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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睡舒服了么?”南瑾揉揉她的发丝,刚睡醒,流苏双眸还有些惺忪迷离,晃了一会儿才记起来,昨晚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昨天还想和你说说话呢。”流苏皱着眉,有些孩子脾气,她昨天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说,没想到错过了。
南瑾放下书,轻轻地把她拥入怀里,在她耳边,笑语,“来日方长!”
流苏满腹闷气,被这一声来日方长吹得烟消云散,不由得抱着他的腰,微笑了!
漠北海上,一艘帆船在静静地航行,没有方向,只是在漠北海上随意漂流,一名男子站在甲板,长衣如玉,邪魅英俊,他眸光坚沉,背影冷然如霜,静静地站在那儿,在阳光底下,显得强硬而落寞,他的肩膀仿佛承载不了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徘徊,又如肩负了无数的寂寞和哀伤。
强势,而寂远的男人。
萧绝带兵之回柳河之后,便一直在漠北海上航行,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温暖得有些刺眼,可他眷恋这样的暖和,眷恋着阳光在肌肤上那种灼热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为了萧家,他错失了太多太多,他这一辈子,爱过,恨过,幸福过,痛苦过,如今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他的前半辈子,都献给了他的哥哥,献给了萧家,后半辈子,他想为自己而活。
不用背负那么多,不用承受那么多,只是单纯的,以萧绝这个身份活着。
忙忙碌碌地活着,终究得到了什么,他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他只学会一件事,那就是努力让自己幸福。
他知道,流苏第二次嫁给了风南瑾,虽然还有些酸涩,却没那么痛了,错过流苏,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但,他是真心诚意地祝福她,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
既然她想要的幸福不是他所给的,那就能给她的那个人给吧!
怀念他该怀念的人,珍惜他该珍惜的人,就这么简单。
萧绝打算,在漠北海上再转几圈,他就去女儿国看他的宝贝女儿,然后,好好地把这个天下游玩一遍,圣天的万里河山,女儿国的锦绣江山,他来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他的前半辈子步调太快了,从今而后,他要放慢了步调。
一艘帆船出现在萧绝的眼睑里,那张扬霸气的旗帜,只稍一眼,他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骷髅旗,漠北海盗的旗帜。
想不到这地方还能碰上海盗,他唇角上扬,转而却吃了一惊,诧异一掠而过,海盗船上出现了他熟悉的潇洒身影。
她好似永远都那么洒脱,每次见到她,都有种利落的风情。
“你怎么……”萧绝笑了,“你怎么出现在这?”
如玉扬起妖孽的笑,妖娆地靠着船栏,明媚的笑容有种令人心动的深情,“路过!”
萧绝负手,微微一哼,“那可真巧呀,少宫主,我还以为,又是谁对我的命感兴趣呢。”
这情形,谁会看不出来,如玉是特意出来找他的,萧绝心里一暖,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习惯了我行我素呢。
如玉双手撑着船栏,笑着道:“我说,你现在不当王爷了,这命也不值钱了,我幽灵宫的价格这么高,不是谁都有资格让本少宫主亲自出马的。”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知道就好!”
萧绝笑笑,从相互仇恨,针锋相对的关系到如今相处融洽,或许,这是当初他们自己都想不到的结局。
“你下次乘船,换了低调点的,太张扬了。”萧绝诚心建议到,漠北海上可不止漠北海盗,这么明晃晃的旗帜,又是一艘船,被其他海盗看见了,定是一场血战。
“本姑娘喜欢高调!”如玉妖孽地笑道,转而支着头想了想,“既然你嫌我的船招摇,那就顺路载我一程吧!”
如玉说罢,脚下一点,高挑的身影掠起,轻盈地掠过两船之间的距离,落在萧绝身边,转身,嫣然笑语,“有美女相伴,感觉如何?”
“恬噪!”萧绝毫不客气地下评语,如玉一拳就招呼过去,正对他俊美的脸庞,萧绝身子一侧,挡住她的攻势,厚实的大掌握着她小小的拳头。
萧绝的手心很暖和,如玉的拳头被风吹得有些凉意,突然接触,两人都是一怔,时光仿佛定住了,谁都没有移开眼光,良久……
海风静静地吹,有只海鸟横越天空,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如玉回过神来,退了一步,依然带着妖孽潇洒的笑,若无其事地问,“你要去哪儿?”
“在漠北海上转转,然后去女儿国看小白,之后……看看这天下的美景。”萧绝沉吟道,这就是他以后的打算了。
“永远不回圣天了?”
萧绝笑笑,“如今国泰民安,又无万氏一党,朝政有萧寒一人足矣,不用我—操心,皇兄的皇位,也有萧寒继承,若无事,那就不会圣天了。”
“可真潇洒呢,袖手天下了!”如玉笑笑。
萧绝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海风扬起她的长发,露出柔美的侧脸,整个人亮丽得连阳光都黯然失色,她长得极美,且是一种强势的美,站在那儿,任是谁也夺不去她的光芒。
他有哪儿好呢,能让如此潇洒不羁的如玉心甘情愿这么长时间。
他和她甚至有灭门之仇呢。
“如玉……”
“萧绝……”
两人同时出声,都愣了愣……
“你先说……”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如玉别过脸去,又重复了一句,“你先说吧!”
