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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对!”李华州看了无崖一眼,点点头,“洛洛看着虽然是没有多大的脾气,可是实际上,她却是一个个性极强之人,若是她知道了你因为她而舍弃了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怕是不仅不会领你的情,反倒是会直接就离你而去了!”
夜墨沉默了许久,他不得不承认,李华州说的极有道理,依着丫头的性子,倒是的确有可能会做出这等的事情来。
“今日之议,你们都烂在了肚子里,若是敢有一丝一毫被她察觉,我饶不了你!”这话主要是对着无崖说的,倾城的读心术于他和李华州无用,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可是无崖?
“这怎么可能?天下就没有什么事不会留下痕迹的!”无崖摇头道,“我倒是建议你,不妨直接就将这件事情与她挑明了说。若是她也同意了,岂不是更好?”无崖眨眨眼,眸底的一抹小情绪,被他极为巧妙地遮掩了过去。
“不可能!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同意?更确切地说,她不愿意我为了她,再付出什么让她觉得是心疼的代价!”
接下来,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三人皆是沉默不语,便是彼此的呼吸声,都是弱得几不可闻!
最终,还是无崖受不住了,轻叹一声,“也许,她的情况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呢?”
此话一出,两人齐刷刷地便都瞪向了他,“你说什么?”
极有默契的开口,让无崖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尴尬。
“我的意思是说,也许可以请师父为她仔细地调养一下身体呢。将来,说不定,不会影响她产子呢?”
夜墨表情微滞了一下后,直接摇头道,“还是不必了!若是丫头知道了,再抱有一丝希望,最后却是根本不成,岂不是让她伤得更深?没有孩子,便没有孩子吧!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有人来打扰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这样也好。若是再因为生孩子而让她有了危险,我宁可不要孩子。”
李华州这回是真的被震惊到了,原以为他听到了还有一线希望,或许会激动万分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就否掉了这个提议!
“你,真的不打算试试?”
“丫头现在不是正在调养?她的内力倒是没有什么损耗,只是这身子?”夜墨摇摇头,似是难过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身子现在受孕的确是危险有些高,可若是将养上一两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她是女子,若是她执意要做母亲呢?”无崖仍然是有些不认同,不是他不关心倾城的身体,而是他太了解倾城的脾性了!
倾城天生就是一个爱冒险的人,不求稳泰,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有机会做母亲,可是却被夜墨给阻止了,那事情怕是就更为难以收拾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过大意,让她中了同心蛊,也不至如此。到底,还是我的疏忽,才会伤了她的本元。”
接下来,又是一片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夜南过来禀报,说是皇上有旨意来了,宣他进宫。
不必细说,夜墨自然也知道宣他进宫是为了什么。
起身掸了掸衣袍,刚出了亭子,又止住身形,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这件事,切莫在她面前提起。我宁愿一生无子,也不愿她再有半分的危险。在我得知她中了同心蛊之际,心里唯一想的,便是此生能留住她便好。如今,上天垂怜我,已然是全了我的心愿,所以,我不想她再出事。哪怕是那样危险的机率只有一成,我也不愿再去冒险了。我不能!不能再看着她转身于危险之中。”
夜墨说完,也不看二人的表情,直接就拂袖离开了。
亭子内,徒留了李华州和无崖二人,皆是一脸的凝重!
“你所说的一线希望,到底有多大?”许久,李华州才开口问道。
“我现在也不确定,具体地还是要一边观察她的身体状况,来定调养的方法的。”
“不确定你也敢说?”原本温润如玉的李华州听了这话,立时便有些怒了,“你这话说的到底有多不负责任,你可知道?若是那南宫夜一口应了你,该当如何?那样的话,洛洛岂不是又要受罪了?”
无崖扁扁嘴,“我倒是觉得那个死丫头是宁愿冒险,也不愿意于这种事情上有负于他的!而且,所谓有危险,也不代表就是完全地没有希望呀!换言之,即便是南宫夜现在不要孩子,不要皇位,谁又保证若干年后,他就不想要个孩子了?”
看到李华州的脸色微变,无崖又仗着胆子继续道,“再说了,便是我们都不说,一天两天无事,若是时日长了,那死丫头自己就不会怀疑了?更别说,她本身就是精通医理了!”
话说到这儿,无崖的脸色倏地一变,然后瞪大了眼睛就看向了李华州。
“糟了!我们在这里瞎操着心,保不齐那丫头她就?”
李华州这回也是有些懵了!
三人也是关心则乱,竟然是忘了倾城本就是名医者,只不过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好一会儿,两人到了那廊下,却是迟迟不敢进去,还是李华州白着脸,轻声问道,“你说,她自己扶脉,能不能诊出来?”
无崖的额角一抽,“这样重的症状,她若是诊不出来,就太稀奇了!更何况,早在解除这同心蛊之前,她就知道,她先前用过的药物,虽然是能压制蛊毒,却是同样伤身。当时我就提醒过她,万不可再用了。”
李华州嘴角抽了抽,瞪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
听了无崖这意思,分明就是倾城早就料到了自己即便是将来解了同心蛊,这于子嗣之上,也是颇有些为难的!
无崖极为尴尬加无辜地扬了扬眉,“我忘了!”
“忘了?”李华州当真是万般恼火,“我看你不是忘了,你分明就是故意折腾那个南宫夜的吧?”
无崖有些心虚地别开脸,小声嘟囔道,“他怎么猜到的?再说了,我便是说了,倾城不也是一样暂时不能要子嗣?”
