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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遮挡的房间里立刻涌进了满室阳光,不过艾萨克早已经计划好了行动的步骤,大衣柜刚摔出去,他就拉着棺材推到了走廊里,并且关好了房间的门。清晨的阳光不像正午时那么霸道,包裹了全身的艾萨克并没有很狼狈的被晒到。
他的动作够快,此时何塞刚将那根铁棍□一点,不过又被艾萨克一个用力插了回去。下一秒,棺材盖从里面被劈开,艾萨克偏头躲过飞散开来的破木片,冷哼着在将手按在铁棍上方,将何塞牢牢地钉在了棺材里面。
“你这个杂种!”何塞扶着肚子上的铁棍,疯了一样的叫骂道,“赶快放开我!”
艾萨克难得真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哈哈哈,这个笑话很好笑。你认为可能吗?”
何塞噎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我的朋友,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只要你放开我……”
艾萨克冷笑道:“没有深仇大恨?那我被扔出去难道是假的?”
“这个……这不是因为马瑞斯才……”何塞语塞,赶紧讨好的说道,“我说我的朋友,你何必为马瑞斯做到这个程度呢?要知道他可对身边的人没那么好,巴黎就有个他的造物,可是那家伙从来不去看他……”
“少废话了,”艾萨克喝道,“你要是不提我还忘了,告诉我,为什么把我和马瑞斯联系到一起?”
何塞没有掩饰自己的惊讶——哦,也可能是这个时候忘了掩饰。他张大了嘴巴,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的力量……难道你没发现吗?他们都认为你是马瑞斯的造物……”
艾萨克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他们是谁?为什么这么认为?”
“他们不就是那群老不……阿不,是长老们。”何塞一手抓肚子上的铁棍,一手扒着棺材边沿说道,“如果你不是他创造的,怎么可能跟我们打成平手?要知道我和安妮塔比你要大得多……”
艾萨克听了他的话很有些吃惊,何塞见他的样子眼珠一转,亲热的说道:“哦我的朋友,看起来您似乎有很多事情并不知道啊……要不这样如何?你放开我,我将这些事情详细的告诉你……”
艾萨克可没心情听他呱噪。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在不断流失,如果等到他制不住何塞的时候,恐怕他的下场会更凄惨。艾萨克一把将何塞的头拧断,接着打断了他的两只手,这才将何塞的上身拎了起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猛吸起来。
何塞的头耷拉在一边,身上尽力挣扎也使不出什么力气,算是明白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吓得大骂起来,嘴里不断涌出下流的词汇;艾萨克可不管那么多,要说骂人西方人哪里有中国人玩的明白?不管何塞怎么骂,他就当没听到,自顾自专心吸取急需的血液是正经。
吸血鬼的血液里藏着大量的力量,而且血量很足,艾萨克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刺痒,连之前没逃进房子里时被光线烫出的水泡也不再刺痛了。吸何塞的血治伤,这个决定果然没有错。
艾萨克还想着一会应该将右手骨头掰正重接时,何塞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挣扎也渐渐停住了,看来他是因为失血晕过去了。可是突然的,何塞的昏迷似乎打开了一扇闸门,大量的记忆片段随着何塞的血涌进了艾萨克的身体。
快速跳过的画面让艾萨克有些发愣,他确实偶尔在狩猎时经历过这种情况,可是像这样突然涌过来大量信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这些画面一股脑的顺着鲜血涌了进来,等艾萨克反应过来,那爆炸一样的信息流已经全部传导结束了。这时候他才发现,何塞身体里的血已经几乎被他吸了个干干净净。
艾萨克松开咬在何塞脖子上的嘴,像个木乃伊一样干瘪得看不出面目的何塞就向后倒进了棺材里。艾萨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它们果然已经完全愈合了。没有直接照到阳光的那些烫伤也已经好了,只是左手背上被太阳直接照到的地方还是一片乌黑,伴随着隐约的刺痛,看来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才能慢慢让它恢复。
吸血鬼当然不会轻易死去,能让他们消失的东西只有阳光。艾萨克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他才不会让何塞和安妮塔有反击的机会呢。他们既然打算用阳光杀死他,那么他用阳光报复回来是很理所当然的吧?
缓了缓气,艾萨克拔出钉着何塞的铁棍,将自己的棺材推到了隔壁准备好的房间里。他拎着何塞变得轻飘飘的身体站在房间门口,用尽全力用他砸破了走廊窗户并远远丢出去,瞬间从里面关上了房间的门。何塞在阳光下的尖叫让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不久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他的棺材已经破破烂烂,不过他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只能对付一下了。艾萨克忍痛掰断长歪了的右手,矫正了断骨的位置,相信在棺材里修养之后,这只手很快就能恢复原状。棺材里有很多何塞的血,艾萨克拎着它翻了个个将血倒出来,再用床单在棺材里面铺了铺,随后在房间里寻找被打坏的棺盖的替代品。
这间房间原本是给那倒霉的代理人用的,艾萨克环视了一圈,看来只有床板能勉强对付一下。他将床板抽了出来代替棺材盖,将自己放进棺材,疲惫的立刻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包裹全身是个技术活,就像这样……(实际上我是想说,这年头金缕玉衣也是可以自己制作的,而且物美价廉……)
艾萨克拎起何塞,邪魅一笑,将嘴凑上去咬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咱风中凌乱了……怎么会突然脑补出这么暧昧的情节的??!!人员严重不对啊,虐恋情深吗??!!!!
