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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于我父王交代?”
盛绝久久才应道:“皇兄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孤便答应皇兄,此生将你好生照料。孤想,没有做夫君更适合照顾于你。”
“你已经将钰儿照顾得很好,虽曾经我于你有诸多误会,然,九叔对钰儿的好,钰儿明白。我们同为皇家……”
她话未落盛绝道,“错,如今你已非皇家中人,你我还有什么相隔?”微顿再道:“孤不想再忍受你于我间的十步距离,孤不愿你再叩首于我面前,孤想与你平坐,与你不分彼此。孤想如此呵护疼爱你并非君臣,钰儿可明白?”
“我即便不为皇家中人,我也流着皇族的血,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她无奈道。
即便误会解除,她亦无法接受这叔侄之情,他无惧,因他是雄霸天下的君王,可她不同,她愧对先租,愧对父母,更无颜于天下百姓。
“留着相同的骨血不令你我更为亲近?”盛绝忽而道,奚钰叹息,她说不过他,索性闭口不言。
过市集之时正是热闹,他二人本是生得好容貌,二人并立仿若集天地之精华璀璨夺目。市井之人哪里见过此等仙貌般的妙人儿,至他二人一路便少不得尽收艳羡目光,就单为瞧他二人的都围堵了不少。
二人并立,人声鼎沸中盛绝缓缓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干爽厚实,暖暖的将她的手包裹其中。她心微动,红了颜色,敛下眸光。
人群有人起哄猜测他二人的关系,盛绝却视若无睹,拉着她往一边稀奇玩意走便道:
“娘子,瞧瞧这个如何?”
盛绝拿起一只摇鼓询问于她,奚钰还未从他那声‘娘子’中清醒过来便瞧着他手中之物莫名看他。盛绝笑得风华绝代,他道:
“买回去于我们孩儿玩耍。”
顿时围观之人哗然一片,奚钰那面颊臊得只愿钻了地里去,拖着盛绝快步出镇,因着此生了大半天闷气。
盛绝在襄阳仅停留了三日便启程回宫,晚间襄阳王为王设别宴,奚家上下自是全程相陪。奚钰作为奚家唯一的嫡出之女自然会出席,只是那位置安排得甚是有心。想来也是受襄阳王嘱意,将她与盛绝的位置安排得虽不近,却是最易将二人相互间的言行瞧得清楚的。
盛绝依然带了玄色面具,府上之人少不得猜测这位盛都来的贵人是和身份。
中场之时良华趁襄阳王等吃酒吃得正兴浓,便悄声而至将奚钰拖了出去。这本也正好应了奚钰心思,她向来出席此类宴席都会中场休息,这吃酒助兴的少不得个把个时辰才结束,她向来不喜这种热闹太甚的场面。
“沅姝姐姐,良华带你去个好地方。”良华边说边从女婢手中接了奚钰的狐裘于她系上,接着道:“你且随我来。”
良华拉着她的手过庭院穿廊入了东厢,奚钰微微蹙眉,道,“你带我来世子的院落作何?”
良华笑得极开心,指着墙头探出的白梅道,“姐姐,我知你当晚为何站在这里望梅而不进院里去,因此处瞧着的才是最美的,进院里花枝了应接不暇便也令人不知所措了,对么?”
奚钰微愣,是么?
她当日与清月未曾想过进去全因与那时的大公子并不相熟,不好贸然打扰,仅仅在院墙之下望梅而已。岂料被这小鬼强加了些缘由,倒也说得过去,微顿道:
“乱花渐欲迷人眼……”
“对,对,沅姝姐姐大才!”良华大笑,拉着奚钰后方走,奚钰不明,却又只得跟上去,“去哪?”
“你来便是。”良华拖着她的手只顾走却不相告。
须臾,便到了一处稍矮的墙垣之处,少年回头看她,指着墙头道:“姐姐可知坐上墙垣看梅的妙处?”
