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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狐眼神暗了暗,勉强笑了笑:“……我知道……这件事完,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俊凯不置可否的扫了众人一眼,拖着马面便关门出去了。
张年则趁这个时间彻底睡死过去了。
微微睁了睁眼,张年眼前还朦朦胧胧,熟悉的反胃感却涌了上来。
光是听到那种干呕声,李默和况海达就知道张年醒了。
这七天来,张年的怀孕症候一天比一天严重,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肚子也诡异的大了起来。
况海达的脑海里就曾经不受控制的幻想过将来张年老到有肚腩的情景——估计就跟现在差不多……
好不容易熬到第七天,李默也空前的焦躁起来——作为一个丈夫(?),妻子(?)不仅快生了而且还快死了,没有神经紧张到昏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碧狐自知有愧,这几天嘘寒问暖就没少过,临到第七天,更是围着张年团团绕,养生符咒不知道烧了多少张。
李家几乎是全家出动守在灵堂周围,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功亏一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李祖山的还魂问题了,一旦还魂失败,张年却成功生下了逆婴,这可是大忌,数罪并罚,只怕整个李家都会被影响到。
这点上,碧狐承认自己有私心。
马面这几天靠着自己的法力和身份不知道挡下了多少鬼差,眼见第七天已到,天象也已经现出了异象,只怕阴间要是再来使者,就不会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主了。
而陈俊凯为了行“假死”术,这几天一直在以张年为中心在灵堂的结界内画符文,作为墨水的朱砂就不知道用了多少,符文已快在西南生门处连结起来。
李默紧了紧张年的手,力道之大逼得一直不甚清醒的张年睁开了眼,几乎第一眼就看到李默眼里掩饰不了的恐惧。
那是一种□裸的对未来的恐惧。
要是失去了怎么办?要是抓不住怎么办?要是……救不回来怎么办?
越近时间,李默脑海中疯狂的想法就越发沸腾起来,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况海达重重的拍了李默一巴掌:“不要死气沉沉的!有我在,兄弟我不会让张年出事的啦。”李默眼中的神情无来由的就是让他害怕。李默感激的笑了笑,幸好有况海达,幸好……
午夜将近。
子时,回魂夜,鬼门开。
阴风陡起,老宅里的白纱被吹得猎猎作响。李父皱眉结北辰诀,大喊一声“结阵!”,便与李母一人各站灵堂门口两旁,盘腿而坐,为马面护法。
走廊上突然出现一个黑洞,越扩越大,竟慢慢的逼近灵堂,却在灵堂三尺前陡然装上一层金色符文,待黑洞骤然缩回后,符文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洞散去,一件空荡荡的黑袍自其中浮现,黑袍前还浮现着巨大的银色镣铐,空洞的声音竟从黑袍内传出:“马面——!”
马面缓缓放下施法的手印:“哎呀,怎么是你来?多大的事情要惊动到你……”
银色镣铐重重的互相撞了一下,发出的声波犹如有形,重重的撞上金色符文,一刹那符文似乎有了碎裂的痕迹:“阎王要老身来时老身还不信,不想你真做出这等逆天之事——!马面!莫要老身拘你回府,下你油锅!”
马面似乎在笑,又似乎没有:“哎呀哎呀……这种事情,如果他们成功了就不算逆天了么——话说,黑太婆,上次打麻将你似乎还欠我十万纸钱啊,喏,欠款我还带在身上咧。”
黑袍似乎颤抖了一下:“老身……是被尔等无耻小辈所骗——!但是,欠了就是欠,老身不会抵赖,若你能赢得过老身,老身不但马上就走,还会帮你拦着白老头!”
马面伸出食指做了一个鬼脸,顿时气得黑袍一阵上下抖动:“呐,这可是你说的死老太婆——说话不算话欠款要翻十倍的呐。”
“废话少说——吃老身一招!”马面闪过黑袍陡然甩来的银色镣铐,吃吃笑了:“小心点啊,砸到无辜的凡人,你就要马上回刀山领罚咧死老太婆!”
“混账!你是故意的!”几乎在镣铐毫无阻力的甩入马面所设的结界内,黑袍就发现不对了——那个结界根本不是用来防御的,是用来建构空间的!一旦入了这个空间,阴阳异界就会交融,来往的招式自然也就会波及到一旁打坐护法的李家人!
马面哇哈哈的大笑三声:“来啊,攻击我啊——”黑袍这次气得连镣铐都在抖,一边挑衅一边在李家人身旁绕根本就是故意看准她不能出手!
黑袍冷笑一声,惹火她,还没有人能有好下场!甩出镣铐,黑袍无风自扬,镣铐竟在半途解体为银色环圈,围在两位李家人身旁转:“哼,不能用法术,老身就用功夫制服你!”
马面愕然,随即被扑面而来的黑袍吓得绕着结界上串下跳:“不公平!不公平——!你就一件黑袍我根本打不到你!哇啊啊啊不要缠着我!”
