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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一侧头,咬牙切齿道,“王保保,故意消遣人很有趣么?”
王保保哈哈一笑,偏就不说看宋青书气得越狠,他就越舒心。
几番交手,王保保心知肚明,宋青书还真就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人物,哪怕是断他四肢都没让他变什么颜色,反倒每一提他相貌,这人就像是被踩了爪子的猫一样,恨不得蹦起来挠人。
宋青书深深的吸了口气,盯着王保保,狠狠道,“早晚让你罗帐褰红叠被铺床!”
王保保听得一呆,眉峰连跳了好几跳,好一会儿才一脸古怪的看着宋青书道,“……倒看不出宋少侠有此壮志,小王佩服!”
王保保被宋青书这话折了气势,也没心思再故意捉弄人,干脆起身便走。不一会儿,牢里就清清静静的只剩下宋青书自己。
王保保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做事却十分讲信用,不只是不吝惜黑玉断续膏,还派了一个内侍时刻照顾宋青书。
过了好几日,宋青书才弄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王保保那天带的几个跟班都有点违和,原来竟是内侍,想来原本是服侍王府内眷的。
宋青书被关在地牢里,竟除了断骨伤痛难耐之外,还真没受到任何磋磨,就连日常换洗、饮食都不算差。
王保保把人关在地牢,就不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而今元庭江山动荡,处处烽烟,他身为汝阳王世子,要做的事情多不胜数。
宋青书更是巴不得王保保不出现,他只是安心坐牢,每天数着日子,天天练习内功。虽然心中十分惦记武当派众人,更放心不下四叔张松溪的下落,可就算是心中焦灼,也是无可奈何。
只一段时日,就把宋青书原本还尚有浮躁的心思完全沉淀下来。
宋青书自幼修习的是武当最上乘的内功,身体底子便是极好,两个月过后,宋青书就已经可以略微站一站了,手臂也能轻轻抬起。
这一日,他依旧缓缓调息,却听见门外铁链哗哗作响,不一会儿就听得杂乱的脚步声。
宋青书诧异的睁开眼,就见一个身穿蒙古长袍腰系大红绸带,额间还坠着一粒红珊瑚的少女走进来。
那少女生的灿若玫瑰光彩照人,宋青书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赵敏!她身后还跟着两个高瘦老者,正是鹿杖客与鹤笔翁,后面还有几个侍卫。
赵敏打量了宋青书几眼,只见宋青书唇红齿白风采翩翩,竟是个挺好看的少年郎,与她心中原本想的奸诈可恨的模样相差甚远,未免有些意外,“你就是宋青书?”
宋青书点头,“正是。”
赵敏见他态度沉稳不卑不亢,目光就更带了几分审视,忽地开口道,“鹤先生,砍掉他右手拇指。”
宋青书悚然一惊,鹤笔翁却略皱了皱眉,劝道,“郡主,小王爷和他有约定,要全须全尾的放他回去,砍了他手指头让小王爷失信于人。”
赵敏蹙了蹙眉,“哥哥好端端的与这贼子做什么约定,报仇都不爽快!”
赵敏心中不愉,却也不再让人来砍宋青书的手指头。宋青书心下微松,赵敏却上前两步,右手一扬。
宋青书看的分明,头刚刚一侧,就被鹤笔翁一把按住。紧跟着就是噼啪两声,清脆至极。宋青书的脸颊当时便通红一片,当即怒道,“妖女!”
