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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也坐吧。”
胤祹看着这俩人,心里也叹口气,皇阿玛这也算花丛老手了,这太子的心思应该不是那么难懂啊?他到底是真不懂啊还是假不懂?还是他压根就没往那处想?
算了自己再当回儿好人吧,这么想着,胤祹就起身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出去一趟啊。”
康熙正瞅着十八,闻言看一眼十二,见他单手捂着小腹,想了想,面上也带了笑意,“去吧,皇阿玛还能管你那个?唔,你也不用回来了,回去歇着吧,想来太医和下边的奴才看了几遍也都会了,嗯,朕一会儿还要见见那喀尔喀的多罗郡王盆楚克,唔,胤礽你也跟来见见吧。”
“嗻,那儿子先退下了。”
胤祹走出来,看着这天高云清的草原,心里却是愈加沉重,十八弟这病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啊。
京城八爷府
“八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呐!若是老爷子、太子都留在草原上了,那京城这边可是都是咱们的了!”
“胡说什么呢你,这几年你越发的张狂了,日日熬鹰养獒,要不就是玩蛐蛐、逗逗鸟,头前儿还听说想建个豹房?你把脑子都玩傻了?机会?京里的四哥那不是太子的人?你当他冷面贝勒是死人呐?那太子营下的步兵统领九门提督托合齐是尊不会动的泥像?还是你真当咱们那三哥真是个只会掉书袋的清高酸儒?你儿子女儿也一堆的人了,说话前能不能先过过你这脑子!啊!”胤禟也不等八哥说话,点着老十的脑门一长溜的话就吐噜出来了。
“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胤礻我一边擦着脸一边靠在椅背上连连后仰。
“说说?这话是能随便说说的?坏了八哥的大事看我怎么整治你!”胤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好了!你们俩都安生些。”
“八哥!”
“坐回去。”
胤禩看着那边传来的纸条,捏着眉心细细的斟酌其中的利害。想了半天才道:“好了,这事儿今儿就到这里吧,回头我想想再说,这个事儿我估摸着咱们还是不要搀和的好,老爷子正盯着呢,一个不好,那可不是前功尽弃的问题了,说不得下半辈子就得到那宗人府里待着了。再说就是我们不动手,那几个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吧?行了,也不早了,你们俩今儿要歇这边儿还是让人给你们备车?”
“听八哥的,那我们就先歇着了。”胤禟听完觉得可行,自己那边安插的几个到底是远点,万一留下的蛛丝马迹被谁抓在手里都不是好事,拉住还要说话的老十打趣儿道:“呵呵,走了,再不放八哥回去,八嫂该给咱们俩小鞋穿了。”
“臭小子,你这几年越发的胆大了啊,八哥的玩笑你也敢开了啊。”胤禩看着俩人相谐走出去,只是想着那句八嫂,脑海里却是不自己觉得浮现出那人来,想来几个月不见,在草原上晒黑了吧?
“九哥,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们只要轻轻的推一把,那大阿哥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扳倒太子的机会,再说京里头前几天都察院的御史们还参那凌普来着,还有太子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们那个手里没有个一两件的案子?八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有十四弟可是就在那边,想来让十四弟在里面动个手脚还是不难的。”胤礻我一路被拖着进了屋才忍不住嘟囔开了。
胤禟看着满面不解的老十,窝进椅子里笑笑道:“十四弟?”
“十四弟怎么了?九哥你不是说过俩我都比不上一个十四弟?十四弟不成?”
“成,就是太成了!行了,这事儿八哥心里头有谱,再说我就不信大哥、三哥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这次还真的就不动手了,再说怎么着小十八也是咱们弟弟不是?那小子还挺招人喜欢的。”胤禟摘了个葡萄丢尽嘴里。
胤礻我看着窝在椅子里一个个往嘴里丢葡萄的九哥,对方才的那些话有些纳闷,不过既然不干他们的事儿了也就没深究,自己也一手提了一串吃了起来。
同时四贝勒府前院书房
胤禛放下手上十三传过来的信,有些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手上的那檀木手串被快速的捻动着,半响才长叹口气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
苏培盛看着主子立在那里半天没动,不由的有些担心,取来披风轻轻走近道:“主子,夜里寒气重,您披上这个吧。”
胤禛正想着十二最近却是没个只言片语,心里有些记挂,便听到这话,有些失笑,摆摆手道:“不用了,这就歇下吧。”
苏培盛掂着手里的披风怔了怔忙跟着进了屋。
三阿哥府上书房中传出有些张狂的笑声“哈哈,天助我也!”
