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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笛返回屋内,也不再固守陈规地拉着红绸一头,直接拉住缺月的手,对喜娘笑了笑示意她可以放手,亲自扶着缺月进洞房。
院子里重新热闹起来,酒菜上桌,各自落座,倒好了酒,等着新郎官出来方要大展身手。
阿笛将缺月送进新房里,扶着她坐下,轻声问道:“累不累?”
“还好。”
“先趟一下吧,别坐着等我了。我去叫嫂子进来照顾你。”他轻轻把缺月的盖头掀了,照顾她躺好,自己才出了房间。
酣饮到半夜,阿笛自来海量,不曾见醉。送走宾客,他洗去一身酒气才进屋,站在床边看了看睡去的缺月,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靠在床头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阿笛熟练地去煎药,帮东家劈劈柴,打水,让宿醉起来的东家一脸愕然——他这个新郎倌,怎么比他起得还早?
缺月不知几时也已经起床,靠在床边透过窗户看着阿笛忙忙碌碌,终于又感到了异常的满足——她果然,还是喜欢看干重活的男人……但是……清尊楼主,怕是以后没什么机会干粗活吧。
阿笛发觉她的视线,将井里提上来的水倒进缸中,稍稍拭汗,对窗内的缺月温柔一笑。缺月贪恋地望着他脸上映着晨光的汗珠,大为叹惋。
东家嫂子作了早饭送过来,阿笛和缺月一起吃过,为她检查了伤势。
虽然这里饮食居住都不如在暗阁的时候,但是也许是心情宁定,没有任何负担和心思,反而比先前好得快许多。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也没有再反复。看来,他们的新婚之期结束之时,她的伤势便可以好很多。
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便一直挂在脸上。
“怎么?干嘛笑成这样……”
“治疗得很顺利,看来,不用几天我就可以不必打地铺了。”
“……”
缺月看到的,只有一张笑得憨厚老实的脸。他说的……应该不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第六十二回
阿笛对于缺月的伤势,关心得越发勤快勤快起来。
虽然他从来都没有一丝惫怠过,但是每天检查八回,尤其集中在傍晚之后要检查上五回,是不是太频了些。
终于在一天傍晚阿笛收起了自己打地铺的家什,如常地照顾缺月喝药,自己洗漱过,便自然而然地脱衣上床。缺月茫然地看着他如同老夫老妻般的自然,他却对于缺月的茫然显得更茫然,看到她看着自己,便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怎么了,要枕吗?”
好个老实憨厚的人,连这份“茫然”,也叫人挑不出一丝不妥。缺月忍不住笑,“好啊,要枕。”
一条手臂自她颈下穿过,小心地护在她肩窝的伤口处。
也许并不习惯身边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人的体温,会让她想起另一个人——在那个人身边,她始终不曾习惯过。只要身边有人,她便无法安睡。她在让自己忘,让自己习惯,因为今后在身边的人,会是阿笛,她必须习惯。
即使她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呼吸绵长,阿笛却似乎依然知道她没有睡着。
“织锦,你并不想回去是吗……”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缺月的“心结”——清尊楼,那个地方,她并不想回去。同样的,她所熟悉的一直都是那个亲切平凡的阿笛,但是从今往后,阿笛,却要成为另一个清尊楼主——
缺月缓缓睁开眼睛,或许连自己也没办法分得很清,她的心结,是清尊楼那个充满了不好回忆的地方,还是将要变成清尊楼主的阿笛?
阿笛一直手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却没有犹豫,“可是,现在的清尊楼主,只能是我。”他除掉了君御清,那便是他要付出的'代价'。这个位子,从此只能由他来坐,他对清尊楼有着不得不负的责任。
缺月明白,阿笛便是如此。如果君御清好好的当着清尊楼主,那么他可以抛开一切,毫不留恋。但是如今清尊无主,他便无法袖手旁观。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个冷硬心肠的人……”倘若阿笛是,那么,世上早已经没有她这个人在。“只是……”
“你在担心些什么?”
“阿笛,我曾经是前清尊楼主的侧夫人——如今,你当了楼主,我却成为楼主夫人,这对你……”
“这有什么关系——”阿笛撑起身,笑俯身着看她,“如果清尊楼主夫人,不是过去的织锦夫人,而是缺月呢?”
缺月一怔,听他继续道:“我想,沧溟公子应该不太反对把缺月嫁到清尊楼吧。”
缺月缓缓勾起嘴角,“你可要想清楚,新月立志要让沧冥成为魔道霸主的,将来做了什么,你可不要被连累才好。”
阿笛笑起来,心知她这样说,便是已经赞同,“那有什么,缺月若是脱离了沧冥,他们要闹腾,干清尊楼何事?——相信我,清尊楼会和过去完全不同,有关过去的一切,不会存在。”有关过去,有关记忆……清尊楼的夫人是缺月,不是织锦。将一切抹去,没有人会再提起。
他俯下身去轻轻吻她,凉凉的,带着一点药香。辗转的唇由浅渐深,他唇上的温度传递过去,终于让另一双唇也渐渐温暖。
手指触到衣带,缓缓拉开,身下人的回应一顿,睁开眼,从他的唇下逃离,“你不是这么禽兽吧?”——她的身上可还有伤呢。
“我是你的大夫,禽不禽兽我说了算——”
喂喂,你真是阿笛——?
