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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自然没有意识到大家眼神中的敬佩,只是伸手量了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微微蹙眉;抬头看向余生,问:“可知是什么凶器刺死赵大人?”
余生从乔羽震惊性的动作中回过神,冷漠的眼珠子里带着几许敬佩,顺带着口气也缓和柔软了一些:“应该是长有一指的匕首造成的,而且凶器极为锋利,刺杀下去刀口切割面极为平整。”
乔羽点头,颇为认同余生的话。
乔羽蹙眉细看,当眼神落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时,突然瞳孔放大,接着,拿起赵大人放于胸口上的大手,细细的看了看,道:“我认为这个匕首的把手上,应该还有一个相当锐利的锋面。”
余生不明白乔羽的意思,只是随着乔羽的眼神朝着赵大人的手看过去,就见赵大人手掌的虎口位置,有一个很深的白色沟壑伤疤,因为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伤口有些变形,但也不难看出应该是被利器割伤。
乔羽从供桌上跳下来,随手接过一位虎狼军兄弟递上来的手帕,擦干净手指,对着一屋子的人,说出自己的意见:“一般人在面对正面袭击的时候,都会直直的正对着凶器;如果凶器刺入身体,作为一个有反应的正常人来说,在感受到痛楚之时,就会用手紧紧地抓着凶器,妄图逃生自救;赵大人是被锋利的匕首刺穿胸骨,我相信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死,因为人的胸骨有一定的厚度,想要一下刺穿,除非武林高手才能办到;可如果派来刺杀赵大人的凶徒是武林高手,那他应该深喑用毒之术,心狠手辣;断不会因为少放了乌头而被迫选择二次刺杀。”
说到这里,乔羽顿了顿;看着一屋子人沉默静思的模样,接着说下去:“凶徒刺穿赵大人的胸骨,赵大人还有一丝气息;想要挣扎的赵大人伸手用力的抓住凶徒拿着匕首的大手,这时候,凶徒发现赵大人还能反抗,就又使力,给了致命一击;赵大人命丧,可手依然抓着凶徒,凶徒慌张,便猛地拔出匕首,匕首把柄上的锋面就顺带着割伤了赵大人的虎口,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杨毅天众人没想到乔羽会给了一番这样的解释,当时仵作验尸的时候其实是发现了赵大人虎口处的伤痕,但是大家都以为是赵大人在倒下的时候亦或者是在中毒的时候挣扎留下来的误伤;便也没有人多加留意;今天听乔羽这般讲解,顿时有股醍醐灌顶的感觉。
余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会有这么大的玄机,可自认为验尸无数的他从未出现过任何纰漏,心里的骄傲和带着些许的不甘,让他稍有反驳:“乔公子,你说这伤口是匕首把柄上的封面割伤,但是我大周兵器中的匕首把柄,都以打磨圆滑为主,何来有锋利的锋面之说?”
众人被余生这么一提醒,皆是面面相觑,交头低耳的相互商讨;甚至连狼虎军中的一个小将都站出来,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亮相于大家面前,说道:“乔公子、杨大人,属下手里的匕首就是大周军营中的常见之物,相信市面上所看见的匕首应该也是大径相同,应不会出现乔公子您所讲的有锋利锋面的存在。”
大家听见小将之话,都看向那手柄处打磨光滑之地,的确是无法伤人,更没有乔羽口中所讲的伤人锋面。
乔羽见大家都开始怀疑她的推断,也不生气;只是低低笑了几声,轻浅的笑容宛若击入平静湖中鹅卵石,激起了千层浪。
“我何时说过,凶器一定是大周铁匠所作的匕首?”
