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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不必自责。”
灏锟听我这么说,果然心情好了很多。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内城门口,徐嬷嬷早已在马车边等候,我正准备与灏锟告别,打道回府,几匹骏马哒哒从远处疾驰而来。我奇怪道:“谁在皇宫之中还能如此张扬?”灏锟看了看,冷笑一声,转头对我道:“是我五哥东灏锋。她的母妃就是慕容贵妃。”说话间,东灏锋已然纵马疾驰到我们面前。
我站在马车边,看向东灏锋,只见他和慕容贵妃长的更相似一些,少了些阳刚之气,多了些阴柔之色,举止张扬,神色倨傲嚣张。他翻身下马,冷冷的瞥了一眼灏锟,淡淡道:“九弟可是又入宫拜见皇祖母?果然是个孝顺的孙儿,倒是希望皇祖母能记住你的好,能在父皇跟前提提你,不然,恐怕父皇都要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皇儿。”
灏锟淡然道:“五哥言重了,弟弟不过是尽一个孙儿应尽之责罢了,倒是五哥有空也去看看皇祖母,省得日后父皇以为五哥眼里只有皇位没有了天伦亲情,还以为五哥是个冷血冷心的势力之人。”
东灏锋冷哼一声,不再理灏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挡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双眸,东灏锋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丝毫没有顾忌。灏锟见状赶忙道:“无忧,天色不早,你也早点回府吧,省得三哥挂念。”东灏锋闻言,冷冷道:“你就是昊金国的莲心公主?”我看向他,远远施了一礼,说道:“见过王爷,时候不早了,容无忧告辞。”东灏锋冷笑道:“暄帝陛下可是以为将公主嫁给了未来的太子?哈哈,可惜啊可惜!暄帝也有打错算盘的一天!”我转过头怒目看向东灏锋,却见他趾高气昂的向内城走去。我看向灏锟,一脸的不可置信,想不到还有这么飞扬跋扈不知礼数的皇子。灏锟无奈道:“他的母妃正是得宠之时,慕容贵妃父亲又是当朝宰相,哥哥是御守西南边境的将军,手中握有西南二十万大军的军权,慕容家还掌管着昀天国一半的钱庄票号,就是父皇也还要给慕容家几分薄面,他也是从小被贵妃娘娘宠坏了,仗没打过几个,却比得胜将军还威风。”
听着灏锟的话,我心里一团理不清的线团竟然找到了规整的法子。我太需要见一面灏铭了。想到这儿,我对灏锟说:“九哥,可否与我去一趟三哥府邸?”灏锟笑道:“我也正要去三哥府上,一起吧。”
第48章 又见情敌
铭王府离皇宫很近,我没做马车,而是和灏锟骑马前行,不一会儿我和灏锟就到了铭王府。灏锟自是铭王府的常客,看门的侍卫见了灏锟也不通传,我们径直就往后院走去。一路上,我仔细打量着灏铭生活过的地方。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透着刚毅肃穆,黑瓦青砖,古朴凝重,府中也是花少树多,即便是树木也是以参天古木为主,即便不知道这府中的主人是谁,见了这府中布置,也能猜到主人是一个坚毅果敢的男人。灏锟见我一脸好奇的四处打量,笑道:“三哥就是这样不喜奢华之人,府中的布置未免太阳刚气了,等你嫁入府中,自可随意装扮,三哥一定顺着你的意。就连我到他府中都觉得清冷了些。”
我和灏锟一路说这话,眼见就进了后院。院门口的门扁上,书着苍然两个大字,正巧碰见李成往外走,灏锟赶忙唤道:“成叔,三哥可在院中?在书房还是在藏经阁?”李成看见我和灏锟,先是一愣,似乎有些犹豫,继而回道,“王爷在风吟阁。”灏锟笑道:“咦?今天三哥倒是有雅兴,即不看书也不处理公务,难得难得。”说着就和我向院中迈去。李成赶忙从后面赶上,说道:“请王爷稍后,容奴才去禀报爷一声。”灏锟停下了脚步,满脸疑惑的看向李成,纳闷道:“成叔,你今儿是怎么了?这许多规矩,本王平时来也未见你如此啰嗦,是因为无忧吗?再过几天无忧可也是你们的当家主母了,她要见自己的夫君,可也要时时通传处处禀报?”我抬头看向灏锟,想不到平时嘻嘻哈哈的阳光少年,拿出王爷范儿来,也这般震慑人。李成再不敢多话,却也不再往外走去,而是紧跟着我们向院中而来。
灏锟轻车熟路,我们直奔风吟阁,到了门口,李成抢先一步,守在门口稟道:“爷,九爷和公主殿下来了。”我站在门外,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不安。门缓缓的开了,灏铭一身青衫站在门口,少了平时的冷冽,多了些家居的随和,更显得玉树临风,俊秀潇洒。以后和他共同的日子,想必会很多时候看见他这样的装扮吧?我竟有些期盼,这样的他才更有人情味儿。
“你怎么来了?”一声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向灏铭,却见他一脸的冷漠疏离,丝毫没有热恋之人相见之后的兴奋与温情。我愣在原地,忘了答话。正在此时,屋内传来一个女声:“铭哥哥,和谁在说话,可是灏锟来了,让他一起来帮我参详参详这个花样可好。”语声未落,一个清秀窈窕的人影出现在灏铭身后,正是我昨日刚刚见过的情敌慕容倩。
情敌看见我,也是一愣,可立刻就换上了一副娇柔妩媚的样子,站在灏铭身后怯怯的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啊,不是说昊金国的习俗,结婚之前新郎新娘不能相见吗?还是我们昀天国的风俗更通人性,可以让新郎新娘见面,这不,我正让铭哥哥帮我看看几天后我们婚礼上的吉服花样呢,算算日子也就不到十天了,我不像公主殿下,吉服自是在昊金国就准备好了的,我的可要重新定做,今夜赶紧选好图案,好让秀娘们连夜赶制,倒是辛苦那些绣娘了,可谁让皇帝陛下非要让我赶着和公主殿下一天嫁给铭哥哥呢……”
夜晚的风冷的透骨,吹得我头疼,早知道应该在车上备一顶风帽。我头晕的厉害,不得不以手抚额,好难受,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一股腥热涌出我的口腔,粘湿了我的面纱,我要赶紧回去,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我看见情敌还在得意洋洋的说着什么,她嘴巴上的口红好艳,像是吞了人血一般恶心。灏铭似乎朝我走来,可是灏锟好像拦住了他,是啊,他和情敌的衣服还没选好,误了婚礼可不好,他要赶紧回去选衣服才是,他是不用管我,我从来就不是被人呵护的人,每一个我爱的人最终不都是离开我了吗?是我不好,一定是我有什么问题,留不住他们。灏锟奔向我,我看见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惊恐之色,我转过头,不想看见他这么大惊小怪的表情,只不过是头痛而已,级次生死一线的磨难都过来了,这点小头痛算什么?我现在只想回家,我快步向外走着,入眼的青砖黑瓦参天古木跌跌撞撞的涌向我的眼中,我越发头晕,步子迈的更快了。
