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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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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知道日出日落的准确时间了,世界对我从没有如此慷慨。没有任何障碍,没有任何围墙,没有任何穿制服、戴标记者,我可以放开步子走去,无论向东、向南、向西、向北。
  以真诚的态度去追求真理
  倒又不是疲懒无力,我的力很旺盛,但似乎要寻求一种什么形式来满足。
  因为春天快到了,这里的风很温暖吗?因为寂寞,因为想到了远方,想到了可以谈论,甚至可以把头枕在她的膝上说出自己的一切苦恼、愤激、软弱之情的人吗?
  或者还是在于,我有点不在乎了,真理是躲着的,人不相信真理也可以活着,一个人是无能为力的,探讨没多大必要了。
  我并没有细究,就很自然地认定一个真理,这是源于一种可恶的耐性和懒惰?……
  我们对生活中许许多多的明显的自相矛盾竟然熟视无睹,这也是一种不自觉的虚伪?一种最可恶的虚伪?
  首先要以一种真诚的态度去追求真理。
  难道我可以因为“它是事实,因而它是必然的”来背对真理吗?可以吗?背对真理还可以找到一些什么心灵庇护所?……
  我想现在我的主要任务是积累材料、整理材料,我还不可能明确地确立自己的思想,当然宣布自己确定了是容易的,但那只不过是儿戏,在实践的压力下很容易又转向反面。我可以写下一些感想,但主要是做大量的摘录,大量的原文摘录,自己只按它们的内在联系稍稍整理归类。
  要不,你写下的思想不过是人家嚼过而唾出的渣滓。
  到时候,有一代人的叫喊肯定是无疑的,但什么时候,喊出什么来呢?我并不奢望那时我还是年青人,我只希望到那时我的心灵是年青的,就够了。
  永远不是次者
  我还没读过大学,却已经在想报考研究生了,假如有人问我能不能考上,我将怎样回答?
  我将说,我问了很多次自己,我如果成为一个研究生,我能不能胜任,我会属于较差的一类吗?如果不行,如果我是因为别的原因作此尝试,我还不如现在就停止一切,如果我觉得行,我有胜任的决心和自信,那么我为什么要费神于考得上考不上呢,我只是去迎击困难,去击碎它!我总是这样问自己,中午、晚上睡不着觉,而我每次的回答都是肯定无疑的。
  主啊,他是这样一个人,你不断把他放进更高尚、更智慧、更有力的人群里,他都不会是次者。
  精神的饥渴和恐惧
  我感到极度的精神饥渴,没有书读,没有谈者,我为到处碰到庸俗和浅薄的言论和行为而感到透不过气来,我把棉袄脱下来蒙住头睡觉,这只是更增添了闷气——陷入了来此地后第一次深沉的忧郁。
  我仍然读着自己带来的书,可是这不会维持很久的。
  我如果有自己的房间至少也好多了。集体讨论——无非是用一些概念去模糊另一些概念罢了,我真是见鬼了!而人们还津津有味。
  我担心我会变得很平庸,很平庸,很平庸,现在我感觉到自己特殊,而再过十年,我就不会再感觉到这一点了——为什么我要现在在这里使自己感到特殊,感到骄傲呢,我宁愿不要这种骄傲、自豪,我宁愿使自己感到平常,马上到使我能感到我不特殊,我很平常的环境里去,如果我骄傲的话,我也不因为自己而骄傲,而为一群人骄傲!
