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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开口哭诉,却被叶定荣拦下了话头,叶定荣问叶非尘:“是谁负责的莲院的礼品?”
叶非尘偏头看了眼星儿,有些安抚。
“回相爷的话,昨日小姐要奴婢去处理送礼的事。各院都送了人参和燕窝,奴婢亲自去的禧宁居,蝶儿去的谢姨娘的莲院,莺儿去的赵姨娘的昭月院,炭儿去的石姨娘的兰院。她们应当是一起出门的。”
“她们三叫来!”叶定荣当机立断。
谢姨娘面色顿住,竟有些讶然的张了张口,但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蝶儿是谁,那是李姗屋里一个二等婆子的女儿。
可是李姗?想到之前李姗的话,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相信李姗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李姗没有子嗣!
不多久,蝶儿、莺儿还有炭儿三人一起过来了。
“大小姐送到莲院的礼物是你送来的?”叶定荣望着袅袅娜娜的蝶儿道。
“是,莲院的礼物是奴婢送过来的。”蝶儿柔柔弱弱的道,说话的时候还轻抬起头瞅了眼叶定荣,虽然很快就垂了眼,却让关心的人都看了个透。
“现在人参出了问题,大夫在上面查出了毒素,差点害死二少爷!”叶定荣冷面如霜,“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啊!”蝶儿满脸讶然,再蠢也知道极力的避清,“奴婢不知道,星儿姐姐把东西给奴婢,奴婢就直接送到莲院去了。对了,莺儿也知道,奴婢和她一起走的!”
蝶儿和莺儿两人的关系很好,虽然也闹过矛盾但从未真正闹翻。这次两人去并排的小院送东西,自然邀的一起去。至于炭儿,因为长得黑,很不受自诩为美人的蝶儿待见。于是蝶儿拉着莺儿故意绕着她走。所以能跟蝶儿作证的只有莺儿。
大家的眼光又落到莺儿身上,莺儿似乎有些紧张的点头,“是的,奴婢是和蝶儿一起走的。奴婢们一起到的院子。”
蝶儿便松了口气。
“从你们离开无尘院到到达姨娘的院子,你们两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吗?”叶非尘眯眼看着今天眼神微有游移的莺儿道。
莺儿身体一震,脸色一白:“不,不是。在,在经过禧宁居的时候,蝶儿去看了一会她娘。那时奴婢在外面等了一下,禧宁居有不少姐姐看到我在外面等蝶儿。”
蝶儿瞬间瞪向她,她又道:“不过蝶儿只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应该没有和嬷嬷说几句话,更不会做出害二少爷进而连累大小姐的事。”
“对对,奴婢没有下毒,根本就不知道人参有问题。奴婢保证,从星儿姐姐手里拿过人参后真的没有动过它!”蝶儿不停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星儿却是小脸严肃的拉着,觉得蝶儿在暗示人参出问题也是要小姐负责,所以语气很不好,“那人参是太皇太后赏给大小姐的,大小姐还没来得及看呢,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问题!”
“这……”蝶儿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忽的眼珠子一转,就指着叶非尘道,“谁知道呢,大小姐一直看不过夫人,指不定就是想要通过奴婢冤枉夫人。”
呵……叶非尘真是想笑,人蠢还真不能怨父母。
叶非尘冷笑道:“蝶儿,我想冤枉夫人?这话实在是可笑的紧。莫要忘了,你现在是我无尘院的人,而不是夫人的人。你犯了事,那也是我无尘院丢面子,和夫人却是八竿子扯不到一块。”
说着她极其温柔的道:“看来,蝶儿很舍不得夫人嘛?是不是觉得在无尘院做事委屈你了?”
