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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您回来了。”
这声音,是孔雀男的,而且“主上”,难道是说冰魄回来了?
心跳瞬间漏了半拍,还未及她有所反应,便觉一道凌厉深沉的目光,射在脸上,密密地如同一张网般,将她的情绪紧紧包裹住。
“怎的不敢睁开眼?莫不是被吓傻了?”冰魄挥退邪风,看着依旧紧闭双眸一动不动的女人,心里既觉好笑,又觉无奈。
几日不见,没想到第一眼便惊地他心魂俱荡,明知有邪风在,定然不会让她伤着。明知那房梁不高,即便从上面掉下来最多也只是擦破皮,就算仅仅如此,他也不愿看到,有一点点血痕出现她身上。
这般小心翼翼的情绪,这般不敢轻易触碰的的疼痛,每每想到,都让他无所适从,却又挥之不去。
他似懂非懂,隐隐约约觉察出,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将他和这个女人牵绊着,挣不开也逃不掉。
听到那一成不变带着冷意的磁性声音,秦好的心再次跟着抖了几下,身体里翻滚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却生生被那股不安分的苦涩与怒气压了回去。
“你才被吓傻了。”攸地睁开双眼,清澈明亮的眸光中,充斥着倔强与不满。
身体刚一动,秦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死狼妖的怀里,顿时耳畔有些火热,连忙挣扎着想要下来。
“抱,抱,抱,你抱够了没有,还不给我放手。”挣扎片刻无果,这厢终于恼羞成怒,一把掐上腰间放着的那条胳膊上。
料不到她会有此一招,冰魄微有吃痛,蹙了眉头,忽然撤了双臂,惩罚性地望着失去平衡,摔坐于地的秦好。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哎呦……”没想到他会就这样松手,秦好最终还是屁股开了花,钻心地疼痛刺激出羞怒的泪光。
“死小子,你,你,你故意的……”这下可苦了她那可爱的翘臀,面色一黑,索性坐在地上指着旁边居高临下的男人,气地语不成调。
冰魄无辜地看着她,绿眸中却闪着轻快地笑意,说道:“是你自己说要放手,现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这是何歪理?”
被他反将一军,秦好更是气地咬牙切齿,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悲苦与委屈,实在想不通这只狼妖究竟想要折磨她到何时。
索性心一横,不再任由自己憋着气,干脆低吼了出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再给我假惺惺地兜圈子,想要用我的血引麟翔之凰就直说,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利用我了,难不成还怕我跑了?”
秦好略带挑衅地抬起下巴,望着冰魄的双眸中,露出显而易见的讽刺。
冰魄绿眸微眯,眉头不禁皱起,一时的惊怒在二人对视片刻后,顿时被邪佞的冰冷所代替。
“既然你如此坦白,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冰魄始终看着秦好的双眸,深沉幽绿的光芒,彷佛能吸附人心一般,语气却是一贯的磁性而冰冷,“你的血,我不会用。”
秦好愣住,脑子里轰然炸开,整个人彷佛被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耳旁不断回响着那句话,那句平淡无奇却震慑心魂的话,让她不受控制地心里一阵悸颤。
她……可以相信吗?
那样利用完自己,又狠狠伤了她的心,毫无留恋离去的死小子,真的能够说到做到?
“想什么呢?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一双大手出现在眼前,伴随着软绵绵的声音晃来晃去。
秦好灵魂归为,却被眼前的大手晃得更为心烦意乱,眉头一蹙狠狠抓了上去,好让它停止作恶。
转眼一看,方知是去而复返的孔雀男,又瞧瞧周围,房间里已然没了冰魄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落寞。
“死孔雀,刚才跑那么快,赶去投胎啊。”秦好没好气地瞪着他,显然没忘了他刚才扔下自己走掉的事情,虽然他是被死小子遣出去的。
邪风眯眼看看自己被秦好抓着不放的手,依旧笑地一脸妩媚动人,却是故作正儿八经地说道:“诶,诶,诶,小秦此言差矣。首先,我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其次我并非孔雀而是郊狼妖。”
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秦好当下忍不住松动了表情,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焦狼,原来你是一只烧焦的狼,怪不得头发这么黑,这可真不是一般的焦黑啊。”秦好扔掉他的手,找了张椅子坐下,自顾自倒茶喝着。
“此郊非彼焦,姑娘家怎么一点不积口德。”邪风无奈地摆动几下手,不客气地坐到她旁边。
“我说,既然你们主上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来我这里?”秦好长呼一口气,瘫在椅子里,一副很疲惫的模样。
邪风奇怪地看着她,笑笑道:“怎么,我就如此不招小秦待见?想我也是一……”
“你认为我会喜欢监视自己的人吗?”秦好急忙打断他,冲他翻了两个白眼,现在她可不想继续受这厮自恋的轰炸。
邪风微微一愣,显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白,却仅仅只是一刹那,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邪魅放荡。
“原来你早已察觉,亏得我日日小心,唯恐露出一丝破绽来。这下可好,被你如此一说,我若再不承认倒显得矫情了。”邪风抚抚如瀑的墨发,态度极为自然,完全没有被拆穿的尴尬。
秦好冷哼一声,也没看他,继续说道:“我才不信冰魄会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右护法 ,惊闻炸雷
送走“孔雀男”邪风,秦好回屋刚静坐了片刻,就见碧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身后,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可口的饭菜。
要说这妖精洞什么都好,地方大,环境美,房子舒服。就是所有妖怪都神出鬼没的,搞不好就会从后面伸出一双手拍上自己的肩头,秦好足足被吓了三天,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现如今已被练出“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绝好定力,淡然地看着臂夏摆放好饭菜,眨眼又消失不见。
屋子里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秦好只动了几口饭菜,便失了胃口。懒洋洋趴在窗棂上,看着月色下偌大的山腹,心里空荡荡一片。
“秦姑娘,右护法有请。”身后忽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秦好心里猛地一跳,转身看向来人,是个衣着服饰与碧夏相似的女子,想来该是这里修为尚浅的小妖。
“右护法?”呐呐地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我好像和她不熟,她找我什么事?”
