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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瑶见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满是凶狠与威胁,而转头看向南烟时却又满是温柔,心里不禁有些吃味,想起她曾见他发呆的时候眼里满是思念,又听段玉程时常劝他的话语,便问道:“她是莫南烟?”
钟痕瞪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夏瑶便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南烟。南烟身上痛的厉害,又听得他们在旁的话语,以及钟痕有些反常的行为举止,她便知道他们必然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只是她也没有时间思考,只是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额头上又密布了汗珠。
采儿见他们两人在旁闹的厉害,心里又满是挂念南烟,她原本对钟痕的印象便不大好,当下凶巴巴的道:“你们两个吵什么吵?全部给我出去!”
夏瑶打量了采儿一番,一时也不知道她是谁,又见南烟确实是痛的厉害,当下也不及细想,眼神复杂的看了南烟一眼,便将采儿推开道:“你扶着她,让她的身体微微前侧。”
采儿一见她敢推她,便吼道:“你是什么人啊?敢命令我?”她不知道夏瑶的来历,又见夏瑶看南烟的眼神有些古怪,又如何放得下心。更何况南烟又是这副模样!
夏瑶哼了一声道:“我是什么人?说出来吓死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这一届的散打冠军,医学院的无敌高材生,未来的妇产科医生!”
采儿听夏瑶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没有一句她能听得懂,骂道:“我看你是个神经病!”钟痕也忍不住道:“她经常发神经!”
南烟在旁听得那些熟悉的话语,心里微微一喜,她说她是医生,那么自己或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当下拉过夏瑶的手道:“你虽然还没有从医学院毕业,但是怎么也会比采儿好一些,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帮帮我!”她的眼里满是哀求,因为她没有过生产的经验,以前也没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心里实在是没有底。
夏瑶听得她的话,大吃一惊,神情有些激动的道:“你是……”南烟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她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喜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以同乡,真是太好了!”
采儿在旁急道:“嫂子,她来历不明,这……”她心里挂念南烟,又见夏瑶古古怪怪,心里终究是不太放心。
南烟对采儿道:“采儿,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又对夏瑶道:“我这次全靠你了!”现在身边也没有产婆,虽然不知道夏瑶学到什么程序,此时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夏瑶朝她笑了笑,便赶紧帮她除下裤子,让她将双腿拱起来,见钏痕在旁,便也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搭在南烟的腿上。学医的她知道这件事情耽搁不得。钏痕在旁看着脸不禁微微一红,嘴巴上说没关系,等真正见到时又觉得难免有几分尴尬。便将头撇过去,却又拉紧了南烟的手,轻轻的扣着她的脉搏,又轻轻的输了些真气过去。
夏瑶一边检查一边道:“羊水已经破了,子宫已经开了四指宽了,天啦,马上就要生了!”手轻轻压了压南烟的腹部,对她说:“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只想着如何把孩子生下来!”
南烟轻轻的嗯了一声,夏瑶便教她如何用力,如何保持体力,按这种情况看来,应该能顺产。夏瑶见她一直隐忍着没有发出很大的叫声,心里也不禁有些怜惜,因为学妇科的她太知道女人生产的痛了,忍不住道:“你要是觉得难以忍耐,便大声的叫出来,这样会好些!”
南烟低低的道:“我不能让他分心,因为他也绝不能出事情,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孩子出生后可该怎么办?”说罢,扯过采儿,示意她给自己一块布。采儿的泪水又流了出来,都怪她连累了嫂子,如果不是她被那个恶魔抓住,嫂子也不会这样!却也慌里慌张的从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塞进她的嘴里。又伸起袖子帮她擦汗。
钟痕心里一时间满不是滋味,对子又有睦无可奈何,那撇过去的脸不禁布满了心疼,她是时时刻刻都在替白洛飞着想,可是此时白洛飞却生死不明,还在外与人激战。
夏瑶听到南烟的话,一时愣住了,同为女子,她自然知道南烟的痛苦,也知道南烟心里的想法,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那是怎样刻苦的爱情?她有些羡慕,不由得看了看钟痕,虽然只持到他的背影,心里却也下了决定。
南烟闷哼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也不能再细想了,当下又开始了她的工作。她虽然是学医的,但是像这样的接生却还是第一次,暗暗咬了咬牙,也顾不得环境的恶劣,仔细回想以前在课堂上学过的内容,以及老师所教的一些方法,给自己打气“夏瑶,你一定行的!”
南烟此时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撕裂般的疼痛也由不得她去想太多,她的头发已全部汗湿,身上更是早已湿透。她脑袋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宝宝一定要平安的生下来!
钟痕听得她的闷哼声传来,只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份痛苦,而他现在却帮不上任何忙,终是忍不住回过头看着她满是汗水的脸,真气也源源不断的从他的体内输进南烟的体内。
只是他在担心她的时候,也在密切的关心庙外的动静,打斗声还在继续,他隐隐能听到外面的撕杀以及暗卫们传来的惨烈的呼声。此时的他也不由得有些为白洛飞担心起来,这样的情况听起来实在是不太妙。只是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远不及白洛飞,更别说白洛飞那个如恶魔般的师父了。长剑虽在身侧,却也不敢离去。
忽听得庙外传来惨烈的呼声,以及重物摔倒在地的闷哼之声,钟痕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南烟纵然痛的十分厉害,却也听到了那声惨呼,她不由得有些焦虑,心里又不禁担心起来,白洛飞会不会有事情?打了这么久到底结果如何?