不说京城里王公大臣、留守阿哥们的心思各异,草原这边等到信送出的第三天上,康熙得到信儿,说是京里的人今儿晚上就能到,松了口气的同时,看着两腮都浮肿的儿子心里一揪一揪的,当天下午又病倒了,被胤祹等阿哥们给劝回御帐里,这万一要是把老爷子传染了,那乱子可就大了。
胤祹眼瞅着这小十八的症状也明了,这患的怕就是后世的流行性腮腺炎了,就是不知道是化脓性的还是病毒性的。只是他当初都是打了疫苗的也没犯过,西医的药还有几百年才被研制出来,论中医怎么治他又不懂,只急得他嘴上都起了燎泡,也不知道这里的御医能救不救得了命,要知道历史上十八就是死在这个时候,当务之急先给他消炎去火。
这边各种泻火的汤药灌了一堆,只是吃进去五分又吐出三分半,收效甚微,先是右侧的腮肿起来,这会儿左边的也肿了起来,嘴都张不开了,进食喂药更是困难,胤祹这时候万分的想念后世的针剂消炎药。
到了后半夜,风尘仆仆一路急行的太医终于到了。
康熙得信儿后也顾不得什么天子尊严,让他们下了车也不用请安了,直奔十八阿哥的帐子。
还好胤祹拦下了,让他们都去沐浴更衣后才进帐子。
这几个太医看了一会儿,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便由一人给十八在这腮上、耳朵上下了针,接着又开出两道方子,胤祹看了一眼那外敷内用的都有这蒲公英,另外这柴胡也算是消炎的,其他的至于防风之类的他就不认识了,不过看着他们这模样儿想来是有救的。
胤祹在这边等了半宿,又是外敷有是内用折腾到了天亮,他正想出去换口气,就见十三摇头晃脑的进来了。
“怎么了?唔,出去说,我这正想出去透透气呐。”
“啊?”胤祥看着满眼红血丝的十二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那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得太子半夜也睡不着出去透气呢?这么想着,胤祥也就不想拿这个劳烦已是很乏累的十二哥了,只说:“没事儿,只是有些纳闷,这几日大阿哥那边的人每到下半夜的巡视都很是懈怠,弟弟我不得不给他把把关呐,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篓子,皇阿玛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了啊!”
胤祹听了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瞅了眼四下里,连忙凑过去低声问道:“这事儿多久了?还有谁知道?”
胤祥看着十二哥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打马虎眼,想了想才道:“唔,就这几日的事儿,自打十八病了后,我也没跟别人说过,应该除了大哥自己那边的人,我这边的也只吩咐下去说是因为十八弟的病要严加防守,想来应该没人注意到这个的。”
“那就好,你这几日也留点心,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胤祹捏捏眉心有些不确定的嘱咐着。
“十二哥你别吓我啊,对了,昨儿个晚上十四弟好像出来逛游了一阵子,说是担心十八弟睡不着,出来走走。”胤祥想起昨儿京里来人之前自己在龙帐不远处碰到了十四弟,连忙补充道。
“十四弟?十四弟,难道?那也早了点吧?那是巧合?”
胤祥看着背着手转悠的十二哥,摸摸脑门凑过去道:“十二哥你瞎嘀咕什么呢?你大点声!”
“去,一边去,我这还没想明白呢?”胤祹把伸到自己脸下的脑袋拨到一边,看着那初升的太阳长长的叹口气。
胤祥看着拧着眉头的十二哥,想着他说的那些话,暗自记在心里。
“哎呦,两位阿哥都在呐,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啦!”梁九宫老远就看到帐子前的十二哥和十三阿哥。
“喑嗒多礼了,可是皇阿玛醒了?”胤祹赶紧托起人来问道。
梁九宫笑眯了眼,“要的要的,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哦,皇上差我来问问小阿哥今儿怎么样了?”
“唔,皇阿玛身体怎么样了?”胤祹想了想不答反问道。
梁九宫也没深究只答道:“万岁爷没什么大事儿,昨儿个灌下一大碗药,今儿醒来没什么大碍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让那些个太医去见见万岁爷?”
“喑嗒深知我心呐,十二寻思着还是让他们去说吧,在怎么着咱们也说不明白。”胤祹笑着道。
“那也成,他们到了这里也该给万岁爷请个安,那老奴这就带人过去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跟过去?”梁九宫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追问。
“喑嗒您带过去就是,十二我一宿没睡,十八也稳定下来了,我这就先回帐子用个膳、睡个觉了啊!”
“十二阿哥好走,万岁爷那边;老奴会禀明的。”
胤祥跟在十二后边,半响才道:“十二哥好大的面子呢,这位乾清宫的大总管可是对您恭谨有加呐,哎呦喂,十二哥,您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好处啊?”
“滚一边去,哥哥我那点家当你还不知道?有什么闲钱给他?再说哥哥那点小钱人家还真看不到眼里头,至于为什么?哥想了这么些年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与哥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慈眉善目,风流倜傥,学富五车,一直梨花压海棠,他,唉唉唉,哥哥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啊?切!你小子笑什么?屁股痒了不是?”胤祹看着跑远的十三,瞪了一眼憋着笑的贾六,心情大好往回走。
“奴才这不是替主子高兴嘛!”贾六屁颠屁颠跟在后边。
胤祹进了帐子把外袍一脱,洗了把脸躺在榻上才对正在收拾那些东西贾六道:“拿来吧,对了这些个东西你让他们收拾就好了,怎么说也是我十二府上的副总管了嘛!”
贾六翻个白眼,去净了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脱了外袍,这才把藏在里头的两封信递给主子。
胤祹抽过自己那封,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字体,心里一片火热,小心的刮开火漆,拿出来一看,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寥寥十几个字,“晚来风急,少说多做。家里安好,望弟勿念。”
胤祹刚才那股子劲儿立马被抽走了,瘫回到榻上,无力的喃喃自语:“哎呦,本想不给他写信,怎么也该担心一下,来问问吧?唔,我早该知道的,怎么这么些年了还不死心?指望那位能给我浪漫一下?我脑袋昨儿个被驴踢了是吧?还是昨儿个晚上被门挤了?不对被板子挤了,这地方没门,靠!胤禛你等着!这次连个署名都省了!人家都说是七年之痒,这不是早过了这个坎了?还是自己太不努力?”
“主子?可要用膳?”贾六看着主子在那里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