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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修改“选举法”。蒋介石依计而行,分别下令颁布了“国民代表缺额补充办法”,要求原“国大代表”及候补“代表”限期向“内政部”报到,逾期不报而行踪不明在3年以上者,将被取消“代表”资格。经此措施,大陆时期选举出的3045名“国大代表”有1643名报到,超过了半数。
台湾岛上的一出出闹剧(3)
但这1643名“代表”并不都不居住在台湾,有相当一部分人居住在香港和海外,很难保证他们都能出席会议并在选举“总统”时投蒋介石的票。在蒋介石的授意和操纵下,“终身立法委员”们修改了“国大代表大会组织法”,将第8条中的“开议人数须半数”改为“三分之一”。这样一改,就可以保证蒋介石连选连任了。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幕后操纵和准备,蒋介石认为万事俱备,遂下令于1954年2月19日在台北举行“国民代表大会”一届二次会议,选举“总统”和“副总统”。
关于正副“总统”的人选,蒋介石早已内定好了。在此之前,国民党中央委员会于2月15日召开会议,决定蒋介石与陈诚为国民党正、副“总统”候选人。为了以示*,蒋介石还效仿西方政党的提名方式,示意国社党也提出正副“总统”候选人来与他“竞选”。国社党明知提也没用,但不敢拂逆蒋介石的旨意,只好推出老同盟会会员、前司法部长徐傅霖为“总统”候选人,“监察委员”石志泉为“副总统”候选人,去为蒋介石的“*选举”做点缀和陪衬。后来,又有无党派人士莫德忠参加“总统”竞选、王云五参加“副总统”竞选。但这两个人只是中途凑凑热闹,还未等正式选举就宣布退出了。
1954年3月17日,“国民大会”举行“总统”选举,投票结果,蒋介石得1387票,徐傅霖得172票,都没有得到出席会议“代表”的半数以上的选票。按照修改后的“选举罢免法”第四条规定,需进行第二轮投票。第二次投票的结果乃在人们意料之中,3月22日,蒋介石以1507票当选为“总统”。随后举行的“副总统”选举又重复了“总统”选举的这一幕,陈诚也顺利当选。预定在5月20日举行正副“总统”就职宣誓仪式。
再次当选上“总统”后,蒋介石长长舒了口气,但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早在1953年11月,美国副总统尼克松访问台湾时,国民党集团就向他提出了与美国缔结防御条约的建议。1954年5月,美国国防部长查尔斯·威尔逊访台,蒋介石又提出此事。然而,“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两次都没有获得美国政府的响应。
最近,又从大陈列岛接二连三地传来了危急的警报。自从朝鲜战争爆发后,蒋介石凭第六感觉,意识到这意外的惊喜正预兆着新的一年里将有好运降临,它是上帝的赐予。否极泰来,为时已近。但美国却一直不断地向蒋介石施加压力,要他放弃距大陆较近的大陈、金门等岛屿,以便集中兵力保卫台湾。
蒋介石拒绝了美国人的建议,执意不肯从这几个沿海岛屿上撤兵。尤其是大陈岛,位于台湾正北,位踞台湾海峡北部的咽喉地带,放弃了大陈岛,台湾岛的安全堪虞。
正当他为这个问题焦急难安时,《纽约先驱论坛报》的记者来访,蒋介石灵机一动,便向这位记者强调提出:“……应该把美国和南朝鲜的共同防御条约扩大到台湾……”
他想利用美国记者的笔来向美国新总统艾森豪威尔“投石问路”。
然而,蒋介石同记者的谈话见报后,并不见美国政府方面的一丝动静。他于是进一步指示外交部长叶公超召见美驻台大使兰钦,将一份拟出的“双边条约草案”交给兰钦,请他将这份条约草案转送美国国务院。兰钦立马对叶公超说:此事要想尽快取得效果,最好由台湾驻美大使直接与美国国务院交涉。兰钦虽然没有接受转递条约草案的任务,但凭着外交官机敏的嗅觉,他知道这个情报是耽误不得的。美国国务院当然很快便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国务院的反应还是平静如水,纹丝不动。经过两次试探,蒋介石发现美方采取不冷不热,既不接受又不拒绝的态度,到当年10月间,便命驻美大使顾维钧将这份双边条约草案正式递交给了美国国务院。此后不久,国务院官员与顾维钧开始了正式会谈。
