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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侠一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伸出来甚是欣慰地拍了拍二妞的头,道:“我们今天下午就能到冯明寒的老家了。”他整个人圈住二妞;捏了捏她冰凉的脸,问:“冷不冷?身上棉服暖和么?”
被简大侠这一顿嘘寒问暖的;二妞瞬间感动得有些不知所措;“不、不冷。”
“那就好,以后都跟着我骑马。”简大侠不容置喙地道:“我们既然有了夫妻之实,自当夫唱妇随,你呆在马车里像什么样子。”
二妞差点仰天吐出一口凌霄血,她回过头默默地看了一眼简卓,在萧瑟的寒风中流下两行英雄泪,色是刮骨钢刀,她算是栽在简卓手上了。
在冷风中行进了半日,路边终于多了些零散的茅屋,不复前几日的荒凉。
小南等人年幼,看到熟悉的景致忍不住大叫起来,“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一刻钟之后,他们总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冯明寒被碧央与薛紫衣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荒凉的村落看不到一个人烟,显得萧条而没落。
小南和小北早已经先他们一步进了村子找冯明寒的侄子。
等大家都从马车上下来时,那冯明寒的侄子刚刚赶到村头,面目淳朴的青年身旁站着个清秀的姑娘,“叔叔。”从未见过这么多带刀带剑的武林中人,冯明寒的侄子有些拘谨羞涩。
“中念。”冯明寒冲着侄子微笑。
冯中念携着妻子走到冯明寒身边,从碧央和薛紫衣手上扶过冯明寒,他看到冯明寒佝偻着身体,有些焦急地问:“叔叔,你是不是受伤了?”
冯明寒摆摆手说了声“无妨。”他微微侧过头对跟随在左右的小南等人道:“都到自家门口了,你们暂且回去看看爹娘吧。”
闻言,小南等人脸上的雀跃之情再也掩饰不住,个个笑着冲冯明寒行了个礼道:“谢谢老爷。”
没走多久,就到了冯中念的家中,院子倒是挺大的,却杂草丛生,荒芜一片,大家一窝蜂地进了厅堂,椅子不够只好三三两两地站着,冯明寒一坐下来就问侄子,“最近可有哪个不认识的人来找你?”
冯中念想了想,十分老实地道:“没有,村子里已经好久没来生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冯明寒不欲让冯中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今天来的这些都是叔叔的朋友,今天中午急着赶路还未用饭,你带着小玉下去做些吃食给大家。”
“嗯。”冯中念点点头,冲大家腼腆地笑了笑,拱了拱手,便带着自己的妻子王小玉往厨房去了。
“我看这村子也不小,却怎么不见半个人影?”鸿欢倚着门,问道。
冯明寒脸色平静地道:“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齐熊好奇地问了一句。
冯明寒面目灰败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是指因为你们的巫术所以才惨遭毒手?”
冯明寒冷笑着道:“一个人亏心事做多了,自然就会胆小起来,更何况武林中最不缺的就是做多了亏心事的败类。那些人听闻我们南疆的巫师可以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担心有人雇我们来行凶,便先下手为强,血洗了整个村子,只有小南小北家因为父亲娶了外族的女子,不被允许住在村子里,才得以幸免。”
一直沉思的驱恶这时候站出来道:“也许,他们放过那两户人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住在村子里。”她低头想了想,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问:“是否血统不纯,便不能再对人施咒?”
冯明寒颔首道:“的确,难道那些人早已知道小南与小北家不能习此巫术施咒?”
“对。”驱恶一脸严峻地道:“而且血洗你们村子的人也并不是普通的江湖败类,而是教主。虽然此事他做得十分隐秘,但是依然有迹可循,只不过我当初并不知晓这其中的内情,便也没有多加了解。”
闻此言,众人身上都莫名地涌上一阵寒意,“他为何要这么做?”
驱恶苦笑一声,道:“众人言我心有七窍,我却还是不明白教主为何要做这件事,非但这件事,其它的好多事就算到了今时今日我也依然不明白。”
细细思忖了一番,冯明寒却越来越坐立难安,他不敢再往下想,究竟解空教教主杀光村子所有人却独独留下他们家是为了什么,他自然是盼着能手刃教主,但是那人非但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心眼也像比旁人多长了几个一般,而自己的身体又一日日地差下去……
就在众人还在迷茫中时,冯明寒竟然直直地对着简卓跪了下去,“简大侠,在下在此求你,带着我侄儿走吧,走得越快越好。这趟浑水,您就别趟了。”
坐得四平八稳的简卓冷哼一声,声音不轻不重地道:“想不到冯明寒你竟然天真至此,难道你还不清楚,解空教教主做这么多,并不是为了杀我,而是想引我至此。”
“什么?”冯明寒惊得大叫一声。
简卓表情说不出的讥诮,“找些不入流的杀手来杀我,安排一些无关痛痒的陷进,状似是要杀我阻我,其实不过是诱敌深入,现在我已经顺了他的心意来到这儿,不等着看场好戏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思?”
二妞脸都被吓绿了,简卓说这话明显是欠虐,可欠虐的是简卓,她又不欠,都看到敌人在哪儿下了绊子,偏偏还踩上去,傻子才干这事儿呢!可惜自己和简卓现在的关系已经不能用简单的一句名义夫妻来解释了,这该滚的床单都已经滚了,自然不能把人一个人撇下来,愁肠百结的二妞低眉顺眼地在旁谏言,“简大侠,我初步估计,那个解空教的教主心狠手辣,有很严重的反社会倾向,和这种人将道理完全就白搭,他们的思考方式很特别,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你看要不这样,我们回万妖域,把亲成了,然后我每天好吃好喝,混吃等死。”妹的,万妖域那群妖怪和这解空教的教主一比,那绝对可亲可爱多了。
简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急什么。”
二妞缩着脖子满脸愁容,“你既然已经识破了解空教那个鸟教主的诡计,那我们留在这里不是刚好中了他的奸计了么?”
