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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田茶一听也对,刚才也是慌了爪子,冷静下来,还是自己出去找的好,“那,苏公子你陪我家小姐聊着,我现在出去找找看……”看着叶田茶一脸焦色,牧若惜也赶紧起身,“走吧,我同你一起去!”
苏宁一把拉住牧若惜,“要不这样,我派辆马车,让车夫载着你满城找去。羊直咋城这么大,你光靠脚走,哪天才能找到。然后臭丫头陪我见我娘去!”
牧若惜脸一黑,“别叫我臭丫头!”
“我看苏公子这主意好,那麻烦苏公子给我安排马车吧!”叶田茶一慌乱起来,也顾不上与牧若惜争执了,只恨不得能生出来翅膀满城找爹娘去。
看着载着叶田茶的马车驶出了门,牧若惜这才理会苏宁,“有何事找我,记住啊,别叫我臭丫头,我比你大,叫姐姐!”
“我今年十四了,你才十二,凭什么说你比我大?”苏宁脸皮厚了起来。吡牙咧嘴地与牧若惜近距离虎视。牧若惜伸手勾了勾他坚挺的鼻头,“姐姐就是比你大,原因嘛,不解释,反正牛娃叫我姐姐,你就得叫我姐姐!”
苏宁一争执起来,就面红耳赤的像只好斗的公鸡,叉着手与牧若惜争得非常激烈。这时,那小书撞小声提醒道,“少爷,夫人还在等您哪!”
苏宁这才恍然大悟,“喂,我娘要见你,丫头!”
“叫姐姐……”
“绝不行!”
“那我不去!”
“要不我换个条件,比如我一会帮你写几个寻人的告示,往街头一贴,这样不是找到的机会更大吗?”
牧若惜点点头,这小子脑子果真好使,自己居然没有想起来。
相府果然幽深,九曲桥下,也是小溪潺潺,大户人家,家仆极懂礼数。远远看到苏宁和牧若惜走过来,便是弯腰行礼,目不斜视,衣服整洁,面相也都周正。
苏夫人也就四十左右,脸色非常白,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身体娇小瘦弱,虽然也是简单的梳妆打扮,但透着一种贤淑的大气,应该也是名门闺秀所培养出来的气质。
在丫鬟的扶持下,她缓缓地在凤榻前面坐了下来,眼里的神色饱含着爱怜,“宁儿,这位可就是你师傅所推荐的高人……”
苏宁诡异地看了牧若惜一眼,然后郑重地点头。
牧若惜虽然没有看到云仙人给苏夫人的信,但也隐约猜测到了几分,莫不是云仙人交待的朋友之女便是眼前这位苏夫人?看她身上的病怠之状,也像是多年顽疾缠身征兆。
“过来,姑娘……”苏夫人随和自然,亲切地握着牧若惜的小手,上下打量了着她,脸上也是温和的笑容,“你的身世阿伯已经跟我说过了,你日后就安心住在我这里,吃穿用度就照着我们苏府的小姐来置办!你可愿意?”
“这……”牧若惜略一思索,便行礼道,“那就叨扰苏夫人了!若惜不胜感激。”
苏夫人慈爱地抚着牧若惜的头发,瘦得看见浅绿色经络的手轻轻停在牧若惜的肩头,“听说你叫牧若惜,很好听的名字。你今年几岁了?”