我终于走到了门口,徐嬷嬷也是一脸的紧张惊恐,她快步走过来扶住我,问我回府吗?我怔怔的看着她,我想回家,可我的家在哪里?在前世?在无忧山?还是在燕珩说的那个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反正不是这里,不是铭王府,也不是公主府,这里没有我的家,更没有我的亲人。我突然想到了铁匠铺,想到了暗香园,想到了那个面具人,想到了师傅。
我推开她,随手抢过一匹马,我翻身上马就要离开。突然,一众玄甲兵挡在了我面前,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拦住我,虽然手上没有武器,可脸上的坚毅之色却在告诉我,要想闯过他们的人墙,自是千难万难。我心中冷笑,他们以为我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羔羊么?许久以来,我夜夜修习内功,我身上的七经八脉早已被师傅打通,此时内力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我修习内功心法,原本是为了帮助他,为了不再让他为我担心,可我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感谢我的修习可以助我逃离他。
第49章 情伤逃离
我抬手一挥,一股气浪喷涌而去,围挡我的玄甲军被冲出一个豁口,我纵马一跃,冲出人墙。就在这时,一个青色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是灏铭,他双目赤红,目眦欲裂,他冷冷问道:“你要去哪?”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从前到现在发生一切好可笑,我慢慢笑了,眼中盈满甜甜的笑意,渐渐的我笑出了声,可是面前的那张脸却是更加阴郁,我不想再看见他了,心里的声音在向我呐喊,一秒钟都不想,我敛了笑,提起缰绳向他飞驰而去。他伸出手要来揽我的腰,想带我下马,我还会再让你碰到我么?不会了,我没有带武器,只有满头的珠翠,我随手摘下一柄发簪,向他前心刺去。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刺他,灏铭并不躲闪,仍旧向我扑来,我听见身后传来了灏锟的惊呼,还有那个令人作呕的女声的痛呼。等我明白过来之时,发簪已刺入灏铭的身体,刺出的发簪带着力,灏铭的身子偏在一旁,我不再犹豫,一掌轻拍在他受伤的肩膀,我毕竟不会伤及他性命,并未刺中他要害,即使是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这也是一种本能。灏铭受力,斜斜的坠向旁边,我错马而过,清冷的声音向他说道:“不打扰你!”是啊,我早已无处可去,我只是想离开他,不再打扰他的生活,也还我一份清净。
夜幕降临,我一人一马疾驰在人烟渐稀的街道上,转过一个背街小巷,四处无人,我轻轻跃起,飞身上了屋顶,匍匐在房顶上,一动不动。马继续向前奔跑着,不一会儿就追过去了几路追兵。我又趴了一会儿,再无追兵了,我起身脱下了身上厚重的宫服,只穿着一件家居的罗裙,宫服被我随手撇在屋顶之上,包括那条被我吐上鲜血的面纱。我又摘下满头珠翠,扯下宫服上的一块布包裹起来,我要离开这里,总是需要盘缠的。
我漫无目的的在房顶上走着,不知不觉,竟看见了满园的木樨树,我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暗香园?我怔怔看着满园的木樨,心中一动,忍不住飞身落入院中。就在我落地的一瞬间,十几条黑影向我扑了过来。我赶忙迎战,可还没等过一招,就听见一声极轻的哨音,黑色的人影立刻散去,我又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木樨林中。
突然,身后想起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是要打通宵麻将么?”正是白清扬。我幽幽的转过身,借着清冷的月光,我看见面具后面的眼睛浮现了一抹心痛之色,转瞬即逝。他清淡的声音又响起:“你是去打群架了么?看来是打输了,怎的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他的声音和师傅好像,我不敢说话,怕打断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怎么?被打到头了?被打傻了么?”
我看着面前的冰冷的面具,想象着面具后面是师傅温暖的面容,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师傅,“我可以把你当成师傅么?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好……。”我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人。
他的身躯似乎有一丝僵直,可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他冷笑道:“看来这祸事闯的不小,怎么,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么?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当你一会儿师傅吧。”他的话语未落,我已扑到他的怀中,压抑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我哭的伤心极了,我凄声道:“师傅,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撵我下山,你知道我不认路,你知道我不好好练功,可你为什么就放心赶我走?你就不怕以后再也见不到无忧吗?师傅,无忧累了,不想历练了,我想回家,只有无忧山才是我的家啊,我以后一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