夏瑶在旁急得不行,从南烟的双腿间探了出来道:“莫南烟,你不想死的话就别胡思乱想,宝宝已经出来一个头了,你再加把劲,否则母子都有危险!”她的性子有些急躁,此时已满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责任,说出来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此时天气热,她心里也紧张,浑身也已被汗水浸湿。
南烟只得拉回思绪,告诉自己,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也不能去想,而现在宝宝就是她的天!
钟痕听得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满是呼喊之声,再也忍耐不住,一手抓过长剑,对采儿和夏瑶道:“你们好好照顾南烟!”说罢,便一跃而起
夏瑶也知道事情的危险,见钟痕站起,她探出一个头来道:“慢着!”钟痕回过头来看她,眼里满是疑问,她看了看他道:“你要小心些,不要忘了,你的命是我的!”
钟痕心里微微一动,面上却还是如以往的万看寒冰,却还是点了点头,便走出了破庙。他一出去,不禁吓了一大跳,庙门口已满是尸体,白洛飞的身上已经受了重伤,却还在强自支撑,段玉程与薛离已经倒在地上,看起来伤的不轻。而明驭风也站在白洛飞的身边,他的身上也中了数箭,看起来也受了不轻的伤。此时他正狞笑着,手持一把长剑便要向白洛飞吹下去。
钟痕也不及细想,见旁边放着一把弓,取过箭,将弓拉成满月,瞄准明驭风,箭便离弦向明驭风飞去。明驭风听得破空之音传来,只以为是寻常暗卫放的箭,也不甚在意,伸出左手便去抓箭,右手的剑依旧向白洛飞刺去。
只是明驭风这一次预料错了,钏痕的武功虽不及白洛飞,但臂力却甚是惊人,这箭又用了全力,钟痕射箭的技法也不同的常人。当钟痕一见到那满地尸体时,便知道明驭风远比他想像中的更加可怕,纵然受了伤,也能很快的辨别出箭的方向,所以在射的时候便用了旋转之法,那箭在射到明驭风的面前时,突然微微的变了变方向。
明驭风若没有受伤的话,这一箭是能轻易的躲过去的,但是他经受了重伤,又有轻敌的想法,那箭便穿透了他的右臂,明驭风刺向白洛飞的那一剑便怎么也刺不下去了,明驭风的身体还被钟痕的那支箭给带动了尺许。
明驭风不由得暗暗吃惊,没料到这破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高手,右脚挑起地上的一把长剑,左手轻轻一弹,那把剑便向钟痕飞去,钟痕心里一个激灵,原本想再射他一箭,却也不得不放弃,一个纵身便躲开了。长剑直没入梁中,只剩剑柄在外。
白洛飞见到这个机会,也顾不得身上有伤,长剑一挥便向明驭风刺去,明驭风心里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听得身边的剑吟之声,他想也没想,左掌成圈,便想拍向白洛飞的胸口,而白洛飞的剑招已用老,已无从躲避,正在此时,庙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众人皆大惊。
白洛飞一听得那婴儿的啼哭,一时惊喜交加,他做爹了!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激动和开心的事情,在脑袋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能死,绝不能死,他还没有见到宝宝了!怎么能死!他还答应过南烟,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要给她幸福,而她跟着自己后,几乎就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他怎么能死!
原本他的体力与精力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心里已是伤心与绝望,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又满是希望与责任,在明驭风那一掌击来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个旋转,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那必杀的一掌!
明驭风听得婴儿的啼哭,一时之间那颗原本满是仇恨的心也顿时呆了呆,突然想到的是呤秋出生时的情景。惜惜生呤秋的时候是难产,在折腾了两天一夜后才生下呤秋,他永远记得惜惜生产完时满意是疲惫的脸,也记得呤秋刚出生时皱巴巴的脸,曾几何时,他也享受过为人父的开心与快乐,也只有在那一刻他忘记了复仇。
而现在出生的是他的外孙,他另一个刚知道的女儿生下的孩子。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玉燕,她在生产的时候是否也经历了千辛万苦,而他却并未陪在她的身边。她在世的时候,他从未好好的待过她,可是她的心里却一直有着自己。愧疚又涌上了心头,那一掌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拍下去,他难道真的是要亲手杀了他的女婿?难道要让他的外孙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也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刻,白洛飞已经从他的掌下逃脱了。
钟痕心里也不禁有些替白洛飞开心,他突然想起他曾与白洛飞是生死对头,两人交战了数次,有血海深仇,也有惺惺相惜。他曾恨过白洛飞,是咬牙切齿的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滔天的恨意变成了妒嫉,妒嫉比恨还可怕,曾噬啃着他的灵魂,让他差点没有发疯。他抛下一切追在南烟身后时,险些没了命,也险些丢了整个国家。段玉程曾劝过他,让放弃南烟,说什么红颜祸国,说什么她根本不爱你。他觉得好笑,南烟仅仅是中人之姿态,又哪里是什么红颜?但她的身上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无法自拔。
可是当他看着南烟与白洛飞相处时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终于知道他终是入不了她的眼。那次对付马问天的行动时,本是他杀白洛飞最好的机会,他放弃了,就算再给他一万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放弃。在那刻,他终于明白爱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害,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对别人的伤害,他知道南烟因为他吃了很多的苦,他不要再执着下去了。也在那一刻,他心里放下了对白洛飞的恨与妒嫉,他解脱了,同时也多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