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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庞贝石柱旁边完好的狮身人面像,还有后面壮观的神庙和四周繁盛的亚历山大城;他看到雅典的恢宏景致,以地中海的碧蓝海水为背景。随着画面中马瑞斯渐渐步入中年,画面快速晃过了埃及和沙漠以及欧洲各处古老的文明。画面中的马瑞斯手上抱着厚厚的本子,拿着笔不断记录着走过的旅程。
艾萨克知道在那个时代,能够认字读写的人物是极其稀少的;就算是他所处的这个时代,依然有大把的人不会认字。不过马瑞斯毕竟出身于贵族家庭,他受过十分良好的教育,而且看起来马瑞斯的职业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文人。那么马瑞斯是研究历史的喽?看到那些壁画上马瑞斯捧着的笔记之上并没有什么绘画,艾萨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所以,画画应该只是马瑞斯的专长之一吧。
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联想,艾萨克慢慢跟着画面中的马瑞斯移动着,从各个历史名城之间穿梭过去。随着画面中的马瑞斯年纪的变化,整个壁画的风格也突然有了变化。原来那种轻快地配色不见了,从这里开始时就出现了大段大段黑夜中的景色。
那是夜幕下的森林,一群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两个缠满藤蔓的巨大人像耸立在一旁,团成一团的藤蔓中数个人被缠在其中痛苦的挣扎着。火光从下方照耀着巨像的脸,一男一女两个巨像看起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场面阴森可怖,犹如鬼怪的狂欢。马瑞斯被套上了一身白色的长袍,被几个也穿着白袍的男人推进了一颗巨大的橡树的空洞里,他在哪里见到了一个拥有下人的橙黄色眼睛的黑人。
艾萨克仔细的打量着,那并不是什么黑人。不,他摸着左手手套之下刺痒的皮肤想到,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黑人,他那浓密的头发是浅金色的,他是一个全身被晒伤了的吸血鬼!
也许是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特别深刻,马瑞斯在画中用了十分浓重到压抑的色调。艾萨克看着画面中那个全身烧伤到漆黑、头发却完好无损的吸血鬼,马瑞斯与他对话过后,两个人互相咬向了对方的脖子。他知道,这也许就是马瑞斯变成吸血鬼的那个时刻了。
不管怎么说,吸血鬼接受初拥的时刻对每一个同类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分水岭,那种刚刚变成一个异类时的慌乱和恐惧透过画面扑面而来。艾萨克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最初变为吸血鬼的那个时候,一声叹息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
他从空无一人的沙滩上独自醒来,没有造物者的教导,没有任何保护。如果不是他来自未来,对吸血鬼的特性还有一些了解,那么很可能会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消逝,毕竟一个幼崽是没有可能在阳光下存活下来的。
就算是安全活到了现在,艾萨克依然面临着众多问题——吸血鬼拥有无尽的生命,可是生活环境和思想观念上天翻地覆的变化依然像不断余震的地震一样影响着他。最初是对未来生活的迷茫,习惯之后则是对生命意义的疑惑,对今后漫长的生命都要在黑暗中生存的悲凉,以及独自承受着心灵上孤单的那种寂寞。
他确实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以及富足的生活,可是那些心灵上的沉重负担却都是他付出的代价。如果没有绘画,艾萨克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不会发疯。想到他所经历的这些,艾萨克不知道自己见到自己的造物者的时候,心中是会感激还是会愤恨了。
艾萨克抬起脚步缓缓向前移动,画面中的马瑞斯已经离开了先前的森林,回到了罗马统治下的城市。窗口外面远处的石柱清晰可见,那是一栋位于亚历山大的屋子。
画面里有另一个黄眼睛的漆黑皮肤的吸血鬼,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相比那焦黑的皮肤倒是显得有些发蓝。画面中的马瑞斯与他交谈着什么,手上接过那吸血鬼递过来的一个卷轴。
艾萨克向下一幅画面看过去,但是看起来马瑞斯并无意在画面中透露他们谈话的内容。没有过度,下一幅壁画的内容已经是先前那座山腹中的城堡的画面了。
可惜壁画能够留下的信息毕竟不如文字完整,艾萨克只能皱着眉头在前一幅画下苦苦的思考。到底马瑞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画中的吸血鬼一个两个都被阳光伤成了那个样子?
“我想你已经将这些画看完了?”
