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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荆深吸气,将火气压下,用力一甩放开她,甩得她一个趔趄。他想伸手去扶,看她倔强得哼也不哼一声的模样,手掌又缩回去。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倘若由着她,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念在你身体还未康复,这次就算了,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到时候不给我老老实实地交待清楚,别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他冷哼一声走掉了。
雪君抓起油灯砸在门上,怒吼:“倪荆,你这只沙文猪!”顺手抓起瓷瓶要扔,又硬生生顿住,思来想去还是没扔,贵妃用的化妆品,舍不得。
灯扔了,月亮也休息了,整间屋子黑漆漆的,飘动的蚊帐像鬼影子,四周的一切如梦似幻,寂静和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这样的夜,她害怕,明天又要面对什么?后天呢?这场梦,有没有终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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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爸爸,妈妈,别走,救我、救我……
啊!“梦中惊醒,窗外已蒙蒙亮,雪君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人准确计算时间,她只能把天数刻下来。今天是第三十七天,铜线已经准备好,下面要做的是去山顶,找棵大树,将铜线绕上,然后等雷电。运气好的话,试验成功,回到现实世界;运气不好,被雷劈死。她突然想,如果死了,灵魂离开了躯壳,说不定自己就飘回去了,省时又省力。可是万一飘不回去,这副躯壳又不再收容她,那不是成了游魂了?唉!她自嘲地笑,到底是穿越了时空还是穿越了虚幻都搞不清楚,哪还管什么游魂不游魂啊,还是先去打听一下龙半仙的消息吧,顺便请求去普济寺走一趟。
“烧香祈福?这……”老夫人为难道,“还是等荆儿回来问问他的意思吧。”
“娘!”雪君卖力游说,“求神拜佛是女人的事,夫君在朝为官,自然不好附和。智儿最近总是生病,满月酒也办不成,不如去庙里塑个金身,保佑他平平安安啊。”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老夫人心动了,“可是,自从你生了智儿之后,好像突然问什么事情都忘了,你一个人出门,娘实在不放心。”
“有丫头家丁陪着我,不会走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荆儿,你来得正好,凤儿说要去普济寺礼佛,这事你们小两口商量吧,娘不给你们做主。”
“不行。”倪荆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不行?”雪君气不打一处来,冷战了半个月,他的沙文专制有增无减,什么也不问就一口否决!
“我说不行就……”看到她喷火的眼睛,他转了话头,“你身体还弱,不适合旅途劳累。”
“我已经完全好了。”
“求神拜佛这种事朝廷不鼓励,还是少去为好。”
“皇帝老子还要祭祖拜天呢,凭什么老百姓不能拜?”
“我没说不能拜,但你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连日阴雨,山路不好走。”因为她身上疑点太多,不能随便放她离开他的监视范围。
雪君微笑,“就是下雨才要去,顺便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嘛。好啦!”她上前摇他手臂,“就让我去嘛,最多我答应你,快快去快快回,嗯?”
一屋子人变成石像,倪荆轻咳一声,抽出手臂。
雪君看看自己双手,怎么了?难道娘子跟夫君撒娇也不可以?真麻烦,怎么那么多规矩?
“荆儿啊!”老夫人开口,“我看不如你陪凤儿去一趟吧,顺便给她求道符,驱驱邪气。”搞不好智儿就是给他这个古里古怪的娘煞到了,才会小病不断。
雪君笑,老夫人暗指她鬼附身了。管他呢,只要肯让她去,求什么都不要紧。
倪荆沉吟,“好吧。”
“谢谢夫君。”雪君抱他一下,高高兴兴地跑掉了。
一屋子人再次变石像,倪荆愣了好久,垂下头无声地笑了。这丫头,前几日不是还不跟他说话吗?今天又好了?不过说实话,听到她叫夫君,他很高兴。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笑时弯弯地会开花、生气时圆圆地会喷火、思考时转来转去会撒谎、伤心时泪水盈盈会勾魂。他喜欢她的眼睛,喜欢看她笑,喜欢她给孩子喂奶时温柔的神情。喜欢?他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是喜欢吧?喜欢自己的娘子,也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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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你要紧跟着我不准乱跑。”
“遵命,将军。我又不认识路,往哪里跑?”
“凤儿,你确定你真会骑马?”
“放心吧,将军。我不是在马背上没掉下来吗?”
“凤儿,前面山路崎岖,要蹬紧脚蹬,放松缰绳。”
“是,将军。这匹马很乖。”
“凤儿,前面有树枝,低头。”
“看到了,将军。我又不是瞎子。”
“凤儿,前面……”
“你好啰嗦啊,将军。”
唉!倪荆摇头叹气,他也不想哕嗦,可是看着着一个女人骑在马上他实在不放心,他万万想不到,他的娘子会骑马。车夫和小荷也摇头叹气,少爷的威严形象,这一路算毁于一旦了。最得意的就是雪君,她终于不再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废人了,露营参加多了,自然会骑马,还会野外求生呢,可惜少了一把瑞士军刀。
平平安安到达寺院,看她从马背上利落地翻身下来,倪荆终于松了口气。
“普济寺。”雪君念着牌坊上的字,不知道是什么体例,写得还蛮好看的。
倪荆站在身后,诧异地看她一眼,没有做声。她身上已经有那么多古怪的事情,突然会识字也不奇怪。
因为阴雨,上香的人不多,住持禅夜大师听说护国将军夫妇前来,亲自出来招呼。寺庙位于山腰,庙后有条小道直通山顶凉亭,住持说凉亭是盛大节日祭天时用的,偶尔会有文人墨客在那里集会。
“夫君啊,我想去亭上看看。”雪君抬头渴求地看着倪荆。
“不行,小路太窄不能骑马,若是步行,天黑之前就赶不及回去了。”
“赶不及就在这里留宿嘛,寺内不是有客房吗?”
