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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桑塔格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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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投入巴哈尔教授的怀抱;这位年龄更长的欧洲人欣赏乔的作品,认为这些作品不是什么“古怪的性格表征”。苏珊肯定注意到了乔与家人、与社区的疏远,尽管书里谈了诸如家庭和睦等等话题。桑塔格很可能看过大卫·塞尔兹尼克(D*id Selznick)制片的《小妇人》,在这部电影里,凯瑟琳·赫本把乔这一角色表现得魅力四射。成为乔,成为作家,就是成为明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荒漠中的童年(7)
《小妇人》讲述的并非只是年轻人狂热地希望当作家的故事。乔为让家人满意而开始改变故事时感到迷惑不解。希望讨好读者、期待读者意见一致是白费功夫,这在书评家对乔的作品所做出的矛盾反应中得到了强调。乔糟蹋自己的才华,去为一些杂志写平庸作品。这时,她父亲便责备她:“你能写得更好的。朝最高的目标挺进,别在乎什么钱。”的确,奥尔科特也许是为所有艺术新蕾而写作的,展示了作家应该怎样找到自己的声音,并确立自己的品格。
  甚至更为直接的是,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呈现出作家生活的一个寓言。这是一个自然主义作家对个人抱负所作的虽无情却令人振奋的研究,这样的抱负对桑塔格那忧郁却坚定的感受力具有吸引力。伊登铸造自己的身份主要是通过读书这一途径,他把书籍几乎看作他确立个性的“基石”,它们对他而言是有形的,伸手可及,而且相当*。他不仅仅是看书,他分明是爱抚它们。
  像马丁·伊登一样,苏珊也希望她的写作能给世人留下某种印象,不管他们看上去是多么的冷漠。伦敦的小说迄今为止仍然是自由撰稿人的一本有价值的手册,一页页描写了马丁为了发表作品而做出的狂热的努力,他一次次用写上自己姓名地址的回信信封寄出手稿,又一次次收到退稿信,然后,他又不断寄出一个个短篇故事和一篇篇文章,直到最终有作品被录用为止。退稿信与用稿通知的数量之比高得吓人:一篇作品被录用,就有成打成打的作品被退稿,但马丁绝不放弃。
  当然,马丁不能控制的是出版途径。后来,桑塔格对南卡罗莱纳大学的学生说,她大概在九、十岁的时候,自己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她在一台胶版誊写机上开办了一份她自己的月报,每份四页:
  复制作品最便宜的方法是,准备一张刻有作品的蜡纸、一个浅盘和一些明胶。把墨抹在蜡纸上,然后蜡纸正面朝下放在明胶上。接着,明胶上可以放上大约二十张纸,就能复制蜡纸上的文字了。这在小房间里弄,真是棒极了。十岁大,我就创办了一份自己的文学杂志,然后,以五美分的价格卖给邻居。
  桑塔格面带微笑讲述着,回忆这一出版行为是如何使她获得自我解放的。她作诗,写小说,并至少创作了两个剧本,一个是从卡雷尔·恰佩克的《》 中得到的灵感,另一个剧本是受了埃德娜·圣·文森特·米莱(Edna St。 Vincent Millay)的《阿里亚·达·凯波》(Aria da Capo)的启发。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她将自己看到的报道压缩,写出了关于中途岛 战役、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等等的文章。
  十二岁的时候,她似乎只是在等待时机,“服满”她在回忆文章《朝圣》( “Pilgrimage”)中所说的童年的“刑期”。那是一种折磨,好在她是个好演员,会掩饰。
  接着,苏珊的世界里硬生生地发生了一件令人不安的事情——母亲改嫁。米尔德丽德虽然还是阴郁,但她依然漂亮,吸引来了一个新伴。苏珊心里排斥他,但他的到来给了她一个新的姓氏,适合其即将成为作家的身份;而且,他还带来了旅游的希望——离开那童年的荒漠,抵达她的梦幻之地——加利福尼亚。
  

别处的一个世界(1)
(一九四五 —— 一九四八)
  这世上哪里没有我的安身之处?
