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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把她让到屋里坐,又倒水端了果子过来,自己也上炕道:“你当我不想啊?可这事儿要怎么解决才好?她死赖着不走,我们也没法子啊!这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先惹得一身的腥,若是再做了点儿什么,那婆子下半辈子还不得赖在我家?”
王寡妇见方氏似乎还没理解其中的严重性,忙道:“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寻思着,你们得去找找里正,把这件事说道说道,不管是怎么样,得赶紧弄出个结果来。如今村儿里可是说什么话的都有,你家这两年日子越发过得红火,那些个气人有笑人无的小人,村里也不是没有,如今正是要找人联保准备明年童生试的时候,你可当心一个闹的不好,耽误了你家老大的前程。”
方氏一听可能会牵连到博荣的前程,这才当真着急起来,拉着王寡妇的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人,哪里是做那种丧良心的事儿的?七月十五那天去上坟,回来的时候博荣逞能,爬树去摘什么棠梨子,结果低头就看见有人摔死在树下,然后博荣爹和老四赶回来就告诉了里正,去了几个年轻的后生给抬回来的,为了爬树这事儿我还把博荣好一顿打,直后怕万一是他摔下去可怎么是好,原以为不管能不能找到那尸身的家人,最后能让他入土为安也算是我们积德了,谁知道竟然还会闹出这样的事儿,可当真是意想不到。”
“我自然是信你的,咱们姐妹多年还用得着跟我解释?”王寡妇道,“我来的时候听人说,村子里有人在背后说你家坏话,弄得齐老五差点儿跟那人打起来,最后被乡亲们劝开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这样的事儿趁早别趁晚,拖着可只会越来越糟。”
把王寡妇送走之后,方氏坐在炕上发愁,想了半晌还是起身儿往老院子去了,老祝头和杨氏这边自然也早就得了消息,老四也在屋里正商议对策。
李氏见方氏进屋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弟妹啊,若是那人要钱不多,就当是破财免灾,赶紧的打发了就得了,如今闹得谁家都不得安宁,村里人的话也越说越是难听,你们住的远倒是不觉得,爹娘和我们住在这边可是没少听风言风语。”
“大嫂这话说得我可不同意,这样的人明摆着就是来讹钱的,到时候肯定是狮子大开口不说,咱们若是给钱私了,岂不是等于咱家认了那项罪过?那以后还咋做人?”祝老四立刻反对道。
“老四,我可跟你说,别一口一个咱家的,咱们可是老早就分了家的,如今这事儿是老二和你闹出来的,当然主要还是老二家,跟我们可没什么关系。”李氏帮撇清自己道。
“行了,一个个的都恁多话的!”老祝头不耐烦的道,“这么吵吵就能想出法子了?”
林氏见状道:“爹,咱去报官吧?咱家身正不怕影子斜,让城里来人查验尸首,到时候就能还咱家清白了。”
“不行,咱家世代的良善,都没跟衙门打过交道,更何况拿笔打点的银钱也着实不是小数目。”老祝头立刻反对道,“都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老院子那边都在想法子,荷花在家却已经快要被烦死了,本来今年的夏天就热得让人恨不得泡在水里,外头的婆子竟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哭又念叨,哭得累了还气站起来骂一顿,当真是精力充沛的很。
中午在家吃饭,除了栓子和虎子吃得欢实以外,其余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闹心地吃不下,祝永鑫把饭碗一撂,起身道:“我去找里正说说看。”
荷花也跳起来道:“爹,我也跟你一起去。”
到了里正家里,他也是刚吃过午饭,正靠在廊下喝茶纳凉,听了这件事拧眉道:“这件事可不好办啊!其实我也有所耳闻,也叫了义庄的人来问过,那人的确是去认过尸,而且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她死去的儿子,还说身上丢了一百两银子,还说丢了玉扳指和指环,说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其实想知道是真是假很容易!”屋门口传来齐锦棠的声音,“四叔公,这件事可绝不仅仅是荷花自家的事儿,若当真是成了劫财杀人的刑讼案子,到时候影响的可是上头一层层老爷们的考评官绩,就算下头没报上去,村里的人三传两传的,到时候都说齐家村出了谋财害命的事儿,也难保上头不会过问,到时候咱们就要为难了,应该趁早的决断了才好!”
里正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杀人的案子历来都是官员们最忌讳的,不管抓不抓得到凶手,只要出了案子,那在考绩上就是难看的一笔,抓到了凶手也不能抹去,若是抓不到,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一处难看。想到这儿他就问齐锦棠道:“你说简单的很?不知该如何弄清楚呢?”