蝶儿一愣,直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她着实紧张的很,完全不知道怎么给自己解释,因为一般有事都会被她娘全部给她摆平。
“反正奴婢不知道。相爷,奴婢的娘亲可以为奴婢做主,奴婢只是和她讲了两句话而已,真的没有对人参动手脚。”
这态度,作为一个丫环而言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叶定荣已经完全冷下了脸。
这时,照顾二少爷叶松延的下丫头绿蜡忽然跑了出来,泪光泛滥:“相爷,二少爷醒了。方才,方才二少爷说脚痛,奴婢一看,发现二少爷的膝盖处红肿了好大一块。”
叶非尘顿了顿,嘴角扯出了一抹笑。看来,赵姨娘比她想的更厉害,至少,心够狠。
☆、097:终于见面了
叶非尘相信一开始赵姨娘就知道叶松延落水之事有蹊跷,或者说她本来就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却没有证据,所以并没有反击,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打的鲜血淋漓。
在给叶松延看病的时候叶非尘其实已经注意到了叶松延脚上有伤的事。而按他醒后的说法,先是不能动,后是有人推他,她想事情很有可能是有人暗中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抓住叶致远靠近他的时候动手,让叶松延落水的同时嫁祸给叶致远。
赵姨娘即使聪明,也抓不到人家高手的痕迹,是以只有等待。而李姗也不付她期望的有了别的动作,便是那人参。叶非尘觉得那人参估计是想把她扯进去,奈何李姗放到她这边的是个脑残,毁了事。
叶非尘的猜想在大夫给叶松延验过伤之后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二少爷这是被人用小石块之类的东西伤着了,力道有些大。按地方来看,这处伤可以让人往前倾倒。”
大夫的话说完,叶定荣眼里便有各种神色涌动。
虽然他看似很淡定的打发了大夫,而且没有说别的,但叶非尘知道他心里已经起了怀疑,因为他看蝶儿的眼神已经有些压抑。
显然,这压抑不是针对蝶儿本身,而是针对她有可能代表的人——李姗。谁叫她娘是李姗的手下,而她刚才还傻帽的在叶非尘面前露出嚣张的情绪呢?
“大小姐送了那么多份礼物,唯有你手中的礼物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都难辞其咎。”叶定荣淡淡的道,“把这丫头压下去打二十大板,往后不必在主子面前当差了。”
说完他较为温和的看向叶非尘:“非尘,过后爹爹让人牙子送些乖巧的丫环来,你亲自选。”
“谢谢爹爹。”
谢姨娘自从听到大夫的话后就没有再说半句话,而是垂着眸子陷入了沉思,或者说矛盾,手拽的很紧很紧。
李姗,是真的想要害死松延!这个念头宛若蛛丝一般不停休的缠绕着她的大脑。她知道李姗背后有武功高强的护卫,那些人若想,对松延下手简直太容易!
她心里不由的发寒,为之前生出的歪念感到懊恼。事实上,李姗之前有向她示好的意思,而且暗示相爷对她很满意,对松延也很满意,只要赵姨娘或者大少爷出一点错,她和松延的日子会更好,未来会更坦途。
当时她没有理会,因为她并不喜欢斗来斗去,她只希望守着松延过好日子就成。
而今天发生的事,她气极恨极,就生出了把赵姨娘母子踩死的想法。只有那样,只有那样她的儿子才会真正的安全,往后也才可能得到最好的东西。
甚至在相爷打了大少爷,关了赵姨娘之后她心里还生出了一些得意。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大夫的话中飘散开来。
瞬间觉得心凉。她竟然愚蠢到相信李姗的话,和赵姨娘内讧起来。
若大少爷受不住相爷的惩罚,松延又命丧水中或者后来的毒药,叶府便没了男丁。虽然不知道李姗有什么目的,但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谢姨娘忽的眼波一转。以前李姗也没有动手,为什么现在忽然动手。她容不下府里的少爷,难道是——她怀孕了?
