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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听到冰魄并不在黔洲时,秦好分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欢喜,还是失望。她想快快见到他,却又怕在这里多耽搁一天,危险便多一分。
只是现在不管她心里如何想,也都要离开这里了。
迎着暖暖晨光,秦好无精打采地跟在邪风身后,转头看一眼城门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黔洲”,心里竟隐隐有些不舍。
她也不知这种突然冒出的情绪究竟是何原因,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牵绊着自己,告诉她不能离开,千万不能离开,否则她定然会后悔。
然而,最终她还是带着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跟着邪风踏上了官道,朝着下一个城镇前进。
“我们为什么不买匹马,或者马车?”一个时辰后,秦好痛苦地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弯腰捶着酸沉的腿。
“我不会骑,更不会赶。”邪风仿若无事人一般,立在她身旁,十分潇洒地说道。
“什么?”秦好陡然叫的惊骇无比,一双眼上下扫在旁边人身上,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说道:“你不会骑马?骗小孩儿呢,堂堂狼族左护法不会骑马,说出去谁信啊。”
“我的确不会。”邪风很爽快地强调道。
秦好仍旧满脸不信,懒得和他争辩,只自言自语道:“不能骑马,又不让坐马车,整天靠两条腿走路,那要走到何年何月才能到下一个城镇啊?我说你,是不是存心整我,其实根本就没想帮我找冰魄,你就是故意……”
等等,不对!
秦好蓦然住了口,一双眼直愣愣看着前方,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的那些话,总觉有哪里不对。
好像是……好像是……
“死孔雀,你骗我。”秦好顿时大叫一声,死死锁住邪风的脸。
邪风微一愣怔,被她盯地浑身有些不自在,轻轻撇开了眼,回避着那灼热的目光。
面上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微微挑起嘴角,笑地妩媚而邪气,“小秦又在说什么胡话?我骗你什么了?”
“哼,少装蒜,你肯定知道冰魄在哪里,却不告诉我,还带着我到处乱转。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秦好冷哼一声,继续灼灼的望着他,好似要在他那张笑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哎,为何现在好妖越来越难做了,明明是好心帮忙,如今倒被反咬一口。”邪风不禁委屈地一阵叹息,语调哀婉而伤情。
秦好见他这般难缠,当下又急又怒,冷着脸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才突然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马上就回黔洲。我自己去找,一天找不到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本姑娘有的是时间,不怕找不到。”
她说完,抬腿便要往回走。
邪风看她如此决绝,忙敛了笑意,拽住她说道:“你疯了?黔洲城里有多少个人想要你的命,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楚有如何?”秦好拼命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几次都无果,她气愤地说道:“我承认我怕死,但是如果连冰魄也不在乎我这条命的话,那就让他们拿去好了。”
“小秦。”邪风心里不禁一阵揪痛,眼中透着苦涩与疼惜,看着她却只能叫出一个名字。
为何这个女人偏偏要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为何她始终看不到自己对她的情意?为何她处处只想着主上,却对他的关心视若无睹?
为何上天要对他如此残忍?明明喜欢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却始终触摸不到。明明告诫过自己不可胡思乱想,他却仍旧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一点点的痛,蔓延全身,他痛得浑身颤抖,而她的眼里却只有决绝地冷冽与坚定的意念……
灰衣人,狭路相逢
在秦好强硬的坚持下,二人在晌午时分,又回到了“黔洲城”里的“天然居”。
店小二见他们去而复返,当下又堆积起满脸的笑意,躬身迎了上去。
“原来是两位客官,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小店?”
说着,又奇怪地悄悄用余光打量着他们,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呐。前几日,那名紫衣公子还一副笑意盈盈地模样,怎的如今竟是黑着一张脸,眉头揪地让人心里直打鼓。
“没有,我们要续费,还是原来那两间房,这次要多住几天。”秦好的面色明显也不太好,话语中带着负面情绪。
小二心里顿时暗叫一声苦也,清晨退房时,明明是好端端两个人,怎么才半天就突然变得如此吓人?
