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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钰点头,将小未子扶起来,道:“共患难是最最难得,从你跟我等出宫之时我便没再将你当做奴才看。只是,带你一同离开是想救你一命,岂料反将你害了。”
几人中若说无辜,这小宫人确实是最无辜的,与他们毫无关系,却因报信而被牵连,实在罪过。
和硕按兵不动,只等他们讲话说完,可曹将军却是不耐烦了,粗声道:“太子殿下,还等什么?叫我过马去擒了那前朝暴君来个痛快,何须在这空等时辰?”
和硕侧目狠瞪曹将军,“怎么,曹将军想越俎代庖?”
曹将军被和硕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哼了声勒马退居其次。
和硕牵马上前,大声道:“钰儿,你若肯随我回去,我今日便放九叔一条生路。倘若你不从,我今日便下狠手为民除害手刃前朝暴君。”
奚钰终将抬起目光远远投向他,和硕见她正看着他,心下一阵悸动,面上忽而带起笑意,他记得她曾说过他笑起来能给人温暖,那时候他便成天跟个傻子一般在她身后嘻嘻哈哈缠着她。
奚钰目光淡淡,视若不见,将目光移开,转而看向盛绝,问道:“九叔,用我换你性命好么?”
盛绝握住她的手不曾分开,面上带着难得和煦的笑,道:
“不好,若不能同生,便同死。”
奚钰点头,“好。”
看向后方的千军万马,今日如何逃脱?扶着盛绝下马车,身后清月、高贤与小未子左右护着他二人,紧紧跟着。
奚钰目光状似无意扫过周围,已将地形看好,低声笑道,“九叔,钰儿不想死呢,钰儿还想与九叔做夫妻,我们要活着离开,一个都不能少。”
她说得极认真,盛绝眸中一痛,倘若他并没有那般过度消耗,还有当初那本事今日带她从这万军中离开算何难事?
高贤快一步跟紧奚钰,奚钰侧目看他,高贤眸色复杂,奚钰握了下他手腕以此嘱托。高贤终不忍心,若小主子不走,主子哪还能安生?
那边曹将军眼看贼人近在咫尺却不得手刃心中当即大怒,忍无可忍,当即大呼一声:
“杀--取暴君首级者重赏!”
和硕当即大惊,并未出声已有一队害群之马冲出整个严整的庞大军队,那是曹将军的精锐军队,和硕当即愤怒异常,身边副将将曹将军已冲出去即刻向和硕请命:“太子殿下,可否出兵?”
和硕手上刀鞘砍过去,勃然大怒:“想造反吗?别忘了今日谁才是主帅!”
副将忍着痛即刻退开,新帝密旨,前朝暴君不可留,今日即便曹将军不冲去,若太子殿下不动兵他的人马也会冲出去。
曹将军一队人马气势洪大奔腾而来,奚钰等人快速后退。转身挡住盛绝,转而看向高贤道:“保护好主子,速速离开!”
“小主子……”
“无需多言,我自有办法脱身!”
话落便以一人之力迎向百人铁骑,横档在身后几人之前,宝剑出鞘,招招杀气凝重,愤怒混合深寒剑气犹如箭羽般飞射,剑气所到,马嘶悲鸣。只瞧得冲锋的十几匹战马马腿断裂翻倒在地,骑上之人坠地端的不是被身后铁骑踏的头破血流,肠穿肚烂。
奚钰一招杀机尽显,依然愤怒难受,回头怒吼众人:“还不快走!”
清月再一次看见她深陷千军围剿的险境而无能为力,几年来虽也练得些拳脚,可哪里能敌千军?狠咬唇际转身抚着盛绝上马,高贤眸色沉痛,却依然在第一时间封住盛绝各处大穴,带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盛绝离开。
小未子不肯走,甚至恨极清月几人,大声叫道,“你么如何扔她一人再此?我愿以为你们忠义,竟不过是些小人!”
高贤不动声色砍断与马车相连的缰绳,小未子的生死与他无关,他只挂心自家主子安全,小主子用性命换来的机会,他不可能就此放弃。
清月伸手去拉小未子,愤怒道,“我们安全了,钰儿才放心,留在此处于她更不利!”
