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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
摊开谢真聪的亲笔书信,我一笔一划的模仿着。毛笔字写着确实不如钢笔字舒服,我从辰时一直临摹到申时,总算像那么回事了。甩甩酸疼的手,将桌上的东西该藏的藏,该毁的毁。
初一叩门进来,递给我一瓶小药水。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下,笑问:“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功效如何?”
“此物名为一段香,是种慢性毒药。人服用过后半年内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半年后就会在一炷香内毒发身亡,死后全身异香,一里之内都能闻见。”
“此物很有名气?”听着这东西还不错,但如若太出名,还是不用的好。
“算是有些名气,不过此毒在江湖中已经绝迹百年了,谢真聪死前应该是无人能查晓的,王女可放心使用。”初一坚定的语气倒是很推崇这毒物。
“可有解药?”手里紧捏着瓶子,心里想着这种事情永远都只能靠赌。
“属下手里还剩有一剂。”初一说着就往衣袖中拿出一个小药瓶,递将过来。
我摆手止住:“这解药还是留在你身上保险,我若有用它之时,再向你讨吧。”
看着初一将解药收好,我心中念头一转,问道:“初一确实是的难遇的人才。屈就于我真是可惜了。我记得谢真聪杀我之时,提到十五似乎在江湖上有个很响亮的名号。那么初一呢?”
初一脸露一丝慨然,抬眼看我幽幽说道:“能跟王女办事我初一十五的福气,日久见人心,我等跟王女日子久了,自然能明白我等的真心了。关于这名号,年少轻狂之时,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赠了个炼空鸿影剑的名号。”
看她神色言辞,似乎其中颇有隐情。我不喜探人隐私,也不再问,便转移了话题:“不知初一有没有法子让谢真聪最近几日身子出点小问题?”直接给谢真聪下药是不可能的,得通过其它方法诱她上钩。
“这谢家平日里防守严谨,不易得手,还请王女容属下想想。”
“恩,还请尽快。我当时框她七日内发病,要是过了日子被拆穿了,就失了算计她的好时机了。”要是这些事能办妥了,一切按我所想顺利进行这计谋就算是成功大半,最后的关键就等谢真聪是上当还是不上当了。哪怕是一丁点能算计到她的机会,我都要好好把握,哪怕不折手段,心狠手辣。
“请王女放心,属下定当办妥。”
初一肯定的语气,让我心里信心增加不少:“甚好,有初一在,我处理事情真是事半功倍,有劳你了。”
初一又是辞谢了一番,我笑笑从案宗里抽出女皇给我的折子,翻开凝视了一阵,对初一道:“我知道十五手伤未愈,但你也明白现下的局势,是容不得我等半点喘息时间的,所以,只好对不住十五了。你让十五帮我查查这吉国三皇女万堇君。还有,以后来朝贺寿的各国代表的资料都及时送到我手上。”
初一辞退过后,我再将谢真聪的手迹拿出来认真临摹起来。
……
两日过后,就到了我与苍枳的约定之日——游江。
约定之时定在晚上,在将近傍晚的时候,我将模仿谢真聪笔迹的字条递到初一手里,叮嘱道:“今晚我会邀苍枳和明歌去玉珍泉,待他俩进去了,你就将这纸条想办法送到周胜手上,送的方法越神秘越好。记得纸条到了她手上就尽快赶回来。”
“属下记得了。王女一切小心。”初一看我之时,甚是担忧。
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笑,甩甩衣袖,出了王府。
待我到了暮色尽染的半江之畔时,苍枳和明歌已在那里候着了。苍枳还是蒙了面纱,明歌今天倒是穿得清爽简便,敛去了平日的张扬。我上前行礼打招呼,苍枳略微点头,明歌直接偏头懒得理我。我叫过十五,让她将事先预订的舟坊叫过来。不多时,便有一艘彩绸层结,清乐交奏的船只划了过来。
上船之后,便唤出歌姬善舞者吹吹奏奏,广袖翻飞的热闹了一番。我不着边际的和苍枳闲扯乱谈,不谈及《论语》中的那句名言,也不问他为何对我知道那么多,只是说东聊西,磨磨家常抑或是一些趣闻轶事。苍枳先前还有些正襟危坐的感觉,但待我没有像他事先想的那样逼问或者试探,不禁面露惑色,只不过一瞬,便又泰然处之,淡定自若的同我闲聊起来。
