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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从他身边绕过,朝前走去。
明歌伸开双臂拦住去路,瞪眼竖眉道:“你戏弄我!”说着手掌一挥,向我招呼过来,我闪躲不及,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下一秒的疼痛。
不过我没有等到预期中耳光,睁开眼睛,竟然看见明歌面红耳赤,又羞又恼的摸样,呵!最近稀奇的事真多,也有能让明歌难为情的事情发生,顺着明歌的目光看上去,只见初一单手捉住了明歌将才欲图扇我耳光的手。
初一将明歌手放下,站在我身前,道:“冒犯皇子了,请皇子恕罪。”
“让开,你凭什么阻挡我。就只准她戏弄我,还不让我还手了!”明歌说着推开初一,试图再扇我一耳光。初一直接挡在了我前面,“啪”的一声清清脆脆的扇到了初一脸上。
明歌一脸错愕,手停在半空中,半天没缓过神来。我拉过初一,看着她脸上清晰的掌印,心疼不已。我一直只当明歌年纪小喜欢胡闹时时让着,不想同他过多计较和接触,现在见初一替我挨了一耳光,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怒斥道:“明歌皇子,你现在是在商国的土地上站着,不是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季国。别以为你手上有兵权就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惹急了,我一样把你送回去,而且有足够的理由让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季国。我希望我说的话你明白!”
“陈青师,你以为你是谁,我向来最看不惯的人就是你,还没见你之前就很讨厌你了!想要送我回去,你还没那本事!”明歌这话一出口,我身边已有个急性子的人按捺不住了,陈新瑕第一个想要上前理论,我将她拦住。转身间郑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心中火起。
“你刚才说没见我之前就很讨厌我是什么意思。”我这话对着明歌说,看的人却是苍枳。苍枳此时正在劝说明歌,听我这句话,不由得脸色一凝。
明歌瞬间有些语塞,随即满不在乎道:“来之前打听过你,还以为经历八国混战能活下来的王女是个什么样的英雄人物呢,嘁……岂料只是个无能草包,而且为人还心狠手辣,没有度量。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呵……皇子真是对我了解至深啊。不过,让我疑惑的是皇子既然讨厌我,却又为何对我的事迹了如指掌?让我猜猜呢,难道是经常有人在皇子耳边提到我?”我说着朝苍枳看去,他正一脸无奈的看着明歌,而明歌现在正是有些呆滞的看着我,似乎很惊讶我怎么戳中了秘密。
“诶……”苍枳叹口气,拍了拍明歌的肩:“王女将才用话框你呢,你何时说过对她的事迹了如指掌了。”
明歌立即反应过来,对我更是又气又恨。这孩子真好讹诈,简单一句话就将他套了出来。
“王女,您有事的话请先忙吧。我和明歌先走了。”苍枳说完拉着明歌朝人群中走去。明歌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拖着走了,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
“不亦乐乎……”我在苍枳远走之前说出了昨晚他想知道的后半句。
此话一出,果见苍枳顿住了脚步。
试探
苍枳转身,问道:“王女说的可是下半句?”
“正是。”
苍枳沉默片刻,静静看着我,眼中有一丝不信任迅速闪过,随即所有表情归于静默:“谢王女。”只是这简单三个字说完,便转身欲走。
“画师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本就是原话,反观他却是不相信的。可想而之,此人不是我的“老乡”。那么他又是从何得知这句《论语》名言的呢?他的不信任,不由得让我猜想难道这下半句“不亦乐乎”和他所知下半句有悖,抑或是此中还有其它的深意?
苍枳凝思半刻,有些举棋不定,但最终还是答道:“既然王女都发话了,那么我定会择日登门造访,为王女解惑。”
“如此甚好,静候画师佳音。”事情似乎又开始脱离我的控制了,不知这回上天又要给我带来什么。
“恕在下与皇子先行一步,告辞了。”苍枳拱手拜礼,拉着仍旧闹别扭的明歌,准备随时离开。
“画师请便。”现在确实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明显,我身边还站着四个不能透之秘密的人。既然他答应了会给我一个解释,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吧。
苍枳重新蒙上面纱,洒然转身,同明歌消失在街角。
“青师,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你什么时候又和这画师打上关系了?”陈新瑕看着俩人消失的方向问道。
“是画师先打哑谜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要说关系,那可是半点都沾不上边的。好了,咱们该去会会右相了。”我摇摇头,率先朝右相府的方向走去。
陈新瑕一把拉住我,笑得嘲弄:“青师现在的秘密越来越多了,简直一天比一天难认清,你到底是不是以前那个
只消我说一句什么就时刻记在心上的我最好的朋友。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有王女的架子了,虽然我比谁都希望你不再软弱,能够独当一面,但我没想过我们会变得越来越生疏。”
“新瑕多虑了,陈青师永远是陈青师,不会因我自身变化了就淡化你我的情谊。”陈新瑕现在终于也坐不住吗?平时单纯的她绝对是个假象,只不过隐藏得太好。
“是吗?”陈新瑕苦笑,从衣袖中摸出一枚藏青色纹兽玉佩,拎起拴玉佩的吊绳,伸到我眼前道:“这是我四年前送你的玉佩,你一直不离身的带着。直到两个月前的一次郊游,你不小心将玉佩弄丢了,我还记得当时你可是心急如焚,不断的向我道歉发誓,不论怎样,一定会将玉佩找回。可是自从你上次被谢真聪弄伤后,就再也没过问过玉佩的事情了。我昨天好不容易打听到了玉佩的下落,原来被卖到了当铺里。我立马就将它赎了回来,现在,你还要它吗?”