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闭嘴不谈。
乔羽扫眼众人,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明的笑,疏离的眸子里,尽显着惊人的光芒;就看她抬起右腿,右手在拂开脚边衣襟的同时,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形状怪异的匕首。
就看此匕首上镶嵌着数颗猫眼般大的紫蓝宝石,黄金打造的刀鞘上锋芒毕露的光芒瞬时晃出了金色耀眼的光泽;乔羽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慢慢拔开匕首,银光色的刀面阴气森森,就像喝了无数鲜血的厉鬼,惊煞人心;不过,这些都不是让大家感到惊异的,最让众人感到惊奇的就是那鬼怪吓人的刀柄锋面,居然也是阴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
杨毅天自问见识过不少兵器,可从未看过这样锋利骇人的兵器;甚至连虎狼军的个个小将都看呆了,连连称其为宝物。
乔羽淡淡的笑,唰的一声就又将刀锋置于刀鞘中,整把匕首上,只剩下金色的闪光和紫蓝色的宝石缀亮。
余生眼睛都看直了,刚才他确实看见了那有着锋利锋面的刀柄?
这世间居然有此等凶悍的武器?
乔羽将匕首放在供桌上,面对着众人,铿锵有力的说道:“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这个世上就不会存在;一味的否决只会让我们的眼光变得拙陋,失去了探求真想的意义。”
说完这句话,余生汗颜的低下头;眼神在敬佩之余,也不免对这个长相冷冽俊美的男人多了几分好感。
虎狼军小将惊喜的看着这样的宝贝,欢喜的凑上前想要摸一摸,却又瑟缩着手退回去,欢喜的问:“乔公子,不知这样的兵器您是从何得来?”
乔羽笑,将供桌上的宝贝拿下来,扔到那名提问的小将怀里,让他摸个够;道:“这把匕首是荣亲王送与我的,听说当年荣亲王征战沙场、保驾护国,除了一刀一剑,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匕首是那东蛮匠人所制,在制成之日,匠人将其沁透在百十号死人的骨血中淬炼,带着阴魂不散的鬼气,让拥有者能力倍增,使刺杀者魂魄无法归土,实乃最阴毒罕见的上等兵器。”
众人一听乔羽这话,皆是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小将手里拿着的匕首,就像是看见了鬼魅一样,心生怯怕;但又一转眼看向乔羽;如此凶器居然被她一指戴在身上,甚至还贴身放于靴筒里,看来此人比这凶悍的兵器还要恐怖!
想到这里,大家都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只有那小将还傻蹬蹬的抱着匕首,宝贝似的左右翻看,活似得到了冰糖葫芦的孩童,一脸天真。
杨毅天不愧是在官场上打滚数十年的人精,很快就从那把匕首的中看出一些东西,转眼看向赵大人的棺木,问乔羽:“那依照乔公子的看法,难道刺杀赵大人的凶徒会是东蛮鼠辈?”
乔羽收起脸上的淡笑,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敛紧一双冷目,转过身,看向赵大人的棺木时,颇为敬仰的拿起供桌上的燃香,点上三根,亲自奉上;双手合十闭眼祈祷之后,当双眼睁开之际,冰山般冷然的绝杀,扫遍全场。
“在没有事实根据之前,我还不敢妄下断定!”说到这里,乔羽透过义庄的天窗,看向窗外那湛蓝的苍穹,慢慢说着:“在我看来,不乏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这件事本身就与东蛮有关,毕竟在十年前,东蛮妄图侵吞我大周秀丽河山大肆入侵,当时幸得荣亲王请缨率军出征,护的我山河无忧,百姓不必流离失所;十年后卷土重来的机会许会存在;第二,那就是有人无意之间得到了东蛮匠人做铸造的匕首,又用那把匕首前来刺杀赵大人,一切都是一个巧合而已。”
冷冽的话在义庄的上空静静地盘旋,虽然很轻,但却压迫着众人的呼吸,大家都不言而喻的沉默静思起来;毕竟,这件事可大可小,绝对不能当做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来看;毕竟,赵大人是奉旨前来督查银矿之事,一座银矿,对于一个国家来讲那就是经济命脉。
杨毅天也深深地吸了口气,恍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重了许多,抬头看向那瞭望着天窗的男子,心里却又踏实了许多。
皇上能人善用,居然派来了一个如此心细如尘、见多识广的男子前来查案;真乃大周之幸,天下之福!