  

晚春
槐花
  正是蓬蓬勃勃的春天。
  吃过晚饭,我到外面去散步,独自一人沿着水渠走,渠岸长了一排不高的槐树,有剌的枝干,光滑呈园形的叶子,小时候常拿它卷成圆筒来吹的,叶子中间刚刚长出一小串、一小串的槐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树越来越密,空气中到处有这样一种清香了。太阳下去了,天还是亮着,青蛙叫起来了,收音机里在引用高尔基的一段话∶最伟大、最崇高的职务就是在这世上做一个人。
  我记起了故乡莲塘的河,在两座桥的中间有一段高岗,长着矮小而茂密的槐树丛,七二年也是在槐花开的时候,我和一位朋友每天长跑十多公里归来,总是来到这坡上练习哑钤。跑完步,流出的汗水已把草绿色的解放鞋湿透,但还是要鼓起最后的一些气力来完成这一晨课。后来,那位朋友走了,再后,我也走了,走得更远。联系的线索断了,至今却仍记得要钻进那些树丛得碰一脸露水,把裤腿打湿。
  月光上来了,槐树林似要朦胧入睡,它的花儿也似已融入月光,融入夜气,香味更醇正,更广大了,并且总是那么淡,那么淡。
  想起列维坦苦苦要绘出的俄罗斯月夜原野上的小白桦树,那么——今夜,这里是我的槐花。
  我苦于不能够表现自己
  在这静静的时刻,我的心又发抖了,刚刚还在作习题,苦于几遍都得不到正确答案,然后躺在床上听外国乐曲,我的腰仍然疼,脊骨似乎支持不住身躯,我的身子总有些抖,也许还因为冷的关系。
  我苦于不能够表现自己,亲爱的人们,你听到了我轻轻的呼唤吗?六年集体营房的生活,我抵抗住了一阵阵平庸的浪潮,我曾经被没过头顶,曾经被冲得站立不稳而跌倒过,可是只要有一个声音、一本书、一件不大的事、一次静静的时刻,我就又站起来了,我为孤独而痛苦,我为二千多个夜晚几乎没有一个倾心交谈的朋友而忧郁,我为没有一点机会表现我的智力、我的体力、我的坚强、我的胆量、我的潇洒、我的风度而沉闷,我赋予平常的日子以快的节奏,在这种节奏中断的时候,我就昂起头来四望,遥远的一点呼声我都可以抓住,我从生命的角度尽了最大努力,我甚至可以把手搭在朋友肩上说“我歇一会儿”,可是我做出了什么啊?没有。
  难道注定要演一场庸俗的悲剧?
  外面,就在窗前的操场上演电影,我不想看,奉命就在家里躺着,不得开灯,我用耳机听收音机,我在虚度光阴,“把失去的时间夺回来”,说得好笑。败叶会封住一眼清泉吗?我还听得到“哗哗”的声响吗,难道上天让我降生只是选定了我来演一场悲剧,而且不是伟大的悲剧,而只是小人物的庸琐的悲剧,是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大量发生的悲剧,是我们已经司空见惯、熟视无睹的悲剧,是主人公不再觉得悲哀而别人也不会怜悯的悲剧?
  深夜的邀请
  傍晚我散步回来,洗脚,倒开水喝,发现我的玻璃杯子破裂了一大块下来,于是就高兴地用它倒了两次水,喝干了,而且想着,等明天中午再买一个杯子之前,还得留住它∶明天早晨好刷牙。我带上书包去已经空空荡荡的饭堂里读书,规规矩矩地把文具盒、练习本、数学教材拿出来,先读完一节,真正读懂了,就做习题,然后用另一个练习本做读书笔记,最后用红笔给自己打分。错了的就在后面做出订正,接着转到下一节内容。我很高兴今天得了两次一百分,这本美国人的数学教材写得真不错,毫无废话,可惜的只是没有几何的内容。
  夜深深地入静了,就显得自来水管子老响了,好象里面有一个怪物,真正的倾心交谈往往是在半夜之后,然而找谁呢?也许邀请水管中的怪物?我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再曲起来,然后敲敲水管,它在水管中回应似地发出了一阵“咕隆”声,然而,毕竟是不肯出来。我想了想,又拧开龙头,没有水出来,却好象出来一股气,然后就一切都安静了。它现在站在我的面前了吗?我伸出手,做出了邀请的姿式∶“你好!”我觉得是它点了点头,因为连着灯泡的电线轻微地晃了两晃。它是不需要坐的,于是我坐下来,想说点什么,然而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于是收拾起饭桌上的东西,回宿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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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
黑夜里升起一颗星
  吃过晚饭,我又出走,和刘走三十分钟后到了大路边的水闸,刘跑到槐花丛里去和摘槐花吃的小孩子谈天去了,我把黑毛衣解下来,放在水闸边的石墙上,躺下来,枕着夹着信的书。
  太阳已经下去,一弯新月在明净的天空中正对着我的眼睛。
  刚刚坐着读完了那三页信,心里就还在想这些事,我已经不小了,我还能稚气地对待爱情吗?或者是朦胧地感到一种神秘和纯洁,或者又是庄严地暂时否定它、激烈地要忘掉它吗?
