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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叔,你几天看起来像一坨……泥巴。”叶非尘不欲不好的字眼影响美好的心情,“怎么也扶不上墙的那种。”
男子身子一旋,脚上用力,原本用来放腿的凳子瞬间归位,于此同时他手里一根一指宽的墨带飞出,直直的缠上叶非尘的腰。
精致的手腕用力一带,叶非尘便到了他怀里。
叶非尘大眼一瞪,“大叔,你又神经了?”
某大叔不理,一个公主抱抱起,将叶非尘在手里颠了几下,放下她,心里默默计算着。
“掂掂重量,看你这小丫头瘦了没。”某大叔说完,往叶非尘的胸前瞅一眼,道,“一年多不见,你怎么半点变化也无。莫不是停止生长了?”
“景飒聆!”叶非尘扯下身上的墨带,直接将墨带套在景飒聆的脖子上,使劲勒,“你这种人还是不要活了最好。”
叶非尘如今一米五,景飒聆一米八七,所以想要勒死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景飒聆那身子若钢筋铁骨,叶非尘用了全身力气也讨不得半点好,反倒让景飒聆就势一把拦在怀里。
“好了,莫气莫气,是我说错话了。”景飒聆见她炸毛,主动认输,将人抱坐在他腿上,温声道:“今日怎样,有没有受欺负?”
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发着颤,似乎可以拨动人的心弦。
叶非尘转头就是狠狠一瞪,“神经病发作了是不是?松手!我已经过了十岁。”
在景国,虽不如前世古代那么严格的讲男女大妨,但是过了十岁的姑娘也是不得与外姓异性有肢体接触的,除非是自小就定了亲。
景飒聆微愣,倒是乖乖的松了手。那个八岁的小姑娘都已经十二岁了,时间过的真是快。
见叶非尘整理好了弄皱的衣服还是扳着小脸,景飒聆好笑道:“你自个也知道自个过了十岁,怎么还绑着个小姑娘的辫子。倒叫我一时忘了你的年纪。”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伸手去碰碰叶非尘头上扎起的两个小包子。
素知这人没脸没皮,叶非尘也懒得计较。他虽玩着她的头发,眼神却一直看着她,她知他在等她回答,而且知道她不回答他就会这么一直盯下去。
“我像是被人欺负的人吗?”叶非尘站起身,给两人都倒了杯茶。
把茶杯推到景飒聆的面前,叶非尘道:“多谢你之前送的资料。不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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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
☆、006:震撼
“忘了说?什么事?”景飒聆轻轻的掀起杯盖,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盖子上,竟将那上好的白瓷给比了下去。听了叶非尘的话手指微顿。
对于自己手下收集资料的能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何况小丫头要的还是那浅层的东西。
“不是什么要紧的,何况我也没问。”看他似乎很在意,叶非尘便用随意的语气道,“今日我发现许多人对我祖母似乎很畏惧。”
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响起,景飒聆顿时放下手里的杯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你不知道你祖母的事迹?”
看来真的有什么事她遗漏了。
叶非尘老实的摇头,“我不知道。小时候身体不好,没人和我说什么,也许说过是我没记清。后来去了泉州和祖母一起生活,只听过祖母提过几次爷爷,没听她说什么往事。”
景飒聆一瞬的讶异过后便端起茶杯喝茶,茶雾袅袅,让他的神情都变得有几分朦胧。他似乎想到什么,嘴角轻勾,喝茶的同时偶尔瞅叶非尘几眼。
叶非尘知道他一定要脑补什么他觉得好笑的场景,只当做没看见,坐的稳稳当当。
“我向来觉得祖母虽然表面严厉但内里温和可亲,所以觉得府上人的表现有些奇怪。”
她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但是她如今深觉她爹很有可能不太靠谱,以后祖母也许会遇到些烦心事。想要给她解忧,了解她被人熟知的过往很有必要。
从府里人的表情和景飒聆的反应来看,祖母确有一段很‘辉煌’的过往。
她还记得那句‘罗刹女回来了’。
‘噗!咳、咳……’景飒聆差点将喝到口里的水喷出来,掩着口不断的咳着,好一会才恢复平静,眼睛直直的看着叶非尘,“温柔可亲?你说的是你的祖母,叶老太太吗?”
此刻的他脸颊因咳嗽而染上红晕,淡紫的薄唇因染上水渍而变得光滑娇柔,眉眼微往上抬,几缕青丝落在脸侧。眼里水波未动,却已是魅惑天成。
叶非尘呆了呆,以前就知道他是个帅哥,但当时他头上总包着纱布,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这么一看她真的想吐槽一句:祸害!
“嗯?”景飒聆敏锐的抓住了她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故意用手指慢条斯理的拟去嘴上的水滴,嘴巴不张,磁性的声音却已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你这个祸害!”叶非尘回神,不禁恼羞成怒,狠狠的盯着他的额头,“我才多大,你就对着我使美男计?当初怎么就不见你毁容,省的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
嘴角的弧度微顿,慢慢变平,但脸上的表情只僵了一秒就恢复正常。
景飒聆故作幽怨的长叹口气,修长的手指穿过落在脸侧的头发,将它们往后捋,同时顺势微仰起头,以手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看向窗外。
“你……”其实话一出口叶非尘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那对于他而言不是快乐的回忆。她这样莽撞的提起实在是不道德。
似乎对着他时她的情绪很容易波动,明明就觉得已经修炼的不错的说。
“小尘尘,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景飒聆慢悠悠的打断叶非尘未出口的话。
“对不住。”叶非尘说的很诚恳。
“是呀,你真是对不住我呢。”景飒聆扭回头,控诉的看着叶非尘,“人家这倾城之貌平日里谁多看了那都是要付账的。人家冒着被你看上继而对我死缠烂打的风险让你看,是想你已经十二岁了,让你长点见识,免得以后看见个长的不歪的就傻兮兮的跟着人家走了。我为你做这么大的牺牲,你竟然说那般伤人的话。我真是……呀,小尘尘,你想干什么呢?”
