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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宠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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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钰微愣,是么,如何她并未觉得?想来是这冬日里甚少有阳光下来,这锦被翻晒得次数便也少了。他本是高高在上的王,这里的条件与盛金帝宫相比自然比不得的。

“哦,是!”依然未察觉此有何不妥,半点不恼。转身去翻衣橱,她似乎记着秋果说起过,屋里有备用的锦被,就是不清楚放在何处。

好在这屋子不大,从柜子里取出锦被来抱着往床榻去,走近之时与开眼的盛绝四目相对,即刻颇有几分尴尬,道,“换这张被子试试。”

盛绝未出声,她思及他定也烦了连话都懒得回应。她快速换了棉被然后退开,抱着刚换下来的棉被很是温暖,上面留有他身体和水鳖子的余温,当即不愿意撒手。想着这也是要守一夜的,便将棉被裹在身上坐下。

待盛绝睁眼朝她看去时便只能瞧见只裹得像熊一样的动物,这回好久他并未再有要求,只待她头在紧裹的锦被里上下运动时他才幽幽出声:

“钰儿,掌灯。”

她本是存了分心在伺候,即便睡着了这一听他的声音便如同魔咒一般瞬间清醒,即刻起身回应道:“是!”

将内屋的灯燃起来,盛绝却道:“太亮。”

“是!”当即熄去两盏,这厢还没脱手盛绝又出声了:“太暗。”

于是,她便又燃了一盏,本以为合适了却再听到他不满的声音:“太亮。”

奚钰脱手,转身看他,总算明白他这晚上前后要求就是无故折腾她来着。咬牙,不干了,走近榻前去了靴子合衣上榻躺在外方。盛绝终于睁眼来,侧身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

奚钰为自己辩解:“如九叔所言,钰儿将是你的妻,妻便与夫平等不做那下人奴才做的事。”

盛绝只字未出,却即刻翻身压在她身上眸间热火洋溢,薄唇紧跟而上攫住她脱口而出的惊呼,搅翻了她口中平静也碾碎了一片嘤咛。

此厢便是与上次更为放肆,炙热铁掌已往她身躯上探索,压在柔软之处揉稔。她吓得瞪大眼眸,曲腿欲踢却即刻双腿被压下。待他疯狂强势的唇离开她唇舌之时她颤抖轻唤:“九叔,不可,不可……于理不合……”

他依然疯狂,火热唇舌扫过她满脸落遍她白腻的脖颈间,往下即刻间对襟扯开衣衫,唇落冰凉光滑的肩颈,胸前诱惑当即呼之欲出。奚钰心跳如擂鼓,丝毫推荐不动身上这座大山。

然而,在这热情翻江倒海之际他却骤然而停,刚毅俊脸从她身上抬起,散开的青丝将已染上色彩的俊颜凭添了几分妖媚,眸底**、冰火夹杂,散发出魅惑众生的光彩。

他忽而将她提起,二人对面而坐,仅这片刻间他的热情不在,瞬间散发出寒冰之气全然将她笼罩。阴冷刺骨的眸光摄取她心魂,眸底一片惊涛骇浪翻涌。

奚钰莫名,前一刻的缱绻旖旎片刻不到全然消失,接踵而至便是他此厢骇人神情,望着他,眼里有着倔强。盛绝手一伸在她来不及躲闪之时扯了她衣裳,外袍翻飞落在地面,紧跟着手扯上她内里衣襟往身前带,喷着迫人气息质问:

“为谁穿的缟素?”

她里间赫然裹身的是件素白的缟素,她终算明白他此刻为何突然大怒。既已被发现便大方承认:“亲人。”

“亲人?那些个活该千刀万剐死上千万次亦不足惜的奴才是你的亲人?你堂堂亲王需将那些个蝼蚁贱民放在心上而与孤王作对,这便是你所谓的亲人?”盛绝语气生冷,寒气逼人。

“至情之深,莫逆相交何须讲那些个身份?若如此说来皇家盛氏先租曾经亦是耕田种地的农人,身份比之更为不堪,当日的先租,何来高贵而谈?”奚钰同样怒而回应,更不愿苟同他的想法。

