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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素日对震儿也关心,这次他有惊无险,我也算放了心。”李世绩道。
“夫人为了这件事,大年下的打了好多套银餐具呢,这不,连霄儿的也有。”沈氏笑道,指了指桌上的餐具。
“哦?珮娥一向也是疼他的,这下你可放心了吧?”李世绩笑道。
“是啊,我就是知道夫人一向疼霄儿,才不忍心让夫人被别人坑了还不知道呢。”沈氏道,拿了那银碗给李世绩看,“你看,这碗只是外面镀了一层银,内里都是铁呢,我啊,是今儿不小心把碗跌在地下,才现的,还不知道夫人她知不知道被骗了呢?您说这打银碗的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连咱们堂堂大都督府都敢骗,老爷您可不能放过他们,说不定他们还会去害别的老百姓呢。”
李世绩不信田氏会这么糊涂,也不想寒了沈氏的心,遂抚慰道,“不就是个银碗嘛,我明日先问问珮娥看看,一定给你个交代。”
翌日,榛院。
“什么?你说那碗是铁的外面镀了银?”田氏惊道,“老爷啊,那可都是足银的,我都吩咐了去的人盯紧了的,绝不会出差错。再说了,谁敢拿咱们府开玩笑?我看,是不是有人先掉了包,再来讹您也说不定。”
李世绩道,“沈氏她也是怕你被骗了嘛,既然你这么肯定没有被骗,那就算是误会一场。”
“老爷,话要清楚,理要分明,我这边跟人家银铺的票据都在手,不怕和别人对质,看看到底是假银碗还是真掉包,咱们三堂六面说个清楚。”田氏理直气壮道,哼,票据都在自己手上,绝对天衣无缝,看这个女人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李世绩见最后又变成了内宅争风,不耐烦道,“总之我说是误会就是误会算罢了,都是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有什么可争的?”抬脚出了大门。
田氏啪的拍了下桌子,杯盖跌了地上,碎了一地……
晚上,槿院。
“老爷,您别说了,我也是怕夫人被那些骗子蒙骗了去,既是夫人这么肯定,我想夫人自有她的道理。”沈氏贤惠道。
“窈娘,这大年下的,你怎么不穿几身鲜亮的衣服?赶明儿我叫人拿些好的绸缎给你。”见沈氏没有纠缠不清,反是一副为田氏着想的态度,李世绩倒觉得是该抚慰她一下。
“我还有好些衣服都没穿遍呢,老爷这是嫌我衣服旧还是嫌我人旧?”沈氏妩媚一笑,无限风情。
李世绩心头一热,“哪敢呢,你知道我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旧的。”说着,捏了捏沈氏的手。
沈氏把手抽回,娇笑道,“这些什么碗啊,绸缎的,我也不在乎,我只要老爷心里有我就行。”
李世绩笑道,“有,怎么没有?”
沈氏攀着李世绩的臂膊,“那你又记不记得老爷您的小舅子可是中了明经科了,这都一段日子了,您也没想着帮衬帮衬?老爷,我可只有这一个兄弟,也是我爹娘宝贝一般的养大,现在只有我这么个姐姐了,要是把他放到那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做个小官,没得被人欺负,老爷您就帮他一把,调他来做个什么参军事也是好的。”
李世绩笑道,“你的口气倒不小!大都督府的参军事都是七品官了,他得从**品做起呢,不行。”
沈氏软笑道,“我就不信老爷手下没有个八品的缺,给别人也是给,干嘛不给自己人?也算是给老爷添个臂膀,好歹也是知根知底的亲戚嘛。”
李世绩道,“知道你会不依不饶的,好吧好吧,看在你平素一贯懂事体贴,我就让明和到录事曹做个录事,如果他确实得用,少不得我会叫人多加留意的,你放心了吧。”
虽然不是参军事,但李世绩已经应承了会加以关照,日后未必不会飞黄腾达,况且自己也多了个手足在身边帮衬,沈氏妩媚一笑,“我替我兄弟多谢老爷栽培。”
…………………………………………………【第二十四章 踏青寻芳】…………………………………………………
随着天气渐渐转暖,李震的病也完全康复,这日,恰好是出九之期,幸儿和静琬到了桦院,仲闵,李霄和继谦都在,几个人正说着话,看到她们来了,李震笑道,“这下子咱们消寒社的人齐了。”
仲闵笑道,“今日正好是出九,是消寒社这期满了的日子,大家把自己的消寒图拿出来大家品评一番不是很有意思?”
