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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大惊站起:“碧狐!你不需要这样的!”
况海达还在奇怪,就眼睁睁看着那根羽毛没入了张年的胸前,连忙掩口吞下惊呼。
碧狐似乎突然间变得衰弱了不少,摇了摇头:“没什么……他毕竟是李家的人,给他也无妨。”
张年一脸的状况外:“这是……?”
碧狐转身向楼上走去:“他的情况不乐观,我去把祖山叫起来,你们等等。”
况海达深思的看着碧狐背影和那两只似乎在微微颤抖的翅膀:“这个羽毛……不会是代表着他的能量什么的吧?”
李默内疚点头:“他的翅膀是不可再长的……而且那样做等于是生生的把能量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这下子碧狐肯定得修养上好几天了。”
张年一时五味陈杂:“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严重到需要他牺牲他的能量?”
李默尚未开口,楼梯的尽头就有一把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是你的福分全被人破坏掉了而已。”
一名着青衣长袍的老人,从楼梯上缓缓走下。
李默起身:“祖父。”老人点点了头,虽然脚步平稳,但身子却有点颤抖的在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下,碧狐一脸无奈的跟在他身后。
老人眼中精光烁烁,沉默的依次打量三个小辈,突然开口:“碧狐,逞什么强,过来坐下!”碧狐脸色略显苍白的笑了笑,挨着老人坐下,给老人递了杯茶。
李祖山接过茶却不喝,只是端在手里:“李默,我都跟你说过什么。”
李默低头咬牙,撇了张年一眼:“未满二十前,不得妄动《菩提》下卷,更不可学而用之。”
李祖山哼了哼,脸色一厉,压力排山倒海的压在三人身上:“你当真以为你天赋异禀,不过就是折几年功力罢了!?没错,你是很聪明,提前炼就了福符,为你挡了一部分煞——可是这等逆天而行之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李祖山扫了张年一眼:“你以为——‘代价’只会落在你身上么。”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同时变了。
三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不懂李祖山的意思——李默刷白了脸,眼神发直,咬牙颤抖的直视着李祖山;况海达担忧的左右张望;张年则几乎从明白起就一直在看着李默,试图表达他的不在乎。
李祖山冷哼:“如今张年的福分被你破坏殆尽,下辈子定然猪狗不如,此后永坠牲畜道!”
李默顿时懵了,用天符的时候还以为不过是自己担下了那个代价,谁想代价竟然全转到了自己命定之人身上!
永坠牲畜道!
这句话反复被放大了无数倍,在三人耳边来来回回的重复。
李默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第 3 章
张年顿时一跃而起,抱住了李默,把李默的脸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嘘,没事,没事——我不在乎,只要这一世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看,我还在这里……”
李默的痛哭声被紧紧的压在张年的肩膀上,断续传出来的声音却凄厉得让人心寒。
况海达白着脸站了起来:“李……李爷爷,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李祖山沉默的看了看况海达:“孩子,为什么不跟着你的信仰走?怀疑只会让你得到的伤害更大,难道你所信仰的神赐予你的羽翼还不能让你明白吗?”
况海达呆住,只觉得思绪澎湃,竟呐呐不能言。
张年慢慢的收紧怀抱,眼神坚定的看向李祖山:“……祖父,如果你有办法的话,不管是什么,说出来吧。”
李祖山眼带欣赏的看着张年坚毅的表情:“你有此决心就好——方法,也不是没有。”
李默骤然停止了哭泣,声音闷闷的传出:“什么方法……”
李祖山放下手中端了已久的茶杯,站了起来:“李默,你还记得在你出生之前,我给你下的批语吗。”
李默脸仍然埋在张年肩膀里,微微的点了下头。
李祖山慢慢的把手负在了身后:“我曾说过,你所识之人都不会是等闲之辈——如今,能救你们的,只有他。”
张年和李默顺着李祖山的视线看去,竟然是况海达!
况海达一怔,反手自指:“我——?”
李祖山轻轻的喘了口气,三人都未注意,只有碧狐敏感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尾巴轻轻的贴在了他的背后。
李祖山两眼未斜的继续道:“你如果真的信仰坚定,自然能够让你的神救他。”
况海达自认脑筋不好,彻底糊涂了:“这……我……我是基督徒,我信的是上帝,基督,他们这是轮回,黄泉,佛,不,道?我的神能够救他们?”
李祖山几不可见的弯了弯嘴角:“天下神佛皆一家,信它,便能借用它的力量,你与我们的信仰不同,所能借用的力量自然不同,也就是说,我们的约束,对于你是不适用的。
张年之所以要付出‘代价’,是因为李默违反的‘规则’,这是定数,不可更改——只是这对于你而言,却不是。”
张年似懂非懂的与况海达对视了一眼:“那……他该怎么做?”
李祖山眼神一利:“若你的信仰足够,你自然会知道怎么做!——我累了,你们去吧。”说罢竟真的转身,慢慢往楼上走。
李默连忙直起身,三人几乎同时想开口问个清楚,却被碧狐抬手挡下:“祖山真的累了——他已经……”
眼见祖父已经上了楼,李默慌忙拿袖子随便擦了擦脸,拉住碧狐:“碧狐,碧狐,我们只能靠你了……要怎么做才行?按祖父的说法,岂不是得等张年……死了,才能知道况海达的信仰够不够坚定让张年轮回为人?”