小女妖恭敬地摇摇头,只说:“秦姑娘去了便知。”
语毕,也不等秦好是否答应,便转身走到前面,步伐不紧不慢地带路。
秦好使劲拧了几次眉头,总觉得来者不善,可她又非常确定自己和那个所谓的右使没什么交集,更别说有什么瓜葛。
感受到自己浑身充满警戒,秦好突觉懊恼不已,自从今天见了冰魄之后,她就开始不对劲。前几天,他没在的时候,面对“孔雀男”她也没有现在这般戒备,为什么一个臭小子就能如此左右她的情绪?
为了证明自己的意志其实一直非常坚定,秦好一甩头,跟着小女妖走了出去。
山腹内的楼屋,曾在她百无聊赖地细数之下,方知足足有十八座。而据“孔雀男”所言,每座楼屋里都住着妖精,这里除了主上,左右护法有各自的院落,其他小妖都会十几个安排在一个院落里。
而前不久建地那座院落,此刻的主人,正是秦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这里其实还相当有地位的,这点倒是让她非常满意。
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妖精住的地方应该都很另类诡怪,然而当她看到那一座座与人界房屋差不多的建筑物时,彻底推翻了心中荒谬的理论。
只是,当她被带进右护法的院落之后,又再次肯定了那个理论。这里的房子,即使外表看着像人类的住所,但其实内里布置的却像个山洞,到处可见石头绿藤,就连桌椅板凳床榻都是用石头砌成的。
看着那些摆设,不禁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进入山腹时所发生的事情,刚看到自己居住的那座楼阁时,她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明明就是个妖精,还住人类的房屋,虚伪,做作。
哪知,冰魄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冷不丁说道:“这座阁楼半个月前刚刚建起,所有布置都与人界无异,住着不会引起不便。”
她当下就慌了,总觉得有什么情绪自心尖缓缓溢开,让她变得有些不像自己,怕会再次心软,怕自己再次毫无理由地相信冰魄。如果她真的如此放任自己,她不敢想后果,会不会下一秒就是万劫不复?
冰魄于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笑她曾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大家能成为朋友。
“主上,您来了。”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猛地惊醒秦好,心里莫名慌乱起来。
岂料,她还未及看清说话之人,便被旁边的小女妖一把捂上嘴,快速带至屋子里最深处的石床后躲起来。
“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来做贼的,干嘛突……”
小女妖刚松开手,秦好就低声吼了起来,结果话没说完,嘴又再次被堵上。
她扭动着身躯挣扎了几下,结果这厢却抓的更紧,大有将她骨头捏碎的趋势。秦好吃痛,不敢再乱动,而此时房间里也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片刻又安静了下来。
“主上,既然您已回来,那么您打算何时用那个女人的血引麟翔之凰?”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谦卑中带着些许似有若无的情愫。
秦好当下瞪大了双眼,死命盯着眼前的石床,似要将它盯出个洞一般。
虽然刚才没能看清楚那个右护法的面貌,可不代表她没看到那身火红色的衣衫,现下再听她的声音。秦好才恍然记起,这人就是当日在“沐府”引走莫大哥的妖精。
“不急,若想成功捉住麟翔之凰,必要此女真心配合。那只妖鸟狡诈异常,并非一两次便可成功,倘若她一直不肯配合,势必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熟悉的声音,冷冷的语调,猝不及防地撞入秦好耳中,瞬间在头里炸开。
整个人都放佛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靠在小妖女身上。痛,难以言喻地痛,带着背叛的酸涩,猛烈撞击着她的灵魂。
她恼死小子,恼他带着目的性地缠上自己,她亦怒,怒他无情无义,招惹了她又毫无愧意地离去。
然而,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她会亲耳听到冰魄说出那样绝情冰冷的话。仿若是一把长满刺的尖刀,一点点捅进她的心窝,带着撕裂皮肉的剧痛,让她想忽略都不行。
原来,不管多少次,死小子接近她都是有目的的,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有价值的利用工具而已。
到底,她的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什么?渴望着什么?
下午,在她听到冰魄对自己说出那句“你的血,我不会用”时,她无可否认心里有一瞬的狂喜。竟想着如果可以,如果死小子真那么想得到麟翔之凰,她不介意放点血,只要死小子不再像第一次那般利用自己,她完全不介意多流一点血。
如今看来,她的想法当真可笑之极,她怎么能因为一时的欣喜,而忘了死小子的本性,忘了他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妖精。
秦好的眼中顿时布满讽刺与自嘲,她不知,自己何时竟变得如此愚蠢,差点上了那只狼妖的当。
秋雪降,半人半妖
小女妖似乎也注意到了秦好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刚想松开手看看她,岂料这厢却突然伸出手,将她的手又重新按了回去。
紧紧地,似要将她的手嵌近皮肤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