明歌对于我俩的打太极没有丝毫的兴趣,心里所有不满全写在脸上。我自然不会去理会他,径直拉着苍枳磨时间,只盼这夜色快些降临。
“王女博闻强记令苍枳佩服。想来这不到一月的时间,王女便将这异世大陆巨细无靡的了然于心,不仅能款款道来,还可以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实在是奇才。”苍枳执起酒杯敬我,神情淡然,只是此话一出,连刚才漫不经心的明歌也坐直了。
我回敬一杯,也不动声色道:“本王惭愧,怎敢在画师面前托大。只消得画师不要在本王面前妄自菲薄,就是给本王天大的面子了。”
“你说话总是那么假惺惺的,本王什么啊本王,你本来就不是。”明歌烦躁的将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甩,轻蔑的看了我一眼。
我面上一凛,心中大为不快,隐忍的看着他,究竟没有吐出半个字。明歌见状似乎有些得色,又抽出一副新筷,细嚼慢咽的开动起来。
苍枳连声道歉,我笑笑说无妨。转头看着愈加深重的夜色,心念攒动。
“王女,这玉珍泉开店门了。”十五走进来,朗声向我通报。
“甚好。咱们这就去。”我装作十分向往的样子,像是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到这玉珍泉。
“喂!你要带我们去哪里?”明歌一脸不信任的看着我,活脱脱的我要卖了他似地。
我心中暗笑,我还就是要卖了你,还让你乖乖的帮我数钱。我只当做没听到他的叫嚣,仍旧高兴的与苍枳说道:“这玉珍泉可是个好地方,它是商国最有名的浴汤。来了商国不去玉珍泉那不禁是一大损失,也是遗憾。我还是提前来了好几天才预定到汤池的。”
“哦,我想起来了。是听说过有这么个地方,我早就想去试试了,枳哥哥,走,咱们泡浴汤去。”明歌态度转变之快倒在我意料之外,原先为了诱使他俩去玉珍泉想了不少花哨的借口,现在竟一句也用不上。不过也好,这可是你自己说要去的。
苍枳很是宠溺的看了明歌一眼,点头应了。明歌见他同意,立马跑出舱外大呼小叫,要船家赶紧靠岸。
在明歌的催促下,不多时就到了玉珍泉。玉珍泉精巧雅致的装饰,热情周到的服务确实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舒适感,难怪生意这么火。我也是第一次来,便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十五办妥。
明歌来到此处大为兴奋,东瞅西瞧,拉着苍枳见到什么稀奇都要问上一番。还好这接待客人的侍人脾气实在好,任是明歌问什么,都从善如流的应对着。闹了半天后,终于见他奔向主题了。我耐着性子就等他这个举动了。
待见明歌和苍枳各自进入了我预定的汤池,我便与初一对望了一眼。初一了然点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进了十五为我备的汤池,却没有半点心思去享受。只是合着衣服站在汤池边缘,看着轻雾淼动的池子,静等初一的归来。玉珍泉离周胜家不是很远,我是经过了好几番思量才最终敲定了这么个地方,为的就是要来个一箭三雕。只盼上天助我成了此事,让那周胜见了纸条就往我撒的网里钻。
初一终是回来了,不过看得出整个人有些急,似乎遇上什么事了。我待要问她,她却赶紧剥去了我的外衣,只剩了个罩衫。初一知我心中疑惑,解释道:“王女进了汤池里头,要是连外衣没脱,不被人怀疑才怪。那周胜收了纸条疑心颇重,思量了半刻,但还是跟来了。王女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赶紧说吧。周胜怕是马上就到了。”
“呵呵,不急。她既然来了,那么好戏就要上演了。”我弯身掬起汤池中的水往身上泼了些,才对初一道:“呆会周胜会进明歌泡的池子,那么,咱们皇子的清白就交给你了。”
初一似乎早也料到了些,但听我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脸上还是难看得很。我呵呵一笑,对十五道:“先前花钱雇来的煽风点火的地痞流氓,都到了吧?”
