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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J金夏2
我说不冲喜,你偏让我冲喜
夜色朦胧,高宅大院的东面围墙下,本是魁梧挺拔的身影此时却弓着身子一路猫步快跑,到达目的地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跃起,纵身翻墙而过。
楚君尧双脚落地,心中刚庆幸守卫的疏忽,只听头顶一声爆喝:“给我拿下!”
一张大网兜头盖脸撒下来,牢牢的网住某个企图在新婚前夜逃跑的懦夫。
“爹?您老这是干嘛呀,我好歹也是号令三军的大将军,您老能不能把这破网摘了,给我留点面子?!”
“你小子,连皇上的赐婚都敢逃,你是不是想要我们楚家背负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骂名?!”
“爹,您错怪我了。儿子打明儿起就成人家的人了,还不许前一天出去透透气?”
“你透什么气,明天乖乖的把婚给我结了,爱上哪透气上哪去,我绝不拦着,今儿个不行。”
“爹,你这不是要我难堪嘛!那个破公主,满朝文武谁都不要,凭什么扔给我啊?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谁让你长年在外打仗的!该娶媳妇你不娶,这下倒好,一脚踏龙门了。你以为老子愿意把咱楚家的独苗送给皇上做上门的女婿?!”
“这怎么能怪我啊!当年您要不生我,今儿不就没这事儿了?!”
“……”
“别!别!我说错了,您老别气坏了身子。”
“闭嘴!给我句痛快话,这婚你结不结!”
“不结!”
“你再说一遍!”
“不结,不结,就是不结,死也不结!!!”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
“老爷!!!”夫人惊呼。
“老将军!!!”几名将军高呼。
“这是皇上赐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一年之内,那明珠公主要是不能清醒过来,你就等着给我和你娘两个人收尸吧!”老将军也不顾老脸的破口咆哮道。
“爹!那公主都睡了15年了,拿您宝贝儿子去冲喜,难道就能让她活蹦乱跳的?!要是这么管用,还要太医院那帮老家伙们干什么!”
“……”
“得,得,您老当我啥也没说!啊!痛!”
“老实给我呆着等着成亲。”
“爹?!”
“……”
“爹?!您老别走啊!我还捆着呢!”
“……”
“爹!!!咳咳,老头子啥时候跑的这么快。来!你们几个小子,把这网和绳子给本将军解开!”
“将军!我们兄弟几个不敢。”
“放肆!我的话也敢不听。快点!”
唰——
一道圣旨展开在楚君尧的面前,几位同他戎马沙场的将军狠狠的憋着大笑的冲动,一板一眼的说:“将军,圣旨上,是这么,这么,这么说的……”
奉天朝第一霉男
楚君尧压根就不在乎圣旨上说的是什么,眼下能让他燃起一股怒火的事情就是公主府满院子人山人海的看客,一个个露出一副表面上羡慕暗地里偷笑不已的表情,让他看了就浑身烦躁。
堂堂一个威猛英武的大将军,三军帐中挥斥方遒,两军战场身先士卒,那才是他的老本行,他该站的地方,他该做的事。
而不是像现在!
褪去盔甲换上一身俗不可耐的大红袍,已是让他十分冒火;可恶的是居然搭肩斜跨一朵俗到透顶的大红花,简直丢死个人。
看看前来贺喜的那些满朝文武的脸,还有眯的都快没缝的笑眼,他就知道,成亲就是他这辈子最抬不起头来的倒霉事。
自然,他对身边那名哆哆嗦嗦朝他走来的小丫鬟没甚好感,冷冷的眼神瞥过去,小丫鬟吓的手一松,怀里掉下一只肥肥的大母鸡。
扑棱着翅膀,拽着脖子上的小红花在地上就撒开了花的跑,转的满院子都是,惹的在座的满朝文武那是哈哈大笑,就差没把房盖笑翻了,众人心里皆想,果然来参加楚大将军的婚事就是百年难遇的热闹,值啊!