奚钰当即汗颜,他不会是想让她上去做那墙头之君吧。然而想法一出再看良华,他竟已赫然坐在墙头,奚钰大惊,急道:
“你快些下来,若是跌下了墙垣恐将元日都只能躺在床上过。”
良华笑道:“我道是沅姝姐姐与府里姊妹不同,然,亦是这般无趣。”
“我不同你贫嘴,快些下来,别令奴才们瞧见将当贼子打。”奚钰好笑,相劝道。
良华不以为意,伸手指着院里道,“沅姝姐姐,你快些上来瞧瞧,这里望去才是好景致呢,梅开得甚好别有意境。”
这小鬼在诱惑她呢,倘若她还不上去恐遭这小鬼笑话。脚点地踩着墙垣上去,良华坐的旁边一被他清扫,她坐上墙头,很有一番心慌的滋味。抬眼而去,此处看去,院里的梅如海浪翻涌,层层递进景致极美。
“美吧?良华没骗你吧?”少年瞧着奚钰脸上的震撼极得意道。
奚钰偏头看着他不言,目光再望过去。坐了好些时候良华忽然跳进院里,回头对墙上的奚钰道:“姐姐快下来,我们偷梅去。”
“偷梅?你何须偷,与你大哥招呼一声光明正大去折不是更好?”奚钰问道。
“姐姐有所不知,大哥院里的梅可是他的宝贝,这院里除了照料这些梅的奴才便不许任何人入内。要折他的梅,怕是连父王和娘亲他都未必能允。上回折梅与你送去,那可是我和二哥头一次见他如此大方将梅送人的。”良华一一回道,见她还坐着不动便催促:
“姐姐快些,莫惊动了里头的奴才,那些个奴才凶起来可是要放阿毛的。”
奚钰犹豫,她再如何也不到偷这地步吧,然而良华已经下去她不得不跟着走,问道:“你如何得知从这里进来那些奴才不会发现?”
“姐姐放心好了,我从这里来过多次里头奴才都没反应,许是在前面守着,这是最薄弱之处。”良华信心十足道。
他出此言时奚钰依然跳下院墙,往里走了几步,抬眼望上去,簇簇繁花枝头,开得极艳,果然应了那句‘乱花渐欲迷人眼’。良华随意道:“姐姐别细瞧了,快挑几支,我们折些回去摆屋子里喝着热茶慢慢赏。”
奚钰笑出声来,这小鬼倒是个有趣的。此般被繁花紧簇,她当真忘了此厢的‘偷’,一跃上树折了两支开得极好的梅,乐滋滋的握在手里顺道问:
“我瞧着你门路子走得极熟,你且老实道来,从此处进院来行窃了几回?”
良华半点不犹豫道,“这是第一回。”
奚钰大惊,侧目瞧他,少年笑得好生灿烂,堪比枝头怒放白梅。伸手弹他额头道:“适才你说来过多次?”
“次次都在墙头,今儿正是因着姐姐来良华这才壮了胆子进来的,若非因姐姐,良华哪有那个胆子招惹大哥?”少年义正言辞说理道。
奚钰顿时觉着被这小鬼算计了,她果然如九叔所言,看似聪明实则却是极糊涂之人。瞧着已经被折在手的白梅,忽地将其往良华手中推拒,道,“全因你挑唆我才犯了浑,你且拿去,我们快些离去别让人发现。”
良华喜不自禁,道,“良华多谢姐姐了,我正愁是否要爬上树去折。”
奚钰瞧着他笑心里颇不痛快,良华再道:“姐姐,既然来了,多折几支?也不枉我来过一回,出了这园子便无人认得这就是大哥院里的。快些吧,这梅如此多,我们这两支算什么?大哥不会发现的。”
奚钰伸手戳了下良华额头,道,“你这小鬼,我可是堂堂郡主啊,怎可做次行窃之事?”
“不可做也做了?再做一回又何妨?”良华扬起手中证据笑得无比喜悦。
奚钰咬牙,说得也是。她不知,无形中竟被这小鬼影响,破罐子破摔了。又折了两只落地之时忽而道:“你适才说得阿毛是何物?”
“狼犬,有犬之灵敏狼之凶狠。”良华还欲再要,却忽然间听得犬吠声声,奚钰脚下一软,真有狼犬?