“恩,都到了。尽凭王女吩咐。”十五抱拳答道。
我看着她断指的右手,眼中一凛,心中恨意加深。
何患无辞
听得明歌从浴汤中传出的尖叫声以及怒斥声,料定周胜确实入了圈套,心中一喜,同十五相视一笑连忙赶了过去。
进了明歌所在的浴汤,只见里面确实凌乱糟糕得很,衣柜、案几、屏风无一不破乱不堪,碎木头更是飞了一地。初一将周胜制伏在地,明歌凌乱的套着衣衫,一只手捂着领口,一只手里还是握着鞭子,满脸盛怒,似乎随时都会朝周胜身上招呼去。玉珍泉的不少客人听到打闹谩骂之声后,也纷纷跑来堵在门口看热闹,对屋中的情景指指点点。
“皇子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打起来了,咦,周统领怎么会在这里?”我惊疑的问着,看着周胜明知被算计却说不出半句话的样子,颇为受用。
“就知道跟你出来没好事!”明歌瞪了我一眼,大有我就是他的灾星的意味:“你们商国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区区一个御军统领,居然敢打我的主意,真是闲命长了。我今天不抽死你,我就不姓付。”明歌话毕,鞭子直接挥了过去。狠绝之意袭来顿时又是木屑横飞。
初一将鞭子缠住,劝到:“此事确实是周统领之错,但是还请皇子将她交与我国刑部处理的好,她毕竟是商国的官员。我想女皇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绝不偏袒于她。”
明歌见长鞭被初一拽住,眼中羞色闪过,因在这热气翻腾的汤池的熏染下,他本就娇色红艳的脸颊又是添了一抹绯色,恁的娇美动人。只见他捂住衣领的手紧紧揪了一下,便将鞭子收了回来,嘴上仍是不示弱的说道:“这么明目张胆敢偷窥我洗浴的色女,你们商国还留她何用,还不如早早将她杀了得了,也算是为国除害。”
周胜听得明歌口口声声要她的命,再加上初一将她压得弯腰跪膝,差点趴到了地上,整张脸被憋成了酱紫色。我看着有些不忍,想到我与她无仇无怨便要取她性命,手也不禁颤抖起来,心里开始烦躁,但转念想到我若不斩草除根,剪杀谢家的同党,那便是自掘坟墓,离死不远了。低头牙关紧咬,手握成拳头,感觉指甲都快戳进肉里了。定了定心神,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已是心冷如铁。
“皇子息怒,此事重大,我商国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请我将此事上报交后与刑部处理。”我叫过十五,让他将此事通报到皇宫去。明歌见十五领命而去,脸色稍霁,但仍是恶狠狠的瞪着周胜。
周胜见初一与我只是说将她交与刑部,脸上顿时松了口气,竟开口辩道:“王女明鉴,下官只是走错的地方,并不是有意要偷窥皇子沐浴的。还请王女替我向皇子求情。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打皇子的主意的。”周胜痛哭流涕的哀求我之后,又做出一副惨兮兮的样子向明歌道:“皇子真是误会下官了,下官哪里敢觊觎皇子分毫,只是糊涂走错了房间。皇子也知道,我是大大方方走进来的,并没有半点偷偷摸摸的样子,还请皇子明察。”
明歌见她这么一说,再看她一脸诚挚冤屈的摸样,不禁露出迷惑,看神色似乎有点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