何况,如今……
“两…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早上你们刚走,那房间就被别的客官给定了。现在店里所有客房都已住满,你们看,是不是再换家酒楼?”小二将身子躬地更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秦好听后,面色顿时一变,心里本就窝着一团火,正找不到发泄口。尤其是,在她走了半天的冤枉路后,那个死孔雀居然还是不肯说实话,无论她是威逼利诱,还是软磨硬泡,那厮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冰魄的行踪。
哼,难道她秦好长着一张好欺负的脸吗?每个人都要和她过不去。
她当下一撸袖子,去势汹汹地直往楼上闯,边走边骂道:“今天老娘就要住这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敢跟本姑娘抢屋子,我还不信他有三头六臂……”
小二霎时变了脸色,求救地看向一旁的紫衣公子。
邪风却似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紧拧了眉心,快步追上秦好,将她拉至一旁,低声说道:“你难道想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吗?“他说着,用眼神示意大堂里三五成群坐着的道人。
秦好不情愿地垂眸看过去,此时他们正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中央,一眼望下去便能看到大堂内的所有人。里面竟坐了一大半的道人,有不少人还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心里咯噔一声,秦好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火,已经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一想到那些道人都想要得到她身体里的血,她便得觉得背后一阵恶寒,顿时收敛了脾气。
她看看邪风,又瞧瞧楼下面色极差的店小二,只得硬着头皮讪讪一笑,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为了一个房间不值得,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说着,便扯了扯邪风的衣袖,示意他跟着自己下楼。
那店小二一听秦好如此说,当下宽了心,左右瞅了一圈,终于彻底总了口气。幸好掌柜的不在,否则他这饭碗可就难保了。
如此想着,小二又恢复了笑脸,上前几步欲要送下楼的两位离开。
谁知,却见一名灰衣道长突然挡在了二人身前,他面色平静,眼波沉敛,直直凝视着秦好。
“女施主看着面善,是否与贫道有过一面之缘?”灰衣道长直言道。
秦好不认得这张脸,却对那件灰色的道衣记忆犹新,只要一想到就会浑身充满颤栗,她心里扑扑跳的飞快,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那个拆穿她身份的道士,更没想到他似乎还记得她的脸。
邪风眉心拧地更深,他并不知事情的个中缘由,只觉这道人言语唐突,听着委实让人心情不爽。
他一伸手,将秦好护在身后,直直迎上灰衣道士的双眼,说道:“这位道长怕是认错人了,舍妹乃是初次出门,根本不认识什么随随便便的人。”言语间充满抵抗与不满,直言不讳地指责灰衣道长是随随便便之人。
灰衣道长立刻变了脸色,他凝眸狠厉地看着对面的紫衣男子,气势咄咄逼人,“贫道与施主并无恩怨,施主为何如此出言不逊?”
“你能对素未谋面的姑娘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身为兄长,道长认为我该如何做?”邪风笑地妩媚,眉梢间挂着无尽的冷意与讽刺,显然是在指责对方有错在先,而他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你……”灰衣道长顿时被气地面色铁青,指着他,竟是说不出话来。
秦好站在邪风身后,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在对方恼羞成怒之时,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不敢太大声,只能轻掩着嘴,心里觉得痛快无比,刚才的紧张与害怕瞬间荡然无存。
“大哥,道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偶尔认错人也属常事。我不怪他,你也别气了。”秦好故意摆出一副宽宏大量地模样,拽着邪风衣袖,撒娇似地说道。
邪风心尖一荡,立刻会意,看了看灰衣道长,又瞧瞧旁边的那些人,已有不少道人面露不平之色。
“妹妹说的是,为兄便原谅了这一次。”邪风冲她点点头,又对着灰衣道长拱拱手,说了句“告辞”!
随后,二人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迈着平稳的步伐,慢悠悠出了“天然居”。
街道上,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络绎不绝,一紫一白两条身影穿梭在其中,倒也不显突兀。
“刚才真是太过瘾了,死道士居然敢陷害我,只被当众说了几句而已,算是便宜他了。”秦好心情大好,走起路来脚下一跳一跳的。
“如此说来,你与他当真见过?”邪风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抹莫测的光芒。
“何止啊,当初就是他当着全酒楼的面,指出我的血能引来麟翔之凰。”秦好加重语气回道。
“原来竟是他。”邪风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好,说道:“此人乃是‘流云观’大弟子,欧阳行。”
“流云观?”秦好顿时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他是流云观的人?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看来这次的同盟会,‘流云观’果然另有图谋。”邪风摇摇头,说道。
“真是卑鄙,想要借众人的力量捉住我,到时候也一定想好了脱身之计,那么人能够得到的,怕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秦好恨恨说道,刚恢复的好心情,一瞬间又有了下滑的趋势。
夜深沉,坟头黑影
灰衣道长的出现,对于邪风来说本该是个很好的契机,他极力劝说秦好必须马上离开此地。
然而——
“好啊,那你先告诉我冰魄在哪里?否则,一切免谈。”秦好歪头,说地坚定无比,却做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邪风面色微微一僵,看着已然没打算听他回答的秦好,迈着轻快地步伐又接着往前走去,心里有一瞬的动摇。
“你去哪里?”
“当然是继续找客栈了。”秦好回头,投给他一个笨蛋的眼神。
“姑娘,你莫不是忘了,城内所有酒楼以及大小客栈都被咱们转了个遍,哪里还有空房可住。”邪风颇为无力地笑了一下,追上去说道。
秦好脚下顿住,眼中有一瞬地恍惚,他们的确找了整整一下午的客栈,结果每到一处都是人满为患。
可是,“黔洲城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咱们容身。”她双拳一握,信心十足地说道。
邪风顿觉无语,摇头跟在她身后。
事实证明,只要有恒心,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成功的。
偌大的夜幕下,一轮皎月幽幽散发出清冷的银光,轻轻洒在一座废弃荒芜的院落上,隐隐透着诡异与阴森。
被风吹得一摇一摆的残破大门前,此时正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仿若夜间幽灵。
“你果然要进去?”邪风抱胸看了看眼前荒凉的院落,不怀好意地笑着。
“当……当然。”秦好挺胸,做出一副无畏的神情,指指头顶上布满蜘蛛网的门匾,说道:“墨家堡,这里可是墨家堡,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墨家堡居然在黔洲,而且还让咱们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此处,难道这不是缘分吗?虽然看起来破了点,恐怖了点,不过比睡大街好多了。”
其实,当她真正看到牌匾上的字时,着实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的心情,只能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