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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赵一桶,他将目标又转向躲在角度里,尽可能软化自己存在感的小宫女,“清瑶,退下。”
小宫女满脸的不情不愿,“我……”
也不用他多话,只是冷冷的扫一眼,哼一声,小宫女就破了功,嘟着嘴,委屈的出了屋。
“姚太太?”说完,他冷哼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姚太太,请问你这金针之术从哪里学来的。”
乐乐这半天像看戏一样,不明白之前还温柔的男人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冲谁都冷冰冰的,连皇上都敢得罪,真不愧是皇上的亲弟弟。
想想,乐乐突然就释怀了,他是信王呀,她曾经在镇海候府里听说过,信王最是冷血不过,曾经有一次屠了一百多的俘虏,而原因只是因为他急着赶路,没有时间安排这一万多人的去处。
突然打了个冷颤,乐乐惊慌失措的抬头往床那边瞅了一眼,正好听到信王的问话,战战兢兢的吐出两个字,“祖传。”
嘴角微挑,信王冷眼看着乐乐,讥笑道:“祖传?是胡长安传给你的,还是胡三顺?如果都不是的话,那是顾贤喽?”
胡长安是乐乐的便宜爹,胡三顺则是她那个便宜的大总管爷爷,顾贤是她的姥爷,信王能说出这三个人的名字,那就说明自己暴露了?
猛得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床里,又大又圆的眼睛,黑黑亮亮,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紧张极了。
信王很满意自己投出的炸弹,看着僵硬的乐乐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孩子多大了?”
虽然手脚已经完全僵硬,可乐乐的脑子一反常态的高速运转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之前没在意,没觉得,现在冰山一角已经露出来,乐乐突然就觉得这个男人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害怕。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嘴,乐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酸涩的眼睛,低下头,轻声道:“年前才满月,现在一个半月多,不到两个月。药方我已经开完了,用正常的方法熬煮,一天三次。”说着,乐乐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后,才又道:“至于说金针,我今天的状态不好,改日再来为王爷施针。”
两个月,两个月
从元熙四年二月,到现在元熙五年正月末,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元熙四年十一月出生的……
信王感觉自己的心都凉透了,看到那个娇小、圆润的身影,还是那么的惹人爱,可是,那个孩子……,信王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意味着事情就不解决了,看到乐乐收拾好东西又想一走了之,那火真是腾的就起来了,阴冷的声音像是从阴曹地府发出来的,“我说过你可以走吗?”
“啪啪”信王拍了两下巴掌,突然从房梁顶跳下一人,正是半年多都在吃乐乐做的饭菜的大有。
轻轻的落地,连点声都没有发出来,大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挡在乐乐面前,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站着,她想往左,大有就挡到左边,她想往右,大有就挡在右边,总之他一直都快乐乐一步,封住她的前进路线。
尽管乐乐无法再往门外走一步,信王还是失去了耐心,冷冷的吩咐道:“把她给我抱过来。”
大有冲着乐乐一抱拳,“得罪。”说着就打横抱起乐乐,三步,两步,送到床边,人又飄回到房梁上,动作干净利落,就像从没发生过这些事情一样。
乐乐刚刚坐到床上,信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还和以前一样,肉乎乎的,看得出来这几个月她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应该是有人把她养得很好。
一想到这些,信王的手下就失了分寸,大拇指和食指揉、按、捏着乐乐的手腕骨头,引来了乐乐的失声叫道:“疼。”
本能的立刻松开手,信王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又意识到乐乐做的那些事情,觉得现在她在做戏,冷笑一声,“好,你很好,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你真的很好。”
他的手松开了力道,却没有放开乐乐的手腕,无论她如何用力,那手腕就是没办法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乐乐气极败坏的干脆又是打,打是捏,还有掐的,凡事她会的,什么招数都用上了,都无功而返。
不想在他面前落泪,乐乐努力的瞪着眼睛,下巴扬起,骄傲的说道:“我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认错人了?”信王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可能亲爱的乐乐娘子,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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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怕了,真的怕了,对面的男人两眼发红,额前的散落的碎发“噌”的立了起来,鼻孔因为用力呼吸而张得很大露出两个黑洞,本原俊俏的面庞变得异常狰狞,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本能的,乐乐只想着躲,离他越远越好,“嗖”的一下,乐乐就下了床,想跑,手腕却被那人死死的撰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臂远,乐乐几乎能感觉到从那人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
虽然现在已经瘫在床上,可男人就是男人,那力道绝不是乐乐这样一个小女子能比的,更何况,这个男人之前可是征战疆场的大将军,一身的武艺,仅仅是一只手就能随便打趴下六七个人。
这样的力道控制用来对付一个小女人那就更轻松了,轻轻的将胳膊往怀里一带,乐乐立刻就跌到床上,另一只手抓住乐乐的上臂,信王冷笑一声,低头看着乐乐,“现在知道怕了?”
