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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河迷茫的向里面看了看,仍不知所以然,只能讪讪的挠了挠脑袋,也跟了进去,兴奋的道:“大哥,你总算醒了。”
“闭嘴!你太吵了!”没想到面对战星河的热情和兴奋,战连城会是这样一句微带斥责的话。
安意如则是偷偷一笑,她知道,战连城是怕星河会吵醒了皇甫炎,知道他累了一夜,希望他能好好休息一下,只是傲娇的战连城怎么可能会明说呢?
战星河没想到自己一大早就碰了一鼻子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也不敢开口说话,只得悻悻的一跺脚,走了出去。
安意如终于忍不住偷笑出声,感叹可怜的战星河。
“你还好意思笑,你相公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你竟然不知道要衣不解带的伺候着!”战连城看到低声偷笑的安意如,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不由得佯装生气道。
“我若是衣不解带的伺候你,怎么知道,原来相公大人,其实这么爱自己的爹啊!”安意如不禁揶揄道。
战连城的脸色竟然微微一红,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安意如不由得一愣,这是不是说明,连城已经打算接受皇甫炎了?
“连城……”安意如忍不住试探的问道:“你昏迷的这段日子,除了我,还有一个人最担心……”
战连城连忙伸手阻止意如说下去,深深叹了口气,这才低声道:“意如,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我的想法不想瞒着你,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爱他比恨他多,只是我不想承认这一点,直到那天夜里,当我看到左之通射出的毒箭,直奔他而去,我整个人都懵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决不能让他有事。”
“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你,忘记了你还需要我,对不起,意如。”战连城的声音低沉而梦幻,仿佛在说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
安意如露出一个淡淡的欣慰的笑容,轻轻的点点头,此时此刻,她不需要多言,他的感受她最懂,所以她只要表达自己的理解,并充分的肯定他的做法就够了。
“呃~”突然一阵反胃上涌,安意如连忙捂嘴跑到一边,对着一个痰盂干呕起来。
战连城一着急,竟忘了趴在自己床前的皇甫炎,也忘了自己身上的伤,顿时一阵疼痛袭来,痛的他冷汗直流,青筋暴露。
“连城!连城!你怎么了?”被惊醒的皇甫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去扶战连城的身子,额前紧皱的眉头拧的更紧。
干呕中的安意如也连忙跑到床前,惊魂未定的道:“连城,连城,你怎么样?”
平复了好大一会,战连城才觉得稍稍好些了,因为不习惯除了安意如以外的人碰触,战连城几乎是下意识的挣开了皇甫炎的手。
皇甫炎神情一震,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讪讪的向后退了一步。
安意如见战连城面色惨白,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移到战连城面前,将他的身子扶到软垫上,让他可以舒适的喘息。
“连城,你干嘛乱动啊,你才刚醒过来,身子根本动不得。”安意如不禁有些责备。
战连城不顾她的责备,抓着安意如的手,担忧的问道:“意如,你怎么了?”
安意如一愣,突然意识到他担心什么了,不由得笑了,连忙安抚他道:“我没事,好的很,只不过……”安意如忍不住要卖个关子。
“只不过怎么?”战连城急切的问道。
“只不过,你要当爹啦!”安意如兴奋的说出这个消息。
战连城似乎被这个突然的消息震惊了,一时都没有回过神来,半晌才痴痴的道:“爹?”
“嗯,我怀孕了。”安意如肯定的道,同时还拿着战连城的手去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战连城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的神情,同时夹杂着狂喜,不可思议的轻轻用手抚摸着安意如的腹部。
皇甫炎望着两人情意缱绻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与雨晴一起的日子,再想到连城,心中不禁一阵苦涩,默默的向门外走去。
皇甫炎失魂落魄的样子,全部被安意如看在眼底,她不禁对战连城使了个眼色。
战连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无比失意的皇甫炎,心中不禁也是一阵不忍。
安意如有心要化解他们的心结,便故意道:“连城,我如今怀孕,身子又弱,长风大夫说我要好好休息,可是你大病初愈,又需要人照顾,星河毛手毛脚,我实在不放心,这可怎么办呀?”