楚君尧在那一串串“咯咯哒!咯咯哒!”的鸡叫声中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临近的几位同他感情交好的将军见状,纷纷低头各干各的,谁也不想被大将军的目光扫到,但是每个人又都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热闹。
他们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生活单调而冷酷,如今打了胜仗班师回朝,还恰好赶上大将军的婚事,试问哪个人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事实证明大家都是聪明人,所以丰都城内但凡有门有脸的、抬得出手的、敢跺跺脚示威的,莫不以弄到一份公主府的喜帖为乐,为的就是来看热闹。
看什么热闹?
看奉天朝第一霉男,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楚君尧是怎么迎娶自降生以来就一直昏迷不醒的“睡美人”明珠公主的。
好男不冲喜
若仅仅是这样,也不算什么,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楚家世代有个家规,那就是一生只准结一次婚,一辈子只有妻没有妾,后世子孙胆敢有心违抗或是阳奉阴违者,必遭诅咒,身陷横祸。
因此,这一婚也就算定了楚君尧的终身,唯此妻再不能二娶。
而明珠公主15年来一直昏睡不醒,如同死人一般无知无觉,不要说履行妻子的义务,就连拜堂成亲这事情都没办法亲自磕头循礼。
若真的拜了堂入了洞房,好么,楚君尧这辈子可以说是变相的成了光棍儿。这岂非天大的乐子?!绝对是八卦江湖中最浓重的一笔。
老将军楚仁怀坐在高堂之上,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自己的独苗啊,而立之年才得这么一个能继承香火的儿子,不说学富五车吧,好歹也算得上是本朝文武双全的智勇之人。
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领兵打仗毫不含糊,若出征必凯旋,鲜有不敌之力。
这样一个国家之栋梁、百姓之福的大将,怎么就忽然之间成了为皇家冲喜的新郎了。
由不得他婚前临阵逃跑是因为他楚家世代忠烈,只有为国捐躯者、未有违逆皇恩之人。不忠、不孝之事绝不是他们楚家所为。
但是私心来说,他比儿子还要憋屈上火,像他儿子这般英俊帅气又有功名在身的人,在朝堂之间,那就是香饽饽,哪家待字闺阁的女儿家不倾慕着,想着;
光是话里话外,堂上堂下找他搭亲事的同僚就多不胜数,更何况那丰都城内的小户闺秀了,环肥燕瘦,什么样的媳妇儿找不到啊?
这可到好,皇上一个圣旨写的倒是痛快,他楚家这代的独苗就这么成了人家的人,他儿子能不憋屈吗?儿子不屈,他老子也屈!
尽管老将军心里也是百八十个不乐意,但是万岁爷在上,他那刚毅略微苍老的脸上依然端得是一片平静,这么些年宦海沉浮,别的没学会,倒是装糊涂的能耐学的登峰造极。
睡了十五年冲喜就能醒?
皇上高高在上,心里自然也转了山路十八弯,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虽说算命之言不可全信,而他身为一国之君更是不能尽信鬼神之说,但他能怎么办?褪了龙袍,下了金銮宝座,说到底,他也是个爹。
看着最疼爱的女儿从婴儿时开始熟睡,直到今日花容月貌,倾国倾城还是一副永远不肯醒来的样子,他也是终日忧心忡忡,恨不得哪天突然跑来一个宫人对他高呼:明珠公主醒来了!
可惜,十五年过去了,除了当初算命先生那句预言之外,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他心里当然明白,即便他是一言九鼎的皇上,也不能枉顾臣子们多年来为国鞠躬尽瘁的功劳。
然而,当他在朝堂之上刚试探性的提了那么一个话茬,问问哪家的公子愿意与明珠公主成婚,成为皇室宗亲的。
不出第二天,未成婚的士子才俊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成婚,也不知道短短一个晚上而已,这群人是怎么搭上亲家的。
他永远不会忘记朝堂之上,他轻声提点一位,下首就有臣子高声道:“回皇上的话,小儿已成家立业。”
“那礼部侍郎的二公子?”
