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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九姐姐的事情,那样的尽心尽力,虽然她和他大吵了一架,可最后还不是主动拿出了介绍信。
楚涟漪想起元宵节那日的风情来,想起她二人在河中泛船被果子砸的狼狈。
又想起暗香的事情来。
楚涟漪叹息一声,人的心不是冰,如果焐,终究是会热的。
楚涟漪看着依旧毫无意识躺在床上的唐楼,温柔地摸着他的眼皮,指尖滑落到他的唇间,想着自己可能会失去这样再一次看见他的机会,就觉得可怕,就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除了死亡。
楚涟漪蹭着唐楼有些冰凉的手,无声地道:“我们重新再来一次,这次两个人一起努力。”
早晨,楚涟漪是被微雨端药进来的微雨唤醒的,“王妃,你怎么不睡在榻上,这样脖子很容易痛的。”微雨皱着眉责备楚涟漪。
楚涟漪昨晚不小心就趴在唐楼的床边睡着了,“只是偏了一会儿,药熬好啦,我来吧。”
微雨也不戳穿楚涟漪转移话题的心思,只淡淡道:“我去给王妃抓一把雪,你眼睛又红肿了。”
楚涟漪不好意思地转转头,这几天真的像眼泪袋子一般,动不动就能哭。楚涟漪从微雨的手里接过药碗,又看了看微雨示意她离开。
喂药这档子事如今成了楚涟漪的私密,容不得外人参观。前几日,唐楼根本喝不下药,即使强行灌下,也全部流了出去,这两日才好转了些,会有些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可是用勺子喂他,大半的药还是要浪费,楚涟漪少不得要牺牲一下色相,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人看见。
这样的喂药方式又持续了两日,直到楚涟漪发现,唐楼已经开始反吸她的舌尖时,愤怒地停止了动作,心里暗骂,真是个色鬼。眼前不由闪过丽娘的影子,不知道她这样喂过药没有。楚涟漪想到这里,拿起手绢狠狠地擦起唐楼的唇来,手劲儿大得病人下意识开始皱眉才停住。
彼时,楚涟漪终于肯承认,原来她真是一个很会很会吃醋的人。
不仅爱吃醋,还爱面子,爱漂亮。
在唐楼吸过楚涟漪的舌尖,长长地睫毛开始间歇性眨动的时候,楚涟漪不由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尖叫地发现,她有好些天没有洗头,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了。楚涟漪闻了闻自己的味道,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有些馊味。
“微雨,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楚涟漪决定放下即将醒过来的唐楼,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香香的。
说完这些,毕竟还是不放心,楚涟漪又道:“微雨,你去请薛太医来给王爷把把脉。”
等薛太医说唐楼已经无大碍,只要醒过来,补一补便能恢复时,楚涟漪这才放心去梳洗,同时心里很感激暮雨,在那种情况下,也不忘给她的包袱里放一包干玫瑰花。
微雨细心地给楚涟漪熏着头发,正在这时,福泉便在门外禀道:“王妃,王爷醒了。”
楚涟漪激动地从交椅上起身,急忙忙就要往门外走,回头又想起什么,匆匆拿了一个金绞丝玉兰环环住长发,两鬓各压了两枚粉宝石花钿,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去见人,唐楼醒来,必定是有很多人来探望的。
好在微雨的动作极快,不过片刻工夫便弄好了,楚涟漪走到唐楼大帐的门前时,又理了理衣衫,这才踏了进去。
屋子里,薛太医刚把了脉,正在收拾东西。丽娘坐于唐楼的床前,手里端着药,正对着勺子吹气,将盛了汤药的勺子递到微微坐起的唐楼嘴边,唐楼却抿嘴不喝,像个赌气的孩子。
见楚涟漪进去,丽娘有些尴尬地起身让位,薛太医行了礼退去,唐楼则跟见了花的蜜蜂一般,睁着耀耀如星的眼睛抓住楚涟漪不放。
见着楚涟漪,唐楼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心里却又微微刺痛。
楚涟漪的脸色极好,白白,嫩嫩,粉粉,润润,一双眼睛仿佛泉水洗过一般,波光潋滟,一袭粉缎白狐狸毛滚边的宫装长裙,无一不将主人衬得娇艳,明媚,哪里像是个心怀忧虑,彻夜照顾病人的人。
好在唐楼觉得自己不贪心,只要她肯来,她肯在,他的心就能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书可能要出版。
66、风在动 。。。
楚涟漪有些汗颜地面对唐楼露骨的眼神,心里连连埋怨,太炙热了,太露骨了,让楚涟漪这个当事人都觉得很不好意思。那薛太医估计也是受不了这种眼神,才匆匆告退的。丽娘也随便寻了个由子,将药碗递到楚涟漪的手里,自下去不提,微雨和福泉就更是会看人做事了。
楚涟漪调整了心态后,反而更有些不好意思见唐楼,耳根子都要烧红了,好歹保持住了冷静,“王爷吃药吧。”
这次唐楼倒是没有拒绝,乖乖地吃着药,声音低沉,还是有些缺乏气力地道:“涟漪,这几日是你在照顾我?”