血族不传的秘密
当艾萨克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之前毕竟多多少少照到了一些阳光,就算有何塞的血和棺材帮助恢复,还是不能完全去除身体上的不适。左手的手背上那片乌黑看来短时间内没什么痊愈的可能,不过右手骨折的地方倒是完全长好了,其他的只要戴上手套就能遮住。
艾萨克还是不太放心,连忙跑出去看了看另两个吸血鬼的情况——只见地上只留下一堆破烂衣服,何塞和安妮塔的身体已经变作飞灰,一整天的风吹下来半点也没剩下。
他自己身上也破破烂烂的了,艾萨克回到自己一片狼藉的房间,从行李里找出整套衣服换上,拽过唯一幸存的椅子坐下来,无意识的将视线落在砸破的窗户外的树影上,这才有精力整理从何塞那里等到的那些信息来。
这些记忆很混乱,艾萨克不得不稍微整理了一下才能大概看得明白,不过即使这样已经很让他吃惊了。
何塞果然比艾萨克大很多,他出生在十六世纪末的西班牙。这一点倒是不意外,虽然这两个吸血鬼一直说的是意大利语,不过看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他们都是西班牙人。
艾萨克翻着何塞的记忆一点一点看,在这些记忆里面他仿佛就是何塞,甚至能感觉到何塞心中的阴冷和残暴。
他看到何塞跟着他的造物者去了意大利,在罗马加入了一个吸血鬼的组织,之前提到的桑提诺是这里的头目,同时也是族群中最年长最有力量的吸血鬼。组织里的人们睡在墓地里,跟臭烘烘的尸体们比邻而居。他们从不在乎自己的外表如何,只是疯狂的侍奉着幽冥之主。他看到不久之后加入的安妮塔,看到安妮塔迅速同化成为跟那帮吸血鬼一样的生物。
他看到何塞冷冷的看着那帮吸血鬼将无辜的人类抓来,在月光下面祭奠他们的暗夜之神。他们将猎物吓的发疯,之后残忍的在猎物身上撕扯,直到猎物悲惨的死去再将他们的尸体抛入火中。
这些吸血鬼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这种仪式,艾萨克能感觉到何塞对他们的不屑,可是同时也能感觉到他的害怕。吸血鬼们奉行着血族的戒律,艾萨克这才第一次完整的听到了这戒律的全文:
“第一:每一个集团都必须有一个首领,只有首领能授命以幽冥法术施用在凡人身上,施用时的方式於仪式,必须适当审慎观察之。
第二:赋绝对不可赋予残障者,四肢不全者和儿童;还有那些虽拥有幽冥法力,却无法靠自己生存的同类。进一步的规定是,凡人接受幽冥禀赋者,必须是漂亮的人,当法术施毕,对上帝的侮辱也更大。
第三:年老的吸血鬼绝不可施用法术,以免给予初生儿过份强壮的血液。因为所有我们的禀赋,乃随着年龄而自然成长,年老的具有太多的力量,那是不可以传授的。伤害、火烧这些灾祸,如果不能尽毁撒旦之子,则一旦伤愈,他的力量将更增强,撒旦保护幼小不受老者的力量所伤害;年老的吸血鬼,绝无例外的,最终一定精神错乱。幽冥法术的成效是无法预测的;纵使让年轻的吸血鬼来传授法术,过程也照顾周全;在原因不明的情况下,却有可能出现力大如泰坦巨人的新生吸血鬼;反之,弄出一具只能蠕动的鬼也不无可能。这是选择凡人传授法术,必须十分慎重的原因。那些过份热情或绝不认输的凡人及完全相反者,自应该尽量避免挑来转化。
第四:吸血鬼之间,严格禁止自相残杀,只有集会的首领,对属下的徒众操有生杀大权。也因此,身为首领,有职责引导老的、疯的,已不能侍奉撒旦的徒众浴火自焚;他有职责摧毁缔造不当的吸血鬼;他有职责摧毁那些受了重伤,再也不能幸存的同类;他还有一个最大的职责,那就是找出那些化外之鬼,那些罔视律法之鬼,予以毁灭,绝不宽待。
第五:吸血鬼不得泄露本性让凡人知道,知者唯有一死;吸血鬼不得泄露鬼类兴亡史让凡人知道,知者唯有一死;吸血鬼不得写鬼类兴亡史,或者有关的真实故事,以防凡人发现并知道;吸血鬼的名字除刻在墓碑外,不得让凡人知道;吸血鬼更不可以泄露自己及任何同类的栖息巢穴。
以上乃伟大戒律,所有的吸血鬼必当遵守,这也是所有不死幽灵,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
大多数的吸血鬼们被教导严格遵循这五条戒律,可是身居高位的长老们却可以对不听话的同族们执行火刑,或将他们扔到太阳下灰飞烟灭。何塞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有这些戒律存在。
何塞的造物者是个偏执的疯子,他很快抛弃了他那没用的造物者,刻意接近族群中的长老们。他对桑提诺大献殷勤,并不在乎桑提诺将他当做玩物的态度侍奉着他,最终得以接近族群中的权力中心。
他与桑提诺厮混在一起,住在桑提诺在罗马郊外的房子里,就是这期间,何塞知道了他和长老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叫做马瑞斯的吸血鬼。他不知道那个马瑞斯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看到桑提诺提起马瑞斯的时候那种狂热的表情,何塞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大秘密。于是经常在长老们开会的时候藏在一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