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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若无其事地用木勺翻滚锅里的番薯粥,生怕米会粘上锅底,倒坏了一锅好粥,“娘,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罢了,怎么敢害他?再借我俩胆,我也不敢。”
江氏看着这样冷漠的苏荷,心里说不出的悔恨,“阿荷,娘亲对不住你,娘亲知道,这么些年,害你吃了这么些不该吃的苦。让你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真是娘亲该死!”
苏荷看着此时面部表情有些挣扎的江氏,看破江氏口中所说那些似的,笑道,“娘,您没有对不住阿荷的地方,阿荷也没吃上不该吃的苦,阿荷也没有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阿荷很好,真的,您也别太自责。您要相信,阿荷会过得更好,带着您在众人面前活得神气十足!”
江氏双鬓白发如此显眼,苏荷不忍心多看一眼。江氏眼角皱纹条条,苏荷撇开停在江氏脸上的目光,没敢再认真看。
感动的泪花在眼眶打转,“阿荷,娘知道你有一片孝心。但是,娘日子不多,指不定哪天就闭目了。所以,娘也不指望你能多有出息,在众人面前活得多有滋有味。娘现在就是希望你能和鹏儿好好相处,兄妹相称、相待。”
苏荷呆望着前方,手随木勺在锅上方来回旋转,没出声。‘苏鹏,我还敢轻易相信吗?我还会真诚待他吗?或许,我做不到!’
“阿荷,娘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般冷漠无情,事事一副不关己的样。娘知道,你心里憋了很多委屈。但是,鹏儿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哥啊,你可不能拿他怎样。不然你让娘亲怎么活?”
江氏话毕,苏荷在心底冷笑,‘原来,我一直都只是陪衬,没了苏荷,可以有;没了苏鹏,绝对活不成。真讽刺。’
“娘,请您放心,阿荷绝对不会拿您的鹏儿怎样的,一根毫毛都不帮您动。”
江氏本来只是壮胆上门劝苏荷不要做出伤害苏鹏的事儿,却没曾想反而伤害了苏荷,“阿荷,娘亲说这些不是责怪你,只是……怕你们兄妹两互相残杀,引出个好歹,娘亲不知该如何做。你平日就较为乖巧听话,娘亲只能上门找你说……”
苏荷盖上锅盖,让粥焖会儿。她走向灶台边,抽走些柴木,降低火力。
“娘,这儿烟大,你去外头等着,粥很快就可以出锅了,留下吃些。”
江氏看着苏荷见机不谈苏鹏,她也不好再提,“阿荷,关于老周的事儿,不该说的,你还是少说了些,传出去那也是对你自己不好。”
江氏写满岁月的脸上充斥担忧。
苏荷抬起头,望着此时的江氏,竟看不出有何表情,如果换做是苏荷自己的亲身母亲,她会干巴巴地说这些无谓的话语吗?
“这些阿荷都明白,娘,您就少操那些心,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说完,苏荷又忙于自己的事情,不再看江氏。
苏荷心里到底有多委屈,她不明白;
苏荷明明在江氏面前,拖着伤脚走动,可惜,只想着苏鹏的江氏没看在眼里;
那么,苏荷她又该说什么好呢?
江氏见苏荷不想再谈及这类事情,也就不再多言,静静走出厨房。
她静静在屋里走动,看着被整理得有序的周围,摆放得体、整齐的所有,她望着厨房里面忙碌的苏荷,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滋味。
‘阿荷真的如鹏儿所说,变化如此之大。到底是什么让她变化这么大?难道真的是老周显灵?’
她自圆其说,竟有些害怕。“阿荷,娘看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事儿忙呢。”
“娘,番薯粥就快好了,再等等就能吃上了。吃了再走。”苏荷在厨房内朝外喊道。
江氏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她无法抑制自己内心不乱想,关联上老周,“阿荷,娘亲吃饱才来的,就不吃了。娘亲就先走了。”
说完,就不等苏荷回应,便要匆匆离开。
“伯母,不等喝山鸡红菇粥吗?”沈芝看着有些慌乱的江氏,不禁礼貌问出,“你身子不舒服吗?为何冒那么多汗?”
