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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尘也担心自己心不在焉被祖母察觉,搅了她的兴致,于是也就乖乖的独坐一车。
她很担心景飒聆,昨夜回府后吃完糕点喝完茶,她总还是觉得不做什么就无法心安一点。于是赶着时间把先前已经做过一点处理的清冽酒进行加工,而且放了几粒素真给她的解毒丸,制成了有降血压、清心和解毒功效的药水,今天一早让小三送了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点效用。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药水香魂卫不一定会给景飒聆知道,更不一定会给他用。她当然也理解,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事实上她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心安一点。胡乱的想着会让人受不了,只有亲自去做点什么的时候才能止住自己乱飞的思绪。
马车轻轻的晃荡,叶非尘一夜未睡,就这么在车里睡着了。
前面叶老太太的马车内,气氛有点说不清的伤感。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叶老太太问程嬷嬷。
程嬷嬷点头,“准备好了。”
“那就好。”说着叶老太太似乎觉得车内空气太过让人窒息,便掀开窗帘,认真的看着沿路的风光。
通禅寺在望都东城接近东郊的地方,并不算很远,不到三个时辰的车程便可以到。若骑上好马,兴许一个时辰都不用要就可以抵达。
而叶老太太一行人的马车是有些慢的。
“变化挺大的。”叶老太太看了许久才道,“以往这到通禅寺的路还有些偏,现在却是修了大道,而且这边居住的人也变多了。”
“嗯。”程嬷嬷附和着,“越走还是越显荒凉,城中心的热闹这边倒是没有怎么染上。”
的确,离城中心越远,可以看到的人家越少,但是还是可以稀疏的看到挎着竹篮与他们顺路的人。大抵也是去通禅寺拜佛的。
忽的叶老太太笑了笑,脸上有些奇特的神彩,“你说会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拦下咱们的车,要来打劫啊?”
程嬷嬷嘴角轻抽,摇摇头,“这次护送的可是皇上亲自派的东大营的士兵,有一百多人呢,哪会有人敢打劫?”
这次出行还真的不低调。虽然其实叶老太太和叶非尘并没有准备兴师动众,但皇帝亲自垂询并调了大营的将士来护卫,于是一件不大的事一下子就弄得人尽皆知。人人都说叶府老太太面子大。
叶老太太忽的放下车帘,将身子靠在大迎枕上,闭上了眼镜,嘴里是叹息道:“敢的人多了去,这次打劫的可不止一处,我们等着便是了。”
程嬷嬷有些疑惑,但并没有问。她当初也是跟着叶老太太上过战场的女兵,悍勇却不多智。而叶老太太虽然看上去直刀直枪,但受环境影响想问题也比较深入何况后来经历了那么多,又在老太爷那个聪明人手下学了二十多年,虽算不上聪明绝顶,但很多事却也看的通透。
程嬷嬷很相信叶老太太的话,也忽然明白为何昨夜老太太给了庄子里局里的人递了信,想来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也不去多想,反正守着叶老太太的安全才是她首先要考虑的。
一路顺畅,叶老太太和叶非尘天刚亮便出门,赶在午时之前到了通禅寺下。
来此之前叶老太太已经给寺里主持写过信,所以她们才下马车就有几个沙弥迎了过来。
“可是叶老施主?”一个长相颇可爱,虎头虎脑的小沙弥双手合十,走到叶老太太面前问道。
叶老太太也双手合十,“老身真是。”
“主持让觉亮在此等候,已经备好轿椅,叶老施主请。”觉亮恭敬的做了请的姿势。
叶非尘这才发现边上有几个罗汉抬着藤椅站在一边。不禁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祖母,祖母果然不一般,连到了寺庙里都被如此礼待。
叶老太太笑了笑:“原本老身还准备自己走一遭,不想主持如此费心,那老身也不拂了主持美意。”
说着便坐上了藤椅,然后看着边上的叶非尘道:“非尘,你便自己爬上来吧。和程嬷嬷一起,走慢点也不碍事。”
“是,祖母。”叶非尘应着,然后不着痕迹的动动腿,马车坐久了腿有点麻呢。
等她觉得准备好了,抬头一看,祖母的身影几乎就快成一个点了,顿时讶然:“好快……”
如果她要求也坐藤椅是不是这会也快到了?
“小姐,咱们也开始走吧。”程嬷嬷笑道,“这寺里罗汉自小就从山下抬水上山,这段路也不知走了多少回,能达到健步如飞的程度也很正常。”
月儿也点头,“早点走便早点到。”
叶非尘囧了一下,她只是做了一下准备工作而已,怎么她们都觉得她是望而却步了呢?