  我想,我已经不会轻率地谈到爱了吧,是没有了狂热,但也坚定一些、理智一些了。爱当然也要为生活计,要有点基础,现实会强迫你去考虑这点,而这并不是说,讲到这种感情就必须总是和这一点联系起来,恰恰相反,这点是最缺乏意义的部分。我们只是暂时乐意去忍受它罢了。
  我也不小了,我也可以有爱了,以前就感觉过这一点。我为什么迟迟不让爱的阳光射进我的心房,为什么不让呢?以后只会更努力的,而且这种努力也为着她了,无疑,我已经感受到幸福、温暖、抚慰、相与的快乐了。我应该感谢上苍在我的生活中给我揭示了我的道路和我的伴侣。世界因你而存在,因你而放光呢!
  你,难道不是我生活中的一颗星,我可以因你而变得更好、更美、更强、更善良,我呼唤着你的名字,我为什么不使自己的天空升起一颗最明亮的星星呢?你将永远照耀着我,我将永远不会堕入到一团漆黑中去。
  我知道。
  忧郁
  插秧结束了,在这两天“彻骨的疲倦”中,我好些了吗?
  洗干净脚上的泥,同伴们的高兴心情传染了我,快走到门口,我想到也许今天来信了,但是没有。——刚吃完晚饭,该死的头疼立刻到来了,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晚上给自己规定做一个省份的数学高考题,做完才休息,这样也许会好些吧!
  爱情总是在前进状态吗?毫不停顿,一步紧过一步,一步快过一步,也许有些人是从那种不确定状态中得到满足,而我盼望的却是心心相印,直到永远。我需要确定,不确定才痛苦呢。
  而我的心情又确实很忧郁,两架完全能够共鸣的、走得很准的钟,也许就因为错过了那一刻——上弦的一刻而永远走不到一起去。
  一边是规定的作业、紧张的准备,一边是不确定的慌乱、忧郁和期待;一边是严格地循序渐进,一边是不定的飞扬跌宕;一边是解出道习题的兴奋,一边又是遥想默念的神往;一边是遇到挫折时的苦思冥索,一边又是长夜的辗转不能成眠啊!
  主啊,他说∶我不把幸福赐你,我怕你因此而忱于安逸,你必须给我一个证明。他抚摸了我的头∶孩子,你必须完成你的使命。
  在平常的事情上也做得好了
  凌晨四点起来,打马草。
  吃过早饭,上午接着干,我背着一大捆马草从荒野里归来时,感到累了,抬不起头,汗直往下淌,走到一个高土墩前,我稍稍蹲下,把草捆移放到土墩上,然后扶着它喘气。背回到操场,一个人说:“我远远看到,还想那一大捆草怎么自己会动呢?”我心里很愉快,感觉自己已达到了某种平衡,即∶人们从平常的角度上也赞美我了,我在平常的事情上也可以感到自豪了。打靶在区队最好,劳动割草割得最多,也不再划破手了,两次评教评学被评为先进,尤其重要的是,在某些我最讨厌人的事情上也可以心平气和,在某些我最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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