“你们如何能断定她定能突出重围,你们这些自私小人,小人!”小未子连连甩开清月,欲往厮杀场中跑。
清月伸手将他拽住往后拖,若不是因他冒死报信,她此时能管他?
小未子甩开清月往前冲去,奚钰回旋翻转,一剑挑破身侧士兵头颅,不顾血雨翻飞回头血眸闪烁,大喝道:“夫君生,我生,夫君死我死,你们若不能护他周全,便是置我于死地!”
小未子被那一眼魔怔,血雨飞溅中他只瞧得她衣襟翻飞一柄长剑在百余人围剿中游刃有余的施展,面色沉稳出手刚健。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震撼,一个被千万人爱戴过着养尊处优的柔弱女子,此时却为保亲人而浴血奋战,在尸骨堆里摸爬滚打。
小未子终于明白清月为何毫不犹豫依言离开,只有护住她在乎之人,她才能安心。
如此一想,便拔腿往回跑,大喊着:“盛主子,我定要保护你性命!”
清月见小未子冲回来,即刻将缰绳扔给他,“会骑马么?”
小未子一愣,不会。
清月顿时无力,好在她会,这三年来这些本事她早已练就,“上马,我带你!”
小未子再一愣,今日所见如同火把一般将他平平一生照得敞亮,这些都是天人般的人,贵不可言的主子,身怀的也是常人不能及的本事。
那边高贤已将盛绝放上马,小未子身量未足上马由显吃力。清月见今日的小未子便想起当年的自己是如何连累兰君的,心中愧疚一过,若不是因为救她……抬手扶了一把小未子,小未子当即受宠若惊,清月并不多言,翻身上马。
而此刻,和硕身后的副将眼见盛绝将逃,手持将领递来的弓弩对其三箭连发。利箭划破空气当即朝目标刺去。奚钰正与曹将军缠斗,抬眼见人射箭当即道:
“高贤,小心!”
这一分神,厉箭过空之际自己衣料被曹将军手中长戟挑破,“沅姝郡主,太子殿下对你有意还是趁早放下兵器投降吧,跟了殿下日后殿下登基为王,你照样是遂国国母,何必执着?”
奚钰险险闪过身后士兵刀枪,并不多言,不敢在分神其他。那那后方高贤当即挥动剑鞘挡开射来的箭,清月见状即刻策马在高贤身后。
奚钰偷得机会回头,见几人没事,大喝一声:“走!”
“想走?”
曹将军令其余将士上前阻拦,奚钰不恋战避开曹将军大刀阔斧的几招快速后退,即刻飞身几丈外再次挡在突袭军队之前,落地之时一招凤唳九霄全力袭来,其气势恢宏犹如排山倒海,瞬间沙飞石走,天地变色。
冲锋之人一路接一路倒下,奚钰落地之时身形不稳,腿一软当即半跪在地,利剑撑住身形一防倒地,内力被盛绝吸走大半如今凤唳九霄全力使出将耗尽她所有功力。
曹将军见之大喜,提着长戟冲锋陷阵厮杀而来。奚钰闭上眼,手握住剑柄紧绞得手指发白,全身之力集一点,不理会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曹将军长戟直朝她刺去,近身即将得手之时哪知她竟腾空而起,双手握剑,怒喝一声吼,白幕一般的剑光一闪,‘嚓’一声震响,剑气至上而下落地,接地之力竟将地面震开了指余宽的裂痕。再看那威猛如黑熊一般魁梧的曹将军,竟生生被劈成两半。
血尸残骸两边倒地,即刻震惊三军,天地变色。
和硕手中瞄准曹将军的弓弩也因震惊被定格在空中,千军万马竟如同被施咒一般定格三秒,围剿奚钰的将士清醒过来之时,见她再提剑竟生生后退三步。
奚钰头晕目眩,即刻要栽倒,提剑指向远处汗血宝马上的刚硬少年道:
“我跟你走,你、必须放他们离开!”