大家都拍手称好。
仲闵道,“那我就抛砖引玉了,”说着,把一幅画轴缓缓打开,一株红梅呼之欲出,九朵红梅花傲然绽放,每朵花有九个花瓣,正好剩了一朵花瓣还是空的,“待会咱们一起完成今儿个的,下次再结社就等来年了。”
李震也拿出了他那句九字消寒句“柔柳劲柏前後送春風”,继谦和李霄还是第一次看见,还一个字一个字的数笔画,“果然都是九画!”继谦叹道,“我的就简单了,我画了九行九列八十一个方格,”继谦说着,把带来的纸摊开,棋盘一样的方格倒也整齐。
“三弟你呢?”李震问道。
李霄道,“我就从一开始写的,写到昨日写到了八十,今日正好是最后一日。”他摊开自己的成品,n个大写的数字跃然纸上。
“幸儿,你的还没给大家看呢。”仲闵道。
“还是先看琬姐的吧。”幸儿道,早知道刚才也写八十一个数字带来了,还巴巴的把日记本带过来现眼……
静琬把带来的包裹打开,绣了九朵梅花的精美绣品被大家传来传去,“琬妹,你的手可真巧。”李震赞道。
静琬谦道,“哪有那么好,你们不知道吧,幸儿的那份才有心思呢。”
幸儿死活不想拿出来,被李震一把把日记本夺了过去,“咦,幸儿你这是做了本书吗?还用布做了封套?”
几个人探头翻看着,李震道,“对,这是咱们打雪仗那一天,我也记得,她还把雪人也画下来了,不过,幸儿,除了那个猪头,其他你画的都不像,哈哈。”
继谦道,“正月十五吃元宵,啊,对,我那天都没吃到,还听说你们把桦院布置的像天宫一般,下次可不能落了我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因为幸儿的日记,把大家的记忆都牵往了过去的日子……
仲闵望着幸儿,温柔的笑着,不管有没有这个叫做日记的东西,他想自己都会记得那篮子缤纷的幸运星,那温暖的小桔灯,那可爱的猪头雪人,那绕口至极的上元节酒令……
“大哥,大哥,瞧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脱去一身冬衣,终于穿上清爽的春衫,幸儿得意的拉着裙裾飞舞。
“好看,好看,再不走就迟了,可不等你了。”李震敷衍了一句,拖着幸儿就往门外走。
“大哥,你说汾河边会不会有很多人哪?”幸儿问道。
“天气暖了,今儿日头也好,肯定有很多人出来踏青游玩的。”李震道,指着一辆牛车道,“琬妹在里面等着你,你们坐这一辆。我和仲闵他们坐前面的那一辆,有什么事儿就跟赶车的常大叔说。对了,今儿游人多,你们可千万别乱走。”
幸儿应了,带着瑞冬上了后面的牛车,“幸儿,你今日穿的真好看。”静琬帮着幸儿坐好,赞道。
幸儿拉了拉披帛,笑道,“琬姐也很好看,穿着这身黄裙像朵绽放的迎春花。”
静琬捂着嘴笑个不住,“你的嘴巴倒是甜。”
幸儿掀开车壁上的帘子,看着来往行人穿梭不停的街道,“路上人不少呢,琬姐,你看,那人的髻挺特别的,那个那个的耳环挺好看的……”二人望着街头景色,叽叽喳喳的评点。
“呀,有个糕点店,常大叔,我们要下车买东西。”幸儿道,待牛车停稳之后,拉了静琬就冲向“周家糕点”,翠冰和瑞冬紧紧的跟着。
玉露糕,虹桥糕,桂花酥的每样买了几个,幸儿心满意足的回了牛车。
“待会儿大表哥找不着咱们说不定要着急了。”静琬担心道。
“没事儿,常大叔知道去哪儿的,咱们丢不了的,况且有了这么多好吃的,大哥吃了咱们的嘴短,就不敢说了。”幸儿举举手里的点心,好容易出来一趟,吃个够本买个够本——这是必须的。
