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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莲舟摇了摇头,叹息道,“峨眉派女子众多,清白名声尤为重要。想来灭绝师太是纸包不住火,不想拿整个峨眉的名声去全一个弟子的师徒之情。”
俞莲舟说着就望了宋青书一眼,心道做掌门可不能快意恩仇,取舍之道青书也该明白才行。哪知这一望去,却见宋青书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整个人失魂落魄,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俞莲舟顺着宋青书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裙的少女,清丽绝俗亭亭玉立。俞莲舟见宋青书那般呆样,不由得低声怒喝道,“青书,你在看什么!”
宋青书望着那前世的魔障,心口犹若刀割,一时间想起周芷若神色冷漠,似乎连鄙夷他都不屑,一时间又想起周芷若亲近的挽着他的手,口口声声外子外子。
看一眼便如同被割上一刀,可却无论如何也转不开眼。魔障魔障,明明勘破了,为何心还是这样疼?
忽地耳边响起一声低喝,宋青书如梦初醒,抬眼就见俞莲舟面色冷峻目光森森,宋青书一时竟忘了今是何时又所处何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俞莲舟的腿,只怕晚一刻俞莲舟便要一招双风贯耳清理门户。
宋青书凄声道,“二叔,青书知错了,我不想……不想……”
宋青书冷汗涔涔,声音惊惧,几度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讨饶。武当七侠兄弟情深,害了七叔的自己有何面目在二叔面前求饶?倒不如就这般死在二叔掌下,也好过苟活于世让父亲伤心。
俞莲舟被他这反常模样吓得不轻,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急道,“青书,你怎么了?”
宋青书怔怔的望着俞莲舟,又看看旁边一脸诧异的殷梨亭,这才明白今夕何夕,原来并非是在屠狮大会上与二叔交手之时……而今他还没有行差踏错。
不,他以后再也不会行差踏错了!
宋青书冷汗涔涔湿透背衫,定了定神,才道,“二叔,六叔,我一时走神……”
俞莲舟皱了皱眉,又看了看远处的周芷若,才道,“少年慕艾本是寻常,但这样失魂落魄,成何体统。”
宋青书懦懦应了,“青书知错了。”
俞莲舟无妻无子,从不知男女情爱是何滋味,而今见侄儿一脸狼狈,心中不免心疼,“你若是喜欢峨眉派那名弟子,就让你父亲来提亲,灭绝师太为人虽然严苛,但未必不会同意。”
宋青书却连连摇头,努力撇清,道,“侄儿并无这等想法。”今时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招惹周芷若了。
俞莲舟见他撇清的无比坚决,恍若方才的失魂落魄没发生过一样,心中十分不解。但既然宋青书本人都这样坚决的说没有了,想必就真的没有吧。
下了峨眉山,俞莲舟就独自回返武当,临行前免不了对殷梨亭切切嘱咐,“出门在外,小心在意。”
他心知殷梨亭行事较之寻常男子总有几分软弱,又嘱咐宋青书道,“便是见了杨逍,也不可坠了武当威名。”
☆、宋青书的故事(九)
宋青书几月之前从昆仑山回返武当,对上光明顶的路途可比殷梨亭熟悉多了。况且他有着前世经历,处事练达之处更比殷梨亭不知强了多少,这一路打尖住店桩桩件件安排的极有条理。
殷梨亭性格虽软,却常随着几位师兄们外出行走,如今第一遭领着小师侄上路却被小师侄照顾的无微不至,不免有些惭愧,又为宋青书的少年老成而暗暗欢喜。
没几日,殷梨亭宋青书二人就到了广元。广元是蜀北重镇,四川首府,倒是有一番难得的繁华。
宋青书见街上繁华民声攘攘,就一定要拽着殷梨亭出来走动走动,他前世是亲眼见过殷梨亭的情殇之苦,如今也怕他郁结于心,与其闷在客栈中郁郁叹息,还不如出门见识见识蜀中风物。
叔侄俩随性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两边的各种摊子,殷梨亭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不由得也放松怀抱,神态上也轻松了许多。
宋青书看在眼里,不禁暗忖就该让六叔多出来走动走动。爹爹和几位师叔们就是太保护六叔,须知过而不及,都快把六叔养成温柔女儿了。
纯真稚弱是好事,可行走江湖这种性格却要大大的吃亏!