“我们答应了娘今日回去,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亭子?”
“呃……那里不是可以祭天吗?我们上去拜一拜,说不定能驱除我身上的邪气。”
倪荆惊异,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身上有邪气,她坚持要上去,其中一定有古怪,也许,上去一趟可以解开她的谜。
“也好,路不好走,小荷,你就留在这儿吧。”
雪君欢呼:“谢谢夫君,小荷,把东西给我。”
倪荆拦住道:“什么东西,我替你拿。”
她乖乖交给他,“是铜线。”
“铜线?”倪荆掀开篮子,果然是铜线,“你拿铜线做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见他神色防备,她拍拍他手背,“放心,总之不会伤害你或其他任何人,当着你的面,我能搞什么鬼?”想偷偷一个人上山顶很难,与其让他防着她阻碍她,不如就在他面前明着做。
第五章
山路并不远,但是狭窄崎岖,两侧杂草丛生,路面湿滑松动,天又下起蒙蒙细雨。
雪君几乎是一步一滑,鞋袜早就湿透了,她心想要是有双雨鞋该多好。古代就是不公平,女人的绣鞋又小又薄,装饰得倒很漂亮,可是一点不实用,看倪荆的鞋多好,底厚腰高,用羊皮做面,防水又结实。
“哎哟!”光顾看他的鞋,她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倪荆急忙回头,拉她起来,看到她一身的泥,皱眉道:“看你,下雨天,非要上来。”
她噘嘴,“我要是穿你那种鞋,也不会滑倒。”
“胡说!”他轻斥,“这是战靴,是什么人都能穿的吗?”
“总之就是不公平。”她拎起湿漉漉的鞋子用力一丢,“这种鞋,穿和没穿有什么分别。”
“放肆,立刻给我穿上。”倪荆气得脸色铁青。
“穿就穿嘛,干吗发那么大脾气?”她不解,蹲下身拾起鞋子,费力往脚上套。
一双大手伸过来,帮她穿上,倪荆摇头叹道:“女人的脚不可以轻易露于人前,难道你不懂?”
“啊?”雪君愣了愣,尴尬一笑。她怎么知道脚也有这么多规矩?
他转过身,背对她道:“上来。”
“啊?”她又一愣。
“啊什么?像你这么走法,什么时候能到?我背你。”
“哦。”她傻傻地点头,爬到他背上,他轻松地背起她,大步向前。
她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间,透过潮湿的衣服,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温暖;随着步伐,她细致地感受到他的力量。她恍然领悟,一直以来,她心目中真正的男子汉就该是这样的。高大、威武、安全,或许不善言辞,但细腻体贴;或许有些大男子主义,但坚强有力。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默默地想,离开以后,她会想念他的。
“夫君。”她的声音温柔起来,气息吹在他耳边,令他心上一麻,脚下踉跄一下。
他急忙收敛心神,口气很冲地道:“干什么?”
“我想问,你不是一直怀疑我的来历吗,为什么这次还答应陪我上山?”
“是你坚持要来。”
“如果你坚决阻止,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他不应声,他不想告诉她,答应她来拜佛是为了打破她半月不理人的僵局,答应陪她上山,是为了探她的底细。
她继续自语:“本来我以为,你这种大男人都是目空一切,不可理喻,视女人如玩物。可是现在我觉得,你人很好。”
他顿了一下,不说话,继续走。
她用手指轻轻刮他耳根,“你知不知道,你一害羞耳根就会红。”
“嗯,咳咳。”他干咳两声。
她“格格”笑,呼吸吹着他的脖子,“现在更红了。”
“凤儿!”他呵斥,“你再胡说我就把你丢下去。”
“好嘛好嘛!”她急忙揽紧他脖子,“不说了。”
隔了一会儿,她轻声叹气,喃喃道:“倪荆,我想我开始喜欢你了。”
这一下他踉跄得猛,两人险些摔倒,雪君吓得惊呼:“小心,稳着点。”
“想稳就闭嘴。”倪荆借大声来掩饰心中的震动,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这种话也能说出口?责怪归责怪,心头却依然不自觉地涌上一股暖流,山路也似乎平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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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顶凉亭,雨势还未歇。雪君抬眼望天,乌云漫山,看不到边际,这种天气是不会打雷的,这一趟算白来了。她装模作样地拜了拜天,随即拿出铜线。
倪荆道:“你做什么?”
“把铜线缠到树上,你能不能帮我?”
“为什么?”
“听上天的指示。铜线缠在树上,如果打雷劈到了那棵树,就代表天帝听到了我们的愿望。”
倪荆按着她的手不动。
“不相信我说的?不然你以为我在于什么?传信号吗?你说我敢当着你的面耍你吗?”
他神色不动,语气平淡:“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不敢。”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人来看着,看谁来跟我接头,正好人赃并获。不过提醒你的人离树远点,这方法很灵的,下雨天被雷劈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挑衅地看着他,“怎样?要不要赌一次?看我一个小女子是不是能在你堂堂护国大将军眼皮底下玩花样?”
“好。”他抓起铜线,飞身而起,三两下就绕到树枝上,眨眼问回到她面前,“绕好了,然后怎么样?”
她掩嘴笑,“不是这样的啦,要一头搭在树梢,一圈一圈绕下来,另一头垂在地上,重新来。”
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