赵敏脸上罩了一层薄怒,右手再次扬起,又是噼啪两声,宋青书这回连眼睛都红了。
赵敏却嫣然一笑,“前面两巴掌是打你不自量力,与我汝阳王府为敌。后面两巴掌是教你好好说话。”
宋青书恨恨的盯着她,心中气极,心知自己若是再骂她妖女就又要给她借故打上两巴掌。
赵敏见宋青书这样识时务,又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转身就走。
跟在赵敏身后的鹿杖客却瞅着宋青书笑了一笑,宋青书正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可听见外面铁链哗哗响过,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心。
这一日,夜到半时,宋青书却突然惊醒。地牢中没有灯烛,只有隐约的月光透进来。
宋青书甫一睁眼,就听见一个恻恻的声音,“玉娃娃,你醒啦。”
宋青书心念电转,张口就喊,却快不过这人早有准备,一指点在哑穴上。进而竟然将他周身穴道都点了一遍。
宋青书发不出声音,却能看见人。只见鹿杖客一脸垂涎的站在石床边,啧啧笑道,“玉娃娃,你这地方可难进的很,不过可算是给我寻到机会啦,倒该多谢郡主才是。”
“要不郡主起了心看你一眼,我就算能进小王爷的地盘,也找不到你在哪儿啊。”
鹿杖客呵呵笑道,“这等事么,玉娃娃你自己是不会往外说,我得了好处又不想开罪小王爷自然也不会说,玉娃娃,你何必这幅模样,还不如放开心胸好好享受。”
少年肌肤莹白如玉,鹿杖客一扯开宋青书衣衫就双眼发亮,他一生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标致男女,可一眼看去还是移不开眼睛,心中又觉得不足,干脆刺啦两下,把宋青书剥了个干干净净。
宋青书气恨欲死,却丝毫无法。鹿杖客下手老道,连自尽的机会都没给他留。况且堂堂男儿,因为这种事情自尽,得了个贞洁二字,很好听么?武当上下真是连人都不要做了。
鹿杖客正欲下手,却耳朵一动,继而就听见隐隐约约有人道,“怎么回事?牢门没锁?”
紧跟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牢门倏地大开,一个身影窜进来。
鹿杖客大惊,奈何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有心杀宋青书灭口也没时间逃走。再一回头,只见一个满面伤疤的头陀一脸古怪的站在栅栏外。
鹿杖客满腹郁卒,恨恨的把薄被往宋青书身上一摔,而后向外走去。
苦头陀冲着鹿杖客咧嘴一笑,走到床前检查一番,抬手给宋青书解开穴道,就跟着鹿杖客走出去。
地牢外火把高举,王保保被人护着站在当中,一见鹿杖客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就全黑了,苦头陀对着王保保摇了摇头。
王保保对着鹿杖客冷哼一声,便走入地牢,只见宋青书正颤巍巍披上衣衫,可惜手上无力,带子系了几回都滑了开。
乌发披肩,面色苍白,双唇殷红如血,许是听觉脚步声,才霍然抬头,一双星目如火烧灼。
王保保心中滞了一滞,走到近处才发现,宋青书唇上血迹淋漓。
王保保刚要说话,就见宋青书身体一颤,一口血竟直接喷在了床上,染红了素白的中衣。
王保保紧忙两步走过去,宋青书却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宋青书的故事(十六)
灯烛摇曳,落在重重帷帐中,映出层层叠叠的阴影。王保保坐在床边,脸色阴晴不定。
宋青书依旧昏迷不醒,王府医官已经诊过脉,只是一时怒火攻心,引发了内伤。
“唔……”宋青书喉咙里传出极轻的声音,王保保急忙去看,却只见宋青书眉头紧紧皱着,没有一点要醒转的迹象。
王保保不知怎么松了口气,他直直的盯着宋青书面容,眉头皱的死紧,又伸手在宋青书额头摸了摸,感觉热度已经褪去,就略微放了心,转手拿起一旁绢帕为宋青书擦了擦脸上薄汗。
