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嘴角慢慢扬起了弧度,虽然还是看不清迎亲队的人,可是她已经满足了。
依兰望着远处而来的队伍,转头对夜婉凝说道:“公主,这里风大,还是先回去吧,迎亲队前来,公主想必要接受圣旨还要梳妆。”
虽然昨日就接到了求亲书,可是呼延冰却迟迟没有下旨,今日迎亲队都要来了,宫里也早就准备妥当,想必一会儿圣旨就该下了。
夜婉凝一想也是,便立刻转身离开角楼往寝殿而去。
她知道呼延冰为何不提前下旨,因为他不舍,就如同她不舍离开他一般,二十多年的姐弟情分岂是说抛下就能抛下。
可是原谅她的心太小,不能装下这么多人,此时此刻她只想在有限的日子里与那个给予她承诺的男人共度。
果然她一回到寝宫,就看见极大的排场,宣旨公公已经恭候多时,而随她而来的慕容千寻的亲兵身上也早已是披红黛绿。
“公主,您可回来了,快接圣旨吧。”宣旨公公上前说道。
夜婉凝压下心头的悸动,从容不迫地跪地接圣旨……
梳妆台前,夜婉凝任凭宫里的姑姑给她打扮,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中带泪。
这一次她真的是要嫁给他了吗?不是嫔不是妃,而是他的妻。
这一次他真的是要给她全部了吗?他的整个人,他的整颗心。
她有些难以置信。
“公主可真是比月里的嫦娥都漂亮。”姑姑给她梳妆后看着镜中的她连连赞叹。
夜婉凝淡淡一笑:“姑姑莫不是见过月里嫦娥?”
姑姑笑言:“奴婢虽然没有见过月里嫦娥,可是看公主的容貌,想来就算是月里嫦娥也不及公主一二。”
夜婉凝被姑姑逗得咯咯笑起。
谁不愿意听好听的,更何况还是出嫁之时。
炎后见夜婉凝总算是掩去了眼中的泪换上了笑容,不由地也跟着笑起:“你这丫头,倒是真会说话,能让公主这般高兴。”
她从头上取下一支珍珠发簪道:“这个就赏赐你这巧嘴丫头了。”
姑姑接到发簪受宠若惊,谁不知道这发簪可是价值不菲的,上面的珍珠粒粒饱满无暇,即便是她将来出了宫无所依靠,就只要这一支发簪就能颐养天年。
“奴婢谢太后娘娘,谢公主殿下。”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能得到这个发簪是因为眼前的长乐公主。
“你们都在外候着。”炎后缓声道。
“是。”众人躬身退下。
夜婉凝未作声响,嘴角淡淡笑着,可是在和炎后独处之时,总是有些不自在。或许是她与眼前的这位亲生母亲相识不到月余,根本就似陌生人,又或许是因为呼延决的关系,她原本想要靠近的心又退却了。
她承认自己在感情上从来都是个胆怯之人,对方不主动时她便不知如何主动。
炎后伸手拉起夜婉凝的手,眸底流露出了慈母的神色。
她抬眸静静地看着炎后,知道她是个好母亲,只是……
或许是她们最终无缘。
“凝儿,母后真的为你高兴。”炎后刚开口,眼底便潮湿起来。
夜婉凝微微动容,脑海中浮现呼延决出嫁之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的这位亲生母亲是否也如此呢?
她低声一笑,感觉自己真是个醋坛子。
是也好,不是也好,一切都过去了。
“谢谢。”两个字脱口而出,夜婉凝才意识到有些见外了,而炎后闻言也是微微一怔。许是觉得她本是个懂事的孩子,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傻孩子,跟母后说什么谢,凝儿能找到真心爱你的夫君,母后替你高兴。”她笑着长叹,“老天还是眷顾的,让母后在有生之年还是将凝儿送到了我们身边,也让凝儿在经历这么多波折之后终究觅得如意郎君。”
她垂眸一笑不语。
炎后抚着她的手又道:“想不到那冷月国的皇帝并非如传言般的冷血无情,至少对凝儿情深意重,不但送来二十一箱聘礼,还答应你们在赤焰国拜堂。一个帝王……竟然答应拜堂……”
她当初没有达成的心愿,竟是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达成了,她怎能不高兴呢?
“母后说什么?在此拜堂?”夜婉凝难以置信地凝向炎后。
炎后有些惊诧地反问:“难道冰儿没有跟你说?”
她摇了摇头:“千寻在冷月国,我如何在此处拜堂?”
炎后这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还堵着气,好端端认准的皇后人选竟然变成了亲妹妹,他自是要捉弄他们一番,却没想到被她给揭穿了。
“呵呵呵……原来冰儿什么都没跟凝儿说,母后倒是搅黄了冰儿的如意算盘。”炎后掩嘴笑起。
夜婉凝越听越糊涂:“到底怎么回事?”
炎后也不再隐瞒,直言不讳道:“今日那冷月国的皇帝……慕容千寻亲自迎娶你来了。”
“什么?”夜婉凝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而起。
从未听闻帝王会亲自迎亲的,他竟然千里迢迢来到了赤焰国!
