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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担忧之意,瞬间让俞莲舟、张松溪、宋青书三人齐齐侧目。
俞莲舟、张松溪都是正人君子,听到殷梨亭的话只觉得未免太亲近了。
唯有宋青书心思机巧,前世又有过一段浪荡生活,青楼寻芳,赌场买醉,见识过不少奇人奇事。此时见殷梨亭神色忧虑眼神切切,若只说是对友人的忧心似乎不太妥当。反倒是更像情难自控又苦苦压抑。宋青书心中不由得一凉。
便在宋青书忧心失神的当口,杨逍与金花婆婆已经动起了手来。
二人同为明教高层,对彼此武学都心中有数,都知对方是江湖罕见的高手,故而这一撕破脸皮,下手便绝不容情。
金花婆婆身法迅捷招式怪异,手中拐杖如若
臂指举重若轻,在空中洒下无数杖影,挥洒见尽是杀机,与中土武学浑然迥异。然而无论拐杖招式如何怪异,却总是被杨逍逼退。
杨逍平日对敌习惯空手,然而他心中却把紫衫龙王看的甚重,便自下属手中取了长剑,手腕挥洒间将只见剑光烁烁如同落英缤纷,招式端的漂亮,却又十分厉害。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便已经缠斗百招。
被应尤怜牵在手中的杨不悔担忧父亲,一双凤眼睁的大大的望着场中,可是她年纪幼小懂得又不多,只紧紧的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她急了半晌,忽地扯了扯应尤怜,拖着应尤怜走到宋青书身边,低声道,“哥哥,我爹爹会赢吧?”
宋青书眼光一向在一流境界,此时却也说不准。他微微迟疑,转头便看向张松溪,轻问了一声,“四叔,你说呢?”
张松溪转头就看杨不悔大大的眼睛希冀的看着他,慈爱之心发作,当即一笑,道,“杨姑娘放心。”
张松溪话音方落,就听场中杨逍一声长笑,“龙王,不得已,且留下吧。”话音未落,他手中长剑寒光倏地暴涨。
众人眼前陡然一花,两道人影倏然交错,继而倏然分开。
只见杨逍左手衣袖被扯破半幅,而他左手中却捉了一物,是个鸡皮鹤发的面具。
那金花婆婆身影一旋,身形一挺,又连发了数枚金花逼退杨逍,才静静立在场中。
众人不由得都咦了一声,只觉得这女子肤若凝脂明艳照人,一双妙目端的光彩四射,眉间虽然有一缕细细的血花绽开,但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不约而同,竟只有一个念头自心底升上来,怪不得杨逍说她是武林第一美人!
☆、宋青书的故事(十二)
杨逍随手把手中面具一扔,目光落在金花婆婆面上,叹息道,“二十年不见,龙王容光依旧,当真可喜可贺。”
紫衫龙王黛绮丝抖手抽出一条丝帕,在眉心按了一按,霎时间那帕子上就如同雪落梅花一般。黛绮丝微微一默然,随即冷冷一笑,“杨左使,好俊的功夫。”
黛绮丝早知光明左使杨逍是明教中一等一的高手,但往日里自忖也不输于他,却不想此番差点就栽了。
既然有杨逍在,想要杀胡青牛已经事不可为。黛绮丝心生去意,霍然转头狠狠的瞪了胡青牛一眼,恨声道,“胡青牛,你便日夜祈祷杨逍能保你一辈子吧!”
黛绮丝咳嗽两声,转身便走。杨逍也不拦她,只淡淡道,“杨某今日已对得起阳教主了。”
黛绮丝脚步微微一顿,继而便飘然离去。
敌人既退,杨逍与武当众人也没什么话好说,便抱了杨不悔就走。
俞莲舟与张松溪恰逢其会的瞧见一场明教内斗,心中也有点尴尬,又知明教中人多半脾气古怪,自然不会计较杨逍态度不好。
只有殷梨亭却望了一眼杨逍离去的方向,心中苦涩难言。他自幼学的多是道家典籍,心性讲究的是顺其自然。自与纪晓芙定亲,心中便想着纪晓芙是他未来的妻子,一腔情思便全放在纪晓芙身上。但他为人清正,从未敢有过非分之想。
可得知纪晓芙另有所爱,又见了杨逍的洒脱飞扬惊才绝艳……殷梨亭自己也不知心中究竟是何样的想法了。
俞莲舟与张松溪都见着殷梨亭盯着杨逍背影发呆,心中不禁十分奇怪。张松溪上前拍了殷梨亭一下,道,“六弟,你伤势不轻,咱们去屋里坐着说话。”
殷梨亭诺诺答应一声,宋青书忙抢上两步,扶着这位摇摇欲坠的六叔。
待到屋中落座,俞莲舟便直接问道,“六弟,杨左使为什么打伤你?”
殷梨亭却立时满脸通红,目光瞬时也躲闪起来。
俞莲舟与张松溪对视一眼,只见殷梨亭满面羞窘,神情稚弱,嚅喏半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好一会儿才吭吭哧哧的道,“是我的错,不怪他。”
俞莲舟眉峰紧皱,忽地对宋青书与张无忌道,“你们先出去。”
宋青书与张无忌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力,房门毫不留情的在他们面前关上。
张无忌人在蝴蝶谷,可他心中却始终十分想念武当众人。虽然当初在武当山上与宋青书没说过几句话,可毕竟宋青书是宋远桥的独子,年纪又与他相若,张无忌心中觉得十分亲近。
此时,又一同被赶出房门,张无忌心中更是升起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同甘共苦之感,便忍不住开口相邀,“宋师兄,不如先去我住的地方歇息一会儿?”
