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死的上官天赏!
他算计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这个心计也很深沉的上官天赏!
把玉石捏碎,他把颜权舆抱进房间,叹了一口气,带上门走了。安排下一步计划才是必要的。
跳下墙的上官天赏也快没有力气了,软软坐在地上靠着墙根,秋风凛冽,一片片枯黄的树叶飘下来,擦过他的肩头,沙沙作响。他心里已是烦乱不堪——自己竟然会为了另外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和别人作对?!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电子稿已经在传输过程中了,再把实体标本什么的带回去就完事了,至于颜权舆,那女子的目的不过是通过她的眼睛来扫描文件,而在平阳侯府和一叶楼的时候,这任务也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只是上官天赐来头不明,查看手心元件也别有动机,只不过这一点国家安全委员会早有预料,一旦元件被破译,将为所有人立即置换新一代或干脆取掉,故而也不必担心——那为什么,还如此纠结难过呢?为什么还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她呢?
上官天赏呆呆坐着,捡起一片枯萎的树叶漫无目的地撕扯着。月光这么明亮的夜晚,也就只能一个人默默待着了。
大概从今晚起,自己也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除非,张教授建立好返回的函数通道。
一叶楼中上官天赐守在颜权舆的身边不停地思考着该如何进行他的下一步计划。月光轻轻渗进房间,将整个环境渲染的如梦如幻。秋天恰好有些微凉,盖着轻薄的被子让权舆感觉无比的舒适,她在睡梦中微笑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上官天赐皱着眉头最终决定了将现在获得的数据先传给总部——虽然这不全的数据可能会让他吃一顿苦头,但是为了集体的利益,为了他们全民主义的光明未来,这点苦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上官天赐狠一狠心,打开了自己手上的接线。信息流穿越时空,耗能极多,当他硬撑着将所有数据传完的时候,就已经快虚脱了,而恰在这时,颜权舆却醒了过来。
上官天赐已经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颜权舆刚醒来的时候,他强撑着站起来却又很快倒了下去。颜权舆不禁尖叫,心疼的走过去,拉着他冰冷的手,关切的问:“没事吧?”
上官天赐吃力地摆摆手,无力的说:“没事……”然而刚说完便失去了知觉。
颜权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上官天赐拖到床上,之后便靠着窗台欣赏这无边柔美的月色,手拖着下巴,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突然全身一个机灵,把酒?今天才喝了多少啊,怎么就醉成这样?那酒的度数本来不高的啊……也许是这些天心情有些不好有没有休息好才这样的吧,想着想着权舆又开心起来。
突然,一个硬硬的东西砸在她额头上,权舆不由得尖叫一声——但是却没人理她,上官天赐睡着跟死猪一样,隔壁的两个小侍女被惯坏了也懒得理,权舆不高兴的撇撇嘴,跪倒地上抓起了那个硬硬的东西。
原来是一块绢帛包住的石子!权舆打开绢帛,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卫子夫!
看到这三个字,权舆好像触电了一样,连扔石头的人是谁都懒得找了,卫子夫卫子夫,自己曾经多少次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罩着她,不停地向她许诺自己一定要帮着她渡过难关,可是现在她在哪里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是怎么了?权舆不停地掐自己,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它确确实实不是梦啊!!!
权舆瞄了一样睡着的上官天赐,给他盖上被子,心疼的看了一眼,但是自己不是大夫也不认识什么大夫——之前生病要么是平阳公主找来的要么是上官天赏找来的,诶,只能靠他自己咯!不过一个大男人也不用自己担心的对吧!权舆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找来笔墨,在绢帛上写下自己要走的事情……
写完已经快天亮了,鸡鸣破晓,东方鱼肚白很是清晰,权舆打了个哈欠,然而上官天赐仍然□□的睡着,权舆看着他睡着的英俊的萌萌的脸不由得泛起一点微笑——都快陪着你一个多月了,我也该回去干些正事了,拜拜,亲爱的天赐!
赶到柏梁台颜权舆着实吓了一跳,卫子夫她人呢?!上官天赏不在,喊了许多遍遥襟才不疾不徐的出来,权舆那个急啊!破口就质问:“卫子夫呢?!”遥襟本来欢欢喜喜的迎她回来的,不料刚一见就一狮子吼,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怎么了?卫姑娘进宫了啊,现在正陪皇上呢!”遥襟嗔怪着道。
“谁让她进去的!你难道不知到进宫有多危险?!”权舆发火了。
“是本宫让她进去的!”身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权舆打了一个激灵,回头一望,却是平阳公主。权舆顿时松了一口气。然而再定睛一望,权舆又不开心了,平阳长公主旁边站着的竟然是上官天赏!!!
