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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博颤了颤手想要去碰触,夜婉凝却负立在他面前冷冷一言:“你敢!滥”
果然,他还是收回了手,看着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欣喜不已:“太好了。”
夜婉凝的眸色转而添上了几分疑惑。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仿佛像被刑满释放一般喜极而泣,“我没有想过要让你死,从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她死?
夜婉凝心头疑虑重重,可是并未再多想下去,只是看着他语气冰凉:“是吗?若是从未想过我死,为何在新房内会出现你的身影?那个人想将我一头撞死的人是你吧?”
就在她心口送上剑锋徘徊在生死一线呈假死状态时,脑海中闪过一幕又一幕,夜婉凝所有的记忆都添加到了她的脑海中。
她朦胧中看见了她穿越而来的那一日,有个蒙面男子潜入月凝宫之内与夜婉凝发生了纠缠,夜婉凝想要逃却怎么都逃不出去,想要喊,却被点住了哑穴,而后他抓着夜婉凝将她一头撞向壁垒,临走时还探了探她的鼻息是否真的已死,那一刻死不瞑目的夜婉凝睁着大大地眼眸看着他,而那男子转身之际掉落了遮脸的面巾,只是一个侧颜,夜婉凝就认出了是夏可博没有错。
夏可博闻言踉跄了几步,不愿承认,不愿在她眼里他是那样的人,可是看着她满是怒意的眼眸,他知道她恢复了记忆。
他就这么躲闪着她看似风平浪静的神色,而眼底却充满怒火的水眸,可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躲都躲不开她的眼。
“是……”他终是承认了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夜婉凝才觉得自己问得有多可笑。他姓夏,他的姐姐是夏可馨,是慕容千寻的馨妃,他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姐姐稳固在宫中的地位。
不等夏可博回答,夜婉凝又问:“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悔吗?”
夏可博整个人一僵,心被紧紧拽起。
后悔?
岂止是后悔。
在这里的每时每刻他都思虑着过往之事,每当想到夜婉凝命丧黄泉,他夜夜都难以安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脑海中翻腾着种种过往,半晌轻启苍白的双唇,显然因为刚才的发病说话有些吃力:“若是以前,我定是不后悔,她是我的亲姐姐,保证她在后宫的地位是我义不容辞之事,而她若是在宫中得势,夏氏一族也将得到皇上的眷顾。”
夜婉凝就这么迎着他的视线,看着他眼底翻腾的痛意,静静地聆听着他是否有悔意。
看久了她清澈无尘的双眸,夏可博终是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低头拧眉言语苦涩:“可是后来……说不后悔是假,想到夜墨凝同样有妹妹在宫中,可是他却用自己的办法保护着,像个男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出来和皇上面对面,而我……”
他苦涩一笑,自己究竟是有多卑鄙呢?也难怪夜婉凝可以这么依赖夜墨凝,可是对他却视如仇敌,如果当初他能君子一些,结局是不是不一样了?她不会这么恨他,而夏氏一族也不会因为夏可馨的不择手段在迷途不知返中步向了灭亡的道路。
夜婉凝只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但是并未打算接下他的话。
夏可博抿了抿唇不再说下去,往事的种种一直折磨着他,今日的孑然一身也是他咎由自取。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天牢内,夜婉凝负手而立看着他,而夏可博则是拧眉绝望地看着那唯一的一处光亮。
“想出去吗?”
夜婉凝突然的一句话让夏可博全身紧绷,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夜婉凝,而她则是平静无波地望着他。
他张了张嘴,看着她的容颜,他的心口钝痛,转头移开视线淡声道:“想。”
一个简简单单的“想”字让夜婉凝心口一颤,也为他的实话而释然。
她没有作声,只是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欲离开天牢。
听到她准备离开的脚步声,夏可博回头叫住她:“你是乔装进来的还是……别的原因?”
看着她一身御医的装扮,他开始为她担忧。
夜婉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反问:“乔装如何?别的原因又如何?”
夏可博抬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原本听狱卒在那里议论说你死在了皇上的剑下,可是如今看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想必是那些人以讹传讹,既然好好地活着,就不要再冒险进来,若是你有任何不测……”
后面的几句话自是逾矩之言,夏可博也没再说下去,只是转而又道,“若是别的原因,也要记得保护自己,伴君如伴虎,不是迫不得已之下,还是别冒险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夜婉凝只是抬眼看了看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天牢。
看着她毅然决然地离开,夏可博并没有失落,一开始以为她死了,他终日活在自责中,如今看见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见她乔装而来,他又不由地为她提心吊胆。
他自嘲一笑,自身难保之下竟然还在担心别人。
夜婉凝从天牢中出来时心底有些沉重。
对于夏可博,说不恨是假,但是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死去的夜婉凝,为了因他而被怀疑的夜墨凝。
可是如今看见他孑然一身,整个夏氏一族只剩下他一个,若是他也死了,夏氏就真的断子绝孙了。而现在她看得出来,夏可博的确是有了悔意,那么深那么真,若是伪装,那他的演技太假,她丝毫看不出破绽,可是若要让她就这么放过一个害死夜婉凝,害过夜墨凝的人,她是怎么都办不到。
“大人,是不是想要为他求情?”跟在一旁的卓玉雯看出了她的心思。
夜婉凝抬头看了看远处,淡淡苦涩的笑溢在嘴角:“有些不甘心。”
卓玉雯知道,她是不忍看见夏氏断子绝孙,可是又不愿这么便宜了夏可博,心里的矛盾和纠结让她从天牢内出来后到现在都没有松开过秀眉。
夜婉凝长叹一声:“若是他不是夏可博,若是他不是冷月国的将军,若是他不是骁勇善战,我也就没有这么烦心了。”她顿了顿看向卓玉雯又道,“其实他的本质并不坏。”
记忆中其实非常清楚,那个新婚夜,夜婉凝看见夏可博这个不速之客后心慌意乱,他的眼底闪现过不忍,可是因为馨妃,他不得不狠心下了毒手,看见她倒在血泊中,他也慌乱不堪,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对夜婉凝说了一句“身不由己”,而后转身准备离开,遮脸的面巾掉落在地,他捡起面巾的时候看见死不瞑目的夜婉凝,他伸手将她阖上了双眼,而后还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希望来生你不入宫门不进侯门”。
可是,虽然如此,他还是做了许多杀人害命之事,连无辜的夜墨凝也被牵连,就这一点她就不能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卓玉雯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缓声问:“那……还要和皇上说吗?”
