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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连忙摆笑道,“公子说笑了,奴才哪儿也不去,就只是跟着公子。”
“好了,也歇息地差不多了,该走了。”
洛华兴说完,小厮便掏了银子出来,只是银子还没有放到桌子上,扑通一声,便躺到了地上,口吐白沫,不动弹了!
洛华兴大惊,连忙封了自己的几处大穴,动作刚停,便看到了那小仁和掌柜的一脸阴笑地走了出来,“好一位俊俏的小公子呀!只是不知道,若是卖到了小倌儿馆,能值上多少银子?”
“你,你们是什么人?”
“哼!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做什么?”
“就是!这一路上几次都算计不到你,我看这一次,你往哪儿跑?”小二阴着脸道。
“你们,你们是那恶妇派来的?”话落,竟是一口气憋不住,直接就吐了一口血出来了!
“好小子,倒是挺聪明的。不错!我们是奉了何姨娘的命令,来取了你的性命的!你也不想想,如今张氏病危,你若是一回去了,头一件事儿,怕是就要结果了何姨娘吧?何姨娘何等聪慧之人,怎么可能会坐以待毙?”
“行了,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洛华兴勉强才能抽出了剑,站稳了身子,他在外行走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等事情,自认已是十分地谨慎小心了,不知为何仍然是会着了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洛华兴的眼睛往那桌上看了去,再看了那茶盏,遂明白了过来,这茶杯的外壁上,被人动了手脚,至于自己的小厮,想要毒倒他,就更容易了!
“你们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就不怕有人撞见?”
“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真以为还是洛府的大公子?哼!告诉你,何姨娘这会儿都被抬成平妻了,至于张氏,这会儿离咽气儿,也就是按时辰也来数了!受死吧!”
听到了母亲竟然是被害的快要丧命,本就中毒的他,再一上火,这心肺之间,便觉得是一阵翻搅,痛不欲生!噗的一声,再次狂喷出了一口血,直染得他一袭青色的锦袍上,点点红梅,甚是刺眼。
那掌柜的狰狞一笑,就向他袭来,洛华兴勉强只是接了他一招,便有些不敌,被那小二一脚踢翻在地!
再转过身来,二人的长剑,已是袭了过来!而洛华兴此时,已是没有了半分的力气!
霎那之间,只见一抹光亮袭来,二人大惊,火速退后,不过才是短短数招,二人便是成功被制,双双被擒!
洛华兴此时强撑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来人,见其黑巾蒙面,身手极佳,远在自己之上,一时不辩敌友,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洛家九公子?”
洛家九公子?
洛华兴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按族谱上排,自己的确是排行第九,只是因为早年一直是在江南,人人都是唤他一声洛公子,他本人竟是险些忘了,自己是京城洛氏的九公子。
“正是,不知这位恩公是?”
不想那人冲他一拜,然后直接就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也不问过他的意思,直接就给塞入了他的口中。
“属下是洛府暗卫,是七公子和三小姐派属下前来的。只因三小姐曾无意中听到了何氏有意对公子不轨,可是又不知如何联络公子,原本是与府上的两位小姐提及的,奈何两位小姐不信我家小姐之言,甚至是还恶言相向。小姐无奈,只好找了三公子与七公子相商。七公子念及你是洛氏血脉,不忍有人残害,这才派了属下前来。”
洛华兴听了,心中已是明白,这会儿,口中只觉得一阵苦腥味儿,由人扶着,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九公子稍候,我们已经传信给了三公子和七公子,想来他们很快就会来此接您了。”
洛华兴点了点头,任人扶着,落了座。一名黑衣人,自身上解下了水囊,让其饮了几口后,才渐渐地将口中的血腥味儿给散了去。许是那药力也有了几分,胸中先前的噬骨之痛,如今已是轻了许多。
洛华兴看着地上被捆了的两人,一阵厌恶顿生,“你们收了何氏多少好处?有何为凭?还有,你们究竟对我下了几次手?”
那二人见此,早已是心灰意冷,想要自裁,被捆了手脚,先前又没有在口里藏了毒,这会儿是想死死不成,怕是想活,更是活不了了!
洛永超那厢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为何氏抬平妻的宴会,对于自己的嫡长子,似乎是早已给忘了!甚至是更忘了,自己要抬平妻,没有正妻的允许,是万不可能的!
于是,洛府的平妻宴,还没有开始,洛永超就接到了族人送来的遣书!洛永超当即就懵了!
看着手中的遣书,自己竟然是被洛氏给逐出了族谱?换言之,以后自己跟京城洛氏再没有任何关系了!相爷,百官之首的相爷,也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洛永超才刚刚问了一句,便见门口攒动,竟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嫡长子洛华兴回来了!
洛华兴见到了自己的父亲,非但是没有什么感动兴奋之情,反而直接就越过了他,带了人,直奔后院儿了!
洛永超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人,应该是相府的府医吧?
等洛永超一脚跨进了门槛,便听得那老府医道,“毒已入心肺,怕是就算用人参吊着,也撑不过两三日了。可若是没有人参吊命,夫人最多,撑不过明日一早了。”
洛华兴,当即就是一阵大哭,“母亲!孩儿不孝!孩儿来迟了!母亲,母亲!”
张氏许是听到了儿子的哭声,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深深陷进去的一双昏暗的眼睛,此时看上去,像极了那八十的老妪!
