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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夫人派了人,是软的、硬的都使过了,可就是不管用!那小姑娘倒是个聪明的,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门外头跪着。只是这样也是太有损了威武将军府的面子,所以才想着,到底用什么法子才能将这主仆二人给带进府来!强行带进来,自然是不可取的!这里可是京城,是天子脚下!若是在北地的边关,自然也就罢了,无人敢管,可是这里,却是不成的!
齐夫人正和几个嬷嬷商量着,就听说是老爷也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府门外和那小姑娘说话呢。肖夫人一听,当即就是认准备了,这定然就是肖雷在外头惹的风流债了!心中一恼,也就无心再管,由着他去!
齐夫人这想样,可是她的宝贝女儿肖静敏却是不这样想的!这算是什么事儿?不就是一个外室所生的贱丫头吗?竟然是还敢找上门来了?不仅如此,竟然是还敢穿了孝衣跪在了门口,这是在诅咒父亲呢,还是在诅咒母亲呢?
再说了,这眼瞅着自己大婚的日子可就是要到了,自己可是要嫁给齐王做侧妃的!说是侧妃,可是现如今那王氏在齐王府并不得宠,虽说是顶着一个正妃的名头,可是将来,只要是自己诞下了长子,那这正妃的名头,还不早晚都是自己的?再说了,那王氏仗的不也就是他们王家的势吗?肖静敏心里可是清楚着呢,这些年,皇上对于王家,可是并不怎么倚重,可对他们肖家那可是日益看重!
肖静敏不是一个一点儿朝局的姑娘,相反,倒是常常跟在父兄身旁,耳熏目染了不少!肖静敏以前也曾在北地的边关待过两年的,又是将门女子,这性子自然是与寻常的闺阁小姐大不相同的。
肖静敏没有理会父亲的低斥,而是上前了几步,“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分,竟然是敢在我威武将军府的门口披麻戴孝,你这是什么意思?在诅咒我们威武将军府不成?”
肖雷冷眉一紧,“放肆!像什么样子?回去!”
得了老爷的指令,跟出来的几个嬷嬷手脚利落地赶紧将肖静敏搀了,说是搀,那架势跟绑也是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肖静敏倒是想着要再骂上两句,可是这一转身撞上了父亲那冰冷的视线,和阴冷的脸色,立马也就老实了下来。知道自己今日出来,这是将父亲给惹恼了。
那主仆二人,被肖静敏骂了几句,两人更是搀地紧了一些,那个年岁小的小丫头更是有些担心道,“小姐,您也没想要怎么样呀?又没想要抢了她大小姐的地位,她干嘛要这样侮辱咱们?小姐您的身分便是再不济,那也是将军的亲生女儿,外室又怎么了?她当咱们夫人愿意当一个外室吗?夫人,不也是迫不得已吗?”
这话说的,倒是让人浮想联翩了!
肖雷往二人的身上瞪了一眼,很明显,这个小丫环刚才的话,就是故意的!这是要故意抹黑他肖雷,好样儿的!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是敢与他肖雷公然作对了?
“快别说了,到底也是我的父亲,便是她不认我,我也没打算攀附什么高门。走吧!只盼着咱们主仆二人今日能平平安安地出了京城就是。”
主仆二人既悲又忧地离开了,边走边哭,那样子,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人都是如此,从来都是会在无形当中,同情弱者,同样的,这心一偏,也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了这主仆二人说的都是实情,再看看那肖府门前正摆着的一个人头那么大的骨灰坛,更是让人看了嘘唏不已!
“来人,将她们主仆二人先安置到城东的别院。莫让她们受了委屈,此事,本将自有打算。”
“是,老爷。”
肖雷看了一眼那坛子,眼底几乎就是要喷出火来!眼神冷冽地一扫,管家得了令,急忙将那坛子抱了起来,进了府门。
其实,肖雷的处置法子,原本也是再正常不过,毕竟,他是一任外放的将军。按律所有的家眷都是要留在京城的。这是历朝都会有的规矩,其目的,自然就是怕他们在外拥兵自重,或者说是有了不臣之心,所以,才会以家人的性命相牵制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肖雷对于今日之事,看的也并不太重!一个外放的将军,在外面有了外室,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基本上来说,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在外面都会如此。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别说是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御史上疏弹劾了,就算是有,皇上也会对此置之不理的!
肖雷想的一点儿没错,今日这件事,便是闹大了,最多也不过就是说他肖雷惹了一笔风流债罢了。对于这个,他并不畏惧,他担心的,一直就都是那主仆二人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然,他故意在人前说要好好安置那对主仆,自然是也不想让人觉得他太过凉薄寡情。毕竟,那主仆二人的一番说辞,实在是太过完美,几乎就是无懈可击!而且,两人言明了,并不为肖家的富贵,这样的主仆,搁谁见了,也会下意识地就将心偏向了她们那一头。
要不说这个肖雷的脑子就是好用呢!他也是料准了,自己若是矢口否认此事,怕是反倒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影响了他高大的形象,所以,干脆就这样不清不楚地,似乎是认下了这个女儿,又似乎是没有认下。虽说是有些含糊,可是至少,这百姓们觉得这位肖大将军,也不是那等的无情无义,始乱终弃之人!
不远处的一家客栈里,二楼的窗子轻轻关上,夜墨转了身,“丫头,你这是作何打算?”