“他的计谋我早已经看透了,我们正是要将计就计。”简卓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二妞的手,“他想做什么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想不通他的目的。”他低低地说了一声,“你别怕。”
二妞真想在这种时候泪眼朦胧地来一句,有你在,我不怕,但是无奈现在就算解空教教主本人站在她面前保证自己不会杀她,她恐怕还是会提心吊胆,“我当然怕了。”二妞都快哭出来了,“那个天杀的教主武功高强又有一帮对他死心塌地的教众,我们根本就防不胜防啊。”
简卓习惯性地蹙着眉道:“那教主费尽心机把我们召集到一处并不是为了杀我们。更何况就算他这么想,到时候也会有人反抗杀他,我就只专心保护你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二妞勉强接受了简卓的安慰,她问:“谁会反抗杀他?”
“你们七大家族的人。”简卓解释道:“如果不是七大家族的人一起进桦阳村,那便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我们暂且安心等待,等七大家族的人都到齐。”
“为什么?”驱恶想不明白教主让七大家族的人进桦阳村的原因,她接受到的命令一直都是赶杀简卓,难道教主做这一切,真的如简卓所言的那样么?
简卓眼神微沉,道:“二妞都说了他是个异类,我又从何得知他做这些事的原因?”
“可是,这桦阳村到底在哪儿呢?”二妞依旧想不通,“就算我们七大家族的人在此聚集,进不了桦阳村还是一点用都没有啊。”
鸿欢望了简卓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他成竹在胸地道:“恐怕我们已经到了。”
“到哪儿?桦阳村?”二妞嗤道。
“对。”鸿欢认真地点头道:“要进桦阳村,必先杀掉千人,所以那教主才会差人屠村,等怨气足够重的时候,再待月圆之夜,做法事,人人身上淋上血,着寿衣,进入桦阳村。”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有事,所以未更。。。。。。。sorry鸟~~~
☆、85自虐要不得
众人说话间;冯中念和王小玉已经煮好吃食端过来了,乡下地方也没有太多讲究;不过这时候饥肠辘辘,粗茶淡饭吃起来也别有一番美味。
匆匆吃晚饭之后,时辰也不早了;鸿欢开始为今晚住在哪儿而发愁了;住在冯中念那儿明显不现实;他们这么一大帮的人,有男有女,怎么挤都不方便;况且听简卓的意思,他们一行人还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他倚着门将目光投向了院子对面的空房子,“不知各位对晚上住宿的事情如何打算?”
冯明寒当初倒是没将这件事考虑进去,家里统共才两件厢房,这么多的人,明显的僧多粥少啊,“这个,实在是对不住大家……”
不等他说完,鸿欢便手指着对面的空房子道:“不如我们住到那幢房子里,如何?”
冯明寒松了一口气,道:“不错,那房子原也是我们家的,只不过自从村子被血洗之后我和侄子便搬走了,他也是收到我的信之后才回来的,那幢房子太大,不便打理,他就住到这里来了。”
“既然晚上还要住到里面,那我们还是先进去把房子打扫一下为好。”鸿欢对身后的众人建议道。
大家自然点头称是。
从冯中念处取了钥匙,打开尘封已久的老屋,二妞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蜘蛛网和灰尘覆盖下的屋子看上去有些败落,不过院子里的一些花草倒不畏严寒长势喜人。
“这是什么花啊?”赵梧升捅捅二妞,指着一丛开得艳丽的红花问。
二妞暗笑一声,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道:“你还记不记得冯明寒他们刚才说的,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杀了?”
“记得。”赵梧升打了个寒战道。
“那我问你,如果你半夜睡着被别人不知不觉地杀了,你甘心么?”
“自然不甘心了。”以己度人,赵梧升非常老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不甘心就会有怨气,所以现在这个村子可以说是怨气冲天,那么多的人死了,一定会流很多的血,这些花就是那些不甘心死掉的人的血汇聚而成的,承载着他们的怨气,怨气越重花开得越好,所以在这种寒冬腊月这花还开得这么娇艳欲滴,你看它们的颜色,是不是很像人血啊?”二妞在赵梧升耳边阴测测地道。
赵梧升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进去打扫房间了。”
二妞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胆小鬼!
简卓一直站在她身边,听完二妞和赵梧升的对话,望着那丛开在墙角的花,手一挥,整丛花都被连根拔起。
“简大侠,你干嘛?!”二妞囧脸望着简卓,喂,简大侠你不会也当真吧?
“此种邪物不宜久留。”
二妞总不好说刚才我只不过和赵梧升开了个无聊的玩笑吧,她默默看了眼被彻底摧残的无辜植物,拍马屁道:“简大侠说得对。”
见多识广的鸿欢摸着下巴走到墙边,将那丛花完完全全地拔出来,抖了抖它根部的泥土之后,用随身的一把匕首将它硕大的根部给割了下来,青笙好奇地问:“你把这胭泪花的根切下来做什么?”
“这胭泪花的花朵晒干碾细可做胭脂之用,不过只有南方少数地方才能种活,所以时人大多不识,也就更加不知道它的根有极大的妙处。”
俗话说的好,做怕人少,吃怕人多,这栋房子虽然房间众多,这么多人,用上一两个时辰也就全打扫干净了,收拾完毕,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