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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去建康那个山谷,可好?”石之轩说出了一个中肯的建议。
碧秀心摇了摇头:“这离师父坐化之期越来越近,要去也得过一段时间。”
石之轩的脸色顿时一沉。
可他看到碧秀心提起邱衾素时的儒慕之色,他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梵清惠最近可是满天下的跑,她的目的你应该明白!你提前去了静斋,她未必会留在山上。届时只要她进了小镇,就必然感应的到青璇。”。
碧秀心叹道说:“我何尝不知,所以我提前去静斋就是防备师姐在近段时间下山。事情一了,我就和你再离开。”
石之轩问道:“你做好决定了?”
碧秀心说:“我会办好的。”
“罢了,你去吧!青璇,我自会看顾。”石之轩终究说道。
碧秀心松了一口气。
逃避终究不是妥帖之法,而且,她也不希望养她教导她的师门没有继承人。所以如今,最好的法子还是助师姐找到传人。
想罢,碧秀心看了石之轩和青璇一眼。
☆、56秀心,吾妻
碧秀心的打算虽好;可是天不遂人愿。
还未出月子,梵清惠就下山了。
本想去看看碧秀心生下的是男是女;却在一踏入小镇之时;她感到一股强大的感应。梵清惠心中狂喜;要知感应越大,证明此女与慈航剑典越契合,那么必是一绝世良材。
顺着感应,当看到眼前的深林;这里只通向一处人烟处——幽林小筑。
梵清惠心中一惊,竟然是师妹新生的女儿。
强压下进去探看的冲动,不能去!石之轩是绝不会同意的;甚至秀心也不愿。
想了片刻;她毫不犹豫的转身。
红颜白发;沉静慈和。
“师父,清惠已经找到有缘人。”
邱衾素睁开眼:“孩子呢?”
“弟子无能,不能将其带回!”
邱衾素看着梵清惠,轻轻的问:“可是秀心的女儿?”
梵清惠点了点头。
邱衾素说道:“待秀心上山,为师会和她好好说说。”
梵清惠点了点头,但是她心中却不抱希望,师妹的倔强连师父都会妥协,她若坚持,根本没有一丝希望。看来得另想法子了!
邱衾素看着梵清惠离开,枯寂的眼睛竟然灵活起来。
她站起身,然后走去那封闭已久的院子。
在斋主的禅房中,梵清惠问一旁侍香的女弟子。
“师父如何?”
“回斋主,师父去了秀心师姐的房间。”
果然如此,梵清惠不再做声。
这里空荡无人,没有一丝生气。
后来,清惠搬去了斋主的禅院,这个院子更加安静了。
推开门,邱衾素从身上拿出一支碧箫,然后放在墙上一丝凹凸出挂着。
屋里一尘不染,摆放的东西也暗合天道。
她在这屋里坐了很久,最后坚定的说道:“秀心,莫怪师父!”
话音在空荡房间飘荡,久久不曾散去。
一封急信入了幽林小筑。
碧秀心撕开一看,手微微颤动。
“秀心?”
碧秀心道:“师父已经人事不知,就在这一两天了。”
“你身子还未恢……”
碧秀心打断石之轩的话,犹豫道:“我若不去,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石之轩说:“秀心,你没想过这是一个陷阱?”
碧秀心说:“如果是我也认了,但是不管为何,我都不会放下你和青璇。”
石之轩定定的看着她:“既然你如此说,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去吧!”
碧秀心坚定的点了点头。
当天,碧秀心就收拾好行礼。
一家三口步入小镇,小镇外的旷野上,碧秀心抱紧手中的青璇,然后将青璇轻柔的放到石之轩怀里,说道:“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走吧!”
石之轩道:“早去早回。”
碧秀心“嗯”了一声。
看着碧秀心消失的背影,石之轩正要回去。
突然,他冷哼一声,一道无形的气场弥漫开来。
“出来!”
声音不大,但是让躲着的人无比心惊。
“石之轩,这么久不见,功力见长。”
石之轩看到来人,笑道:“原来是四位鼠辈。”来人正是向雨田四个品性薄情自私的徒弟,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金环真。
四人被石之轩如此不给面子,心中急怒,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尤鸟卷道:“石之轩,这穷山恶水的地儿,你也呆的下去?”
石之轩说道:“这不关你们的事。”
尤鸟卷也不生气,反而叹道:“温柔乡是英雄冢,也无怪向来讲究的邪王甘心缩在这穷山恶水之中。”
石之轩当做没有听到。
见石之轩没有被触怒,四人对视一眼,然后四双眼睛纷纷看向石之轩怀中的孩子。
“好可爱的孩子,碧秀心的女儿果然出色哩!”金环真走上前一步。
石之轩手拂过青璇的小脸,此时,她睡得真香。
这四人,他根本没有放在眼中。可是这四人虽说不肖,但是终究是魔门第一人向雨田教出来的,一起出手还真是麻烦事。
金环真的话,明里赞叹青璇,可是用心歹毒。
绝顶高手对战,所产生的气劲不是一个孩子能够经受得住的。
“交出邪帝舍利,我们即可就走。”周老叹忍不住了,他尖声说道。
石之轩淡淡的扫了这四人一眼,真是不长脑子。
“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石之轩说道。
四人神色一凝,纷纷抓紧的手中兵刃。
蓦地,凭空出现锋锐的剑气。
四人立即躲开了,可是也被这剑气余劲刺的生痛。
当他们看到原本离开的碧秀心出现在石之轩身边时,手中那把玉箫残留的剑气让他们几个人的脸变得极其难看。
“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盘,滚!”