江氏拿出腰间的手帕,擦去额上的细汗,“没呢,方才帮阿荷烧柴火,太热了,才出这么些汗。家里还有些事儿,不方便多逗留,就先走了。”
说完,便自己开了门,匆匆离去。
沈芝急忙上前将半开的门关上,将欲要逃走的山鸡拦了回来,“真是的,来的时候小心翼翼,走的时候急匆匆。到底做什么了?”
小猴子挠着腮,发出微微叫声,似乎也在说,它想不通江氏到底为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似神经病。
沈芝看着学自己的小猴子,捂着肚子,乐得不行。
“芝儿妹子,带康康进来喝粥,番薯粥煮好了。”才不一会儿,苏荷就朝外喊着。她从厨房走出来,不见江氏,也不觉得奇怪。
小猴子听得苏荷叫吃饭的声音,拉着沈芝的小手就要往屋里跑。沈芝看小猴子的脚伤,简直力不从心,干脆将它从地上抱起,跑进屋里。
“康康,我不是叫你自己多走路吗?怎么又让芝儿妹子抱你了?偷懒呀?”苏荷故作生气地指责小猴子。
小猴子在有吃的面前,当然也顾不得取乐主人,先吃饱再说。
“康康,你真能吃。那么会吃,怎么还这般小?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跟芝儿一般大?”
沈芝歪着脑袋,看着小猴子右手握着木勺,不太像样地舀起一勺番薯粥,放苏荷嘴边,要让苏荷‘呼呼’。
“康康,芝儿帮你呼,芝儿帮你呼。”
苏荷正给沈芝盛粥,也顾不得康康的任何奇怪举动,“芝儿妹子,康康就是这么懒,吃饭都要人伺候。芝儿妹子,吃自己的,少理了它。可别把它惯坏了。”
苏荷盛好一碗热腾腾的番薯粥,放在沈芝面前,“芝儿妹子,趁热喝,别理了它。”
沈芝帮小猴子吹凉了勺里的番薯粥,转过脸,“阿荷姐,康康的嘴巴好大。”
苏荷看着一小猴一小孩,笑意满眼,“芝儿妹子,可别光顾着笑,赶紧趁热喝了吧。康康那么能吃,不然都得让康康吃光了。”
沈芝看着小猴子一副认真吃食的样子,连忙拉过苏荷为其盛好的木碗,用木勺舀起,呼气,塞口。“阿荷姐,甜,像糖果的味道,很好吃呢。芝儿喜欢。”
沈芝享受的神情,苏荷看来当然是很有成就感的,“好吃就多吃些,阿荷姐煮了好多呢,够你们吃的。”
“阿荷姐,你自己不吃吗?”沈芝看着苏荷没打算要吃番薯粥,对苏荷的疑虑自然上了心头。‘她不会借此时机要害我和康康吧?’
她望着身旁毫无察觉的小猴子,愁上心头,‘康康,别吃,别吃呀……’
沈芝的眉头都要竖起来了。
“芝儿妹子,难道是不好吃吗?”苏荷看沈芝有些痛苦的表情,关心道,“阿荷姐想说先进厨房烧些水,等等杀鸡。”
沈芝抓着木勺的手慢慢松开,“阿荷姐,芝儿吃饱了,吃不去了。”
‘方才不是才夸好吃的吗?怎么现在却是这般拒绝的模样?粥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荷仔细瞧了瞧木盆里的粥,除了黏糊,除了番薯,除了米粒,锅里连只苍蝇都见不到,“芝儿妹子,方才不是才夸粥好喝的吗?怎么才吃一口就饱了?是不是要阿荷姐陪着吃?”
沈芝怕苏荷看出她内心的恐惧,连忙点点头。
苏荷看着无厘头的沈芝,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芝儿妹子先让桌上的粥凉会儿,阿荷姐先进里面煮些热水。”
苏荷离开后,沈芝连忙夺过小猴子手上的木勺,“康康,先别吃了,你都不怕她往粥里下毒害你?”
小猴子正吃得起劲,哪里顾得了沈芝的无理取闹?