叶非尘冷眼看着做戏的景飒聆,完全将‘付账’是让人断胳膊断腿或者是戳瞎双眼的含义抛到脑后,双手扯着还挂在她手上的墨带,瞅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我觉得,你还是去死好了。”
景飒聆坐正,再度端起茶杯,脸上神情严肃认真,由痞子转换成优雅的贵胄整个过程不过花了一秒。
“你可还记得你曾叫我给你读过的《景国史》?”
叶非尘双眼微眯,觉得这人变脸的功夫更加的炉火纯青了。见他转到正题也不再纠缠之前他之前的话。
“记得。”她微讶,“难不成祖母已经被记录在史册了?我记得当时那本书刚出世不久,记载的是当今皇帝登基前的事。”
“那你应该记得,先帝,也就是景玉年间景国发生过战乱。你曾说过当时景国的领兵之人有将才,但手段过于残忍、心如寒冰,你并不欣赏。”
说完景飒聆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非尘,“你如今却觉得那人……温柔可亲?”
叶非尘霍然睁大双眼,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是说那个不被史册记名的镇国大将军是……是我祖母?”
她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干巴巴的笑,眼里却是郑重,“你别跟我开玩笑,你要是乱说就算你是当今皇上的皇叔我也照打不误。”
景飒聆翻了个美丽的白眼,说的好像有多么看重他的身份似的。当初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不是照样的对他不客气。
“你以为是因为连史官都觉得他手段过于残暴,而且已然作古才会在史册里不记载大将军的名讳。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大将军还活着,而且,是个女子。”
太震撼了。这绝对要比养了一只可爱的猫等它长大了后发现它其实是只老虎还要震撼一百倍。
要知道那个镇国大将军虽然为平复战乱立下汗马功劳,但是在战争的过程中她曾放弃我方二千士兵的性命,对敌方的两个城进行过屠城,而且其中有一个还是降城。
而且据说,当时镇国将军实行很严酷的军法,有反抗的士兵都被除去。民间称其为‘阎王使者’。
而现在有人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七年来悉心教导她的老太太。
见叶非尘一脸被雷劈的傻样,景飒聆皱了下眉,“我记得当初我说如果你想要知道详情问你祖母就成了,你没问?”
“我觉得我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消息。”叶非尘捏捏自己的脸,让自己恢复了些清醒,从巨大的震动中回神,“我以为你是说以祖母的年纪可能知道当时的战争,战争的回忆都不会太好,我当然不会去问了。”
她还怕惊着老太太呢!
“诶呀,我实在……想不出祖母上阵杀敌的场面,而且那么……狠。还有!我没有听到‘阎王使者’这话……”这语气实在难辨是惊惧还是兴奋了。
“‘罗刹女’对么?这个才是当初普遍的称呼,只是史官不想在史册上泄露将军是女子而换了个说法而已。”景飒聆忽的站起来,广袖轻甩,手里多了两串红色串珠,一手拿一个挂到叶非尘的包子头上,他凑近道,“好久不见,为师送点礼。其实,你应该想的到你祖母当年的英姿的……我一向觉得小尘尘颇有乃祖母之风呢。”
不待叶非尘瞪他,他就轻笑一声从后窗闪了出去。
几乎同时外面就响起了星儿的声音,“小姐,你可歇好了?珍小姐和珠小姐往我们院子来了。”
☆、007:排斥
叶非尘伸手将挂在头上的两串珠子拿下来,摊在手中。
一串十二颗,颗颗似小拇指头那么大,圆润可爱,晶莹剔透,火红的色泽占据着绝大部分,细心看去可以发现珠子中间有丝丝黄色的抽丝,美丽非常。
温润的触感让叶非尘也不禁一愣,手指一捻,讶然出声:“竟是翡翠玉!”
而且是玻璃种红翡,天然红翡向来难得。何况还是玻璃种!前世她都是只听过没见过,更难得的是这二十四颗珠子大小相当,色泽还如出一辙,可见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开采出来的。
这哪是两串珠子,分明就是一栋别墅!
真是奢侈,但她也真是喜欢。她想任何一个人,不管男女对这样顶级宝石都无法抗拒。
想到景飒聆走之前自称‘为师’,叶非尘笑了笑便起身进了内室将珠子收放好。
“星儿,进来。”
星儿推门而入,在外室没有见到叶非尘的身影微愣,眼神不由的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脚步不停往内室走去。
掀帘进屋,星儿见叶非尘已坐到妆台之前便自然的走到她身后,只问:“小姐要换发型吗?”
叶非尘摇头,透过镜子看见因着包子头而显得稚气满脸的自己,笑了笑,“这个发型就很好。速度快点,免得两位表姐久等。”
“来不了那么快,”星儿给叶非尘梳着头发,仔细的一下一下,半点不慌,“月儿在院门远远看着她们朝这边来就示意我,要进院子好要一会。而且,月儿说她们似乎在拉扯,走得慢的很。”
叶非尘闻言抬眼看了眼镜中的星儿,两人的视线在镜中恰好相交,星儿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停滞,而后移开了视线。
“小姐……”星儿呐呐出言,有些不安,小姐肯定明白她和月儿的心思了。
“这次不怪你们……”叶非尘道:“我自有分寸。”
“是。”星儿松了口气,小姐虽然年纪小但做事从未出错,竟然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们也就不必再担心。这次不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