“嗯。”
“也是你喂我吃药的?”
“嗯。”
“我怎么记得这几日喂我吃药的勺子没有今天这样硬啊,软软的,绵绵的,跟春天里的花瓣一样的。”唐楼脸不红耳不赤地说着调戏的话。
楚涟漪这人,爱漂亮,爱面子,爱吃醋,还爱别扭。听见唐楼说这样的话,搁平日肯定要发火放下药碗的,可如今见唐楼脸色苍白,呼吸还有些紊乱,偶尔皱皱眉头,知道他的伤还没好。
因为有毒的关系,伤口一直不结痂,如何能不痛,就是楚涟漪看着唐楼肩上的腐肉都觉得疼,何况他自己。
所以楚涟漪只红着耳根子,低着头,手有些颤抖地继续喂唐楼吃药。
好在药碗比较小,不是大水缸,楚涟漪喂完药,额头都要烧出汗来了,无论她做什么动作,即使是去放个碗,端杯水,唐楼的眼睛都跟雷达似地牢牢盯住她,如此地孩子气。
楚涟漪又好笑又好气地将唐楼的靠背放下,扶了他躺下,“你睡会儿吧,身体还没好。”
唐楼摇摇头,“我不累。”眼睛就那样水汪汪的睁着,楚涟漪才发现,原来不止女人的眼睛可以这样水灵。
可是要让你无时无刻暴露在这样的雷达眼下,彼此又是时刻想表现出自己最好一面的情侣,楚涟漪还是很纠结的,特别是人生三急的时候。
“你睡一会儿,我去打一壶水来。”楚涟漪也不看唐楼的眼睛,落荒而逃。
楚涟漪清理完毕,又吹了会儿风,透了会儿气,将满脸的红晕消散后,端了微雨熬的稀粥,这才回到帐篷里。结果看见唐楼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点漆似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帐篷的门帘。
楚涟漪心里一软,不由自我检讨,是不是她真的太狠心了?