流淌的汾河水,嫩绿的垂柳,摇曳的野花,就连穿红着绿的游人,脸上也都写满了春天的惬意。一两只盘旋树梢的燕子平添了几分灵动之意,幸儿偎在棵柳树旁,不由哼起了那脍炙人口的歌谣,“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静琬一头黑线,“幸儿,你这哼的什么曲儿?怎么又有小燕子,又有皇上的?听起来浑不相干……”
幸儿神秘道,“这是秘密,还珠格格的秘密……”
看着静琬更加迷茫,幸儿忍不住笑了,拉着已经抽嫩条的柳枝道,“咱们拉个柳条来做个花冠怎么样?”
“你倒有闲情逸致,可是大表哥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静琬埋怨道。
幸儿忽的对右前方招着手,“看,那不是我大哥他们嘛。我就说只要咱们在一处站定等着,他们那么多双眼睛,必会找到的。”
李震一脸怒火,劈头就问,“是不是又中途下车买东西去了?人这么多,找不到你们怎么办?”
幸儿笑嘻嘻道,“大哥别生气,待会有好吃的呢,你要是生了气可没你的份了啊。”
“谁稀罕你的好东西,”李震说着,见幸儿一个劲的赔小心,终是绷不住,笑了。
“咱们的船在那边,快些上船吧,再晚可就少了兴致了。”仲闵微笑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船,幸儿靠坐在窗边,欣赏着窗外清澈的河水,远望着河岸两旁草长莺飞,耳听得游人的熙熙攘攘渐渐远去,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清清河风,但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闲逸之趣,拿了一块水晶糕,边吃边道,“这样,真好。”
李震也觉心胸大开,拈了块点心入口,“看在你买了果子的份上,今日不跟你计较。”
“你们怎么不做诗?”幸儿忽的问道,若不是她得藏拙,此情此景她立时就能临水赋诗若干了……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磨牙……
李震苦笑道,“你怎么比先生还可怕?先生天天逼问我们的功课也罢了,好容易今日泛舟水上,大家说说笑笑,轻松一番,你又提起作诗,真是扫兴……”
继谦笑着称是,幸儿哑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啊……
“上次你们玩的那个柳树的酒令我就没玩着,现在不如玩这个?”继谦建议道。
“好啊,”李震道,“输了的贴纸条,不过,”他转头看看,“船上没有纸,这可难办了。”
幸儿指着桌上的糕点道,“就拿糕点做赌注,赢了的有资格吃,输了的就只能看着别人吃。”
众人笑着称好。
隔着缓缓的水声,岸边都能依稀听到这艘船上传来“……三棵柳树四棵柳树”的喊声以及不时传来的清亮笑声,“数柳树……这岸边的这么多树哪数的完?这又有什么好笑的?”岸边的游人摇头不解。
“幸儿,你快来看。”笑闹了一阵子,糕点也吃的差不多了,静琬蓦地望向窗外,看到了岸边绿草茵茵,因拉了幸儿到窗边隔着河水欣赏。
“是啊,大哥,我们在那儿停一停好不好?采点花上来。”见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野花随风摇曳,久未踏青过的幸儿不由心里痒痒,恨不能立时置身在花草丛中执花飞舞。
李震见二人一脸殷殷,遂吩咐船家靠岸……
大伙像脱了缰的野马,撒开丫子在草丛中嬉笑喧闹,幸儿和静琬则是一路跑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