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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以随身之物交换,留作一个见证,不知姐姐觉得好不好?”
许云樊虽然有点儿愕然,却依旧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自然好!那就这么办罢。”
陈嫣和另外几个姑娘,听了也都过来凑热闹,一句接一句“不想你两个还要交换什么信物!”“这主意倒好,我回头也与陈姐姐相换!”一时之间,倒像是把脸凑近了一个装着许多鸟儿的笼子似的。莺声燕语地不住。坐在斜对面的顾七撇了撇嘴角,也没了听下去的兴趣,转头和方华莹搭了几句话。她气度自然,落落大方。立时就跟顾成燕分了个高下,引得方华莹也来了谈兴,二人轻声聊了一会儿。
这一边,许云樊稍稍想了想,从自己胡袖的袖袋里掏出了一条手帕来,带起一阵叮当响声,轻轻放在了顾成卉的手上。顾成卉低眼一看,心头顿时涌起几分感动、几分愧疚。
许云樊所给的,正是她最贴身、最私密的汗巾子。那是一张窄长的淡紫色销金双面绣帕子。一角缝坠着一只白玉环,拴着一个小小的精制银盒。许云樊打开银盒儿,露出一盒干茶来,笑着说:“你看,不光跟你交换了信物,还白饶了你这许多的嚼用香茶呢!”
这样随身带着的亲密东西,说给就给了顾成卉,确实足以说明许云樊的一片诚意。顾成卉望着那一小盒香茶叶静静置于紫色软缎之上,压下百般思绪,也笑着解下了腰间的扇囊。递进了许云樊手中。
许云樊低头看去,她修长的脖颈就不由僵了一息。随后她笑颜如花地抬起脸来:“妹妹这个香囊倒好,既换了,就不许再反口了!”
顾成卉一向知道这位许姐姐是极灵醒的人,所以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玩这种小花招。这时见她将扇囊收进了袖袋中,一直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她将手中酒杯端起,笑着说道:“能与姐姐相识,实在是我的荣幸。”说罢一仰脖,在几个姑娘的笑声中将酒饮尽了。
许云樊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作答。眼中含着莫名意味,也饮尽了杯中酒。
案席上首处。离开顾成卉等一群年轻姑娘们,其实不过几十步之遥。鱼雁脚下生风,几息工夫就到了一众太太夫人所处之处。这才放缓了脚步,悄无声息地给孙氏所带丫鬟行了个礼,就站在了苏金的身旁。孙氏早留意到了她,当下温柔笑道:“怎么没有伺候你家姑娘,来这儿做什么?”
鱼雁忙赶前一步,来到孙氏身边,又行了一礼,笑道:“姑娘叫我来跟太太提一句,这几日太太身上不爽利,可千万不敢喝多了酒,还请太太别忘了用玉露丸,免得回去又要闹胃疼了。”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席上一片啧啧赞叹之声。当下就有一位夫人用扇子遮了嘴笑道:“顾夫人自己心思灵巧也就罢了,还养出这么一位贴心孝顺的女儿!真叫我不能不妒忌了。”一旁几位绫罗珠翠的太太们听了也俱是点头。
孙氏好像连笑容都发光了似的,朝客人们谦虚了几句,又道:“难得她还记着我这病不能喝多了!还请诸位见谅,我去去就来。”在座的太太夫人们心知她这要去服那什么玉露丸了,忙都笑着要她不必客气。唯有老夫人疑惑地扫了一眼孙氏,见她告罪已毕起了身,也就没有再多言语。
转身才走开了没有几步,孙氏的面色就迅速地冷了下来。她没有胃病,也从没听过那劳什子玉露丸,当下一双眉毛皱得紧紧地,冲鱼雁轻声喝道:“好好儿的这是又怎么了!还用得着这样!”
被孙氏一喝,鱼雁也不见了方才那副镇定模样,要不是宴席在视野开阔之处,她早就膝盖一软跪下了。她颤着声音说道:“太太勿怪,姑娘也是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这事不能于人前开口……”当下就把刚才她二人如何在林子中撞见了顾成卉、她又是如何行迹可疑、从地上捡起了香囊似的东西,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当时看见的那只香囊,样式花色不像是卉姐儿本来所有?”孙氏听了,似是在出神一般,喃喃问道。
鱼雁忙连连应是,又解释道:“奴婢虽没有留心,但是也隐约记得五小姐今日配的不是一只银白色香囊。再说了,五小姐穿的是一件水红上衣和月白裙子,也没有再系一只白香囊的道理。”
孙氏神情一动,挑起了一边眉毛:“你可还记得那香囊是什么模样?”
“回太太,当时五小姐抢先一步捡起拿在了手里,奴婢只隐隐约约瞧见上面好像绣了一些青色枝条,其余的就没有看清了……”鱼雁觑着孙氏的脸色,不怀好意地又加了一句:“方才五小姐回席的时候,我就见她腰间垂了一条帕子,而她那丫鬟细辛的袖子里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什么……”
“青色枝条……”孙氏总觉得这图案似在哪里见过,苦苦思索了半响——忽然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不远处席上的老夫人。鱼雁也不敢出声,只好低着头屏气等着。过得一会儿,只听孙氏凉凉的声音道:“这件事我知道了,我自会处理,回去跟欄丫头说不必她操心这事了。至于你,看在对你家姑娘也算忠心的份上,便只罚饷一月罢。”
见鱼雁惊诧地抬起了头,孙氏冷哼一声道:“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免得你搬弄口舌倒比伺候主子更来劲了!没得倒带坏了我的欄丫头!”说罢一甩袖子,转身就走。跟在一旁的苏金本来一直都低头默默不语,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又震惊又沮丧的鱼雁,紧接着又忙跟上了孙氏的脚步。
鱼雁独自站了一会儿,知道不能久留,心中就是再气苦委屈,也只好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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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扑空
赏花宴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当酒饮已毕,宾主尽欢时,已是时近黄昏。老夫人、孙氏带了四个姑娘,将来客们俱都送至了垂花门外,见门外马车已都按序备好,这才与众人一一话别。待送走了十多位太太夫人并姑娘小姐,别说老夫人了,就是正当壮年的孙氏,都露出隐隐的疲态来。
孙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搀住了老夫人一边胳膊,边走边恳切地道:“母亲今日可是受累了!又连饮了这许多酒,回去以后定要叫丫鬟熬上一碗汤,缓和一下肠胃……”
老夫人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只揉了揉额角。孙氏却还没有嘱咐完,叫过顾成卉来道:“只有你住在母亲院子里,一会儿你少不得要替我尽一尽孝,好好替母亲捶一捶肩,松散松散筋骨。可记住了?”