夜婉凝摇了摇头,但是并未开口。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慕容千寻一直等着夜婉凝提及天牢一事,可是夜婉凝并未说些什么,也没有慕容千寻所以为的那样她会替那人求情。
“没有要说的吗?”他难得的先沉不住气问出了口。
夜婉凝有些意外地朝他看去,自是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可是见他那探寻的模样,她眸色一闪狡黠挑眉:“有。”
“哦?是什么?”他甚至放下筷子细细聆听。
她睨了他一眼后道:“听说御医也可以赐府邸,不知微臣是否有这个荣幸求得恩赐?否则这宫里的人都以为微臣有龙阳癖了。”
慕容千寻脸色一变,透着慌乱不安:“难道这皇宫还比不上宫外的府邸不成?”
她扬了扬眉看似不屑的模样:“这皇宫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朕的就是你的。”他急急地拉住了她的手。
夜婉凝看了一眼抓着她的那只手,转眸又问:“哦?难道国库也是我的不成?”
“若是你想要,里面的任何东西你都可以拿去。”他的神色认真,一丝都没有说笑的意思。
她撇了撇嘴将手抽回:“嘁,拿了国库里的东西还是摆放在皇宫,最后还不是你的。”
慕容千寻忽然拉着她的手将她拽了过去,还好他的力道把握得好,并未动到胎气,她的身子就这么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
“朕的江山朕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可是你必须是朕的,不能再将朕弃而不顾。”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带着伤痛带着柔情,带着满满的希翼。他如今什么都不求,只求她的心只属于他一人,她的人只愿意留在他身边。
夜婉凝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他当真了,而且是这么真切,恍然间她仿若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他们从来只有他们彼此而已。
可是许多事情并非能一下子忘却,重重的伤痛刻在心口处,千疮百孔岂是一朝一日便能抚平?但是不得不说,慕容千寻的这句话让她的心底扬起了暖意,痛楚减少许多。
只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人,又怎能奢求他许诺一生?她早已承担不起他的情,只希望在离开之时她能为他留下一儿半女,只希望睁开眼回到现在之时,他们的点点滴滴没有从她的记忆中擦去。
她闪了闪水眸,硬是挤出了一丝笑意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端倪:“我跟你说笑的,我要你的国库做什么,这里又不愁吃喝,我也不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哪里用得掉半两银子。我也不要做女皇帝,要你的天下有何用?”
“凝儿,朕是认真的。”他紧紧地揽着她,不想让她以为他又在许下无用的承诺。
她垂眸莞尔一笑:“嗯。”
淡淡点头淡淡应声,慕容千寻听不出她任何情愫,可是他隐约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却是怎么都不愿说出口。
他一直都感受得到,只是他不想逼她讲,他静静地等着,直到她愿意主动跟他说。
用膳房外,依兰和张德贵的声音在外响起:“大人,不好了。”
夜婉凝从慕容千寻的怀中起身问:“什么事?”
依兰急道:“听侍奉柳小姐的宫人说,柳小姐自上午和大人一起去练马场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听说大人已经回来了,可是柳小姐却不见踪影。”
依兰上前回道:“马场的宫人说看见柳小姐骑着马横冲直撞去了密林,随后邹御医也追了进去,所有人都不敢擅入,所以只想在外等着,可是没想到会到现在都不见踪影。”
那片密林通常无人敢入,也就上一次她被慕容千寻带去过一次,那一次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可也因为那一次,她的心激起了涟漪。而如今柳轻云是她的人,她在宫人们看来又是慕容千寻得宠之臣,所以自然不敢追上去将她带出,更何况那片密林听说只进不出,还听慕容千寻说过设有陷进,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转头看向走上前的慕容千寻后问道:“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慕容千寻的黑眸带着一丝探究地看着夜婉凝,而后淡淡勾唇沉声道:“能不能出来要看他们的本事。”
“什么意思?真的有陷进?他们会不会落入陷进了?是不是踩住机关后会从四面八方射来千百支利箭把他们射成刺猬?”夜婉凝完全将柳轻云和邹子谦的遭遇同电影十面埋伏联想到了一起。
慕容千寻听到她那丰富的想象力,不由地失笑,夜婉凝见自己在水生火热中,而他却如此淡定,不由得郁闷:“你倒是说话呀,会不会有事?”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她的话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