台湾岛上的一出出闹剧(4)
顾维钧同美国国务院高官的秘密会谈,可谓一波三折。美方对于在台湾海峡搞共同防御,对中国大陆进行军事包围和封锁,当然表示有兴趣,不过,要签约,必须剔除一个障碍,那就是条约的适用范围问题。美方认为条约只适用于台湾本岛和澎湖地区,金门、马祖、大陈列岛等大小离岛不能包括在内,而且在秘密文件中还要明确规定:美国的防卫义务只限于台、澎,蒋军针对大陆采取的任何军事行动都要事先征得美国的同意……
蒋介石同患难与共的核心人物行政院院长陈诚,还有外交部长叶公超、国防部长俞大维一起对美国这个签约的“底线”进行了深入的解读。“一生玩人,却从不被人玩”的蒋介石,一眼便看穿了这条底线后面的底线,看清了美国人的真正用心。
美军只“协防”台湾本岛和澎湖地区,而金门、马祖、大陈诸离岛不在协防范围之内,美国的意图何在?这就是说,美国军队进驻台湾本岛,将台湾澎湖置于美军“保护”也就是“控制”之下。“本岛之外的各个离岛,不在美军协防范围之内”,这就是说,一旦*进攻金门、马祖、大陈诸岛,美军不会出兵,不肯卷入台湾同大陆爆发的战火之中。而上述各个离岛一旦被*攻占后,本岛便成了美军控制之下的一座孤岛,成了美国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台湾的生存权力便完全掌握在美国人手中。他,堂堂“*总统”便成了一个孤岛之君,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得听命于白宫,自己便成了被别人玩弄的一个附庸。积二十多年同美国人打交道的经验,他深知美国外交政策最根本的中心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以美国本身的利益为最高原则,一切都是以美国本身利害为转移的。杜鲁门当年“弃台”,同北京保持暧昧关系的那段痛苦历史,是他刻骨铭心,永难忘记的。他明白,一旦风云变化,美国承认大陆毛泽东政府,他这位孤岛之君便将成为谈判桌上的一个筹码……这是隐藏在这段外交文字背后的一个陷阱,他不能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似的来对应了。
在这慧眼独具的认知下,他同陈诚、叶公超、俞大维商定了对应之策:命令顾维钧向美方提出,台、澎同沿海岛屿应为一体化。务求美方把沿海岛屿纳入“共同防御条约”之中。
顾维钧很快便把谈判结果报回台湾:美方立场不可动摇。
蒋介石面授叶公超:“密电顾大使,我方之对策不变。”
一方是“立场不可动摇”,一方是“对应之策不变”,于是,华盛顿的秘密会谈,便呈现出了拉锯状态。
顾维钧又一次来电:“从会谈内外所得确悉,彼方立场毫无松动之意,我如望早日签约,只能在沿海岛屿地位问题上作出让步。”
驻美大使的这份密电,不啻空中射出一道雷电,震撼得这位历史上历尽风雷磨劫,一向能镇静挺立的62岁老人,再也不能安然自若地躺在藤椅上养他的静气了。
他把顾维钧的电报重新在心上敲打一番,鼻孔里冒出一个沉重地嗯声来。“拉锯”吗……美国新总统艾森豪威尔需要台湾,并不只是我们台湾需要美国,既然双方都有需要,这个锯就绝对拉不断的。拉到后来,总有一方要作实质性让步的,不过,那要依据彼时彼地的情势来定……我现在并没走到作出这种让步的时候……不但不能让步,还应该前进一步啊……
台湾岛上的一出出闹剧(5)
他在草地上停止了脚步,挺了挺那伤痛的腰板——这腰板是1937年张学良在西安闹叛乱那天清晨,他在临潼山腰那个可诅咒的岩洞中挤伤的。几十年来,只要一记起这件事来,他便要骂“娘希匹”,他掠起几分警觉的眼光,朝四周扫了扫瞄,然后俯下身来,用低八度的宁波嗓音,交代长子蒋经国:“让辞修同俞部长,下午三点,来书房见我……不要让一个无关的人知道!”