  ——《科利奥兰纳斯》  第三幕第三场
  一九四五年,空军上尉内森·桑塔格在图森“休假”的时候,搬进了米尔德丽德·罗森布拉特和她两个女儿在德拉克曼路居住的那栋灰泥粉刷的小平房。纳特 是位战斗英雄,胸前挂满了勋章,他是空军王牌飞行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在诺曼底登陆后的第五天,他的飞机被击落。他被弹片击伤,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后,来到图森疗养康复。更可喜的是,纳特英俊潇洒,活泼开朗。这场婚姻得以维持下去。不过,这一切对苏珊都无关紧要。
  纳特为了当好苏珊的父亲,给她提出了善意的建议:“别太聪明了,否则,你要永远嫁不出去的。”苏珊才刚刚十三岁,听了继父的话,不禁大笑道:“我要嫁的人得喜欢我这样的人。”苏珊倒没怎么生气,她只是觉得好笑,心想:“这个白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聪明的男人多的是,还以为别的男人都像他呢!”但是,他说的也没关系,她后来说:“我不受外界的影响,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些别的层面的东西。”
  内森不是盛气凌人之辈。他看得出,苏珊在同龄人中可能要过一种孤独的生活了。他会为苏珊成为名作家而深感自豪。苏珊也很感谢她父母,“对待我的方式就好象我的生活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一样”。
  除了自己的文学抱负已崭露头角,桑塔格对战后社会要求思想统一、步调一致,一种单调沉闷的团体思维(group…think)的做法也在作出回应,体现在她对同学和老师傻呵呵的哗众取宠的废话以及在家里听到的令人发疯的陈腐庸俗的想法上面。她讨厌那些带有预先录入的笑声声迹的每周广播节目,讨厌流行唱片榜单上愚蠢而又感伤的曲目,讨厌周日夜晚和周末闯入她家的大奖赛和棒球赛主持人的闹腾。她恨得咬牙切齿,揪自己的头发表示强烈的愤慨,但是,她没把这些想法讲出来。
  一九四六年,桑塔格一家搬到加利福尼亚,住进一栋雅致的小屋,“这栋小屋带百叶窗,很舒适,周围是玫瑰丛树篱,门口还有三棵白桦树”,位于圣费尔南多谷(San Fernando Valley)附近。纳特·桑塔格凭借其军事训练获得的干练,硬是搞起了露台烧烤,他采用的是南加州风格,这种越来越讲究的烧烤方式成为战后繁荣的一种标志。
  苏珊一九四六年至一九四九年住在加州。她在这里最初的发现之一就是一家“真正的书店”——匹克威克书店,她是在好莱坞林荫大道上“逮着”的。她十三岁便“过了”看《星期六评论》这类期刊的年龄,而转向“《党派评论》上的美文和雄辩”了。该杂志她每期从头看到尾,边看边“梦想着哪天去纽约为它写稿”。
  在家里,苏珊有自己的房间。大人让她上床睡觉、叫她熄灯后,她会打开手电筒看书。书是从她那喜剧类藏书丰富的书房里选出的,如《康普顿百科全书》、波布希双胞胎丛书、传记、哈里伯顿的作品,以及各式各样的维多利亚经典作品。她收藏图书,不去图书馆。书是“她的守护神,她的宇宙飞船”。苏珊欲罢不能,强烈地渴望占有文学、同时也被文学占有。她对这个阶段炽热的记忆及其孤独感似乎令人窒息。她收藏文学作品的激情甚至让她犯罪,她偶尔也窃书,因为凭她那一点儿可怜的零花钱她根本买不起这些书。

别处的一个世界(2)
苏珊写故事、记日记,她也站在那儿放她收集的每分钟转数为七十八的唱片,边放音乐边指挥。她的中学同学梅尔·罗斯曼记得,他们会在她家听上好几个小时她最喜欢的唱片,尤其是莫扎特D小调弦乐四重奏。
  十三岁的时候,苏珊还发现了法国作家安德烈·纪德。他的日记英文版一九四七年出版,尽管苏珊也许看过一些原版。二十一岁的纪德写日记的形象令人难以抗拒。一*0年,他写道:“我始终隐约地感到我将自己的热情传给了他人,但是,他们缺少神圣的火花。”或者像下面这一段:
