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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正要提步去追,就见廊下有个小丫头正直愣愣地往这边儿瞅,就喝了她一声,见小丫头吓得跑开了,这才跟进了顾成燕的屋子。
把门关好了,窗户也拉上了,周姨娘从刚才起就憋在胸口里的一点愤慨这才冒了头。“我这样费劲巴力地给你张罗,你还有什么可怨的!”周姨娘的圆脸也是一片红通通的,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就是觉得一个秀才的身份低了,配不起你三品官儿家的小姐罢了!”她一句话才刚刚说罢,顾成燕就哇地一声哭了,以手掩面,肩膀一抽一抽地,一点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手指缝里钻了出来。
“你都知道……都知道,为什么还动心把我许过去!莫非我是那乡下丫头,只配做个秀才娘子!”
到底是上了年纪才生的,周姨娘一向对她当成宝贝样疼,见顾成燕一哭便赶快掏出帕子去给她擦脸,口中边道:“小一点声!——你年纪小,一双眼睛只盯着富贵荣华,哪里晓得这门亲事的好处!家中有产业,男人还是个读书人,人口少事也少……今后那秀才再考取个功名,你的日子便是再滋润没有了。别看你五妹妹生得漂亮,又是满心机巧,等她到了说亲的时候,只怕羡慕你这门婚事都还来不及!”
最后一句就像灵丹妙药似的。顾成燕一听,抽抽噎噎地止了哭。她抬眼看向了自己姨娘:“可……可到底是太不好听了!我就是个庶出的,好歹也是三品人家的姑娘,竟要嫁给一个秀才……”到底还是露出了一点松动来。
周姨娘敏锐地抓住这点松动,就笑了。她亲亲热热地在女儿身边坐下,用手指梳理起顾成燕的长发。“姨娘难道会害你?这种面上虽一般,里子却实惠的婚事。你不要不是傻子吗。倒便宜了别人……”声音渐渐地低了。
母女两个就把头凑到了一块,悄声细语起来。
顾成燕的婚事将定这一消息,没过两天就好像被风刮开了似的,吹得满府皆知。着都一两年了。孙氏都没有张罗过相看,这忽然几天之间说定就要定了……顾府上下,不是没有人有过疑虑的。只是平日瞧那周姨娘,欢天喜地、使出了十八般武艺去侍奉孙氏,似乎这还是一门天大的好亲事般,也就没人提了。
也不知怎么,虽然这身体才十岁,可是顾成卉却忽然也感到了一点紧迫。只是她眼下却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操心——
昨儿个晚上她去了一趟重荷院。
出门前,为了找个由头。她找了几张写得最好的大字。又装了两碟许妈妈亲手做的点心,带上了细辛,主仆俩便往重荷院去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漏钟,不过戌时三刻,黄昏将将过去。天色才黑。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孟雪如晚饭也差不多用完了,院子里正该是仆妇来往、打水洗漱的热闹时刻——可是当顾成卉停在离重荷院二十步之遥处时,却发觉院子里是异样的安静沉默。
两扇院门闭得紧紧的,侧耳听去,好像连个人声儿也没有似的……顾成卉疑惑地与细辛对望了一眼。
她犹豫了一会儿是不是应该上前去打门。
细辛悄声说道:“姑娘,说不定是孟姑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或者我们改天再来?”
顾成卉没有说话,想了想,拉着细辛一道往旁边退了几步,转过了甬道,站在了一棵树后。这样一来,从重荷院的大门处,是看不见她们两个了,而若从其他方向来了人,她也能第一时间看见。主仆二人凝神等待了一会儿。
过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就见一扇院子门果然被缓缓推开了一个缝,从中探出了一个头来,是一个眼生的丫鬟。那丫鬟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圈儿,就又迅速缩了回去,一下将院门推上了。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顾成卉也不禁楞在了原地。细辛回了神,忙轻轻附上来说道:“她看着不像是府里人……怕是孟姑娘从山东带回来的。”
顾成卉不答话,目光迅速地在周围绕了一圈:再过一炷香,府里各处就要关门落锁,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出来走动的丫头婆子了。——那么,那丫头是在看什么?她便静静地思衬起来,眉头越皱越紧:这个情况一定十分关键,只是太不明朗了,她是全无头绪!
呆呆走了一会神,忽然耳听细辛低低地呼了一声:“姑娘,太太来了!”
顾成卉一惊,迅速抬头望去,果然不远处正是孙氏带着乐妈妈和两个大丫鬟,一行人正往重荷院的方向走来,眼看孙氏再走过来几步,就要发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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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等待
顾成卉一拽细辛的袖子,握紧了手中的习字,脚步飞快地就冲到了重荷院的院门口,回头一看,孙氏刚转过弯来,已是瞧见她了,正是一脸讶色,顾成卉再顾不得什么,忙朝细辛低声说:“——快叫门!”细辛不敢回头,赶紧啪啪地打了几下门,口中直喊:“有人吗?”——顾成卉这才转过身,远远朝孙氏笑道:“这不是太太吗?这么巧,您也是来看望孟姐姐的?”
孙氏的惊讶逐渐消失了,只余下了一脸的阴沉。乐妈妈疾走几步,来到顾成卉跟前,厉声道:“五小姐,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随便逛来荡去的,像什么样子!”
“妈妈这话说得有点重了……我可不是乱跑出来的,还不是因为大哥吗。”顾成卉说着还好像有点委屈似的,另一边的细辛肩膀一颤,退到了一旁。
话一出口,孙氏和乐妈妈的脸色都变了。乐妈妈声音又高了一个阶:“因为大少爷什么?”