“跑啊--”良华大惊,拉着奚钰往墙角跑,奚钰匆忙之下一跃上了墙头,然而墙角下方少年口中含着两支梅正狼狈不堪的奋力往上冲,然而毕竟不如猫爪,上得两步又滑下起,反复几次也为爬上墙。
奚钰欲哭无泪,当真作孽啊--
又下去手环着少年腰间将他带上墙头,然而,这厢却落得进退两难。墙里院外犬吠声声,一片火把灯笼高照,院里院外的家丁奴才齐齐拿着棍棒追了出来,里头是养梅弄花的奴才手牵十几条体量颇大的狼犬,墙外头是手持木棍守院的家丁,立在墙头仰望的亦然是几头半人来高的犬蓄势待发。
看得她心惊胆颤,双腿发软。杀贼寇她无惧,可与这些畜生斗,她没试过。
奚钰与少年站立墙头,无语望天,须臾她道,“良华,你害苦我了。”
“沅姝,你若一开始便记着我不会轻功带着我上来,便也不会被堵着了。”良华苦拉着脸道。
瞧瞧,这小鬼到此时还死不悔改,她如何一时魔障竟手贱去折了梅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她百口莫辩。
正欲好声与众人商议,那边一行人提着灯笼如条长龙一般往这边过来,奚钰心叫不好,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想她贤王一世英明今日竟在这院墙之上毁于一旦。天,她还不如索性去了干净。
奚钰想着脱逃之际,低声询问,“良华,还有个出逃的机会。你怕狗么?”
良华一拍胸膛道,“狗是何物,男子汉何惧乎?”
奚钰喜上眉头,当即道,“巧着,你先下去将他们碾开,我再带你离开。”
良华忽而瞪大双眸望她,半响抖着唇道,“沅姝,良华不怕狗,良华怕狼犬!”
奚钰一咬牙,“你闭着眼当它们是犬不得了?”
“沅姝!”良华大声道,“你亦可将这些个庞然大物当猫。”
这小子!
两人还欲争执,那厢便传话进来:“世子爷到!”
奚钰一听,好在来的是世子,想来她这身份世子即便动怒亦会给几分薄面吧。只要不见此丑事宣扬,奉上前两白银以作赔偿她都愿意。
世子前来,早有家丁将墙角的猎犬牵走,家丁后退,举灯高照。
世子本一脸怒容,然而瞧清了墙头所立之人大惊,当即道:“沅姝妹妹这是……”
奚钰望望天,难道还需她再解释?
“如世子所见。”她苦笑,她相信此时那笑比哭还难看。
奚钰见墙底大物已然被拉走,这才勾着良华下地。而适才与她斗嘴得厉害的小鬼此时却焉了,躲在她身后不敢露脸更不敢出声。
奚钰此厢手中还拿着两支梅,她羞愧得只想撞墙,却还死拉着面皮硬撑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她正酸不拉几念诗之时身后良华着急得不行,沅姝啊沅姝,都这什么时候了你还酸个什么劲儿?
奚钰微顿,接话再道,“沅姝正是被大哥院里的梅香吸引而来,这一时忘乎所以,便……”手贱折了两支,“看在同为痴爱梅的份上,沅姝愿大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相信聪明人定能明白她故意省略放空之意,满怀希望的瞧着世子,她都唤他大哥了,冲这也可算了吧?
宣城世子微微思忖,细嚼了两遍她出口诗句,暗生佩服,当即道,“妹妹言重了,宣城并非为难之意,妹妹请--”
奚钰微愣,如此简单?不放狗咬人?不索要赔偿?
看那世子面色认真并无玩笑之意,奚钰当下赔笑,“打扰了,失陪失陪。”
拖着良华欲快步离开,然而她抬眼之际,竟与廊上那玄色面具下的目光隔空相对。
奚钰如当头棒喝,心中一声长啸:完了!
此情魂断肠,颜如玉,月如霜 二
☆、此情魂断肠,颜如玉,月如霜 三
奚钰如当棒喝,心中一声长啸:完了!
她怕是此厢最不愿见的便是他了吧,何苦瞧她这糗态来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