想着她便抬头挺胸,迈开步子向上走,同时叮嘱道:“月儿,帮一下星儿,她不会武会比较吃力。”
“是。”
一行人便往上走去。程大娘则安排人手去取行李,叶老太太和叶非尘准备在通禅寺住几天,带的东西不少。
这一次的负责安全的护卫队长章平将人分成三拨,一拨飞快的往上赶,去保护叶老太太;一拨护在叶非尘周围;另一拨人把马车安顿在通禅寺在山下建的为方便香客的一排屋舍内,留下来守东西。
事实上阶梯并不算太多,九十九阶,没有花多少时间一行人就到达顶端。
叶非尘放眼看去,只觉得一片平坦开阔,不回头往下看,很容易错以为这就是一块平地。
“施主,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觉亮走进叶非尘道。
叶非尘点头,“有劳。”眼光落在觉亮的身上打量一番,没有想到这个小沙弥也是行家,比她还先上来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
客房在寺庙主体建筑的后方,环境清幽,有一种处于世外的感觉。
叶老太太和叶非尘一行人占了一个三间开的院子。老太太住在正房,叶非尘住在梢间。随从住在厢房。至于护卫队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内。
法事安排在第二天,所以这会叶非尘是没有事做的。叶老太太稍作梳洗,和叶非尘用了些斋菜后就让程嬷嬷拿着观音像和寺庙里的通远大师叙旧去了。
叶非尘闲在院子里待着无聊,闷在房里只会更加烦躁,她便出了院子,随意的找了个方向走。
这会已是下午,寺庙里的人不是很多。叶非尘信步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观音殿来,在殿外看着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叶非尘心里一动,让星儿月儿在外面候着,她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跪在蒲垫之上,她双手合十,感受着这一刻大殿中的寂静,没有求什么,或许嘴上没有念出来心里已经念出来了。如果观音慈悲,定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愿望。
“小施主求何事?”屋梁之上忽的传出一道戏谑的声音,“贫僧看你跪了这么久,这求的东西若是太多,便是观音菩萨显灵也无法让你如愿啊。”
叶非尘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穿着袈裟的瘦和尚盘腿坐在房梁之上,双手合十,姿势做的很虔诚,但是确实看着叶非尘的方向露出笑呵呵的模样。
她跪了许久,在他出声之前她真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这人。
“不知大师是……?”叶非尘缓缓站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稍作解释,“我并没有奢求太多,甚至没有求。”
“那你就是希望观音菩萨能够看清你心中所想。”那人身子往前一倾,整个人看似直直的栽倒下来,但是下一秒却完好无损的站到叶非尘面前,只见他摇了摇右手食指,“求也不求就指望观音如你的愿,哪有那么好的事?”
叶非尘静静的看着他,好看的眉头轻皱,不明白这人是个什么意思,前后的话不是有些矛盾吗?到底是说她该求还是不该求呢?
“其实是这样的。”那人一笑,“我闻着小姑娘身上有股香香的酒味,若是小姑娘肯拿出一坛好酒来,你求求我,我来如你愿!”
好灵的鼻子!叶非尘心里暗叹。她今早制好药水之后便泡了个花瓣澡,洗去了身上沾染的酒味。之后爬阶梯出了点薄汗,也洗了一次澡。她自己一点都感觉不到身上还有酒味,这人却是与她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就闻到了。堪比狗鼻子!
叶非尘小脸一绷,下巴轻抬:“哪里来的狂徒,胡乱说话,竟把自己和观音菩萨相提并论!你连自个名号都不敢报出来还想骗酒喝,哼,休想!”
“嘿!罗刹女教出来的丫头果然也有股泼辣劲啊!”那人似没骨似的靠在殿内的柱子之上,依旧是笑嘻嘻道,“我是通醒,是这庙里的和尚!叶小姑娘,怎么样?求不求我?”
叶非尘有些踌躇,她想要景飒聆安好,他真的做得到吗?
通字开头,表明了他的地位。主持通明,最有名的僧人通远大师,都是通字开头。这个通醒虽然没有什么名声,但是看他的样子也有点像高人。
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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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木有二更说不准?
☆、074:夜遇
通醒见叶非尘迟疑不定,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你这丫头年纪小心眼倒不少。信不信由你,你信则求,不信则不求,便如你跪在观音像前一样。观音不言,世人信则来,不信则不来。”
“不过贫僧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会是肚子馋想要喝点酒才和你说这些,等我不没那心思了,你这丫头便是对我三跪九叩、痛哭流泣我也懒得理你。”通醒靠着柱子腿在那抖啊抖,一副痞子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叶非尘,“你求是不求?”
叶非尘沉静的眸子看着他,纠结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口道:“不知大师想要我如何求你?”
“这个嘛……”通醒见叶非尘有了妥协的意味,眼里划过一道亮光,抬手摸着下巴道,“这个得容贫僧想想。”
只见他眼珠子直打转,好似在想什么鬼点子,不过也不知是看到什么还是想到什么,他眼珠子顿住了,有如瘪了气的气球,意兴阑珊的摆摆手。
“好了,贫僧最是心善之人,见不得你这样的小姑娘一副伤心样,你只用在今夜子时之前把酒给贫僧送到后山怪石林那儿就成!走吧走吧,别扰贫僧清闲。”说着就飘上了房梁,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叶非尘疑惑的看了看通醒,然后看似不着痕迹的仔细的打量观音殿不容易被人忽视的角落,嘴里道:“那我便多谢大师了酒一定在子时之前送来。”
通醒前后的态度变化让她不由得有些怀疑,明明那么想要让她做些什么的样子,怎么会突然就松口?那么大的变化不可能没有原因。
而且,不管怎么看,只要通醒说的话都是真的,就是在帮她,即使他提了要求,但一坛酒和景飒聆那奇怪的病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所以,她可不可以认为是有人刻意的在帮她?又会是谁呢?
叶非尘将疑惑放在心里,缓慢的转身,视线在大殿内晃过,当移到观音像右侧的垂幕的时候眼光顿了顿,而后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迈步而出。
垂幕与垂幕之间有空隙,风吹便轻动,她看到了一片青衫衣角。
她离开后,大殿里便安静下来。
通醒睁开眼,眼看着空旷的大殿,笑道:“你这隐藏功夫不到家啊。小姑娘已经发觉了。”
垂幕轻动,走出一青衫磊落、神色淡然的公子,正是玄莫沾。
他朝着上方微一拱手,清声道:“多谢。”
“哼!这会知道谢我?之前不是很会威胁贫僧的吗?”通醒一脸不高兴的摆脸色给玄莫沾看,但见他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好摆手道,“得了,要说也是缘。贫僧数年前恰好听闻过那样的病症,不然也无法帮忙。”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