她也明白他所处高位,深受尊卑礼教禁锢,深远的奴隶制度进化到如今的封建王朝,制度迂腐却依然屹立不倒那便也附和了世风发展,这耐以千年维系的帝国统治便就是以君王有道,君臣之别等伦理纲常所维系,以下犯上乃大不敬,正因这些个繁文缛教封建帝国才得以匡扶。她是明白,却不苟同。

“钰儿,你当真还要因那些个已死之人与孤王相对?”盛绝怒问,他怒的便是她这心分多人之处,他予她是全部,她予他却微乎其微。他是君,是王,她亦然同等对待,这叫受尽了千拥万戴的君王如何能平心中怒火?

奚钰推开他坐得远远的,忍下心中恼意,“陛下,请您讲讲理好么?”

盛绝怒而视之,不愿多听。奚钰没法子,又往他身边坐,他伸手抓她的手她一怒拍开。盛绝被拒,眸里当即蛇毒信子嘶嘶迸发,瞧得她心里一个哆嗦,乖乖的又自己将手递上去。盛绝握住她的手,以为她这厢是认错求和。然,却听她道:

“我与临江相处三载,至来了这盛都他便跟在我身边为我搭理府上杂务,没有功劳亦有苦劳。梅生、君颜、千痕相随两载,惺惺相惜荣辱与共。清月与我情同姐妹,比之亲人更近,我能肯定,倘若你当日当真送我去刑场,他们亦会相随,如此盛情我今生无以为报,难道他们人已去我这般都不能为其而做?九叔,钰儿并非向着他们而与你相对,难道钰儿所为九叔不能理解么?”

盛绝瞧着她一张极为认真严肃的脸怒得来恐伤她心,不怒得来他自己内伤,阴沉着脸色久久不语。

他是君,自小便在兄弟相残的恶劣环境里成长,他本是大妃所出是嫡子,然,大妃离世二妃成了国母,他便至那时起不再受先帝宠爱,小小年纪便要学会如何忍耐如何保命。身边之人无一可信,不是他人情淡漠,而是他生来所接受的与她所接受的便有天壤之差,她不苟同他的思维,他同样不赞成她的想法。

奚钰见他不言,再道,“你虽不曾杀人,他们却因你而死,我如今是对不起他们而同你在一起,九叔你不能谅解一些么?”

盛绝脸色更为不悦,道,“孤杀该杀之人,你说之人与孤王有何关系?”

“临江与千痕与你无关,可梅生与兰君呢,素言与清月呢?你将我身边忠于我之人全部除去是欲完全掌控于我么?”奚钰痛声反问。

盛绝忽而冷声道,“那颜君澜本是罪臣之后,苟且了多年如今杀他并不为过,你后院中的梅生善妒成性,不除恐扰你心安。而那素言区区一个蝼蚁贱婢孤王还不放在眼里,她的死是她自己酿成。尚书之女清月人健在又何须赖于孤王?你是找不到元凶便通通将怒火往孤身上撒?”

奚钰当即被他那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言语噎住,与他而言,哪里懂得亲人朋友是何概念?再说,那便显得矫情。生生压下话来,抽回手背身而坐面色极难看。

盛绝至后方将她揽进怀里,道,“莫再因那些不想干之人与孤置气,你曾经便是如此将孤王重重误会,可知,孤王也会伤心?”

奚钰终究是个心软的,他是铁石心肠之人要他退步万分艰难,终究还是她让步。他环着,手往她怀里去,趁她不注意还是将一身缟素剥了去。奚钰回头怒目相对:

“九叔——”

“孤不喜欢,孤不愿意你将任何人挂在心上。”盛绝直言道。

他从来直言不讳,实在令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半点不知该如何。盛绝哪容她多想拽着人圈着卧榻相拥而眠,此厢也安静了些并未再越矩。

然而她躺下便想起他最后一句,忽而转身面对他问,“适才你说清月健在?”

“嗯。”

“在哪?”她急问出声。

“不明。”似乎不愿再提,紧了铁臂上的力道,道,“钰儿,明日孤便回盛都了,你答应孤,这一月好生在此处呆着,开春孤便再来。”

“为何要我答应?”奚钰反问,盛绝顺抚她发丝道,“你若不答应,开春孤王将迎谁进宫?”