看着陈新瑕又递近一些的玉佩,我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对于她的所言所谓毫无半点反应。
陈新瑕先是讥诮的看了眼玉佩,然后一脸悲伤的道:“呵呵,我刚才还说是越来越生疏,现在看来你心里是彻底的没了我陈新瑕这个人了,什么不会因我自身变化了就淡化了情谊,青师也开始学会骗人了呢。”
我不语,仍旧只是看着她。这玉佩到底是个什么由来,我分毫未知。不得不怀疑她是否是在试探我。如果玉佩真如她说的那般重要,我现在这种反应确实伤人,以后同她相处也有不小的阴影。但若不是呢,如若她只是拿一块普通的玉佩来讹诈我,套我话呢?不过陈新瑕这一招也算是挺毒的,首先,假设玉佩之事是假的,我若很欣喜的接下玉佩,那么证明我不是前主,我若是不接,这不接的理由却是如押宝一样,辨不清对与错,也容易让她对我产生怀疑;再者如果玉佩之事是真的,按我现在的反应也能间接做出判定,我到底是不是前主。
“青师当真是不要?”陈新瑕狠狠捏住玉佩,十分恼气。
“你说呢?”谁知道答案呢,还不如将问题丢给你。
陈新瑕苛刻的眼光直直的逼视我,我坦然的任由她看。僵持一阵后,陈新瑕笑了起来:“定力不错啊,你说,以前的青师去哪了呢?而你,又是谁呢?”
此话一出,郑嵎也悠然插了句:“是啊,我也想知道,现在的青师究竟是谁,而以前的青师又去了哪里。”
被她俩看出破绽是迟早之事,只不过没想到会如此之快。前主是个什么心性了人,我从未见过,自然是学不来的,而眼前这俩个与她朝夕相处的好友,现在天天绕在我身边,自然很容易察觉出我的不对劲。再者,按日记上的描述,而今的我同前主怕是两个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尤其是在为人处世这方面,差距肯定很大。
“来者来所来之地,去者去所去之地。你们怀疑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何故今日才问?既然你们心中已有了计量,而今再来问我,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同我一起看看,这接下来会发生何种有趣之事。这可是以前体会不到的。”我双袖一甩,朝前走出几步,对两人笑道:“与其在这里研究我是何人这等无聊之事,还不若去看看咱们的右相为何突然高调起来了。”
郑嵎拦住开口作势要询问的陈新瑕,一脸兴味的看着我:“呵呵,现今的青师果然有意思。既然你如此般说了,那我们就拭目以待接下来的日子是否会变得更加有趣。”
郑嵎附到陈新瑕耳边同她说了句什么,陈新瑕先是一愣,随即沉默了片刻,该是深思了一番,向我道:“既然如此,那么咱们还是公事为先,走吧,去右相府。”
我虽不知她俩人达成了什么共识,现目前不再追问我是谁,前主到哪里去了的问题。但我知道,此事不过是暂且不提而已,并不代表这俩人不会明里暗里追究清楚。不过,也无妨,有些事情还是要摊牌后,做起来才更加方便。
让我好笑的是,这两人不愧的官宦之家出生的,政治利益果然高于一切。以前同前主交好,说不定初衷就是攀附皇家势力,以图达到某种政治目的。只不过前主实在过于软弱无力,而今换做了我,自然是相当欢迎的。只是不知道这种建立在纯“政治”上的“友谊”能维持多久,而我的身份及现状又会被此二人牵扯多少。
看着前面又恢复了往日性情的陈新瑕,我感觉似乎该正式考虑下,应重新调整一下与她二人的关系。
论语
耽搁了半天,右相府终于出现在眼前。相府门口早已有仆役候着了,见我三人到来,连忙上前迎接:“王女,郡主,郑小姐,里面请。”
进了相府,里面并不如先前听说的那般犹如仙境,虽然比一般府宅设计精巧许多,但确实称不上神境幻乡。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观身边俩人,陈新瑕东瞅瞅西看看,大为不满,郑嵎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仆役将我们三人领过几个雕栏回廊,便入了一间大厅。
大厅中一中年女子坐在上座品茶,垂首低嗅,似乎很沉醉于茶香。整个身子半倚于梨花木椅中,很是惬意。只见她头上高束发髻,用精巧的银冠扣住,再斜插了一根墨玉长簪,给人一种破空腾飞的气势。再看其长相却是雍容的,微显浓厚的眉温顺的一抹在额际间,使得整个人看起来甚为亲和。一身墨青色素袍称出她浊世高人气质,一览无遗,端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仆役通报了声,女子才睁开微眯着的眼睛,朝门口看来。
“右相可好。”我对女子做了个揖,问候道。
右相起身,连忙招呼道:“王女来了啊,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呵呵,郡主和郑尚书家的姑娘也来了啊,请坐,请坐。”
“谢右相。”我三人间或不同时答道,接着自行找了个离自己近的位置坐下。随即有仆役上前斟了杯茶。
“关于春宴,女皇很看重,此次筛选的人才个个都是她一一审度了的,颇费了一番心血。我既然位居相位,无可厚非应替女皇分担些。想了想,这人才的筛选事宜女皇做了,春宴的主持也已派给王女做了wrshǚ。сōm,那么我就提供一下宴会的地点吧。”右相说着又啜了口茶水,唤过身边的仆役问道:“澹台苑那边收拾好了没。”
“回相国,已经收拾好了。”
右相听后,点了点头,随即向我三人道:“这春宴的地点便是这相府的澹台苑了,王女郡主还有郑家小姐可以随我去看看,顺便边走边谈谈这春宴之事。”想来这相府的瑰宝之地还别有洞天,且待我瞧瞧去。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