一众人从义庄出来,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些浓郁的色彩。
乔羽走在最前面,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大家不要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如果这件事真有内诡,我们这幅表情不是告诉了那些人我们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吗?皇上派延平王前来督案,就是相信他能扭转乾坤,给关西百姓,给天下一个交代;我们要对延平王有信心,尤其是虎狼军,你们的少主子有多大本事,你们最清楚,不是吗?”
虎狼军一听这话,皆是面面相觑。
当初王爷在京中查办私盐私矿案,虽然行动乖张、思路怪异,可最终却用了最简单的方法帮助皇上解决了一件最头疼的难题;事后,虽然王爷被保定帝下旨在家思过,但谁人不知保定帝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变相保护王爷;让那些被王爷欺负的皇亲们没有办法收拾王爷!
王爷胡闹成性,但却从不为虎作伥,更是个心思灵透的主子,这一点只要看他身边跟着的乔公子大家便能了解一二;乔公子说得对,王爷前来督案,定会用他的才智解决眼下的难题,不管是宵小之辈的暗杀,还是东蛮鼠辈的挑衅,王爷定能马到成功!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王爷搞砸了这件案子;但大周有老王爷坐镇,有他们虎狼军和帝皇军护国,看有哪个小国前来挑衅?敢动大周一寸一土!
虎狼军的众位将士想明白了之后,顿时松了口气;哈哈大笑之际,脸上的愁容也烟消云散;杨毅天县衙的衙役们一看大周的虎狼军都一副轻松地模样,也都各个松了筋骨,欢天喜地的凑在一起乐呵起来。
虎狼军小将仰慕的看着乔羽,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双手抱拳着实行了个大礼,嘻嘻笑着挠着后脑勺,天真的说道:“乔公子,属下吴有才,想喊公子一声大哥,不知公子可会嫌弃小弟?!”
吴有才此话一出,惹来了虎狼军的一通猛打,大家都按着吴有才的脑袋,看着那张傻气嘻嘻的脸蛋,上去揪了两把,道:“你这混小子,敢跟乔公子攀交情,你胆子火大了。”
李亮子是军营中的年长者,哈哈大笑着看着兄弟们闹腾,走上前来到乔羽身边,说道:“乔公子别见笑,这小子在军营里看见老鼠都喊打喊跳,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胆子,居然敢跟您攀兄弟,真是糊涂傻蛋了!”
乔羽见大家都闹腾的乐呵呵,也跟着爽朗的笑了几声;干净的笑容配合着那张出彩的脸颊,着实让众人都看呆了,乔羽轻咳了几声,走到吴有才身边,拍着吴有才纤瘦但却牢靠的肩膀,爽朗的说了声:“成!大哥就认了个你这个小弟!”
吴有才没想到乔羽会这般爽快,眼睛瞪大的同时,被身后的兄弟踹了屁股,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啃了个狗吃屎,抬眼欢喜却不生气,只是巴巴的看着乔羽哭笑不得的脸,傻乎乎的问了声:“大哥可真答应认了我这个不成材的小弟?”
乔羽笑,扶起吴有才,拍拍他身上的浮尘,说道:“兄弟不是不成材,是还没有机会给你成就抱负!在我看来,整个虎狼军上下,各个都是英雄,人人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好汉!真爷们!”
此话一出,顿时博得大家的一致叫好;本来愁云惨淡的气氛也瞬时化为泡影,大家笑着,跳着,哪里还有一丝不自信和怯怕,各个铁骨铮铮,撑起了大周的整个天下!
乔羽看着眼前的热血儿郎,笑了!
父王,如果孩儿能是你的亲生儿子,是个真男人;孩儿定会跟你一样,驰骋天下、保家护国,铁马江山,哪怕马革裹尸,也会笑傲神州四海,不悔今生了!
……
一众人欢天喜地的回到驿站,老远就听见有戏班子叮铃桄榔的喊唱声。
乔羽与杨毅天众人一愣,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