眼看着要踏出门外的皇甫炎,听了安意如的话,不由得又缩回了踏出去的脚,回头有些尴尬的道:“嗯……我……我可以……”
皇甫炎的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完,似乎是生怕遭到战连城的拒绝。
“那就这么定了,意如,你去好好休息吧。”
没想到战连城会这么说,皇甫炎顿时愣在了当场。
安意如欣慰的一笑,要想连城做到这样,已经是相当不易了,看来他是真心想要跟皇甫炎解开心结了。
“皇上,那就辛苦您了,我先去休息了。”安意如一脸诚恳的对皇甫炎道。
沉浸在这莫名的喜悦中的皇甫炎,顿时被安意如的话唤回了心神,连连道:“你,你放心。”
战连城在皇甫炎的悉心照料下,慢慢的恢复了,两人之间的心结也终于解开,虽然两人承认了父子关系,但是介于战连城的要求,在明处,他们依旧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他不希望卷入到皇宫的纷扰之中。
对于皇甫炎来说,只要连城肯认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呢。
所以在外人看来,战连城之所以得到皇甫炎的重视,只是因为他救驾有功,同时又是端敏亲王的好友,所以才得到皇上的格外青睐。
在战连城的伤势基本无大碍之后,战连城便带着安意如出了宫,暂时住在宸王府中。
因为连城的事情,呼延清灵始终放心不下,在处理了西北大漠的紧急事务之后,她又匆匆来到了岚墒。
这一日众人正在闲聊,突然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一位北方来的凤夫人前来拜访宸王。
众人皆是一愣,这新年才刚过不久,什么事要急着出门?况且从没听说北边有什么凤夫人,而且指名道姓要找宸王。
带着诸多疑惑和猜测,宸王让人将这位凤夫人请了进来。
众人不由得皆是一震,眼前的凤夫人,虽已经三十多岁,可是眉目如画,肌肤细腻如雪,美艳动人,竟一点也不输二八芳华的少女。
除了安意如,几乎所有人都沉迷于她的美丽之中,宸王更是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安意如之所以不惊讶,是因为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来人长相酷似凤惊天,又自称是北边来的凤夫人,想来恐怕只能是凤惊天的生母,北春国的容妃,景容。
再看皇甫宸的神情,那样的震惊,那样的痴恋,那样的不敢置信,安意如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容儿!”宸王下意识的念着,神色迷离,竟情不自禁的伸手向景容走去。
景容淡淡一笑,声音也有些恍惚:“宸,二十八年了,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容儿,真的是你吗?”宸王完全沉浸在景容突然出现的震惊中不能自拔,他甚至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众小辈,更甚至还有宸王妃。
景容却似乎比宸王清醒的多,淡淡的道:“皇甫宸,我们能单独谈一谈吗?”
皇甫宸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把景容带去了别的地方,剩下其他人兀自猜测。
时间过了很久,两人也没有出来,众人不禁开始胡乱猜测,这时候,却突然有人将押解在牢中的凤惊天带了过来。
“凤惊天!”安意如不由得惊呼,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真相大白了。
凤惊天却一脸仇恨的望着众人,只有目光扫过安意如时,才流露出无尽的悲凉。
凤惊天被带进景容和宸王谈话的地方,许久也不曾出来,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随意过去打扰,只能干着急。
又过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刀剑之声,然后便是一声尖锐的痛呼,众人再也不敢等着,立刻冲了过去。
然后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凤惊天提剑呆呆的立在大堂,而剑身上鲜血淋漓,宸王一脸痛心的抱着景容,而景容胸口处汩汩的流着鲜红的血。
“快,快请太医,请太医!”皇甫炎怒声吼道。
“当啷!”凤惊天的剑顿时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正好为战连城看伤的顾长风一直没有离开,此刻连忙过来查看景容的伤势。
众人一脸急切的望着顾长风,他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剑正中心脏,无力回天!”
“不!”宸王突然一声怒吼,惊得所有人都不由得心头一跳。
在他们看来,宸王从来都是没有情绪的,整个人呆板、不苟言笑,甚至没有情绪,可是此时此刻,就仿佛是这么多年来的情绪全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整个人的那种悲痛,任谁也能感受的到。
景容已经快要到了弥留之际,她一只手牢牢的抓进宸王,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凤惊天,虚弱道:“我……这辈子……只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宸,一个是天儿……我知道自己……要死了……答应我……不要恨……彼此。”
“容儿!”
“母妃!”
旁观的人,忍不住落下泪来,他们或许不明白宸王和景容之间的一切,但是,眼前的一切已经足以让他们震撼。
人们常说,爱情是那穿肠的毒药,可是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明白,爱是什么?爱就是直教人生死相许的一种情感。
战龙堡已然是岚墒的经济中心,只是除了英明神武的两位堡主,又多了两位侠肝义胆的堡主夫人,如今,又多了一对天真可爱的小儿女,皇甫子辰与呼延清灵回到了西北大漠,引进岚墒的治理良方,将西北大漠发展到了一个新的繁荣高度。
与此同时,在西北大漠、岚墒和北春的交界处,多了一位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游侠,据说他拥有比女人还要美艳的容颜,尤其一双丹凤眼,足以叫天下女儿痴心永付。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