他此厢声音低沉缓缓吐出,听在耳里甚是好听。她将头贴近他胸膛,听着那心跳搏击胸膛的闷响心里悸动莫名。

盛绝离开之时她并不知道,想来是被点了穴,待她醒来已见日头,想起九叔今日离开便即刻起身,她未问秋果边将消息露了出来,府中那位大贵人今日回程了,说早上相送之人将府门都压垮了一般分外热闹。

他走了,奚钰心下有些许黯然神伤。

在府中休息了几日奚钰准备出门,想去月亮城一趟,听闻兰君的首级还悬挂在城楼,她于心不忍,势必得她亲自带他离开,不能再令他孤助无依。

秋果从院外带了几支梅回来,颇为高兴的进屋边道:“郡主,世子差人送了梅过来,您快瞧瞧开得多好。”

然而进屋便瞧见奚钰在收拾细软,一惊,问道:“郡主,你又要出门么?”

“嗯,出去一趟,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总之在元日前定会赶回来。若王爷、王妃问起你便说我有事出去处理,若未有人问便不要说。这院里你多少看着些,回来我与你带礼物。”奚钰说完,最后对她眨了下眼。

秋果还与说话又听得她后面之言当即受宠若惊,一副想道谢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模样。奚钰笑笑,这姑娘有素言的活泼,却没有素言的大胆。心中叹息,终究不是她的素言啊。

奚钰极快整理好提着包袱便出门,秋果急急跟出去,“郡主这便就要走了?”

“怎的,不舍得么?”奚钰促狭之心即起,伸手刮了下秋果的脸朗声而笑。她今日劲装而出,大把青丝捆绑于头,身上大衣款式极简单无任何装饰,干净又利落,生生跳脱的俊美少年,乍一看雌雄难辨。

秋果一路跟着她出了侧门,她极潇洒的翻身上马,门口的秋果依依不舍的挥手,想喊又不知如何出口,只在奚钰策马而行之时急急出口道:

“郡主保重,奴婢等您回来!”

奚钰回头看她,点头,下一刻便策马而去。心里涌起一丝暖意,心道这小丫头也是个惹人怜的。然,她如今不愿与任何人亲近,恐有一日再遭变故连累他人。

过赤水时伫立良久方才离开,赤水是她心中之劫,临江与千痕都在此处与她分手,她心中多有不忍,不愿多去碰触却又不得不来面对。过赤水后连夜翻过祁岭山,入了月亮河境内才下马休息。

奚钰过市集之时眸光往后划拉,转身在身边摊上拿了个面具:

“这怎么卖的?”

问话之时注意着身后异动,早在过赤水之时便觉暗中有人跟踪,只是不清楚是敌是友所以一直不动声色。

“两文钱,自己做的,要在铺子里卖得花二十文呢,您要吗?”摊主极热心的介绍。

奚钰点头,掏了两文钱给摊主拿着面具往脸上一试,双目恰好透过镂空处四下环视,心中了然。拿了面具插在腰带上牵着马投店,人和马都需要休息。

“两间上房,吃的送到房里来,没有事不要来打扰。”奚钰利落的吩咐道。

掌柜的收了银子又往她身后瞟了眼,心想这定是后面还有人,便也未曾多问,叫了小二带她上楼休息去。

奚钰在床上打坐调息,客栈不比襄阳王府有暖炉供暖,这外头取暖的物事也就是单单用火盆装了些次等木炭放屋里。既不暖和又呛人,若烧一晚上里头人准得熏死要么就是二氧化碳中毒。所以她便仅让小二取了几只水鳖子上来暖床,并未接受店家好意的供暖。

奚钰打坐便是两个时辰,此后便令小二送些吃食上来。

有酒有菜,甚是享受,忽而她手拍桌面,那桌面早摆好的竹筷瞬间往门外飞去,‘叮’一声深嵌进门框上,继而听她道:

“出来吃些东西吧,想来跟了这一日一夜早饿晕了。”

此言刚落,便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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