然而不等顾成卉回话呢,门就格格地响了,露出了方才那个眼生的丫鬟。那丫鬟拉开了门,猛地见了这一群人都在门外站着,不禁懵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太太、五小姐……”一时竟是连行礼都忘了。
乐妈妈恼怒地瞪了那个丫鬟一眼,骂道:“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四处去野!开个门怎么都要这么久!”
顾成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的话音,淡淡地瞟了一眼乐妈妈。
眼看着一群人都堵在了院门,孙氏步履从容地走了近前,朝顾成卉露出了一个笑。“五丫头怎么会在这?”
顾成卉忙行了个礼,侧身让了出来,笑道:“还不是大哥吗!非要我吃了晚饭来这里,说是让孟姐姐给我指点……”说着。就把手中的习字展开来,给孙氏看了。
孙氏拿眼一扫,脸上的笑就淡了。乐妈妈一见之下,也有些无措,不由得看向了孙氏。孙氏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示意让乐妈妈扶着。迈步就进了院门。刚才那个丫鬟。颤着声音道:“我、我去给姑娘说一声……”说罢竟不等乐妈妈发话,转身就跑向了正屋。
顾成卉一瞥,院中极安静,连个粗使的丫头婆子也没有。只有正屋处亮着烛火。见孙氏一行人都进去了,她来不及细看,就低眉顺眼地跟在了孙氏身后,迈步进院子。细辛在她耳边急急地低声说道:“姑娘,莫非大少爷——”却被顾成卉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止住了话头。
孙氏和乐妈妈步子极快,直直朝正屋冲去,可似乎是刚才闹的动静大了,还不等那丫鬟上前去报,门就忽地被拉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顾明松。他猛地见到这么多人,尤其是孙氏赫然也在其中,一愣之下,俊面就不由有些发白。他朝外走了两步,踟蹰道:“太太……”
从他身后的屋子里。又走出一个女子来。那人鬓发如云,颜色娇媚,正是孟雪如。她看见了孙氏,也往前走了几步,叫了一声:“顾夫人——”一抬眼突然看见了顾成卉,剩下的半句话被卡在了喉咙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从孙氏又骨碌到顾成卉身上,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别说她了,在场的人眼角瞥见顾成卉,一时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顾成卉心下暗叹一句,就朝顾明松扬起了一张笑脸:“大哥也真是!明明说一起过来找孟姐姐,也不等等我,竟来得这么快!”说着也不看顾明松是什么反应,就走上前去,把那已经捏得皱了的纸往孟雪如手中一塞。“孟姐姐快看看,我这些时日来是不是有了进步了?”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神色各异。孟雪如只“啊、啊”地应付了两声,便抓了纸一动不动。顾成卉一抬头,只见她一双荡漾着水波似的媚眼只盯着顾明松,仿佛带了一些乞求之色,而顾明松却面色凝重,好像有万般心事考量似的,也不知看没看见孟雪如的神色。
顾成卉就笑道:“孟姐姐,我写这么多字可不容易,你可要好好看看,是不是,太太?”
孙氏死死地皱着眉,好像在挣扎犹豫些什么。她拿目光牢牢地锁住顾成卉,过了良久,却终于从唇间挤出声疾色厉的一句:“真不像话!松哥儿,你也不看看多晚了,竟然还在内院姑娘家的院里流连,虽说还有你妹妹在,可终究不成体统!书莫非都白读了,竟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
尽管挨的话很重,可顾明松依然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应道:“是,太太。”
而顾成卉眉宇间却丝毫不见轻松之色,斜睨了一旁的孟雪如一眼,低了头一言不发。
动身回正明居的时候,天色已是全然黑了下来,只是天光再暗,也遮不住孙氏身上那沉沉的气压。乐妈妈小心地随行在一旁,轻轻叫了一声:“太太……”
这一声却好像引爆了个火药桶。
孙氏恨声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个搅祸精!但凡是遇上了她,便没有一件事情稳当!”
“太太,老身……就是觉得,以方才那个形势,也不是就不可为了……”
“你懂什么!”孙氏喝了乐妈妈一句。“就是要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哑口无言!便是有一丁点的借口,怕是都会被那老太婆死死咬住,用来护住她的大孙子的!更何况如今还有了那么一个人证……这种情况下,不过罚一罚、骂一骂那小子就顶天了!”大概是越想越气,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在一旁丫鬟的皮肉里,那丫鬟死死咬着牙,只一声也不敢吭。
“为了今天晚上这个局,我把老爷都哄去何氏那儿了……却是全白费了!”孙氏胸脯不断起伏,“以后不是再没机会了,只是要防着那丫头回去跟老太太胡说……”
乐妈妈这才想通其中关节,啊了一声道:“是啊!若是她回去全禀告了老夫人,怕老夫人一眼就会看穿。太太,我们怎么办好?”
孙氏瞥了乐妈妈一眼。“就是看穿了又怎么样?顶多是失了一个先机,铁样的事实,难道她还能否认?就是她愿意,我怕松哥儿还不愿意!”说罢就冷冷地笑了笑。她抬起手来,斜了那个被她掐了一道的丫鬟:“苏金,你回去看看大少爷和五小姐走了没有。若是走了。你把孟姑娘给我叫到正明居来。”
苏金忙不迭地应了。转身便又去了重荷院。
乐妈妈在一旁听了,忙又赞了几句太太心思灵巧之类的话,嘴上还说了一路宽慰的话儿,孙氏这才稍稍气平些。自回了正明居等孟雪如不提。
当苏金站在不久以前顾成卉身处的那棵树下时,正好瞧见大少爷和五小姐结伴走了。她一闪身就进了重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