“既然是你们早就知道了,我就不信你一直以来就没有想过办法?”
“自然是想过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为何又让阿正他们兄弟俩去了一趟千雪山?那冰雪中的雪莲花,可是极为珍贵的补药。再说了,你以为前阵子我让喝云芝汤,是喝着玩儿的不成?”
李华州听罢,一喜,一手就揪住了无崖的衣领,“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了?”
“没有!不过,最近她喝的药,皆是为其滋补本元的汤药,相信她自己也是品得出来的。”
“看来,我们都被你这小子给涮了一把!”李华州难得横眉竖目道。
“哪有?事实上,对于倾城的身体,我跟你们一样是担心的。只是,你说她知不知道南宫夜为她做的这个决定?”
李华州一想到了倾城的读心术,立马就无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儿,“以前知不知道,我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肯定是知道了!”
“为什么?”无崖有些傻傻地问道。
李华州却不理会他,轻摇了摇头,不多时,那屋门便开了。
皇宫,御书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好不容易盼着你们平安回来了,你现在却是告诉朕,你要让出太子之位?你是疯了不成?那秦王是个什么样儿性情的人,你会不知道?你这是想要朕将这南宫家的天下,双手奉给武家?”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的奏折上已经言明了,可以做摄政王,以此来监督武家和秦王的。”
“一派胡言!若是秦王登基,将来朕百年之后,你以为你这个摄政王能做多久?你是想要咱们南宫家的子嗣自相残杀,还是想着武家直接就夺了千雪?简直是胡闹!”
皇上被他的话给气得不轻,脸色竟然是微微泛红,两手扶于龙案之上,还隐隐见其轻颤。
夜墨却是不为所动,依然将身子挺的笔直,面无表情,既不说不让,也不说让。
一旁的于文海看皇上被气得不轻,连忙上前扶着皇在在龙座上坐了,劝道,“皇上您消消气儿,太子爷也是脾气犟的主儿,您先别着急,兴许一会儿太子爷就能想通了呢。”
说着,边帮着皇上顺了顺气,再出去吩咐了一声,让人重新上了茶水过来。
“太子爷,皇上一直就是看重您,也是最心疼您的。您便是不稀罕这太子之位,至少也得顾念着皇上对您多年的培育之恩吧。”于文海接收到了皇上的暗示,没办法,虽然是他也不敢得罪这位太子爷,可是皇上的授意,他也不敢不从哪。
“你别说了。父皇,儿臣在您面前发誓,定然是会帮着秦王守好这千雪的大好河山的,您尽管放心就是!”
“放心?你要朕如何放心?秦王为人也还算是聪明,只是可惜了,这些年,他太过于依赖武家,虽然现在武家是没有什么不臣之心,可是难保以后就不会有!夜儿,你是柔儿和朕的孩子,你想想你的母妃,想想你的外祖一家!若是秦王继位,武家会轻易饶过了严家?”
“父皇说的这些,儿臣自然是早就预料到了。儿臣也都已经在暗中布置好了。”
“胡闹!”皇上一拍龙案,又站了起来,“当初你非要娶洛倾城为妻,她到底是什么身分,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朕看她还算是懂事,也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倒是好,如今竟然是又要让出这太子之位?”
皇上的眼神闪了闪,少顷,才有些忍痛道,“也罢!朕不逼你再娶侧妃了,这样你满意了吧?”
于文海一听这话,立时也就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抹自己的脑门儿上,咝!全是汗!
皇上说出这番话后,整个人也是平静了不少,“朕知道你是不满意朕暗中为你张罗纳妃之事,如今既然是你不愿意,朕也不强求了就是。只要是她能尽快为了我们南宫家开枝散叶,也就罢了。”
原以为南宫夜听了这话后,定然是会万般高兴的,哪知,他不仅仅是不高兴了,脸色反而是更为阴郁了!
“父皇,请恕儿臣不孝!”良久,夜墨再次出声道。
皇上一愣,没想到自己已经是做出了如此巨大的让步,他竟然是仍然不肯松口!
皇上上位多年,自然也不是能随意让步的,如今看到儿子竟然是这般坚持,一时也是真恼了!伸手抄起了一方镇纸,冲着夜墨就砸了过去!
于文海虽然是瞧见了,也没有试着阻止。以前他们在一起说话,哪一次不是将御书房给弄得一片狼籍?哪一次皇上不是怒火滔天?可是哪一次这位爷又能是真的被皇上打中了?
可是今日,一瞧着皇上将那青铜的镇纸给扔了出去,太子爷竟然是纹丝不动!
于文海瞪大了眼睛看着头破血流的太子爷,一下子就懵了!
不止是他,便是连刚刚怒火极盛的皇上,也是吓坏了!
还是于文海反应最快,“来人,快去请御医。”
“你,你这个不肖子,怎么就不知道躲了!”皇上一跺脚,脸上虽然是怒着,可是眼底的心疼却是不带一丝的假,“你往常的机灵劲儿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今日就傻站着让朕砸了!”
“父皇。”夜墨不理会额头上流下来的血迹,“儿臣不能答应您。倾城,倾城她,儿臣将来,怕是不会再有子嗣的。所以,儿臣才会主动提出让出太子之位。”
皇上一瞬间这身子就像是被雷电给击中了一般,僵立原地,动也不动了!
夜墨自袖间取出一方锦帕,直接将自己脸上的血污给抹了去,“父皇,儿臣不会拿此事与您开玩笑的。”
皇上的身子竟然是晃了晃,然后才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果然如此?”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