它叫着要夺回木勺,沈芝不让。
小猴子就从沈芝的碗里一手抓起木勺,还不忘在沈芝眼前炫耀。
“康康,芝儿这是为你好,要真吃出个好歹,芝儿可救不了你。”沈芝看着小猴子,压低声音,无奈。
苏荷往还带些火星的灶台里添加了些柴木,确认火起后,往锅里倒了些水,然后有些疑虑地走出厨房。
就见沈芝抢小猴子手中的木勺,嘴里还在念叨,“康康,芝儿是为你好,可别吃,不知她会往粥里放什么。”
苏荷定了定神,故意轻咳一声。
沈芝听得苏荷出来,连忙松开要夺小猴子手上木勺的手,静静地坐在原位置,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荷从抓起一个木碗,从木盆里舀起一大碗的番薯粥,“芝儿妹子,阿荷姐陪你吃,赶紧吃了吧,可别浪费了,里头什么都没有,别往不好的方向想,不然真得浪费这么好吃的粥了。”
苏荷话音刚落,就舀起一勺的粥,往自己的嘴巴里放,享受的样子,一点不受沈芝的影响。
沈芝听得苏荷这些话语,明显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只能乖乖地吃碗里的粥。
看小猴子狼吞虎咽,掌控不住的木勺,吃得胸前、嘴边桌上到处是散粥,苏荷无奈地拿起湿布,帮它擦了嘴,“康康,拿好勺子!”
苏荷帮小猴子摆正了拿勺子的手势,神情异常耐心,沈芝从来没有在苏荷脸上见过这样美妙的表情。
沈芝抓着木勺,正要往嘴里送的手怔住,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有开口说话。
“芝儿妹子,吃多些。”苏荷看着似乎有心事儿的沈芝,招呼道。
沈芝抬起头,朝苏荷勉强笑了笑,“阿荷姐,你手真巧,煮的粥比大哥煮的好吃。”
沈芝能对苏荷留一颗心眼,她一点都不怪她,“芝儿妹子,你嘴真甜。等等阿荷姐煮山鸡红菇粥,那才是好吃呢。”
沈芝的眼睛弯成月牙,“阿荷姐,定要教芝儿煮,芝儿可是要亲身煮给娘亲和大哥吃的。”
岁月无情,先在仅有十岁的沈芝脸上留下了痕迹。沈芝的脸上,没有同龄人的童趣,更有的是来自家庭的压力,对家人的责任。
苏荷嚼着香甜的番薯,不敢轻易再胡思乱想,“芝儿妹子真是好孩子。阿荷姐当然要把煮粥的技术传授给你。”
沈芝笑得有些尴尬,点了点头,不再有疑虑,尽管胡乱吃着碗里的番薯粥。
慕世永正好今日无事,便叫上些随从,要上王香家试探一番。
他为了不给慕俊才丢脸,买了些重礼,借村官视察民情之意上门拜访。
“请问家中有人否?”随从轻声敲门,轻声问道。
“谁呀?”郑氏从田地拔了些草回来,刚喂好了兔子,走出来,就见得门口站满了人,“请问你们,这是……”
郑氏看眼前的一行人来头不小,不敢胡乱说话,只是呆望着。
“村官有事儿,就让慕老爷上门视察民情。”随从简单解释一番后,将‘薄礼’交至郑氏手中。
“慕老爷……如真是视察民情,那进门再说。要有什么问题,只要老身能帮得上忙,老身定能全力以赴。”郑氏双手捧着一打礼,听是慕老爷,更是惊喜不断。“来视察民情,就不用带这样的大礼的……”笑脸迎人,像是中了五百万。
慕世永坐定后,看着周遭,家里布置得倒整齐,“家中田地,收成可好?”
既然是借视察之名,那就得装得像样。
郑氏弓着身子,真诚回答,“回慕老爷,收成还算好,全家都能吃饱穿暖。”
“家中有几口人?”
“回慕老爷,三口。”
“哪三口?”
“回慕老爷,就老身,老身的相公,还有老身的乖女儿王香。”
“王香?敢问芳龄?”随从守在门边,不时朝里屋望了望。
郑氏将手中所谓的重礼搁在桌上,“回慕老爷,今年芳龄十八。”
“可有心上人?”
此话一出,慕世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