和硕难掩心中震惊,缓缓放下弓弩,点头。奚钰身形微晃,哪知却在此时,副将一声令下:
“放箭!”
瞬间,千万只厉箭隔空而发,漫天密布的箭羽齐齐朝她身后射去。
那高贤等人早已震惊有余介时见得铺天盖地的箭羽射来,当即策马狂奔,一手以剑挡开近身的箭羽。
奚钰拼尽最后一口气飞身而起,挡在前方,“和硕,你竟言而无信!”
和硕当下气怒不堪,提枪侧马手上劲风一过,一短一长两枪当即在副将毫无防备之时挑去其头颅,当血肉飞溅砸落在地时身后千军才发现。和硕手持军令道:
“谁敢不从,军法处置!”
当即箭羽气势渐收,奚钰再支撑不住,单膝叩地倚剑撑住身躯。
围剿她之人毕竟是曹将军的旧部,如今将军惨死,自然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忠奴要报酬。如今见太子殿下罔顾王命,令前朝余孽逃生,此厢如何也不能放走这惨杀将军的女魔头。
当即十几人提枪而去,奚钰只听得周匝喊杀声震天,却已无半分力气反抗。已经准备受死,岂料暗器破空与空气摩擦的尖锐之声响起,那些个嫌命长之人未近她身便已全数倒地。
“沅姝,沅姝我们来了!”良华的声音由远及近,下一刻绵软身子落入温暖怀中。
夜千痕面色暗黑,满脸杀意尽显,奚钰睁开眼看着夜千痕与蹲在身前的良华,伸手握住良华的手道:
“保护好你姐夫,这是沅姝最大的心愿。”
“我带你走。”夜千痕冷声道。
“对,沅姝,我现在本事已经练成,我能带你走。”良华紧跟着道。
“不,走不了的,我们几人哪里敌得过千军万马?我稳住和硕,你们带九叔离开,待你们安然到了北地时,我便寻机会离开去寻你们。千痕,我只能指望你了,九叔身中剧毒,请你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救我夫君一命!”奚钰声音极轻,似乎连那最后的声音都将随着轻风散去一般。
夜千痕浓眉深皱,半晌不出声,良华道,“沅姝,你心中只有贵人姐夫,我们算什么?我与师傅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便是如此待我们的?”
“沅姝这辈子碌碌无为穷其一生,最值得沅姝骄傲的便是交了你们几位挚友,倘若沅姝没有你们,沅姝早已曝尸荒野多年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来生沅姝做牛做马也将报答!”奚钰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楚,倒像是临终托付一般瞧得良华心惊。
他忽而怒道:“谁要你做牛做马报答了?你此刻跟我们走便是最好的报答!”
奚钰不理会这暴躁的孩子,抬眼望着夜千痕,道:“千痕,我只能指望你了,求你救救我夫君!”
夜千痕心中百般滋味翻涌,压下所有愁绪最终只问:“钰儿,你爱他么?”
奚钰点头,“我爱他,他若有任何差池,我都将随他一同离去。千痕,请你看在当初王府为你避难多次的份上,救我夫君一命。”
夜千痕终将抵不过她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当即点头,道:“我答应你。”
“沅姝,我不放心你。”良华忽而闪着泪光蹲在她身前道,又抓着她的手双手包裹着,今儿才得见一面,又要分开,他们何时才能再相见?
“相信我,如今我功力用尽,带我恢复之日,那盛金帝宫如何能拦得住我?只当你们平安到了北地,我便立即脱身来寻你们。”奚钰好言道。
良华点头,虽不同意,却深知不能在此时意气用事,那前方黑压压的万千军队冲过来,百个良华也杀不出重围。若要求得平安,只能依她所说。
“我且再信你一回,沅姝,你定要快些来北地。”良华道。
奚钰点头,反手握着他的手道:“你的姐夫是沅姝一生最爱,你若敬我,便要敬他,不得对他有半分不敬,可答应?”
“我答应!”良华认真道。
三人话至此,只听不远处一声大喊:“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