难怪呼延冰看她的颜色怪怪的,难怪她这里被布置得成了新房,
她始终不敢相信他会亲自前来,正准备起身往外跑,炎后突然将她拉住:“你这孩子,急什么,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我……我想去看看。”她竟是没出息地笑哭了。
炎后又将她按在椅子上道:“凝儿,出嫁前怎能见面,不吉利!就算见面也该等到洞房花烛夜。”
夜婉凝脸色一红。
的确,她太心急了,既然他已经来了她还急什么,一会儿就能见面了。
只是……没有看见他本人,她还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剩下的时间夜婉凝几乎在煎熬中度过,好奇、错愕、难以置信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一探究竟。
终于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奏乐之声,声声入耳,她紧紧地攒着手中的锦帕感觉难以言喻的紧张。
炎后亲自给夜婉凝盖上了红盖头,而后与喜娘一起将她带出了寝殿。
站在寝殿门口,喜娘走到夜婉凝跟前准备背她,可是她如今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怎能经得起这般挤压?虽然小腹未凸显,可是她始终不敢冒这个险。
喜娘见夜婉凝迟迟不趴上她的背,心中有些惶恐,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岂料这时,夜婉凝看见红盖头下出现一双黑色长靴,往上看去,竟是一身喜服。
喜娘退至一旁,眼前的人在她面前站定。
她不敢随意揭开盖头,但是凭着眼前人散发出的熟悉气味,她就知道是他。
惊喜过望之后夜婉凝竟是湿了眼眶。
他没有穿龙靴,也没有等在冷月国的皇宫等她回去,而是亲自来到了她的面前……
一只手缓缓抬起在她红盖头下停住,一滴眼泪顺势而下落在他的掌心,她看见他的手微微一颤。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
身子忽然一轻,她一在他的怀中被他打横抱起,而后抱上了马车将她轻轻放下,自己则坐到了她的身旁。
今日,他给她的惊喜太多,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根据习俗,红盖头未拿下她便不能说话,所以她紧紧挨着他的身侧手也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
慕容千寻转头看向她,心头的澎湃难以言喻,他发现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可是他依旧不愿意放手,就这般紧紧地拉着她。
炎后看着这一对璧人,眼角已经湿透,弯唇笑起,她坐上了前方的轿碾先一步去了延喜殿。
马车走得很慢,可是夜婉凝却发现时间还是过得太快。而对于慕容千寻来说何尝不是呢?若是可以,他想要一只这么拉着她的手走下去。
延喜殿,朝臣都不穿朝服穿便装,还有朝臣的女眷相陪,而宫外的百姓也是举国同庆。那是呼延冰的主意,他想要所有人都为夜婉凝道贺送上祝福,而他则希望她能母子平安,长命百岁千岁……
今日虽然是嫁公主,可是那阵仗却好似招驸马。
夜婉凝在踏入延喜殿后微微看向慕容千寻,虽然看不到,但是她在为他担心,怕他会有所介意。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他手心的湿润一直持续到现在,而且他的手是那般火热。
他在紧张?
夜婉凝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今日的惊喜已经太多,所以她也相信了他此刻的心情。
当殿中的公公说道“二拜高堂”之时,夜婉凝又是一怔。
难道要让他堂堂冷月国的帝王给别人屈膝下跪?
夜婉凝站在殿中背脊都绷得笔直,手上却微微颤抖,而殿中的寂静无声让她似乎看到了众臣及女眷的异样眸光。
她转头面向慕容千寻处,不知道他此时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她以为他因此时而气得转身走人,又或者因为生气而喘粗气,又或者……
可是她想错了,一切以为他生气而表现出的可能都没有出现。
手上一暖,他将她的手裹在手中,而后竟是拉着她屈膝跪在地上。
一旁的陆秋瞑倒抽了一口凉气,从慕容千寻幼年登基以来他从未曾向谁曲过膝,可是今日竟然向曾经的敌国的太上皇和太后下跪,虽然那是夜婉凝的亲生父母,可是陆秋瞑还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委屈自己。
夜婉凝有些难以置信地紧了紧他的手,而他则是反将她的手更紧地握在手中。
炎帝和炎后从未想到他真的会下跪,原本以为他只是会微微走个形式,谁知他就如同寻常之人般给他们行了跪拜礼。
呼延冰看着眼前的慕容千寻微微愣神,或许就算是他也做不到这般降低自己的身份吧?
抿了抿唇,他静静地凝着眼前的一对新人。
慕容千寻从始至终都未曾因为这一跪拜而表现出任何不悦,反而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就算是陆秋瞑,也极少能看见他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眼底的笑意岂是假。
炎帝和炎后按照规矩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以示吉利,夜婉凝拿着这红包心中却是沉甸甸的痛,不为其他,只为慕容千寻。
高堂刚拜完起身,一旁的公公又用细声细气的声音开始说道:“三拜皇上……”
这下众人皆屏住了呼吸,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夜婉凝一直拉着慕容千寻的手,他的手心除了一开始因紧张而出现的潮湿之外仍然没有任何异常,连僵硬都不曾有过。
难道他真的要跪吗?
难道他当真能这般放下身段吗?
难道他不介意自己也是帝王这个身份吗?
夜婉凝不停地猜度着,却始终不能落下膝盖。
岂料这时,慕容千寻的手微微一紧,夜婉凝心口一揪,她知道他是准备要跪了。
“免了。”
“免了。”
“别!”
四个声音同时响起,前面两声是炎帝、炎后、呼延冰,而后面的声音来自于夜婉凝。
照规矩,新娘在未解开红盖头时不得开口,可是她为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而此时夜婉凝紧紧地扣着慕容千寻的手,他能感觉到她是在阻止他下跪这一礼。
转过头朝她看去,慕容千寻竟是微微一酸。
凝儿,你比朕想象的还要维护朕。
不过让他惊喜过望的还在后面。
呼延冰听到她刚才这一言,言语略带调侃,可是却透着酸溜溜的味道:“看来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朕还没开口呢二皇姐就心疼了。”
“冰儿。”炎后无奈地开口,没想到他到这个时候那醋坛子的酸气还未散尽。
夜婉凝在炎后和呼延冰开口前便抢先了一步:“皇上都叫我二皇姐了,那千寻就是你的二姐夫、你的长辈,只听闻晚辈给长辈行礼,可没听过长辈给晚辈行礼的道理。”
呼延冰真觉得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端端的提什么二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