宋青书心思一贯千灵百巧,此刻见张无忌有心亲近,不由得有一种异常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明教张教主带给他的阴影实在是太沉太重,宋青书当真是恨不得离张无忌有多远就多远。可他此刻暗忖着自己的无心之失害的张无忌寒毒如今没了着落,心中又不免有些愧疚,忍不住就想暗示张无忌去昆仑山走一遭,指不定还能碰上前世的奇遇。
宋青书这般想着,当即便笑道,“张……呃……师弟,太师父和几位师叔都担心你在这边住的不舒服,让师兄去看看回去也能说给他们放心。”
张无忌的住处布置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床,还有个大书架。
宋青书瞅了几眼,上面都是各种医案,桌上还摊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注释。
宋青书看了两眼,只见注释中写着“带脉、约束纵行,阴阳交汇……”洋洋洒洒用蝇头小字写了十几行。
宋青书诧异道,“张师弟,这都是你写的吗?”他虽然早知道张无忌以后医术精湛,却不想这时便已经学了许多东西。
张无忌笑道,“我在这里每天都没什么事做,就只能看些医术打发时间。”说罢,又不好意思的低头道,“我的字写得不好看。早听说宋师兄文武双全,可别笑话我。”
宋青书摇头一笑,“你学好了医术就能治病救人,字写得好不好打什么紧。咱们又不是那些要考状元的文人。”
张无忌嗯了一声,又低声道,“我就算是学好了医术,怕也不能给人治病了。医术学好了,寿命也终了。”
张无忌神情低落,宋青书看着小少年身形伶仃也觉出几分可怜。父死母亡,又身中寒毒前途未卜,毕竟此时的张无忌又不知道他未来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便有心安慰他几句,“天无绝人之路,太师父、我爹爹还有几位师叔们都时刻惦记着你,你切不可自暴自弃。”
张无忌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道,“师兄,胡先生怕是治不好我了。他虽没有说,但是我感觉的到。”
宋青书微微一默,忽地道,“有一句话叫做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今日不一定不如古人,古人也不一定就一定胜过今人。他治不好你,你跟着他学好医术,难道就治不好自己吗?”
张无忌浑身一震,怔怔的沉默了好半晌,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捉住宋青书的手,大声道,“师兄,你说的对。谁说我学好了医术就不会比胡先生强,我一定能治好自己的。”
张无忌双眼发亮,一扫颓然,大声道,“师兄,我过了年就要跟着胡先生去昆仑山学医,我一定能治好自己然后回去见太师父……”
宋青书的眉角连跳了几下,脸色也越来越奇怪。张无忌的话不由得就停了下来。宋青书面色古怪道,“你……早就决定要去昆仑山?”
张无忌点头,宋青书在心理呵呵两声,自己怎么就这么蠢,他张无忌从来就是人生赢家不解释!用得着他担心么!
武当诸人在蝴蝶谷里住了三天,便启程回武当山。殷梨亭伤势沉重,不能骑马。宋青书便先出了蝴蝶谷,雇来了马车供殷梨亭乘坐。
张无忌心下对几位师叔伯极为不舍,而杨不悔又很是舍不得宋青书,他们两人便结伴来送武当众人。
临别之际,俞莲舟对张无忌悄声嘱咐,“无忌,你莫忘了你太师父的话,去明教总坛便只是治病,可千万莫要入了明教。”
张无忌郑重点头,“二师伯,您放心。等无忌治好了寒毒,就回武当山。”
杨不悔立在宋青书面前,不舍之色溢于言表,道,“青书哥哥,我现在很用心的跟着爹爹学武功,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到时候就能保护哥哥啦。”
杨不悔不知不觉眼中竟流下泪来,“哥哥,你有空多想想我,好不好?”
宋青书含笑替她拭去眼泪,“我当然会想妹妹的,你都是大孩子了,可不能随便哭啦。”
坐在马车内的殷梨亭挑开车帘,向蝴蝶谷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黯然的将车帘放下。
依依惜别之后,宋青书几人便踏上了回返武当山的路。
一日无话,到得晚上投栈之时,宋青书用过晚饭回了自己的住所,刚坐下没一会儿,便有轻轻的扣门声响起,“青书,你睡了么?”
宋青书连忙应道,“是四叔么?我还没睡呢。”
宋青书起身为张松溪打开门,问道,“四叔,是有什么事么?”
张松溪走进去在椅子上坐好,才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宋青书一听便知有事,忙问道,“莫不是侄儿做错什么还不自知?四叔请说。”
张松溪见宋青书神色惴惴,不由得失笑道,“我是你四叔,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张松溪说笑一句,才又正色道,“青书,你对那位杨不悔姑娘未免太亲近了。”
宋青书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他四叔半夜前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忙解释道,“四叔,我只当她是妹妹一样。”
张松溪颔首道,“我当然知道。只是青书,你是咱们武当三代首徒,一举一动都轻忽不得。明教中人行事诡秘,江湖中人大多称它魔教也是有理由的。虽说正邪之道在乎人心,可你却别忘了……”
张松溪语声一顿,继而叹息道,“别忘了你五叔的前车之鉴。明教中人,真是一点都沾不得的。”
张翠山横剑自刎,虽说武当众人都心知他是愧对俞岱岩,可江湖人谁不说他张翠山自甘无耻被魔教妖女迷惑,最后闹得身败名裂,张五侠的大好侠名尽皆付了流水。
宋青书悚然一惊,躬身道,“多谢四叔教诲。青书以后一定注意。”
张松溪站起身拍了拍宋青书肩头,道,“青书,你太师父与我们都对你抱以厚望,难免对你管束严了一些,倒让你辛苦了。”
宋青书笑道,“我自是知道太师父与师叔们对我好的,就像二叔……呃,虽然平日里是很严厉,可实际上对我也是极好的。”
张松溪听得一笑,“那你还那样怕他?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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