宋青书正暗自得意自己的法子好,突听西南方一阵纷乱,霎时间哭声叫声大作,宋青书心中一惊,打眼望去却不由得暗叫一声苦。
只见十几骑元兵竟纵马而来,一路上撞翻的摊子不计其数。为首那张面孔,正是追杀了宋青书差不多千余里的八臂神剑方东白!
宋青书忙回身去捉殷梨亭,只想拽了人快走,若是给方东白看见便要大大的不妙。
却不料回手捉了个空,殷梨亭已经抢出几步,仗着轻功过人,连连拨开好几个眼看就要被撞到的路人。
方东白疾驰而来,见了殷梨亭的身法不由得咦了一声,竟猛地勒紧马缰,那马被他勒的希律律仰天直叫,却也无法再往前一步。
方东白冷笑几声,“嘿,武当弟子!”
原来方东白千里捉拿宋青书,却被宋青书跑了无数次,最后也没能把宋青书捉回去。方东白心中深以为耻,竟把整个武当都恨上了。
如今又见了武当弟子,看年纪又不甚大,方东白杀心顿起,他直接从马上跳下,将长剑握在手中,哼道,“既是武当弟子,就留下命来吧。”
殷梨亭见方东白虽是容颜枯槁无精打采,但势若沉渊,只一个起手式,便有宗师气度,不由得沉声道,“阁下是谁?我武当与阁下有何仇怨?”
方东白只慢慢道,“百劫余生之人,名姓不必再提。你若有本事,赢了老朽自然随你离去,否则就留命下来。”
他方说罢,却见一个少年施施然自人群中走出,对殷梨亭道,“六叔,此人便是那八臂神剑方东白。身为丐帮长老,却甘为朝廷鹰犬,怪不得没脸提起姓名,没得辱没了祖宗。”
那少年生的俊貌玉颜,方东白一见却恨声笑道,“好!好!小子,你还没死!”
原来宋青书深知方东白剑法超卓,生怕殷梨亭吃亏,急忙走了出来。只是宋青书心中却十分焦急,暗道以六叔剑法最精,可如今的功力未到,怕未必是方东白的对手。
殷梨亭胸中激荡面色含悲,握着长剑的手青筋毕露,寒光一闪,长剑出鞘,指着方东白恨声道,“原来是你!今日你便还纪姑娘命来!”
方东白却不知殷梨亭说的是谁,只冷冷道,“什么纪姑娘,老朽剑下亡魂无数,记不得了。待解决了你,再捉那狡猾小子。”
殷梨亭双目通红,长剑在手却能谨守武当气象,方东白倒也不敢轻看了他。
正自对持,人群中却有人幽幽一叹,这一声叹息竟似带着说不出的愁苦伤心,声音虽轻,却人人都听了个清楚。
方东白殷梨亭宋青书同时心中一凛,竟是一个绝顶高手!
三人不约而同向那叹息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衣人负手立在街边,纵然以方东白功力之精深也不知那人是何时出现的。
那人轻袍缓带,俊雅无匹,唯有神色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那人对着殷梨亭一拱手,道,“殷六侠,这一阵还是让给在下吧。”
那人身形微微一动,犹若闲庭信步,却转瞬便到了近前,对方东白道,“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在此见到方长老,真是缴天之幸。”
方东白见来人举手投足皆是顶尖高手的风范,一时间眉头大皱,道,“尊驾是哪一位?”
那人叹了一声,道,“在下杨逍。”
方东白只觉得莫名其妙,诧异道,“明教杨左使?老朽何时杀了你的妻子?”
