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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绽放着成熟的魅力。
丽王府门前来了一位让龙雪梨眉开眼笑的客人,天下航运之王——风南瑾。
这是丽王龙雪梨第一次正式会见风南瑾,刚打一照面,龙雪梨眼里就闪过一抹惊艳,比起无情的绝色,风南瑾的倾城之貌更多了一抹纯男性的坚毅。身材颀长,白衣胜雪,一双眸子如墨玉般,流光潋滟,深邃凌厉,看似平静,却如刀锋般冷厉。他清贵无暇,俊逸绝尘,自然而然形成的尊贵倨傲让人不敢逼视,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就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生物都围着他旋转一般,他成了天地间唯一值得人注目的焦点,那无形的压迫铺天盖地地朝着和他对视的人扑去。
好厉害的男人!
单看一眼便知非池中之物,他才惊天下,并非浪得虚名。
风南瑾之名如雷贯耳,女儿国和圣天接轨的漠北航线是风南瑾一手在掌控着,负责两国经济贸易疏通,他在女儿国的人眼里,并不陌生。龙雪梨对他传奇的一生也略有耳闻,而这次在圣天闹得天翻地覆,剿灭万家的事迹更是轰动天下,又谁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纠缠。
没想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龄少许,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久远右相大人惊才绝艳,今日得以一见,真乃少年英雄,可与日月争辉啊!”龙雪梨毫不吝啬地赞美,魅惑的双眸闪过一抹趣味,似是诧异,又似是不解,又觉得很有趣,他这样的男人,会看上那个柔弱的方流苏,还真是颇让人不解。
龙雪梨久居高位,眼界里自然有种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和匹配观念,在她眼里,流苏原来便是无名小卒,而他那时已是名震天下,流苏并无惊艳之貌,而他却有倾城之姿态,两人怎么看怎么不配对。
“我已不是圣天右相,在你面前的,只是风家航运的风南瑾!”南瑾冷然地道,一身白衣站在大厅中央,气势凌然。
“右相大人又何必过于自谦,萧越岂会舍得放开这样的左膀右臂,右相大人回去之后还是右相大人。”龙雪梨不紧不慢地微笑道,表情有些高深莫测,她身后的无情冰冷地站着,如同一座冰雕,守护着他的主人。
南瑾嘲讽地勾唇,专属于他的那抹唯我独尊的讽刺从骨子里冒出来,看得人起得牙痒痒的,可龙雪梨并非寻常人,她几十年的政治生涯,三起三落,几度风云,险些连性命都丢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岂会怕南瑾小小的挑衅,且她有一张王牌在手心,对着南瑾这样的敌人,底气也足。
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的生存道理,人的一生不可以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等着认输,风南瑾的弱点明眼人一看就出来,而且人家抓着他的弱点,屡试不爽,她又怎么会怕呢?
“风堡主请坐!”龙雪梨还是改口了,招呼着侍女上茶,南瑾不动声色地坐下,龙雪梨面带微笑,沉稳问道:“风堡主千里迢迢来找本王,不知有何贵干?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本王一定帮!”
龙雪梨说得无比诚恳,连站在她身后的无情都觉得,她想要卖个人情给风南瑾,而风南瑾眉梢冷挑,唇角滑过一抹辛辣的讽刺,淡淡地反问:“我想要讨回我妻子,不知王爷放不放行?”
南瑾也不和她客气,光明正大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龙雪梨愉悦一笑,好似南瑾的话给她提供一项娱乐节目,她笑得甚是愉快,习惯性地摸着手指上的玉戒,缓缓说道:“风堡主真爱说笑,你妻子不见,怎么来本王府上找了?”
“王爷心知肚明,何不快人快语,直接说出目的,直接说就成,拐弯抹角就免了!”风南瑾冷笑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又何必多费唇舌绕圈子?
“本王是真的不明白风堡主所说的是什么事,你的妻子风苏苏名扬天下,人尽皆知,本王对风家夫妻之名早就如雷贯耳,真想要见风少夫人,也不会如此不礼貌,风堡主是不是误会什么?”龙雪梨摆出一副努力解释清白的真诚模样,说得八面玲珑,完美得无懈可击,连南瑾都不得不佩服!
“既然如此,王爷就当我记错了,我妻子在皇宫,我去找皇上要人,相信她一定会如我所愿!”南瑾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拳施礼便要告辞,若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就不是风南瑾。
即便失去谈判的优势,也要他一手掌控全局!
这就是风南瑾的强悍之处。
一边往外头,一边默默数数,数到第七的时候,脚步即将跨出门槛,龙雪梨便喊了声,“站住!”
南瑾眸光掠过一抹冷笑,如她所愿停下脚步,阳光笼罩在他脸上,却融化不了眼里的温度,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玩得比谁都纯熟。
龙雪梨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阴阴沉沉的,南瑾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现在自投罗网你不要,那好,他就站在皇帝阵营去,这么明显的威胁,龙雪梨岂会听不出来,小手微微拽紧,都到这个份上,他妻子的命都捏在她手心里,他竟然还能那么潇洒冷静。
好!
很好!
越是难驾驭的男人,她越是有挑战,不让他为她所用,她便会毁了他们!
她身后的无情很明显地感受到龙雪梨身上散发的凛冽杀气,不动声色地蹙眉,又是一桩棘手的事。
龙雪梨沉沉地压下心底涌起的怒气,淡然地笑道:“风堡主,本王只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
南瑾转过身子来,挑眉冷笑,毫不客气地反击,“是吗?任何人敢拿我妻子开玩笑,我会让她后悔生为人!”