碧狐眼神柔和的看着李默双眼通红,一脸狼狈却掩不住脸上痛苦焦急的模样:“不要担心,若是你们等不及,让他先死一回不就行了?”微笑着抽身而去,留下一脸茫然的三人。
“我……先死一回?”张年犹豫的重复一遍,却发觉李默重重的颤抖了一下,连忙过去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
况海达泄气般的坐在椅子上:“我自然想救你!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天天祈祷吗……”
李默忽然惊跳了一下,大声道:“我知道了!轮回道!”
李默发疯般的找了三天,陈俊凯却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不管怎么都联系不上。
眼看着李默一天比一天憔悴不堪,几乎天天睁眼到早上,张年早就心疼得化为一滩柔水:“别担心,至少我这一辈子是安全的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找他呢。”
李默烦躁不堪的紧紧抱住张年:“你不懂……一天不把你的福分补齐,你的命就会比纸还薄——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死神也还是会找上你的……”
如今三人是学校也不上了,一门心思就是找到陈俊凯,实行李默想到的“假死”术。
况海达也硬生生的消沉了三天。自己兄弟,怎么可能不想救,若是要他去做那些身体力行的事,况海达绝对二话不说,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信仰坚定”,自己却全无信心。信仰这种东西,不是口头上说坚定就坚定的,就算自己心里一百次的认为自己坚定,但事到临头只要有一点怀疑,就等于全盘皆输——偏偏拿来作为失败代价的不是自己,而是张年。
李默张年都知道这其中难处,不忍多加询问,但况海达却不能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即使给了我翅膀……” 况海达抱头,瘫在沙发上。
张年拍了拍他:“胖子,别想太多了,是不是兄弟?我相信你。”
李默又下意识的掏出手机,对面的回应却不再是冰冷的机械女声而是嘟的一声后被人接起:“李默!?快回老宅,出事了!”
三人茫然的再度搭车回到老宅时,却发现门前聚集了大群的人,每人脸上皆是一片忧愁惋惜,甚至有不少人一身西装打扮却开坛做法,上香烧符。
李默领着二人踏进院子里,所有人都仿佛得到了提示般看向三人,一时窃声大作。
莫名其妙的推门而入,三人抬头就发现李默的父母还有寻找多日不见的陈俊凯都在厅内。
李父看到自己儿子和张年站在一起,难得的没有摆起脸色,只是忧心忡忡的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转过头与陈俊凯低声商量着什么。
李母迎上前来,拉着李默的手,低声道:“你祖父出事了……现在碧狐正守着他。他要见你们三个。”
李默默默的抽回手,带头往楼梯上走,张年随意的打了声招呼,急急拉着况海达跟上。
楼梯的尽头只有一扇门,厚重的雕花木门。门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无声的滑开,李祖山就躺在房间正中的雕花木枝床上。碧狐坐在床旁,紧紧的握着李祖山满是皱纹的手,眼眶通红,不知哭了多久。
“祖父……”
李祖山眼微微的睁了下,才缓缓的打开,一向清明有力的眼神如今却显得涣散:“……李默?”
“是,祖父。”李默微微踏前一步,语带哽咽。
“……我死后……你要在灵棺前……守灵,咳,守灵七日……把、把这个……”李祖山紧了紧一直握着的另一只手,碧狐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串碧玉,“带在……身上……”
四个碧玉都通透细腻,均匀铺着着深浓的正绿,以红线串成,在玉中仿佛血丝般贯穿而过,但最底下的玉却呈粗糙的莲形,仿佛被一个手拙的工艺人不慎刻坏了似的。
李默愕了愕,却不发一言的接过碧玉串。
“第七日……你们要……一起……”
注视着祖父混沌的双眼,李默比了比自己和张年:“祖父,您是说我们?一起守灵?”
李祖山一阵急速的喘气,眼帘半阖,碧狐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代答道:“对。”
“可是——”未等李默说完,碧狐便举手把余下的话语压下,李祖山似乎缓了过来,嘶哑道:“切记……祖玉……不能取、取下……咳!”
碧狐抬手点上李祖山的额头,绿光闪过,李祖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呼吸终于清浅了下来:“况、况……”况海达连忙上前一步:“您叫我?”
“相信……相信你的信仰……你、相信……相信自己……”
况海达脸上闪过刹那无措,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李祖山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眼神转而凝注在了碧狐身上:“你们……”随即空出来的手微微的比了个出去的手势。碧狐的眼神从与李祖山对上开始,就没有离开过。
三人脑海中疑惑重重,但也只好依言退出,李默关门时,分明看到碧狐俯身躺在了李祖山的身边——那个画面,安详得不可思议。
待到下了楼,看到楼下三人关心的眼神,李默便把祖父的交代简略的说了说。
李父听完却一脸的大惊失色:“祖玉!?把那串玉给我看看!”李母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和欲言又止,三人疑惑的对视一眼,发觉就连陈俊凯也是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
祖玉被李父一下抢过,那三人围上一番研究,随即发出惊骇声。
李父甚至是愤怒的:“父亲疯了吗!?居然想逆天行事!”
李母不相信的摇头:“这不可能成功的!虽然古籍……不,古籍也不全,他怎么敢……怎么能!?”
陈俊凯却是皱紧眉头一脸深思:“不,有祖玉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可是古籍上并不全,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