“我瞧着那婆子就是个贪财的,怕是得知咱们村有个没人认的尸首,过来假冒讹钱的,这样的事儿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倒是也并不奇怪,我已经打发了一个家里的小厮去查访了那婆子的底细,他们村里的人都说她早年间是有个儿子,但是并未外出赚钱,是病死的,如今她本就该是孤身一人,却不知哪里又冒出来个赚了大钱的儿子。”齐锦棠说罢示意身后的小厮开口,然后又朝荷花笑笑示意让她安心。
那小厮忙躬身道:“里正大人,我家少爷说得极是,小的去那婆子住的村里去问过,因为她平时懒怠,村里没人愿意搭理她,她平时都是住在村子很偏僻角落的泥坯房子里,所以大部分人对她的事儿并不了解,小的问了许多村里的人,大家都说近日没人看到有什么陌生的年轻男子到村里。”
里正听罢微微点头,但还是道:“单单是这样似乎也不足够证明那人就是说谎吧?除非能找到她儿子的墓或是她自己开口坦白。”
“四叔公果然是心思机敏,我绞尽脑汁想了这么久的法子,竟然让叔公一语就给道破了。”齐锦棠顿时把一顶高帽子给里正戴了上去。
里正被捧得挺舒坦,于是打着哈哈道:“既然你心里有了主意,那我也就得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若是有什么不妥我再给你周详,你且放心大胆的说就是了。”
齐锦棠凑上前去,贴着里正的耳朵,将自己的主意如此这般的一说,里正捻捻胡子思忖了半晌,最后点头应道:“法子不错,也的确可行,果然是齐大人教子有方,棠哥儿很是有你爹年轻时候的聪慧和稳重,我瞧着你以后肯定出息的比你爹还强。”
“还不都是四叔公肯给我机会,不嫌弃我的粗陋办法罢了,哪里当得起您这样的夸奖。”齐锦棠跟里正客气了几句,这才跟祝永鑫和荷花一起出了里正家的院子。
“多谢齐公子帮忙,全家一直都多蒙公子的照顾,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是。”祝永鑫出了门就忙对齐锦棠道谢。
“祝二叔这话可是说得重了,你家博荣与我一道读书,算得上是同窗,明年还要一道参加童生试,若是过了更是同年,以后若还能一起在城里念书,那可就当真是要互相扶持关照的。就算不说这个,你家博宁、荷花和栓子可都是我给踩的生,二叔若总是跟我这么客气,那可就当真是见外了。”
“那都是齐公子没有架子,我们可不敢不懂规矩。”祝永鑫听了齐锦棠的话心里虽然高兴,但是也不敢当真像他说的那样不见外,客气了几句之后就叫荷花回家。
“哦,我还有几句诗要问,爹你先回去吧!”荷花见祝永鑫走远了,才回头问齐锦棠道,“你刚才跟里正说的是什么主意?”
“天机不可泄露!”齐锦棠故弄玄虚地道。 T
“切,少来,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荷花闻言撇嘴道,“你刚才说,我和博宁的踩生也是你给踩的?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哈哈,你那时候刚生出来,难道还记得不成?”齐锦棠闻言哈哈大笑,但还是告诉荷花道,“当年我是跟着祖父母住在老家的,我娘陪着爹在任上,那时候村里的先生还是另外一位郭姓的先生,平时只管讲书其余一概不问。当时村里就我家家境最好,在学堂就总有孩子欺负我,不是把我的笔墨偷走,就是弄脏我的衣裳。那时候祖父母的身子都不好,我回家来也不敢说,每每都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有一回新上身儿的衣裳又被蹭了墨,那是我娘亲手做了托人从任上捎回来的,我就跑到河边偷偷去洗,结果正好被你哥看见,就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荷花见他停顿了下来,就问:“那后来呢?你就跟我哥相熟了?”
“倒也算不得相熟,你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去把平时总欺负我的几个小子都给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再欺负我。这件事闹大了,先生打了你哥的手板子,村里被打的那几户人家也都上你家去闹,你娘也把你大哥打了一顿,但是你哥到最后也硬是没说是为了我打得那些人,那些人自然更不敢说出来平日总欺负我。”齐锦棠回忆道,“为了这件事先生差点儿不许你哥再来念书了,虽然自那之后,我跟你大哥依旧算不得亲厚,但是我总觉得打心里挺感激他的,在村子里慢慢熟悉了,越发觉得你家的人不错。后来我爹升了官职,村里自然也没人敢欺负我了,可你家待我也就越发的恭敬起来,我也不好凑上去让他们都敬着我不是?”
“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缘故。”荷花听他讲完,细想想笑着说,“还当真是像我大哥的脾气,他如今是书读得多了性子越发沉稳了,不过那股子劲儿若是上来,可是什么冷静自制就都顾不得了。”
“你大哥那是真性情的人,总比那些个装模作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要好。”齐锦棠见荷花踩着田埂挑来挑去的,抓住她道,“走路都不安分,小心崴了脚可怎么好?”
“不碍事的!”荷花笑着跳下来道,“天天在田里走惯了的,你以为我是你妹子那样的大家闺秀,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出来走路都能崴脚?”
“唉,我小妹都快被娘管得跟个木头人似的了,一点儿都没有个小孩子的趣味,倒不如你这样活蹦乱跳的来得痛快。”齐锦棠见荷花提起自己妹妹,叹了口气道,“你是不知道,我娘拘着她比拘着我还厉害,每天都是琴棋书画,女红女训,连我都懒得往她的屋里去,说话做事都跟个大人似的,平白的让人气闷不已。”
第一百二十七章 巧计破局
“多学些东西也未见不是坏事,我最近还不是被我娘逼着在学针线。”荷花听到女红就有些气闷,“我觉得我压根儿就静不下心来绣花,比让我背书还痛苦。”
“你把识字背书的用心拿出一半儿来,我看你就能把针线学的很好了!”齐锦棠笑着说,“不是从去年冬天就开始学了吗?如今可有绣好的东西?”
“虽然绣了时日不短了,可是都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荷花叹了一口气道,“人都说术业有专攻,看来我就不是个适合绣花的人。”
齐锦棠啼笑皆非道:“术业有专攻可是让你这么用的?你刚才不还说,多学些东西是好的,而且技多不压身,所以你也就莫要再抱怨了,什么时候绣个香囊送我?”
荷花闻言有些狐疑地看向齐锦棠,虽说她不是很懂古代的一些规矩,但是不代表她没看过古装戏,香囊那可是私相授受、诬陷嫁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