  我必须学会保持沉默。……我必须学会认真对待自己。……眼睛要更多地观察,脸则要少动。我说笑话的时候要板着面孔。别人说笑话的时候,不要每次都喝彩。别千篇一律毫无特色地对所有人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态度。在合适的时候以脸上毫无表情的方式让别人感到窘迫。
  苏珊有个北好莱坞中学同学说:“她那么全神贯注——甚至一丝不苟,如果你可以说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丝不苟的话。苏珊——当时没有人喊她苏茜——从不做无聊的事。她没有时间闲扯。”从苏珊高中拍的照片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来,摆姿势拍照的时候,她不去模仿南加州的那种友好的神情,她表情平静安定,但眼神十分机警。
  纪德看起书来胃口很大,是个“孤寂忧郁童年”的产物,特别容易兴奋,喜怒无常:“我像一把音调得很准的竖琴,根据诗人一时的异想天开,演奏起一首快乐的谐谑曲,或者一曲忧伤的行板乐段。”坐拥书城,他不断地拿起几本同时看。看书理书对他是一种感官的、舒服的体验。他信奉的理论是“艺术世界是超越时间的心境的安宁,一种人创造的健康。”他为那些受命运摆布的人物所吸引,那些“出生在土星的标志下”的人物,比如俄瑞斯忒斯。对桑塔格和纪德来说,记日记(人们不仅是写日记,而且是记日记)是对理解命运的确认。他献身于戏剧、艺术、政治和音乐,成为一个十足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
  苏珊·桑塔格后来回忆,十四岁的时候,她主要的工程就是保护自己免受当代社会的愚蠢将其吞没的威胁。她四处觅友,希望他们与她志同道合,一起致力于纪德所谓的艺术崇拜。
  没有人完全达到苏珊的严格标准,但是,有两个男孩——彼得和梅里尔——对其美学激情产生共鸣,而且他们俩也是孤独者。彼得是个难民,血统上部分是匈牙利,部分是法国;苏珊发现,他们不在“草地上打滚、拥抱”的时候,可以交流有关他们死得充满刺激性的父亲的轶事。他们一起骑自行车,看电影,在一起争论政治——尤其是关于亨利·*第三党总统竞选活动。彼得个头很高,是个优点;对苏珊来讲,这是个先决条件,因为苏珊的个头高出大多数男孩许多;她中意的人,她需要仰视才行。
  苏珊的另一个伙伴梅里尔是个金发碧眼雪肤的男孩,聪明伶俐,用当时的话来说,他是“理想中人”。她非常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或者希望他和我在一起。”遗憾的是,他比苏珊矮,好在她的激情是智性的。
  拜访托马斯·曼是梅里尔的主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和刚结束的时候,托马斯·曼在美国的名声已如日中天。他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反法西斯主义的重要人物,看上去表情威严、冷峻。他作客白宫,受到新闻界的热捧。谈起文学和政治来,他俨然是一个流亡的国家领导人。当曼作为一个平民,从洛杉矶飞往旧金山的时候,遇上一队骑自行车巡逻的警察,他们把他一路护送到他在伯克利作演讲的场馆。对于桑塔格,一如对于千百万读者那样,《魔山》是一部“改变人的书,充满了新发现和新洞见”。这部小说中所有人物都是流亡者——正如桑塔格自认为的那样——他们在消蚀自己,就像是夺走她父亲性命的“遥远的别处”一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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