听着灵堂外的尖叫声,陈俊凯偷偷的咽了口口水,看来目前是指望不上那个马面的——整个符文就差最后一笔就能连结起来,陈俊凯回头,李默却根本没有看他。
张年从刚刚开始肚子就沉得不行,似乎里头的婴儿想出来,只是没有灵魂在里面的婴儿又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不过是自然规律——
时候到了。
李默俯下身,紧紧的抱了一下张年,轻轻擦过张年的唇,再松手后,他已冷静了下来,毕竟是多年训练出来的,此时慌乱对于张年一点帮助都没有。抬头对陈俊凯示意,李默已经抽出符咒,绕着他缓缓转动。
一道红色的脉流迅速从符文连结处向四方扩散,闪光过后,巨大的嗡鸣声开始从张年身下发出,红色的符文也开始缓缓的向张年挤压而来。
况海达一手捧着圣经,一手平放于张年额上,口中喃喃自语,巨大的透明翅膀缓缓的在他身后张开,包覆住了整个灵堂,隐隐的金线勾勒出了羽翼的形状,红色符文与翅膀交汇处,金线耀眼得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核爆。
一种不属于的红色符文的气息在况海达身边形成,纯白的气息渐渐的融入了红色的符文中,陡然加快了符文的挤压速度,几乎是一眨眼间,红色符文尽数褪入张年的身下,无声的声波爆发,消散——
张年的手,缓缓的从李默手中滑下。
几不可见的,李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几乎是同时,李默默念往生咒,符咒随着他的默念附于张年身上,暗黄的符纸几乎在附上张年的同时褪为一半暗黄一半暗黑,无风自动的沙沙抖动着。
门外黑袍突然停止了裹紧了马面的动作:“完了……完了……逆天行事,逆天行事……天地报应!”马面趁着黑袍失神的功夫,从紧紧包裹他的黑袍里挣脱出来,气喘吁吁道:“你还不快跑……”
话未说完,黑袍竟然飞速的退入了凭空出现的黑洞中,只有余音渺渺:“记着!老身没输!若你还活着,老身定会还你纸钱!”
马面傻眼:“喂……死老太婆,你也跑太快了吧……”
李父半睁眼怒喝道:“你还在发什么呆!”
马面委屈的扁嘴:“是是是……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耶……”总算马面没忘自己的职责,双手一张,金色的符文刹那间便形成了三重,裹住了老宅。
天地变色,厚重的黑云翻滚着聚拢到了老宅上方,本就不亮的老宅顿时宛如陷入到了黑暗里一般,漆黑一片。
碧狐忍痛拔下四根羽毛,分立灵堂四角,细细的银色的符文顿时铺满了地板,银色的结界建起。
第 10 章
仿佛要劈开天地的惊雷一闪,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仿佛就响在耳边,强烈的电光在那一刹那把众人照得死般苍白。整个大宅都被震得抖了一抖,围在最外围的金色结界首当其冲,马面几乎撑不住半跪到了地上,幸而他拦下了大部分冲击,仅仅为其护法的李父李母都没受到什么伤害。
马面苦笑:“果然天地无情……这种天劫果然没那么容易挡……”
老宅上方堆积的黑云几乎形成了一个漩涡,又是一道雷劈下,电闪间轰鸣声更甚之前,金色结界已经破掉了一层。
马面噗的吐了一口血,背心却突然有暖流流入,竟是陈俊凯:“你在做什么!凡人的气我不能……” 陈俊凯皱眉瞪了马面一眼:“啰嗦!这个时候还管那么多做什么,挡过天罚再说!天地再无情,人道有情,多一分阳气就多一分活路!”
马面大急,挡开陈俊凯为他输气的手怒道:“我被劈中了顶多回阴间修炼多个一两百年还能复活,你少一分阳气就少一分生机,魂飞魄散了我也救不了你!”
说话间又是一道电光,金色的剑状裂痕竟是直指张年所在的位置。
马面又是一口血吐出,顿时虚弱了许多,被陈俊凯趁机又输了不少阳气。“不要再啰嗦了,先保命再说!”一句话堵住了马面抗议之言,只好先定下心修补摇摇欲坠的第二层结界——银色的光线突然缠上了金色符文,第二层结界及时的在第四道电光劈下前修补好。
竟是碧狐出手相助,马面皱眉回头,扬声道:“你不要勉强……”话未完第四道电光劈下,仿佛积蓄力量已久,劈下时竟连合二人之力的第二层结界也碎开了裂痕!
碧狐嘴边也渗出了血丝:“马面!不要管第二层了!专心守第三层!”
马面依言收回第二层,第三层顿时金银两色大增,亮度直逼黑云。
李默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外界影响,只是一直念着咒语,贴在张年身上的符咒一直在暗黄与暗黑中徘徊,况海达额上已经渗汗,翅膀却仍然紧紧的包覆住李默和张年,纯白的气息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所有人都在等,等回魂的那一刹那。
已经算不清楚是第几道雷打在结界上,第三层结界已经碎裂成千万块碎片,摇摇欲坠,,风雨大作中,连雨点也仿佛利刃,声声催命。
又是一道雷。
电光中碧狐脸色一白:“退——!”
银光暴涨,待极白过后,马面等守在灵堂外的人竟通通被结界扫入灵堂内,第三层结界碎落。
老宅几乎塌了一半,只有灵堂所在的半边还被碧狐的银色结界护着,尚且完好。
连着被破了三层结界,马面一阵虚脱,又是一口血喷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被陈俊凯慌忙接着。李父李母被马面保护得很好,但强大的天雷仍然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双双晕了过去。
天空轰隆作响,黑云旋转得越发快了,似乎又是一道雷要劈下。
马面在陈俊凯怀中撑起,声音嘶哑的大吼:“牛头!不要逞强——用令牌!”
碧狐一阵苦笑,竟然能够在这种关头听到从马面口中喊出的往日名字,恍惚间竟似回到了过去:“……来不及了!”
天地刹那白茫。
极浓的红色从白茫中透了一点出来,俄而又扩大为一个圆,然后仿佛吞噬一般迅速的阔满了整个视野——白茫褪去,众人这才看清,挡下这一击的,竟是张年挂在脖颈上发出浓黑红光的祖玉!
回魂!
红光刹那包住了张年,待光芒退去,张年突然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
“张年——!”狂喜扑上的李默,却被张年身上的符咒吓了一跳——为什么符咒还是一半暗黄一半暗黑!?
“怎么回事!?师父!?——”李默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