“兴儿回来了。”
“母亲。是孩儿!孩儿回来了,母亲,您撑着,孩儿定然是会竭尽全力来救您。”
张氏费力地摇了摇头,“报应呀!当初我就不该联合了柳氏来谋害倾城,更不该听你父亲的,欲对倾城赶尽杀绝!如今,我被那何氏与你父亲谋算,也是我的报应呀!”
“母亲!”洛华兴早已是泪流满面,对于他们苛待洛倾城一事,他自是知晓的,不过,他一直以为男子不应插手内务,特别是后宅之事,非男儿可议!只是如今看来,怕是自己大错特错了!
“兴儿,你切记着,千万莫要相信女人的话!这世上,除了母亲,没有一个女人是真心会对你好的!”
“母亲!”
“好孩子,我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心愿足矣!”
“九公子,这是三小姐吩咐属下带过来的,说是可以保夫人两日的性命。”
洛圆圆一听,立时就怒道,“那个该死的洛倾城,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吗?她分明要借此要了我母亲的性命!”
那府医听了,倒也不恼,冲着洛华兴一揖道,“我家三小姐还说了,若是公子觉得信不过,也不强迫。三小姐只是想着无论如何,当初也是在苏州待了十年,无论好坏对错,俱往矣,又何必总是介怀?她不是什么名士,可也知道要敬重长辈,更何况还是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的长辈。”
洛华兴一听,当即就接过了那药,给张氏喂了下去!
洛满满大急,“哥哥,那可是那个贱丫头送过来的药,你竟然是也敢让母亲吃?”
洛华兴的眉头微蹙,“放肆!身为大家小姐,这就是你们这两年学的规矩?”
洛永超看到洛华兴急匆匆地回来,而且是直奔了张氏这里,就知道定然是张氏让人送了信给他,对张氏更是不满。
“兴儿,你一回来就直奔这里,看到为父,也不知道请安行礼,这就是你的规矩?”
何氏也赶了过来,今日可是她成为平妻的日子,这个节骨眼儿上,可是绝对不能再出一丝的岔子了!
“老爷,公子许是累了,而且心念夫人的病情,这才一时失了礼数,您也别着急。”
这话,洛永超自然是喜欢听的。点点头,一脸的傲慢道,“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到前院儿去招呼客人吧。”
“客人?什么客人?父亲,您是指要抬何氏为平妻之事吗?不会有什么客人了!你宠妾灭妻,纵容何氏对母亲下毒,不仅如此,竟然是还想着抬了这个毒妇为平妻?哼!你应该是已经收到了族长的遣书吧?你已经不再是洛氏的族人了!洛氏没有你这样不分尊卑,没有规矩的子孙!”
“放肆!你,你这是跟为父说话的态度吗?”
洛华兴也不与他多言,只是扭头又在张氏的床前跪了,“母亲,都是孩儿不孝,竟然是不知您受了这恶妇的毒害!母亲,您放心,儿子一定会为您讨回一个公道。”
洛永超听了心里一惊,何氏给张氏下毒之事,他哪里知道?他以为何氏不过就是苛待了张氏,毕竟早先何氏的孩子也是让张氏给弄没的。小小的惩治她一下,也不为过,可是儿子刚刚说什么?何氏谋害自己的夫人?
再一想到刚才他说的,没有什么客人了。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洛永超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原来,洛华兴竟然是惊动了京兆尹,直接状告了何氏谋害主母!
城外,别院。
倾城满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珍珠梅,想不到夜墨竟然是能得到这样的好东西,她还以为在这里不会有这等清雅的植物呢。
“呿!不就是几株花吗?至于吗?你都看了好半天了!”说这话的,是照例一袭红衣的无崖,那语气中的酸气,几乎就是能将人给酸的呛鼻子!
“我就是喜欢这个!你不懂,这叫珍珠梅,你看它株丛丰满,枝叶清秀,贵在缺花的盛夏开出清雅的白花而且花期很长。养起来也方便省心,一般不必施肥,但必须经常灌水。说起来,我倒是想着画一画了。”
“你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了,这会儿那京兆尹里头可是要闹翻天了,你当真就不去看一看?”
倾城果断地摇摇头,“不去!有什么可看的?让我去看何氏的那一张让我恶心的脸?哼!当初不过就是借着我的手,接近叔父吗?当时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我伤了脑子,失忆了!可是现在我可是清楚的很!那个何如玉,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送上门来的!以前我还有点儿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我倒是想明白了。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选。”
“谁?夜墨?”
倾城白他一眼,直把无崖看的一乐,那一双桃花眼竟然是笑地快要只剩一条缝了!
“你这家伙,明知道不是他,偏还要这样说,小心哪一日,他再与你交手时,不肯手下留情了!”
“哼!谁怕谁呀?哪个就需要他手下留情了?”无崖的声音有些高,可是熟悉他的倾城知道,他越是如此,底气便越是不足!特别是看到了他明显就有些躲闪的眼神,已经是没有了刚才的得意了!
“死丫头!果然是女生外向,不过就是才跟那座冰山走近了些,这么快就开始向着人家了!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无崖还学着一幅长者的样子,竟然是一脸的无奈加宠溺。
倾城听了,直接就将自己手上的一个小花瓶,冲着他砸了过去!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长辈?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信不信我下次直接让你破了相?”
无崖白她一眼,却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打不过她?伸手卷了卷发,“对了,你为何要让人救下那个洛华兴?他虽然是没有虐待你,可是也算不得咱们的朋友吧?至少,我觉得这个人,在你受难之时,不肯向着你,这就说明了,他的心底也是一样的阴暗的。”
“他是他,张氏是张氏,不可混为一谈。”倾城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