孙氏这尽孝的法子可真叫轻松——顾成卉腹诽一句,仍旧屈膝应了。
孙氏点点头,目光在她身后一扫,忽然紧紧皱眉道:“你的丫鬟是怎么回事,宴客之日,竟是这么一副乱七八糟的打扮!袖子里什么东西,鼓得这样难看,给我拿出来!”这句话一说,引得包括老夫人在内的众人都顺着孙氏的目光望了过去,顾七嘴角边上的酒窝更是隐隐约约地凹了下去。
那被她厉色训得低下头去的,不是细辛还会是谁?细辛吓得忙半躬了身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之物……杂乱不整地,别惹了太太的眼……”
孙氏哪里会听她说这些,向乐妈妈使了一个眼色。乐妈妈会意,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细辛那只鼓囊囊的袖子,就伸手进去掏。
按说一个庶女身边的丫鬟。装容整不整的,哪里用得着孙氏这个当家太太操心?更何况还要管事大妈妈去搜一个小丫头的袖子……因此乐妈妈这举动一出,就惹来了好几道不明就里的目光。老夫人看着这阵仗,心下已是隐隐有了明悟——怕是这孙氏。又在借机找五丫头的事儿呢!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浮起来,老夫人的面色就冷了下来,接着把胳膊从孙氏手里抽了出来。孙氏两手一空,顿时有点儿不尴不尬,但她却仍旧好像个无事人一般,双眼紧盯着乐妈妈刚从袖袋里退出来的手。
那只手上攥着的,果然是一只叠成一团的香囊。孙氏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一声儿也没出,只用眼神催促乐妈妈快些拿起来看。乐妈妈一双八字眉往下垂得更厉害了。口中一边骂道:“香囊也不放个香囊的地方。是往袖子里塞的吗?”手上动作不停。就把香囊打开了。
乐妈妈拿着的,正是一个水红色软缎底金线绣花鸟鱼纹的香囊。因是用上好厚实的绸缎制得的,布料的肌理在黄昏下依旧闪烁着一点隐隐的光泽。即使叫细辛揉成了一团也丝毫无损。
因为乐妈妈平时总是一脸丧气模样,因此此时从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用手捏了捏。她又自香囊里掏出了一条帕子,忙打开了帕子举起来,凑着夕阳还余下的暗淡阳光,眯着眼仔细打量起来。孙氏眼神好使,才大致扫了一眼,就叹了口气——又是扑了一个空!无论是那香囊还是那帕子,都是明显的女子样式,更何况往日还时常见顾成卉拿出来用的……想到这儿,她瞥了老夫人一眼。
果然老夫人把乐妈妈那个阵仗全看在了眼里,此刻哪里还不明白,语带嘲讽地对孙氏笑道:“你又想在五丫头这儿找什么东西呢?”
一个“又”字,就让孙氏白了白脸。她随即笑着应道:“母亲误会我了,不过是看这丫鬟装束不整,想到方才叫那么些人都看了去,有些不快罢了……”
老夫人淡淡地转开了脸道:“行了。我累了,没时间陪你胡闹。你也不必再送,只让五丫头随行也是一样。”
婆母的话再不好听,孙氏也得强咽了,仍旧笑容不变地恭声道:“今日烦劳母亲了,媳妇愧疚之至。”说罢,躬身向老夫人行了一礼。老夫人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身边丫鬟忙上来扶了,又叫了顾成卉、细辛主仆二人跟着,一行人便往寿安堂去了。
孙氏一直立于原地,目送老夫人走得看不见了,脸上的笑容这才缓缓被一层冰霜冻住。她冷着脸挥手打发了两个庶女,待身边只剩了女儿和亲信之时,才望向顾七骂道:“你是怎么回事!”
顾七忙抓住了孙氏的手,扁着嘴巴一脸委屈:“母亲,我方才就看出来了,只是祖母在,我不敢说。那丫头今日与许家小姐换了信物,换的就是从腰间解下的香囊。如今她自己的香囊还在,想必是借着这个由头,早就把东西送出去了!”
“——许家小姐?”[汶网//。。]
此时母女二人正并肩往正明居的方向行去,孙氏听了不由一惊,不过几息之间,就想明白了整个事情,嘴角挂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不错,拿了哥哥的东西,自然要靠妹妹来交还!罢了,反正我早也想过,以那丫头的狐滑来说,藏个东西又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
顾七将母亲的前半句自言自语听得一清二楚,小脸瞬间白了。她望向孙氏道:“母亲是说,那丫头先前拿的是许公子的东西?可、可是许公子的随身物件,又怎么会在那个丫头手上?”说到后来,已是有些咬牙切齿。
孙氏对她的逾越丝毫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或许是那许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