“过腊月就满十三!”牧若惜老老实实回答,她心里也满喜欢这位苏夫人。
“哎呀,跟我家宁儿同岁啊!我以后叫你若惜可好?”苏夫人一脸惊喜。
牧若惜向脸转向苏宁,这小子刚才骗她说十四,这时候他转过脸看向窗外,突然说道,“娘,丫头你们慢慢聊着,我这就去写告示了……”
说完,不等这两人反映过来,便是飞快地遁了。
第六十章 路遇故人
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繁华的京城在白雪的装扮下,银妆素裹的显得分外妖娆。想不到苏宁这小子的行楷写得非常飘逸,小小年纪就有了大师的功力。一张张告示写得漂亮齐整,这让把毛笔当钢笔来使的牧若惜羞愧不已。
路上,一辆马车压着积雪缓缓而过,车内人撩着帘子向外面看过去,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视线里一晃而去。
“停车,停车!”赵子附喊停了马车。
方才那一瞥,他竟然在街头拐角的地方看见了她,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不可能,他看得清清楚楚,那双一笑就弯得像月牙的眼睛多少次在梦里出现过,怎么会看过错。
厚重的靴子踩踏在半融积雪上面,溅起一片雪水,他快速地冲到刚才经过的地方。可是,等他赶到还有牧若惜的影子。清冷的街头,只剩下一堆残余的污雪,难道这半年来日日夜夜的思念真的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抬起头,被眼前的告示所吸引住了,上面写着;寻找牧府老仆叶氏夫妇,提供线索者有重赏!摸着这纸面背后的浆糊,还是温热的,难道刚才真的是她?他心中一阵狂喜,伸手便将告示揭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原本乘坐的同一辆马车的车窗口,一个女人的头探了出来,不耐地崔促道,“子附,快走啦,一会迟到了,我王兄可要生气了!”
赵子附大声的应了一声,迅速将告示折好放在袖袋里,这便匆匆往马车上面跑过去。
看到马车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人群中,牧若惜这才缓缓从一家店铺里探出身子,跟在她身后的,便是一脸茫然的苏宁。
他好奇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牧若惜淡然一笑,“一个路人!”她快步走向街角处,原本贴着告示的地方已经一片空白了,难道被他揭走了吗?顿时心里一阵空落,如果赵家的人知道她在京城,会不会想办法灭了她。还有叶田茶,也要连累着她的性命受到威胁,想到这里,便是忧心忡忡起来。
站在旁边的苏宁看出了端倪,着急地又问了一句,“不是陌生人是不是?丫头,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牧若惜摇了摇头,怀里抱着告示她也没有兴趣贴下去了。她首先要找到叶田茶,然后两个人好好合计合计。
苏宁追在一脸萎靡的牧若惜后面,“喂,丫头,不相信我了吗?”
牧若惜转身,冲他瞪了一眼,“你才十三!”
他脸一红,声音顿时矮了三分,“十三又怎么样?”
“十三,十四本来没有怎么样,可是你对我说谎了,所以,我不相信你!”她说完,便是加快了步子跑起来。
苏宁脸上一黑,心里便有些懊恼,“喂,等等我……”
出门的时候,她跟苏宁一起贴,而叶田茶则坐着马车去了另一条街。这告示也贴了三天了,既然赵子附都有所查觉,那黑衣人应该也会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她们。当然,前提是这些黑衣人了解她的底细。
心里装着叶田茶,完全没有查觉到苏宁在后面叫声,直到拐过街道,才发现忘了坐马车。
转过身,一辆马车飞快从她的身边掠过,两只手她身后伸出来,在她还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从后面抱上了马车。
“救命,救命啊!”反映过来,她拼命呼救。
远远地,跟在后面的另一辆马车,里面的苏宁刚好探出头来,正看到这一幕,急得跳脚,“快,快,车夫,追上前面那辆马车……”
牧若惜还来不及喊第二声,嘴里就被塞住了,然后觉得腰间一麻,便是无法动弹了。她回过神来,看到的正是那日桃花山上的三角衣等人。
“大哥,后面好像有辆马车在跟着咱们……”
三角眼闻言转身,朝将车后窗的帘子拉开看了看,然后吩咐车夫拐弯。
苏宁眼睁睁看着前面的那辆马车转进了小巷子里,急得不停地喊“快,快!”凭直觉,他知道牧若惜肯定跟刚才那男人有关系。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但是他不想让她受伤害。
拐进巷子之后,那辆马车居然停在前面,在看到苏宁的马车之后,便又开始狂奔起来。
苏宁的马车原本是比前面那辆快一些,但是这条巷子行人颇多,除非你有翅膀,不然也只能挤在人群后面慢慢挪。等这两辆马车驶上大街。苏宁便是不顾一切的超越了那辆马车,还不等车停稳了,苏宁便就跳了车。二话不说,直接将车帘子掀开,里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苏宁纵上车座,揪住那车夫的衣领,大声嚷道,“刚才那人呢,还有那姑娘呢?快说,不然把你抓起来报官!”