比龙雪梨更加冷厉的狠辣如暴风雪般席卷向她,让她激灵灵地打个寒颤,南瑾眼光冷厉,姿态狂傲,一点说笑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介意别人掌控他的弱点,却不允许有人掌控他,除非他自己心甘情愿!
“风堡主说的是,本王考虑不周,不过风南瑾啊,你哪儿来的自信呢,敢和本王对着干,你就不怕本王心情稍微不好,不小心把她杀了?”龙雪梨慢吞吞地吐出森冷的警告。
南瑾冷笑,“想要杀她,有的是机会,王爷又何必等到此时呢。”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的用处还没到,本王自然会让她活着,若被发现她的用处原来远远超出本王的预计,那便是她的死期,因为本王会不爽,会发怒。看起来,她对风堡主的重要性并不如传闻所说那般,若真那么重要,为何转身却如此潇洒呢?”龙雪梨皮笑肉不笑,用流苏要挟南瑾,示意他识相点。
可惜南瑾从来不吃威胁这一套,他沉声问道:“王爷,你可知道,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是最相互了解的?”
“愿闻其详!”
南瑾白衣胜雪,眉宇间流露出清透的光芒,冷厉的眼光有着他惯有的嘲讽,他沉声道:“天下间,最彼此了解的两个人是敌人,因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爷若是认为我是那种你随便就能吓住的阿猫阿狗那就大错特错,你清楚知道我的弱点是流苏,你又何曾想过,我也发现你的弱点在哪儿?你别忘了,我风南瑾在生意场、政坛无往不利,靠得不是运气!”
“听风堡主这么一说,真让本王毛骨悚然,好生害怕呢?”龙雪梨也嘲讽着,说是害怕,表情却冰冷无温,显然南瑾的话对她造成一定的影响,她冷笑着道:“风堡主的心理战打得很漂亮,本王很佩服!”
南瑾仰首哈哈大笑,笑声充满了狂傲和自信,南瑾定定地看着龙雪梨,一抹王者惯有的运筹帷幄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微笑跃上眼眸,他的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反问:“我就是要看看,王爷的心理过不过硬,承不承受得住考验,也要考考王爷的智慧,看看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假!”
“风南瑾你别太过分!”龙雪梨冷喝一声,蹙眉,危险地眯起眼睛,“不要在这儿和本王故弄玄虚,信不信,我立刻下令杀了她?”
南瑾冷笑,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威胁,也始终没有露出一点妥协,南瑾很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政坛高手之间最艰难,最危险的较量,倘若他露出一丝妥协,哪怕是一个恐惧的眼神,他就会一败涂地,什么也做不了。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打着十二分精神应付龙雪梨,眼前这个女人比萧越,万世安更棘手,更狠辣,也更聪明,他初次和她交锋,根本就不敢露出一丝破绽让她乘虚而入。
“我信,王爷自然一言九鼎,可你若杀了她,那么我风南瑾哪怕是倾尽所有乃至生命也会让你丽王府全家陪葬!你的儿女,我会让他们在圣天一生为奴为娼!”风南瑾狠辣地说道!
放狠话,谁不会?
连身后的无情也被他的狠绝震惊了一下,一点都不敢质疑他话里的真假,肯定说得出做得到!
空气的危险指数如同外头的温度,节节飙升,两人之间的气流如凝固了般,令人震惊。
龙雪梨倏然一笑,霎那间如冰雪融化,紧绷的气氛总算是松了,无情发觉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凉。
“风堡主,果然是让人害怕啊!”龙雪梨露出无奈的笑,好似承认这一局她败了似的,可她的眼神却看不到丝毫的战败的恼怒和羞愤。
“彼此彼此!”南瑾也随着微笑,敛去一身戾气。
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如不曾存在过一般,两人又是有说有笑,无情叹为观止,这是他跟在龙雪梨身边十年见过的最精彩的一场对话,胜负未分。
“风堡主,本王提个建议,你住在王府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初晴防心也可重,风堡主想要抱得美人归,自然得多费一点力气!”龙雪梨笑着建议。
南瑾随之微笑,“这还不是托了王爷的福!”
龙雪梨自然知道他说什么,一笑而过,暗暗钦佩,这个男人真是聪明绝顶,什么可以拿来做交易条件,什么不可以,他拿捏得很到位,并不急于知道方流苏为何会失忆,也不急于问她是怎么回事,而是平静地接受即成的事实,单是这点,就值得人佩服!
既然人家这么识相,她也不好立刻就提出条件,只是……她眼光诡异一闪,伸出手来,无情把一个小瓶子递给她,龙雪梨抛给南瑾,沉声命令,“喝下它!”
“哼,毒药?”南瑾眉心微挑,“凭什么认为我会喝?”
龙雪梨笑得仪态万千,“你不喝,那就给初晴喝,只不过……”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瑾就打开,冷笑道:“不需要!”
说罢一饮而尽,那诡异的味道,带着一股灼烧般的感觉滑进肠道,南瑾微微蹙眉,片刻又什么事也没有。
“爽快!”龙雪梨笑笑道:“三天毒发一次,无情会准时给你服解药!”
南瑾冷笑,“王爷真想得周到!”
“好说!”龙雪梨笑容和蔼,“本王终于相信,风堡主爱妻心切啊!”
南瑾笑而不答,此时一名侍女从外头进来通报道:“王爷,周相有事求见!”
“请!”
“既然王爷有访客,我先告退!”南瑾淡然道。
龙雪梨摆手,微笑道:“不用,正好让你见见我朝丞相!”
一名女子从外头进来,莫约有四十五的年龄,纤瘦的身材,一身紫色的丞相官服,贵气大气,明丽动人,眉目有少许风霜的痕迹,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