喂了唐楼喝粥,又强行用手绢蒙住了唐楼的眼睛,他这次肯乖乖休息,累得楚涟漪浑身散架。
想着唐楼醒了,楚涟漪自然再不肯睡在唐楼的床前,回了自己帐篷,早晨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才悠悠然往唐楼大帐里去。
一进去就看见一排将领正在回禀事情,楚涟漪皱了皱眉头,想着唐楼才刚醒,这些人就来回禀事情,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心里有些担心唐楼。一方面又被那些人□裸地惊艳眼神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楚涟漪心里责怪福泉知道帐篷里有人,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得唐楼喊道:“涟漪。”
楚涟漪心里想,他恢复得倒快,醒过来才两天,喊人就这般洪亮了。楚涟漪停下脚步,那些将士依序开始离开,楚涟漪这才走到唐楼的身边。
福泉大概是看到那些人开始离开,便端了药进来,“王妃,王爷一早起来,不肯吃药。”
楚涟漪大囧,他不肯吃药,这福泉向自己告状做什么。
唐楼也不说话,就望着楚涟漪笑。
楚涟漪喂了唐楼吃药,微雨这便进来禀报,说唐楼沐浴的药汤准备好了,从唐楼的病情开始好转后,那泡药水就改成了隔日一泡。
唐楼昏迷的时候还好办,如今他醒了,楚涟漪就为难了。楚涟漪让福泉扶了唐楼去净室,唐楼坐在净室里特意安置的交椅上,等着人更衣。福泉却没看到似的,告了退,楚涟漪连连瞪他,他都没反应。
“我去看药汤。”微雨飞也似地跑了,她如今是别人的媳妇,总不好去给王爷更衣吧。
楚涟漪不得不走上前,唐楼嘴里还假惺惺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然后抬了抬自己的手,忍痛粗粗呼吸了一口,也不喊出来,就那样强忍的表情,让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忍心,楚涟漪果然上钩,“你不要动,我来就好,你伤还没好。”
不过楚涟漪还是给唐楼留了一条亵裤,扶了唐楼到浴盆里,浸没了黄褐色的汤药后,唐楼才苦笑道:“不舒服。”
这样一翻做作,彻底显得楚涟漪的狠心矫情了,楚涟漪自己都鄙视自己,唐楼还是病人,毒伤还没好,自己怎么就想到其他地方去了。
楚涟漪有些抱歉地笑笑,狠了心,在水下摸索着,帮唐楼解开裤头,难免会碰到那柱子,火热得紧。
楚涟漪正要发怒,就看见唐楼很不好意思,还很受伤地别头不看她,一下就将楚涟漪的怒气打消了。想着,男人本身就是动物,这是自然反应,也怪不得唐楼,楚涟漪自我安慰。
“涟漪,给我洗洗头,好不好?”唐楼带着祈求的声音道。
楚涟漪心酸地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唐楼洗个头,都要这样祈求自己,“嗯。”
换了清水,楚涟漪拿了自己的香膏,细细地揉着唐楼的头发,细细地用香胰给唐楼梳洗,唐楼倒是挺会享受,到了舒服的地方,还哼哼两句,又把楚涟漪的脾气给激出来了。末了,他再皱皱眉,楚涟漪便又心疼了。
这便是动心的坏处。
67、丽人行 。。。
女人一旦动了心,就越发想要显得更庄重,生怕被喜欢的人看轻了去。
楚涟漪尤其是其中翘楚。
楚涟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唐楼重新扶回榻上,唐楼笑看着楚涟漪,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黑漆描金的匣子递给楚涟漪。
楚涟漪早在唐楼昏迷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匣子,但是秉着尊重他人隐私的原则,只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而已,今日唐楼将匣子递给她,她才意识到这是要送给自己的。
那匣子入手冰凉,楚涟漪缓缓打开,那红丝绒衬底上托着一小枝梅花,褐碧色的莹润小枝,玉白色小梅,清香扑鼻,一时间分辨不出这是真花还是假花。只是那冷梅的香气,似极了唐楼身上的香味。
“还好没有萎蔫,幸亏我昏迷前记得嘱咐福泉,每日换冰。”
楚涟漪这才恍然这匣子的冰凉,原来是双层夹匣,下面还有一处小匣,盛着冰块,以保鲜。
“这是什么梅花?”楚涟漪依然不解,居然值得唐楼昏迷前还惦记着。
唐楼有些汗颜。“这就是你问娘亲的那冷梅。”
楚涟漪睁大了眼睛,才知道这就是长在那极北(文)之山上的冷梅,只是她从不(人)曾告诉过唐楼,只是略略向(书)太妃打听了几句,丝毫没有想(屋)要的意思,唐楼却放在了心上。
有时候,宠一个人,已经到了对方无意的一句话,也要放在心上,时时想着满足她。楚涟漪的眼睛有些发涩,只得急急转头,“哦,谢谢,你先歇着吧,我明早再来看你。”
楚涟漪转头就急急走出了帐篷,这才任眼眶里的泪珠子倾泻而下。她也不想如此软弱,只是如今唐楼一个小小的举措,就能令她心情荡漾,实在不是好兆头,这感情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楚涟漪可不想成为被压倒的那一方。
回到自己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