萧绝顿了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拒绝如玉吧,其实他又不是那么讨厌她相伴,若是哪天没有她在身边,他就更显得孤单了,人都是害怕寂寞的生物,这个女人,如阳光一样,强势地介入他的生命,想赶走,却发现需要。
可他还爱着流苏,他没法欺骗自己,欺骗如玉,说他会爱上她,这是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你想说你还爱着流苏?”如玉转身看他,并无恼怒或尴尬之意,萧绝沉默地点点头。
如玉妖孽一笑,“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不准你爱谁!”
萧绝一愣,如玉身影一飘,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身子近乎紧贴在一起,如玉轻声道:“你爱谁,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爱你!”
说罢,在他脸颊上。
轻轻的……
落下一吻。
锦绣在风家堡住了快十多天,姐妹两每天都腻在一起,别说萧寒有意见,南瑾也微微恼火了。
见过感情好的姐妹,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姐妹,流苏天天陪着锦绣,很晚才回房,累得沾着枕头就睡着了,有时候干脆就两姐妹一个被窝说悄悄话,直接干脆的就把他仍一边凉快去了。
送锦绣走的那天,凤城吹着很凉爽的风,萧寒巴不得赶紧把妻子带走,心里暗暗发誓,再不让他们姐妹见面了。
锦绣一见流苏,他就觉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有时间姐姐来凤城看你!”锦绣温柔地叮咛。
流苏点点头,一脸不舍,直到锦绣的船越来越小,流苏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光。
这回,该是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呢?
“别太伤感,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锦绣有锦绣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太过眷恋,反而更伤感了。”南瑾道。
流苏点头,远眺江面,秋天到了呀!
离别的季节!
流苏牵着南瑾的手,笑靥如花,猝然眼前一晃,阳光似乎有些阴影,南瑾敏感地感觉她脚步踉跄,急问,“怎么了?”
“没事……”
“苏苏……”流苏刚走一步,顿感天转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流苏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是一片废墟的教堂,熟悉得有些陌生的街道……
是二十一世纪?
流苏一慌,更是头痛了,她匆忙转身,“南瑾……”
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这儿是当初她选择和萧绝同归于尽的教堂,为何又让她再回来?
接而,她又发现了一件事,附近的人,好似看不见她……
“方媛媛……”有人在喊她,流苏转身,白雾茫茫中,出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看起来很慈祥,眸光深远而睿智。
“想不起来我是谁了么?”白发婆婆微笑着问。
流苏摇摇头,她轻笑,“难怪,凡人是不会记住冥界发生的事,即便你和我住了十多天也记不住了。”
流苏越听越糊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又回到这个地方来。
“还记得这儿吗?你身体彻底毁灭的地方。”
流苏点点头,她自然记得,午夜梦回,还经常能想起这个地方,用她的手,斩断了和萧绝爱和恨的地方。
“我特意让你回来看看,就是让你想起一下事情,媛媛啊,你受苦了!”
白发婆婆手一扬,场景变了,她们在冥界的忘川河旁边了,一名七八岁的小姑娘看见流苏眉开眼笑地冲上来,“媛媛姐姐,媛媛姐姐,百合好想你哦!”
流苏灵光一闪,仿佛被人禁锢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脑海里,神情有些恍惚,“命运婆婆,小百合……”
她完全想起这段被禁锢的记忆了。
那一年,她把教堂炸毁之后,灵魂就被小百合带到了忘川河边,她记得,命运婆婆说过,方媛媛阳寿未尽,是白判官一时大意出了错,为了怕阎王责罚,只能想办法补救。
她还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只要她在等十多天,她的前世出生,她的前世阳寿尽了,现代的灵魂就可以附体在古代的肉身之上,延续她的命。
她原本不想在活了,身心惧疲的方媛媛只想着找个地方休息。
而小百合却缠着她,若是她不肯复活,等阎王查死亡名单发现不对,她的白判官就要灰飞烟灭了,小百合当时哭得很凄惨,她一时禁不住心软,便答应了她。
对她而言,死了和活着,已经没什么分别了。
有一天,小百合见她心情不好,就拉着她去看命运镜,那天正好是萧绝投胎的日子,媛媛一见到萧绝,情绪大为崩溃,整个人缩成一团,大喊大叫,连命运婆婆也没办法使他镇定下来。
小百合慌了神,在萧绝喝下孟婆汤之前把他拉到她身边,因此错过了他转世的时刻,原本该是他投生在古代萧绝的灵魂换了别人。
流苏想到这,眼泪滚滚而下,她终于什么都想起来,因为错过投胎的时刻,不得不找新的胎体,因为冥界天界一天,人间便是一年,他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机会,那天秋水心生下双胞胎孩子,有一个孩子并未赋予灵魂,而仅存的那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双腿残疾,不良于行,只有这个孩子的胎体适合萧绝投生,否则他便会在忘川河里再等五百年。
小百合告诉他,媛媛重生的时空,和他投胎的时空,是同一个时空,也告诉他,他有机会实现临死前对媛媛的承诺。
萧绝这才愿意投胎,成了今世的南瑾。
媛媛本来就是阳寿未尽的灵魂,自然不能投胎,只能等着流苏阳寿尽了,她的灵魂附体在上面。
原来,这些事情,她都知道的。
只是忘记了!
而差一点,就犯了大错。
“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