“回皇上的话,小儿也已成家立业。”
“按察大人家的……”
“回皇上的话,犬子……”
……
唯独一人,站在朝堂之上,额头汩汩冒虚汗,楚仁怀已经看出来皇上的脸色早就黑成一片,心里把远在千里之外潇洒的儿子楚君尧骂了千百遍。
“老将军?”皇上的尾音明显上扬,暗暗的有了威胁。
楚仁怀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只能恭声应道:“回皇上的话,犬子还未婚配,但他远在千里之外的沙场上……”
“好了,卿家不必多说。”皇上打断了楚仁怀后面的“但是”,但是什么?但是就是没好事!不听也罢。
于是,因为皇上不肯听老将军的“但是”,楚家一跃成为皇亲国戚,正式定下这门亲事。
娶个娘子我容易么
为了防止消息外漏,直到楚君尧打了胜仗,领着三军返回京都,卸下帅印之后,这件亲事才沸沸扬扬的在丰都城内砸开了锅。
被瞒的最彻底的楚君尧初听见这么荒唐的亲事,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跳猴,叽里呱啦的在楚家大厅声色俱厉的严重抗议。
只听过娶妻冲喜,未闻迎男救命的。这不成了母鸡打鸣,公鸡下蛋了吗?
楚君尧烦躁的扯了扯胸前的大红花,忿忿道:“我要同公主拜堂。”
此话一出,四周哗然,就连老将军楚仁怀也吓了一跳,一个劲的给儿子递眼色,让他不要太过狂妄。
皇上脸色一沉,心中骂道,该死的混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因为他带领大军刚替他奉天朝打赢了边关大仗。
就冲他站在下手那一脸牛气样,非打他一百大板拖入天牢不可!
皇上毕竟是皇上,尽管楚君尧的话十分不中听,但是眼下文武百官在场,又不好发作,只能沉声冷哼道:“楚将军不知公主身体抱恙么?”
楚仁怀偷偷的冲儿子摇头,意思是见好就收吧,万岁爷给了台阶,赶紧就阶而下,别胡闹。
楚君尧装作没看见,点头应道:“知道!”
“知道你还坚持公主拜堂?”
如果换了一般人,怕是听见皇上这句夹着严重威胁口吻的话,早就溜溜的摇头晃脑了;
可惜楚君尧脾气一上来,那是属驴的,他心想,我娶个娘子我容易么?祖宗死了还得留下一条不人道的家规,皇上赐婚还赐个昏迷不醒的,这样的公主娶回家干什么?摆着好看的?
不行,今儿他就霸道了,非要和真正的“人”拜堂成亲不可!昏迷就昏迷呗,用轮椅推出来不就好了。
楚君尧光想着这次拜堂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浑然未觉坐上上首位置上皇上已经变了又变的脸色。
堂上堂下都是戏
场面一下子陷入僵化状态,皇上的鼻子差点没气歪,还好皇后宽厚醇良,悄悄的在皇上耳边小声道:“皇上,不如就顺了楚将军的意思吧,依臣妾看,让他同母鸡拜堂是有些不太妥当,明珠只是昏睡,身体倒还健康,喜服也早已穿戴整齐,不如让下人将公主送出来,他日若真有一天,孩儿醒来,咱们为人父母的也好说话不是,臣妾恳请皇上恩准楚将军的要求。”
皇上本来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再加上皇后最后那句‘他日若孩儿醒来’,一下子触动柔软的心弦,立时脸色缓和下来,想了想,也罢。
“准奏!来人呐,去请公主出来拜堂行礼。”
“楚爱卿,如此可好哇?”皇上问道。
皇上既然应允了,他自然是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嘿嘿,那自然是好。”行过礼谢过皇上之后,心里直嘀咕,您老要是把这赐婚取消了,那不是更好!!
若皇上还他自由之身,他楚君尧发誓,定当肝脑涂地、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