倾城淡淡一笑,眼睛仍然是看向了威武将军府的方向,似乎是透过了窗子,她仍然是能看到了肖雷那一双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这个肖雷的反应倒是快!不得不说,若是换了别人,怕没有一个,会是他这般地反应。”
夜墨点点头,表示赞同。可是一旁的无崖看了,却是撇撇嘴,“还以为你这次会有什么好主意,能直接就灭了这么个狗东西,眼下看来,你这法子,也不怎么高明嘛!”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倾城白他一眼。
“我当然激动了!你别忘了,当初阿楚可就是险些丧命在了他的手上!要不是他下令灭了整个山越族,阿楚怎么会无端地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条小命儿险些就送到那里了!”
倾城沉默了一下,静静地抿了一口茶,“阿楚的事情,自然是要跟他算。不过,凭心而论,当初阿楚之所以会受了重伤,根源在花楼和那个王氏的身上!若非是他们母子二人,阿楚也不至于会受了那番罪!”
无崖闻言,睨了一眼夜墨,其实在他最开始提到了阿楚的名字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也不知道这座冰山到底是不是知道他们口中的阿楚到底是谁?正想着呢,这边儿倾城直接就说出了花楼的名字,这下子好了,不知道也知道了!
夜墨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三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儿的奇遇。看到倾城并不打算开口说,他也没有那个心思问。现在他和倾城之间的问题太多,困难重重。不是他打探任何事的时候。
不过,夜墨倒是不急!总是会有这个机会的。他的感觉向来敏锐,倾城对他,的确是有着一种男女之情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自己得逞了那么多次后,还会愿意再让自己靠近她。只是,现在的倾城,心里头装的最多的,不是什么儿女私情,也不是他夜墨,而是她母亲当年的一些旧事,还有三年前的山越族灭族一案。
夜墨相信,只要是将山越族的事了了,李如意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那会儿,他们二人之间的芥蒂,应该就不复存在了!
“丫头,你这究竟是玩儿的哪一出儿?”
倾城轻抿了一下嘴唇,“不急!香香这出戏,演的倒是不错。不过,这个小丫环,你是从哪儿找来的,倒是机灵,该哭的时候哭,该说的时候说,倒是个聪明的!”
“是从我的暗卫里头挑出来的,她才被培养了不到两年,功夫底子还差些,不过,正如你所说,人倒是出奇地机灵,怎么?相中她了?要不,我将她给你调过去?”
倾城摇摇头,“这么小的孩子!你还真不愧是阎王爷,这心也太狠了些!”
夜墨一撇嘴,“丫头,哪一府的暗卫不是如此的?”
倾城这下倒是没话说了!他说的也没错,凡是高门贵族家的暗卫,自然都是从三四岁的时候便开始调教了。往往都是十中选一。而能跟在了主子身边儿随侍的,则都是百中选一了。
“你有把握让她们两个姑娘脱身?”无崖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一眼夜墨,那个香香的身手太差,勉强就是会一些花拳绣腿,可是刚才肖雷派出来的护卫,可都是个个儿人高马大,而且单看其下盘,便知其个个儿身手不凡了。
“放心,他们现在,只是想知道她二人背后的主子是谁,并不是真的要将她二人给拿住。”
开口解释的,是倾城。
“肖雷此人向来聪明,而且做事又极为谨慎,不然,当初山越族灭族一事,也不会让他将真相给瞒了三年!他在北地多年,为人横行霸道,毫无法纪,哪个敢管?你真以为他是个没脑子的武将?他的心眼儿,可是多着呢!知道皇上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再者,许多事儿,他可是都没有直接地亲手去做,更没有亲自下了什么指令。包括三年前的山越族被灭一事!当时这道军令,可是从他身边的副将的口中发出的。即便是皇上真的查了出来,这山越一族,万余条性命是被冤死的,皇上要处置的,头一个,也只是一个替死鬼!”
倾城的凤眸微凛,“拉拢北地的父母官儿,联手当地的豪绅旺族,打压一些个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京城的皇上,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不知道?只不过,他是有着他的顾虑罢了。”话落,扭头扫了一眼一旁的夜墨。
夜墨的眉心一紧,关于北地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就连自己也收到了风声,只是,皇上不想处置他,是因为整体来说,留着肖雷,利大于弊,因为肖雷到底还是一员猛将,有他坐镇北地,那些个蛮族,自然也就老实了不少!而且,这几年,那几个蛮族,年年进贡的东西,可都是不少。北地也相对地比较安宁。对于一个一国之君来说,边地的安宁,便是最好的消息!
威武将军府门前的这一幕,很快就被人们淡忘掉了。眼看着肖静敏和齐王的婚期越来越近,洛府自然也是要备上贺礼,恭喜一番的。
不过这些事,倾城倒是一点儿也不操心,自己现在有了嫂嫂,这种事情,她也就不再插手了。至于什么千金的宴会之类的,她更是觉得无趣。
一晃已是过去了十日,这日,东城指挥使,在护城河里竟然是发现了两具女尸,一大一小。呃,说大,也只是从身高上来判断,等仵作验过之后,才肯定这两具女尸,都是在几日前就被人溺了水,其中那个大的,年纪也不会超过十六岁。
这下子,京城再度热闹了起来!为什么?因为这两具女尸虽然是脸被泡皱了,又因为是夏天,她们的尸体甚至是都已经泡臭了。可是二人身上一身再明显不过的孝衣,却是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百姓们也都是喜欢八卦的!特别是一些个不得势,又比普通的百姓强一些的那等人,就更是喜欢搬弄是非了!为什么?没有办法超越人家,那就想办法抹黑人家。如果没有本事抹黑人家,那就想办法在人家倒霉的时候,狠狠地踩上几脚!这个,怕是许多人的一个通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