那车夫哭丧着脸,摇摆着手说道,“公子饶命,刚才那伙人在巷子口就下车了,他们付了钱让我看见你就快走……小人只是照着他们的话做了,不知道……”
“往哪边走了?”苏宁要抓狂,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当即打断了车夫的话,直接追问后面的事情。
“那,那边,他们直接钻入了胡同口……”
苏宁不停这车夫再费话,跳下车,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当即调头,往巷子里奔去。后来,他把巷子里所有的胡同口都找了个遍,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哪里知道,在他去追马车的时候,黑衣人就从巷子里走出来,大摇大摆地押着牧若惜换乘了另一辆马车。神智清晰的牧若惜眼睁睁看着苏宁的马车远去,却是喊不出半个字来。
黑衣人押着牧若惜直接进了城,载着他们的马车沿着官道一路狂奔。直到人迹罕至的荒野外,便拖着牧若惜下了车。
他们将牧若惜远远地推到了大片的枯黄野芦苇荡中,这便给她解开了穴道,又把塞住嘴里的布条给掏了出来。
“咳……咳……咳咳!”牧若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阵凉风过后,那带着寒意的刀锋便落在了牧若惜那细嫩的颈脖上面。
“说吧,爷没有太大耐心了!”那三角眼握着刀,语气很是不爽。
第六十一章 邂逅
这一次要完完了!牧若惜心里暗叫不好,苏宁没有跟上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应该没有人会来救自己。面对着这两个手握利器的大男人,她头一次深深地感到了绝望。
“你不用再耍什么花招了,这里不会再有什么鸟儿来。”
看来三角眼对上次的鸟儿还是深有余悸。
“你们为什么不去亲自问师太呢?”牧若惜想借这个探听一下清尘师太的下落。
这个三角眼张嘴正准备说,旁边那独眼龙便是先说了出来,“那个老尼早死了,要是我们能从她身上问出来的话,还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来抓你吗?”
“对,对……”三角眼附和。
“你们是谁派来的?”
三角眼又准备说,“我们是……”
“大哥,你去路口把风,让我审这个小姑娘吧!”独眼龙露出一抹古怪的笑,他扬了扬手里的刀。
三角眼也不多说,收了刀便走了出去,临走还吩咐,“要快一点!”
“知道了,这么罗嗦……”
独眼龙等三角眼走了以后,便开始邪邪地笑,他把牧若惜的双手绑在一起。然后把刀扔到脚下,搓着双手色迷迷地笑道,“小美人,你不说也不要紧,先让爷开开荤。这么嫩的小脖子,爷看着都心痒痒,来,亲个嘴嘴……”
“你这个臭流氓……”牧若惜手虽然被绑着,但脚上也没有被束缚住,等这个独眼龙一靠近,便是抬脚朝他的下身狠狠地踢了过去。
独眼龙被踢得大嚎了一声,然后抽着脸痛苦地捂着下身在地上翻滚着。牧若惜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便是向芦苇荡中拼命地跑起来。她知道,也许这是她唯一的逃命机会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斜斜地穿插在芦苇丛中,向着前面拼命冲撞,惹得轻飘的洁白的芦花一片片飞向空中。
脚下,还未完全消融的白雪堆在芦苇杆上,又滑又腻,一路跑,一路摔过来。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觉得非常疲惫,直到双脚再也迈不动了,她一头扎进草丛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成片的芦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