有了这种猜想,谢姨娘更是不安。
“相爷,妾身愚钝,总以为眼见为实。可现在看来,也许,也许妾冤枉了赵姐姐和大少爷。”谢姨娘一边观察叶定荣的神色一边道,“松、二少爷落水肯定和脚上的伤脱不了关系……那肯定是有武功的人才做的出来的。”
叶定荣没有立即接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道:“这事情我会好好查,现在时辰也不早了,都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吧。”
说着他看向谢姨娘,“好好照顾松延。”
“是。”谢姨娘应着,望着叶定荣离去的背影轻咬了娇唇。
果然,在相爷眼中,夫人总是最重要的……
几乎是一出莲院,叶定荣就让人把叶致远从祠堂里弄出来,还请了大夫,另外赵姨娘的紧闭也被解禁。
这一次,是叶定荣‘出尔反尔’时间最快的一次。
叶非尘望见叶定荣往禧宁居走去,撇了撇嘴便回了无尘居。特意选了上好的药膏让人给叶致远送去。
由于蝶儿的事,无尘院的几个小丫头都很紧张,但时间确实很晚,叶非尘没有理会她们,和叶冰随意聊了聊便进入梦乡。
禧宁居。
叶定荣进屋便遣退了屋中所有的下人,在内室的帘前踌躇了一会儿,面色微凝的走了进去。
李姗坐在梳妆台前,如瀑的墨发被她放到右肩之前,纤纤玉指穿插其中。见叶定荣进来,她偏了偏头,温婉一笑。
烛光昏黄,屋内的光影交错,那烛光打在她的脸上为其添了几分恍惚的光晕,正像所谓的‘美人如花隔云端’一般。明明那么近,却显得那么远。
“相爷。”李姗没有起身,手搁在发上,柔柔的唤着。
叶定荣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走到梳妆台边上的凳子上坐下。
“我有事情问你。”
李姗便将手搁在膝盖上,坐的端庄,“相爷有问题问便是,妾身一定好好回答。”
“松延是不是你的人弄下水的?非尘的送出去的人参是不是你的人换的?”叶定荣从来喜欢弯弯道道,但这一次,却走了一条最短的直路。
稍愣,李姗笑了笑:“相爷实在太看得起妾身了。”
语气缓缓,忽而幽幽,她带着笑意盯着叶定荣看:“那些事妾身没有做,不知道相爷会否相信妾身——就像妾身这些年一直相信相爷一样?”
相信着,然后知道一切不过是谎言。再多的好也抵不了刻骨的痛!
“……我信。”叶定荣的眼神从李姗身上移开,落到那摇曳的烛火之上,“不早了,你歇息吧。”
李姗的脸上便僵了僵,而后却是更大的笑容,见叶定荣要掀帘而出,李姗又出声道:“相爷,今日相爷又将这后院的大权交付与妾身,妾身定当不负相爷的期望,一定好好的将叶府打理好。”
叶定荣陡然转身:“我希望你懂事一点,有些事我有苦衷,你要理解。”
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无奈有伤感有痛惜也有……一抹不耐烦。
他不是傻人,李姗对她虽然是从未变过的和气温柔,但是在从莲院到禧宁居的这一路,他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次,有些事就很容易的浮出水面。
从李姗问过他身上香气的那一夜过后,她眼里的深情就已经有了变化。他最初当做是碰巧没有放在心上,但把一切细细思量之后,还是很容易发现问题的。
不想让李姗有孕,因为她是李家人,而他,却是霜妃所生。虽然,霜妃的存在几乎已经被太皇太后抹杀,但无论如何,血缘是抹不掉的。太皇太后是李家人,和他有杀母之仇,他无法当做不知道。
二十年前,娘执意离开望都之时,杨岳就已经和他讲过他的身世问题。当时他坚定的否决了那样的可能,过后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是存在怀疑的,所以他不想让李姗怀孕。至今,他可以肯定,他的确是那个宠贯一时的霜妃的儿子。那么,李姗就更不能怀孕。
李姗眼珠子凝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呵呵的笑着,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但是她忍住了,端庄有礼的对他笑着点头:“相爷放心,妾身很懂事。”
她懂得,有仇就该报仇,有怨就该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