唇再次被封了起来,那吻轻柔地,毫不霸道,却也不肯退让,如那温暖手掌的抚摸一般,缓缓游移。阿笛的动作很轻,很柔,宛若珍宝般对待。他的单手一直护在肩上的伤口处,不让身体的起伏使伤口被床面摩擦碰触,她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温柔可以如此无处不在,缓缓将人包围,渐渐沉溺。
朝阳初升,缺月在一阵笛声里恍恍惚惚的醒来,头脑昏沉得异常。很快察觉到自己并不在床上,那种规律的摇晃和颠簸,让她知道自己正在马车里。
她睡觉从来都不会如此的不警醒,这种异常的昏沉很显然她是着了某人的道儿。听着外面悠扬而熟悉的笛声,缺月轻声唤道:“阿笛。”
笛声一停,马车也跟着停下来,车帘掀开,阿笛的笑脸便出现在帘外,“你醒了?”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趁着她睡着把她带出来不说,居然还下药?
阿笛无害的一笑,“绑架你。”
“……”
……随便你吧。缺月倒回去,闭上眼睛就要继续睡,管他醒来之后会在哪里。
“车里有水,包袱里是东家嫂子帮忙做的吃的,饿了就先垫垫。”
缺月摆摆手,别管什么吃食……似乎药力还没有完全过去,还是想睡……不知道阿笛给她下了什么药……
马车再次缓缓地动起来,阿笛将缰绳套在手腕上,举起笛子,继续吹起来。
天高云淡,季节和暖。
阳光依然暖暖的投在身上,把整个人晒得懒懒的,却已经不再茫然。
车里,躺着他'绑'来的'压楼夫人',连笛声也欣然轻快。
——回去了,虽然,那里不是他们想去的,不是他们喜欢的,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在那里制造新的回忆,一年后,两年后……十年后……清尊楼也会成为'家',会有恩恩爱爱的楼主和楼主夫人,那时候,那里必然就是最好的。
事情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故事却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生。故事结束的时候,清俊公子,娶了美貌佳人,悠悠然地驾着马车拉回家去。
而清尊楼,巍然屹立,静候新楼主归来。
——月在回廊·缺月初弓 正文完——
《缺月初弓》的部分到这里就完结了,总算,也写了一回“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这一次,幸福不会飞。
番外 冷夜情澜
冷遇,冷家庄二公子,江湖人称逍遥客。
简称冷二。
上 在生
——某庄,某院,某屋。
“冷二!!你给我出来!!”
房门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摇摇欲坠。从外面进来的女子一身火红,剑眉凤目,怒气冲冲地冲进内室,将坐在床上发呆的人拎了出来。
“冷二!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交待,别想逃!你到底选哪一个!?”
只见院子里还有四个女子,为首一人白衣胜雪,眉目温宁,盈盈而立。冷遇看了看她们,长长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在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
女子们一怔,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冷遇不是应该立刻抱着头逃跑么?
看着冷遇的样子,白衣女子轻轻挥挥手,除了那个红衣女子之外,其他人便很合作地默默离去,谁都看得出来冷遇似乎心情沉重,这个时候不能给他再增添烦心。
白衣女子在他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来,声音温润和婉,询问道:“还在为你师兄的事情难过?还是……为了之前那个女子?”
谁都看得出来,自从冷遇的师兄走后,他就一直精神不振。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他却不曾对人讲过——或许会讲,但是对象也只有一个,就是他多年的朋友周少,而不是她们这群“粉红罗刹”。
冷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红衣女子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一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招惹我们的时候不是挺爽快的么,怎么遇上这个女人还腼腆起来了?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冷二少爷对女人向来是看上就搭,最多我们再多个姐妹,我们都不介意了,你郁闷什么……”
看着冷遇的脸色越来越不怎么样,白衣女子抬头看了她一眼,唤道:“惊凤!”示意不要继续说下去。她略略一停,开口道:“冷遇,这样不像你。你若是心情不好,我们便暂时不来吵你,好好静一静,想想你是要继续消沉下去,还是好好面对?不要让我等太久,嗯?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太好——”温润和婉的声音,和婉温润的笑容,却让冷遇和惊凤都忍不住脊背发凉打了个冷颤。
“呃……映雪……”
——他就算是想继续消沉下去,看到映雪的笑容,也没有那个胆量。
长长舒了一口气,的确,他已经消沉太久了。
师兄——小卓——新月。
那些事情,他又如何能够对她们说得明白?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究竟想要什么呢?为什么还不能满足呢?身边明明有这样多的“红颜知己”——虽然他更时常叫她们粉红罗刹团。只是,为什么心里好像空了一块,没什么要紧,只是偶尔觉得难受。
算啦……就在她们之中,乖乖的挑一个娶了吧。若是再招惹别人,怕是映雪和惊凤也不依的。他可不想后半辈子就活在被人追杀中——该忘的,还是忘了吧。
想开了,肚子就饿了。
他起身拍了拍衣服,正要走,就见映雪离开片刻,已经回来,手里还端着份点心。
“来的时候买的,尝尝看。”
冷遇兴致勃勃地塞了两个进嘴里,“正巧,你怎么知道我饿了的?”
“你想完什么事情,总会饿的。”
微微一顿,冷遇问:“你怎么知道我刚刚想完?”
“因为你这颗脑袋,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