碧秀心冷冷道。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四散着离开。
“看来真是陷阱。”
石之轩点了点头。
“现在是他们四个,接下来不知是不是席应等人?”碧秀心叹道。
石之轩没有说话,这证明还是可能的。
碧秀心心中一紧,若非师姐刻意,魔门的人怎会寻来。
“接下来也许是四大圣僧。”石之轩突然说道。
碧秀心没有反驳,因为真的可能。
“原来师姐早就知道了。”碧秀心苦笑道。
石之轩看着上慈航静斋的路,说道:“秀心,你带着青璇吧!”
碧秀心大吃一惊。
石之轩道:“你若是。不愿意,她们也逼迫不了你。”
碧秀心紧张道:“你要去哪里?”
石之轩笑道:“我忍了很久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下去了。他们要来,我若总是躲着,过不了多久必成心魔。”
碧秀心一怔。
“秀心,这真要是动上手,就再难回去了。”
“你要出去。”碧秀心忍不住道。
石之轩点了点头:“我要让天下的人知道,动我的人要付出的代价。”
碧秀心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石之轩说道:“这就是事实。”
石之轩认真的看着碧秀心,他说道:“我们可以马上走。”
碧秀心说:“来不及了!”
说完她从石之轩怀中慢慢接过青璇:“我会和青璇下山的。”
“希望我们母女下山来时,看到的不是邪王。”
石之轩听罢,沉重的点了点头。
再留恋的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去。
碧秀心看着他离开。入了江湖,他是潇洒的石之轩,还是野心勃勃的邪王,碧秀心她自己也不知道。
不想再忍下去!碧秀心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水,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如何忍受师门对他的欺压和夺女之恨。
怀中的青璇醒了过来,黑黝黝的小眼珠定定的看着碧秀心,碧秀心微微一笑,然后在她的小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们要相信你爹爹是不是?”
青璇咧着嘴笑,手指伸出,看来想要抓碧秀心手中的玉箫。
碧秀心让青璇触摸着。玉箫,然后抱着她继续赶路。
帝踏峰,钟声大作。
碧秀心在山腰间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很快,她终于到了。
推开门,放眼望去,静斋的弟子全部在广场上站立着。慈航大殿的门紧闭,门前有几个净念禅院的大师在诵经。
碧秀心推开门后,脚才踏进去,慈航大殿的门开始开启。
梵清惠缓缓的从殿门走出。
“师父等候你多时了。”
碧秀心轻点头,梵清惠正欲接过碧秀心怀中的青璇。
碧秀心道:“青璇不喜外人抱。”
梵清惠脸色有些难看。
碧秀心抱着青璇直接走进大殿。
殿门自动关闭。
碧秀心慢慢走过去,蒲团上的人已经无力走动。
“秀心拜见师父。”碧秀心平静的叫道。
“秀心能回来,很好很好!”
“秀心从未忘怀师。父对秀心的恩德。”
邱衾素说:“今日之后呢?你是否会忘?”
碧秀心道:“不会。”
“好!”
碧秀心见邱衾素露出笑容。
“这是你的孩儿?”
碧秀心点了点头,说道:“她叫青璇,石青璇。”
邱衾素的笑容一滞。
“秀心如此聪明,可能给为师一个满意的答案?”
碧秀心说道:“请师父师姐给秀心时间。”
邱衾素说道:“清惠一直在世俗行走,却一无所得。静斋有很多辈皆是独脉相传,秀心若是无功,青璇是静斋最后的希望。”
碧秀心道:“师父放心,秀心定然给师门一个交代。”
邱衾素的眼光黯淡下去。
“你何必如此执着?是他负你,非你负他。加上他魔性难驯,最后免不了会伤了你们母女。”
碧秀心坚定的说:“一切言之过早。”
邱衾素说:“既然秀心如此相信他,为师也不再说了。”
“谢师父。”
邱衾素闭上眼睛,碧秀心瞳孔一缩,原来只是刹那间,师父就没了声息。
“师父……”
碧秀心走过去,手触及冰冷的手。
“师父!”
再无声息。
☆、57秀心,吾妻
这时候;大殿门被推开。
梵清惠走了进来:“时间终归到了。”
碧秀心抹去眼中湿润。
梵清惠见状,淡淡的道:“师妹的心境波动越发大了。”
碧秀心说:“秀心只是凡女;自然做不到如仙子一般心如止水。”
梵清惠一怔。
“师妹……”
碧秀心连忙止住她:“斋主,请你称呼我为石夫人。”
梵清惠定定的看着碧秀心;许久;她才说道:“秀心说出的话,真令师姐伤心。”
“斋主若是伤心了,就不是这一斋之主了。”
梵清惠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和你在师父灵前和你吵。”
碧秀心转过身去:“斋主放心,秀心也不愿让师父不得安息。”
梵清惠见状,沉默了一会儿后她轻轻的抱起邱衾素。
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