权舆忍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怒气,将平阳长公主让到上座,狠狠地瞪了上官天赏一眼,然而上官天赏却假作不知,权舆自觉没趣,只好自顾自地闷闷不乐。
遥襟很识趣的取了些菊花陈皮泡了茶水递给平阳长公主,偷眼瞧着颜权舆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心中却有些好笑,这女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不过是长公主用来控制局面的一个工具,老摆出一副什么事只有自己做的才放心的样子,平阳长公主是什么人,皇帝的亲姐姐,难不成能耐会比她小?!真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柏梁风云(九)
平阳长公主依旧保持着她雍容华贵的冷美人形象,颜权舆心中愤愤却也高昂着头翻着白眼和她较劲,上官天赏在一旁看着这样子不由得暗骂颜权舆不识好歹,神君宛若的头衔是平阳长公主弄出来的,自然她也有本事让颜权舆顶上一个欺君之罪最后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然而他毕竟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心中莫莫着急。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平阳公主大笑起来,这一笑让颜权舆摸不着头脑,傻愣起来。平阳长公主马上又恢复了眼神的冰冷,道:“你傻愣着干什么?!”
“嗯?”权舆真有些傻了。
“呵……”平阳公主抿嘴一笑,“你放心,卫子夫没事的,你不是去找上官天赐逍遥去了吗?然后我就做主把卫子夫送进宫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这你不用管,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本公主吗?”
“不……不是的……就那个什么……诶……”权舆脑子都成疙瘩了。
“那不就行了嘛!卫子夫现在在建章宫,她陈阿娇在未央宫,中间还隔着百十里地呢!”
“但……不是地域限制就能……”权舆撇撇嘴,然而心中也不信自己,毕竟虽然神权凌驾于君权之上,但毕竟还只是个空名,她平阳长公主的手段比自己高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好了好了你就别管了……总体来说卫子夫现在在建章宫待得好好的呢!行了吧!”
“行行行……行……您说了算!”颜权舆一赌气栽进房里。上官天赏在一旁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平阳长公主屏退左右,空旷的大殿上只剩下平阳长公主和上官天赏两个人。平阳长公主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不急不慢道:“你觉得上官天赐做的怎样?”
上官天赏一听到上官天赐的名字不禁眉心一动,然而表面还是平静道:“自从他过来之后,我确实清闲了不少,利润也有所上升。”
平阳公主听到这番和她见解差不多的言论心中有些高兴,抿嘴一笑道:“你弟弟嘛!自然是和你一脉相承的,不过听说现在权舆和他走的挺近的,这好是好,然而在这紧要关头未免浪费了许多时间。”
上官天赏心中抽搐了一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明白平阳长公主指的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情,他点点头,试探着说:“是不是要限制一下他们二人的接触?”
平阳长公主道:“上官天赐这人我不是很了解,然而总是感觉怪怪的,他若是真站在本宫这边,又为何用尽手段拖住权舆?若是他不在本宫这边……也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本宫也说不上什么,这也只是一些感觉。”
上官天赏听到平阳长公主的分析,原本的疑虑又多了一层,然而他毕竟是不好说破的,于是便附和着点点头。
平阳长公主又坐了一会儿,硬是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于是便离开了。
一叶楼中上官天赐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得到了一定的能量恢复,他勉强坐起来便看见床头颜权舆留的那张绢帛。他神情漠然,心中却有一些开心——boss没有责罚他没有完全的研究结果这已经可以让他兴奋许多天了,俗话说:“国士遇我,国士报之”虽然自己是个机器人,但是一个合格的机器人就应该无限接近人类的标准。
现在的主要目标其实就是上官天赏了,上官天赏不是个善茬,但是他已经发现了上官天赏的弱点,那就是颜权舆!上官天赐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狠狠拽紧了手中的绢帛。
人类的可笑之处莫过于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情感,而最最奇怪的就是爱情。
颜权舆躲在房间里越想越气,上官天赏推门进来,权舆对着他一阵大吼:“出去——”
上官天赏看着她羞愤的样子轻轻笑了两声,展眉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叫……何必……”权舆越说越没底气,确实啊,自己这又是何必呢?权舆渐渐又郁闷起来,良久才道:“你……你让我想想……”
“好的吧……”上官天赏叉着手,自嘲地笑笑退了出去。
权舆趴在床上,叹了口气,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渗进织锦的被褥,红色的祥云变成深红。
是的,她需要安静。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终于开始细细的思考这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认真地保护卫子夫?在三十世纪那个被冰冷的钢铁包围的年代,人心也渐渐被冰冷所围困,最后它也渐渐冰冷了,权舆作为一名文科生,纵览古今中外,她自认为非常高明的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便一直保持着白羊座热情善良的本性——没错,她心性很高,自以为颇有魏晋遗风,然而却也不得不常常怀疑自己这样将来到底能不能赚到钱养活自己,于是乎便常常犹豫不决痛苦难耐,然而却常常安慰自己只有有思想的人才会痛苦。
但是,自己毕竟在那个人情冷漠的时代浸淫久了,到了这个淳朴的都有些过分的时候,说实在话,她都不知道该怎样标新立异了。或许,标新立异才是她性格中一直保持热情激情的原因吧。
而帮助别人,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越发显得自己很有能力——这是她一直用以保持无限自信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自负的方式
但是或许更深层的是权舆对于权势的渴望——她一直明白然而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以前在闵理工的时候,她是校报的社长,是晨读协会的会长……总之,无论在那个组织,她都会狠狠的往上爬……综上,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要帮助卫子夫,帮助这个看似柔弱无比的小女孩登上人生的巅峰!
趴在柔软的蚕丝被上,泪水蒸发逐渐变得冰凉,阳光渐渐隐去在遥远的山脉,微风拂过,权舆冷的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