“不能怕,不能怕,怕就死定了……”这句话乐乐在心里不知道念了多少遍,终于,一颗疯狂跳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挣扎着站起来,再度跌倒,乐乐索性坐在床边,冷静的看着信王,“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一点影像都没有。”
这话一说,信王的火气又暴涨了三倍不止。
她说的可真轻巧呀
轻轻一带,乐乐就跌进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的下巴,是有点眼熟,可是,这个男人真的就是那人,阿信吗?虽然乐乐不愿意提起他,可是她也承认那阿信一直都是风度绝佳的绅士,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像头暴怒的狂狮?而且还来欺负一个女人,不可能
所有人都说姚家宝不像乐乐,既然不像当娘的,那就像爹了呗,可是,想想宝宝那张肉乎乎的小脸,乐乐努力的看着信王的脸,比较着两个人的面像,怎么看,乐乐也看不出他们俩哪里像了。
直觉的,乐乐相信自己除了手腕、胳膊会疼外,再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一颗心终于放到了原位,无意识的拨了下头发,乐乐瞪大了眼睛看着信王的脸,做出一脸抱歉的样子,说道:“我真的不认识你,就是不认识你,我说你认错人了,就是认错人了。”
信王瞥了乐乐一眼,根本就不理她这一茬,冲着房梁,扬声吩咐道:“大有,吩咐赵一桶收拾东西。”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窜出了房间,过了一会儿,那黑影又噌得一声回来了,像一颗钉子一样站在床边,“王爷,赵一桶一定要见您。”
这么多年了,他比谁都知道自己那个皇帝兄长有多无聊和八卦,不用说,现在他的那个贴身太监进来,就是肯定是进来打探消息的,看着眼前正在犯倔的乐乐,他哪里有时间见这些无聊的人,直接拒绝,哪知道大有再次出去后,立刻就返了回来。
无奈,信王只得隐含着怒气,沉声吩咐道:“让他进来。”
知道自己正在靠近一只炸药桶,赵一桶进了屋二话不说,立刻将一打纸高举过头,呈给了信王,“王爷,这是皇上吩咐奴婢一定要亲自交给您的。”
皱皱眉头,信王伸出一只手接过那打纸,乐乐趁机往就想躲开,只是还有一只手腕在那铁钳子一样的手里握着,只能尽可能的远离他,同时还不忘委屈的哭诉道:“你放开我,真的好疼,我都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抓着我发疯。”
赵一桶偷偷打量着乐乐,特别是被握在信王手中的那只手腕,将眼前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中,突然,眼尖的赵一桶发现乐乐的袖子下面似乎有一圈白白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正要细看一下,就听信王用力咳嗽几声,然后压力声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下去”
他就知道
虽然信王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可赵一桶却是明白那纸上写些什么,看到那消息信王不乐坏了才怪虽然不知道刚才这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姚太太这情景,一定不愉快就是了。
皇上每天忧心信王的伤,连年都没过好,现在可算是好了,一会儿就去告诉皇上,今晚皇上一定睡个好觉。
一边往外慢慢的退,赵一桶一边想着,看到大有那个傻大个子大有一直站在原地没动,他退的速度也格外的慢,谁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发现。
再一次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信王喜上眉梢,美得不行,似乎刚才还在愤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看第三遍的时候,感觉光线不是很好,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影子侍卫大有正怒气冲天的瞪着乐乐,信王一挑眉,轻声吩咐道:“大有,你也下去。”
虽然不情愿,可是在信王眼神的示意下,不得不狠狠的瞪了乐乐一眼后,往外走去。
这一次他的速度很正常,没有用那种超音速,也正是这样,才听到信王接下来的吩咐,看完第三遍,信王皱起眉头,略微想了想,说道:“慢着,大有,你去观音巷把世子接出来,送到王府去,记得,世子不能有半点闪失。”
观音巷正是乐乐之前住的那个靠近皇城的小院儿,因为巷子的尽头是一座观音道场所以得名。
本来还在故做委屈和糊涂,以换取机会逃跑的乐乐,听了信王的话突然一愣,他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跟他说了那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信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乐乐立刻挺直了腰背,也顾不得抹眼泪了,直接瞪向信王,“你要做什么,想把那几个孩子怎么样?我再跟你说一遍,那是我的孩子,和你没关系。”
听了乐乐的话,信王把眉头一挑,立刻吩咐道:“三个孩子都好好的照顾,统统送回到王府,不得有误。”
这是做什么?拿小家宝他们做人质?乐乐这回可什么都顾不得了,疯了一样的朝信王伸出拳头,孩子就是她的命,如果宝宝出事儿了,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一边哭一边打,“你放开我,你这个疯人,我要回家。”
本来已经退出屋子的大有又冲了回来,想要扯开乐乐,本来他就对乐乐一肚子的怒气,就是她给自家王爷不知道下了什么药,让王爷大半天一动都动不了,话也说不出。
然后,又为了到处找她几天几夜不合眼,也不吃饭,才几天的工夫,人就生生的瘦了一圈。
还是因为她,因为心里挂着早点打完蛮子好回来找她,一口气想把那些北蛮子赶到大荒山去,而王爷也一个不小心中了箭,摔下马去,伤好了,却发现腿不会动。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而她倒好,竟然跟别人私奔,还给那个yin。夫生了儿子,真该千刀万剐了才解气。
信王一只手轻松的就控制住乐乐发疯的范围,另一只手冲着大有直摆手,还有一直在门口磨磨蹭蹭的赵一桶,赶着两人快点出屋。
心里对乐乐恨极了,又碍于信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