看着宋青书苍白的面色,王保保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头就是满满的歉疚。
他身为汝阳王世子,生来尊贵,何曾有过任何歉疚?王保保正暗自纠结,忽听得宋青书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王保保一愣,这才转过神来,只见宋青书睁着眼,诧异、戒备又带着几分厌恶的瞅着自己,而自己手上的帕子还在宋青书脸上擦来擦去……
王保保瞬间尴尬起来,僵硬的把帕子往旁边一扔,不知怎么心中一苦。
他转头咳了一声,定了定神,才道,“你可算是醒了,医官看过了,说你怒极伤身内伤不轻,可要好好养着了。”
宋青书什么话也没说,王保保又道,“你放心,小王必定给你讨个公道。”
宋青书瞅着王保保,好半晌才气得嗤笑一声,“男儿丈夫顶天立地,在下虽然如今本领不济,但早晚能雪此大辱。况且在下自己的事,何必让别人出头,更不必劳烦小王爷。”
王保保面色讪讪,低声道,“你别动气,我一时……咳,这个……那个、我真没想到。”
王保保何曾给人赔过不是,就连而今这番心情都是从没有过的,一时想不出该怎么说。
宋青书却是个灵透的性子,一眼看出来这位小王爷确实是有口无心还十分抱歉,心里头那点厌恶就不知不觉散了。
宋青书虽然心中还是十分憋气,却不至于把他人的好意当恶意,可要让他给王保保个好脸色,却又实在做不到,只能转了话题,眼睛在周遭锦绣罗帷上扫过,问道,“小王爷,这里可不是我该住的地方,何时送我回地牢?”
王保保眼风游移,沉吟了一会儿,总算找回了汝阳王世子平日里的尊贵风度,道,“三月之约没剩下几天,如果到时候宋少侠还是病歪歪的,岂不是让小王言而无信?宋少侠就安心在这里调养,免得坏了小王的名声!”
宋青书嘴角一抽,心道这与你的名声有什么干系!难道咱们两个之间那点恩怨还能传出去吗?可惜王保保这话说完转身就走,根本没给宋青书任何反驳的空间。
有了汝阳王世子的吩咐,宋青书这个内外俱伤的人只能把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当做地牢来住。
宋青书这一回着实是吃了大亏,当真是恨毒了鹿杖客,可不知道怎么对险些间接造成不可修复伤害的王保保和赵敏兄妹却没太多的恨意,虽然他真挺不岔赵敏甩他的几巴掌。
宋青书既然闹不清楚缘由,也就不去想。干脆一心只盼着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这一回却实在不同于在地牢之内了。也不知王保保对外下了什么命令,前来服侍宋青书起居的内侍们俱都是战战兢兢时刻警醒。
不止如此,每一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宋青书这一番才当真体会了什么叫做人间富贵地,莫过帝王家!
琉璃为瓦金玉为饰不过是外在之物罢了,单只看每一餐所食所用,才知道何为奢华富贵。
这一日,内侍又捧来食盒,方一打开就鲜香扑鼻。内侍又将那菜肴一道一道摆上,宋青书看了几眼,便问道,“怎么又送来这么多?我昨日不是说……”
宋青书话未说完,那内侍就连连摇头,忙道,“公子,奴婢昨儿把您的话回禀了小王爷。可小王爷说,他的阶下囚自然与他人不同。”
那内侍服侍他也有数日,知道宋青书性情,就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公子,您若是怕浪费了,就多用些。”
宋青书眉头一皱,复又松开。叹气道,“如此奢侈。”
宋青书见过民不聊生百姓困苦,而今在对比王府奢华,心中实在感慨。
那内侍却摇头道,“小人以前在宫里头服侍,那些贵人们一顿饭至少是眼前的五倍呢。好些菜端上去贵人们却一口也不会吃。咱们王府里的主子们都是俭省人,这些都是小王爷日常分例。”
宋青书手中筷子一顿,忽又有些忍俊不禁,暗道自己似是抢了王保保的饭吃一样。
那内侍又道,“小王爷对公子十分上心,就连小王爷的姬妾们都没有用过小王爷的分例呢。”
宋青书的脸色顿时一变,霎时间整个人好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