艾萨克听到忽然想起的声音,连忙扭过头看去,之间马瑞斯微笑着站在一旁的的楼梯口处。他连忙说道:“是的,这是你的经历对吗?我已经从头看了一遍,可是我只能说,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当然,我明白,”马瑞斯笑道,“这的确是我早年的经历,至于那些其中有些没有画进去的内容,并不是一两幅画能够讲得明白的,而且那些秘密过于重大,不适合将他们就这样画在墙壁上,我想还是等一会我亲自跟你说比较好。本来我是很想领着你一边看一边说,可是既然你已经看过了,而且我猜想你应该饿了,就让我们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说吧,你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此叔,我一直觉得他很帅,混血啊~~不过现在也有点残了
食物与沙滩漫步
如果马瑞斯不提,沉迷于壁画中的艾萨克还忘了饥饿这回事;不过听到他提醒之后,艾萨克的肚子马上十分应景的叫了起来,让知道吸血鬼听觉有多么灵敏的艾萨克实在有些窘迫。
“来吧,”马瑞斯的耳朵当然灵得不愧吸血鬼的名号,他厚道的没有露出更多的笑容,只是温和的招呼艾萨克道,“今天有的是时间说我的事情,在此之前还是让我们先把肚子填饱吧。”
艾萨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衣服下摆,走到马瑞斯身边,两人并肩向下面走去,跟着马瑞斯穿过楼下大厅的一扇门走了出去。在大厅里,他们路过昨天他们从上面跳下来的那幅画,艾萨克眼尖的注意到那画中正是马瑞斯小时候生活着的那个古罗马城市的院落,视线忍不住在那幅画上停留了片刻。
一旁的马瑞斯察觉到他的走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停下脚步的边走边笑道:“刚才在楼上的壁画里你也应该看见了,我就是在画上那个院子里出生的。实际上我并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不过我将她画在了壁画上,也算是对于给与我这个生命的亲人的一丝敬意吧。我的母亲。实际上她并不是罗马人。而是一个战利品,是个高卢人奴隶。不过虽然我只是个非婚生的孩子,我父亲对我倒是相当宠爱,我在那个家中生活的倒是不错。”
“是的,我看到你在记录各个城市中的见闻,你还算受到了不错的教育,”艾萨克有些失落的说道,“你父亲对你不错。”
他语气中的沮丧是那样明显,马瑞斯忍不住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上摩挲了一下,随后用那只手轻轻推着艾萨克向前走,一边温和的笑着说道:“来吧,穿过这条走廊就是通往沙滩的出口了,我们的食物就关在这外面不远的地方。”
艾萨克僵直了脊背,他并不习惯与人有这样的肢体接触,不过想到马瑞斯这个动作出满了安慰的意味,他也并没有挣脱后边让他感觉酥麻的大手,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人的谈话上。
“你把食物关在了外面?”艾萨克好奇的问道,“我还以为你会打开某一扇门,然后让我看到成群的牛羊呢!”
从马瑞斯胸腔中传出一阵闷笑,那只放在艾萨克后背上的手向上攀过去,他充满怜爱的揽住了艾萨克的肩膀,忍俊不禁的笑道:“哦,我亲爱的艾萨克,就算是牛羊,也会散发出令人不快的气味呀,何况是我们的猎物呢!我怎么会将那些产生味道的活物放在自己的住所里养起来呢?”
他这个动作有些太超过了,艾萨克不自在的借由扭头看马瑞斯的动作轻轻挣脱开来,笑着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关着一些人用来当做食物?让他们是从别的地方抓来的吗?不会逃走吗?”
马瑞斯挑了挑眉毛,从艾萨克肩膀上落下的手顺手牵住了艾萨克的右手,就这样拖着他向前快步走去,一边回答道:“的确是关了几个人,不过请容我解释,这几个人都是欧洲各处搜罗来的恶棍和忙命徒们。请相信我,我一直坚持着不食用无罪之人的血,所以别觉得厌恶,这些人死了比让他们或者作恶好得多。”
如果不是吸血鬼的毛细血管都闭合了,艾萨克猜测自己的脸一定会红的滴出血来。马瑞斯的动作太自然了,艾萨克不好意思再挣脱开,只能任由马瑞斯牵着他的手走到走廊尽头。马瑞斯扳动机关打开了一扇石门,之后特意在门口的一只小桶中拎出一块白色的布带在身上,这才领着艾萨克走到了外面。
出口在一大丛长青灌木后面,马瑞斯笑着牵着他的手,在灌木丛中走了不远,跳上了离地面几米落差的一处突出的山石,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这里位于一处不过数米的小悬崖之上,洞口处生长着很多四季常青的植物,这些植物把这个小山洞遮掩的很严实。
从这里到马瑞斯的居所出口虽然不远,不过并没有路。艾萨克心想这里倒是藏得好,普通人类是不可能没有目的的爬到这个小突起之上的,爬上来费劲,而且根本不知道上面还会有个藏东西的洞,也许只有吸血鬼灵敏的身手才能轻易从这里上下如履平地吧。可是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刚一接近那处洞口,艾萨克就闻到有一缕刺鼻的臭味随着海风飘了过来。
马瑞斯厌恶的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一手从怀里将一只叠的很整齐的手帕递了过来,示意艾萨克捂住鼻子,这才无奈的说道:“这就是隐居的坏处了。我不可能每天坐船去大岛上狩猎,而如果在这座岛上引起恐慌的话,会让我住的地方承担一定的风险,并不划算。我原本在这里养了一群牛,作为我在这里居住时候的食物。不过前几天正好运来了一批祭品,他们在月圆的时候并没有被吃掉,我特意留下来想要招待你的,不过没想到人比动物臭的多。”
人的食物是蛋白质,排泄物当然比只吃草的动物难闻的多,艾萨克有些黑线的想到,用马瑞斯递过来的手帕捂住了鼻子,惊讶的发现布料上熏着好闻的薄荷味。
“我倒是对食物并不太挑剔,牛羊也是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比这个好。”艾萨克无奈的说道。他禁不住一挑眉毛,对马瑞斯话里透漏出的那一点信息疑惑起来,“不过祭品?月圆?没被吃掉?抱歉,我想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这些要说起来可长了,”马瑞斯朝他笑笑,拎起一个失禁的恶棍,嫌恶的将他的脖子用之前特意带来的湿布搽干净,将捆起来的人递给艾萨克说道,“我们还是先把这些污染环境的东西处理掉再说吧。”
艾萨克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与马瑞斯一起将那几个恶棍们吸干了血,重新扔回到那个山洞里,这才原路返回到了通往隐居地的出口处。
马瑞斯在他之后跳了下来,拉起艾萨克因为那些恶棍身上的脏衣服而弄脏的双手,用一块新的手帕轻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