杨逍的眸子在宋青书脸上一转,才道,“数月前,在陕西渭南。”
方东白不由得也望了宋青书一眼,忽地恍然,冷笑道,“原来如此!”
方东白心知此事不能善了,心中却忽然想起一桩事来,当即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殷六侠口中的纪姑娘,莫不就是你杨左使的妻子?老朽这些年虽不在江湖,却也听说过武当殷六侠的未婚妻子出身峨眉,似乎是姓纪?”
方东白啧啧两声,“殷六侠,武当派的涵养功夫果然厉害的紧。”
殷梨亭却丝毫不做理会,只是神色怔怔的望着杨逍。他此刻心中又痛又恨又酸又涩,根本就不曾听见方东白在说什么。
杨逍见殷梨亭这般神思不属,不由得微微皱眉。
杨逍半生不知多少次身临绝域都能全身而退,早已磨练的心硬如铁,他虽愧对殷梨亭,但若殷梨亭找他报夺妻之仇,他也不会退缩,便是江湖事江湖了,无论殷梨亭划下什么道来,他都接着。
哪想到殷梨亭心性竟如此软弱,在敌人面前都这般怔怔,在这样的殷梨亭面前,若是提什么江湖事江湖了,反倒像是欺他一般。
方东白言语间辱及武当,殷梨亭又失魂落魄,宋青书不由得大急,急忙抢上一步,朗声道,“六叔与纪姑姑早已经解除婚约,方东白,难道你投了元庭做了鹰犬,就连江湖上的朋友之义都不懂了?我武当弟子为朋友报仇,天经地义!”
方东白嘿嘿冷笑,“臭小子,牙尖嘴利。”
杨逍听了这话不免又多看了宋青书一眼,又想起女儿不悔这几个月心心念念都是这小子,忽地插口叹息道,“悲莫悲兮生别离,斯人已去,而今想是芳魂未远。方东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这般逞口舌之利,莫不是怕了杨某?若是如此,便自裁了吧。”
杨逍轻袍缓带,风采翩翩,看来犹若文人墨客。方东白却知此人实在是劲敌!方东白丝毫不敢托大,只是慢吞吞道,“胜者生,败者死,便依着江湖规矩吧。”
杨逍微微一哂,身影一晃纵身上前,方东白挺剑相迎。顷刻间二人便缠斗一处。
方东白出剑奇快,一招未断新招又出,只见漫天剑影,遍地寒光。然而无论方东白的剑有多快,也极不上杨逍一个巧字。
杨逍在漫天剑光中,却只空手遇敌,腾挪辗转,看似险到极处,却也巧到极处。
宋青书武功未臻一流高手之境,但经张三丰与武当诸侠教导,眼力却在第一流的境界,看了数十招,便知道杨逍有胜无败。
殷梨亭不错眼的望着杨逍,心中竟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见了杨逍风采,而今又见了杨逍武功,心中最后竟只剩下一个念头……怪不得、怪不得!
纪姑娘、晓芙妹子,你的眼光果真不差!选的人实在比我殷梨亭强多了!
殷梨亭伤心之下,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眼睛虽望着杨逍,可眸子却是空茫茫的不知落去了哪儿。
宋青书看的大急,忙握住殷梨亭手腕,低声唤道,”六叔、六叔!”
宋青书连着唤了好几声,才终于听见殷梨亭轻轻的应了一声。
忽地杨逍一声长笑,场内叮的一声轻响,斗做一团的二人骤然分开。
只见方东白手中竟只剩下半截断剑,另一半剑尖却被杨逍夹在两指之中。杨逍随手将那半截剑尖丢在地上,冷冷道,“方长老,你还有何话说?”
方东白双手颤抖,面色惨白,“好!好一个明教杨左使!老朽技不如人,还有何可说!”
杨逍微微一哂,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方长老,请吧。”
方东白呵呵惨笑了几声,忽地一声长啸,道,“老朽纵横江湖数十年,今日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