辞修是行政院长陈诚的别名,俞部长便是国防部长俞大维,二人都是蒋介石退居台湾后,身边惟一能与闻军机大事的心腹。每当提起这两人名字时,他便要为来台后便一病致死的汤恩伯而感伤。
下午三时整,陈诚同俞大维进入了戒备森严的阳明山总统官邸,在总统书房里密谈。蒋经国恭谨机敏地守候在书房门外。
第二天,蒋介石在台北中山纪念堂的总理“纪念周”上,面对到会的党政军要员大谈特谈了台湾本岛同沿海岛屿一体化、沿海岛屿对防卫台湾安全、建设新台湾的重大价值问题。他说:沿海岛屿对台湾的重大价值有三:其一,这些岛屿进可以作为进攻大陆的跳板,退可以作为防守台湾、澎湖的屏障;其二,占有沿海岛屿还可以标示我政府仍旧有效地控制着一部分隶属于闽、浙两省的领土,并非只是一个管辖台湾省的地方当局;其三,在政治上,沿海岛屿象征我*的决心和意志。实乃*军民同心所系的精神支柱,亦为维护岛内稳定的重要基石。
这三个重大价值,本是蒋介石到台湾后多次强调的老话,他在这次“纪念周”上老调重弹的背后,却潜藏着一个新的价值。
这个“新的价值”便是蒋、陈、俞三人昨天在书房密商的:其四,在策略上,沿海岛屿也是把美国拖入中国内战的最佳场所,起码可以借此迫使美国提供援助,以达到*的目的。精通韬光养晦之计的蒋介石,在公开场合铿锵有声地对台湾党政要员大谈沿海岛屿的三大价值,其实是说给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听的,是在为顾维钧的不变对策造势,而他讳莫如深,只能同最亲信推心置腹交流的这个“其四”价值,才是他一心追求的真正目标。
朝鲜战争刚一起来,美国总统杜鲁门便命令第7舰队出动,封锁了台湾海峡,麦克阿瑟放话,台湾是美国的一艘“不沉的航空母舰”。整整三年,美国政府一直给蒋介石撑腰打气,使他在福建浙江一带猖狂作乱,接着又要把台湾纳入西太平洋环形防线上来。
然而蒋介石也知道,如果解放军真的集结重兵进攻大陈列岛,仅凭岛上的现有的兵力是很难固守得住的。是放弃?还是固守?蒋介石一时拿不定主意。他决定在举行“总统连任大典”之前,亲自到大陈岛上去看看真实情况,然后再作决断。
1954年5月5日深夜,台北市泰安路1号寓所。正在酣睡的国民党海军新任总司令官马纪壮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他睡眼蒙胧,极不情愿地伸手摘下话机听筒,里面传出接线员小姐娇滴滴的声音:“参谋总长周至柔上将要与您通话。”
马纪壮一听是周至柔找自己,知道准有急事,顿时睡意全消。他立即坐起身来。很快,话筒中传出周至柔严厉的声音:“马总司令官吗?你知不知道‘峨嵋’号和‘德安’号两舰出事了?”
“啊!”马纪壮不由得惊叫一声,顿时觉得脑袋“嗡”地响了一下,眼前金星乱冒,出了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过了好一会儿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