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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二哥关心,我明白的。”云倾感激的一笑,那店小二见云倾笑颜如花,不禁一阵失神,随后面色酡红,显得十分尴尬的搔了搔头,笑呵呵的退出的房间。
齐国和契丹人常在这条商贸之路上的逗留来回,这决然不是一种巧合。看来,契丹人早已经察觉了齐戎狄的动向,所以也借着这条商路之旅前往楚国打探消息。
至于齐戎狄,应该算的上是狡诈得已经有了几分道行,因为就在数月前,她才听到齐国和契丹要联合铸造兵器,如今齐戎狄一拿到契丹人提供的铁矿和铸造之术便踢了契丹,转投轩烨国,这种本事还真是极为少见。
也许,就是齐戎狄这样摇摆不定,见风使舵的性子,才使得楚恒也要灭他的地步,此人奸诈阴险,手段圆滑,若是不除掉,只怕以后必然还要生出更大的祸端,可是,她却总有种北楚的战役决然不会成功的预感,因为齐戎狄必然做好了一切准备。
门外吵嚷声越来越大,云倾喂了银貂两块肉之后,就很是不耐烦的起身,她推来门,步上回廊朝楼下望去,只见两群人在大堂内对峙,这些人全部穿着华贵的衣裳,所以根本看不出究竟是否是商客,但是云倾却在一张独坐一人的四方桌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名身着蓝紫纱袍的契丹男子。
“哼,齐国的走狗也敢跑到乌辖镇来,真是他妈得天上下红雨了,感情是你们那个没用的南伯侯跑到北楚去向轩烨国的皇帝归顺,所以你们觉得翅膀也硬朗了,所以也敢充商客跑来这里关上北国风光了?我呸……”如此粗犷的声音一听便知是萧戎,他在大堂内对着一群齐国人骂骂咧咧,声音洪亮的即便离几条街都能回荡。
“狂妄的契丹狗,竟敢辱骂我们的王上,兄弟们,今日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南齐的厉害”齐国的商户不堪受辱,也一同喧吵起来,且是一呼百应。
“齐国除了无耻之外还有厉害?他妈的,大爷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厚脸皮,人家都说我们契丹人粗鲁,可是论起卑鄙无耻,下作不堪还真是不和喝齐国人比,你们瞧瞧这个几个鼠辈,他们当家的这么无耻,他们居然还能趾高气昂的在这里叫嚷,哈哈哈……”萧戎的嘴巴甚是刻薄,几乎是不顾南齐所有人的颜面,直接大骂起来。
那帮齐国人都气的面红耳赤,但是却没有当真如所说的那般上前打起来,而是大声吵嚷,这样一来二去,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两方人马才口干舌燥的安静下来,随后,那帮齐国人骂骂咧咧,满身带刺走了,但是萧戎却还是不放松的继续大声喧哗,直到,那些齐国人离开的不见踪影之后才抓起桌案上的一杯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云倾不禁冷笑。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这帮契丹人的这些微末的伎俩却逃不过云倾的眼睛,看来,他们是想将行踪暴露给齐戎狄,利用谩骂来激起那些一路暗伏的杀手,打算在乌辖镇将他们一网打尽。
看来,她遇上一个善用心计的高手。转身,走回客栈,关上门,她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因为今夜,如果这一场垂线钓鱼的把戏得逞,乌辖镇上的血腥的杀戮在所难免。
夜幕悄悄的降临,客栈里的牛角灯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随着窗外带着寒意的冷风微微摇曳。素手推开窗沿,狂风陡然大作,吹熄了牛角灯,使得周遭一片灰暗。空气中含着山雨的湿气,从远至近,接着便是狂风大作,一滴滴豆大的雨点打落在了窗格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街小巷上顿时响起一阵锣鼓的声响,只见漆黑的街道提着灯火叫道:“下雨啰,下雨啰,小心关窗哦……”,随后客栈里也有些一些细微的声音,是店小二急促的脚步声和关闭窗子的声响。
大雨倾泻而下,哗啦啦的连成水珠,突然,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将近。云倾秀眉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精锐狡黠的光芒,随后,慢慢的关上的窗格,这一场逐角布局,胜负即将揭晓……
大雨磅礴,下了足足半个时辰却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似也没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于是,客栈内便响起了细微的声响,而后在一阵混乱的骚动之后,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踢开。
“啊……有劫匪啊,救命啊……”掌柜的声音在这大雨的深夜中显得格外的突兀,此刻,客栈中人的瞬间骚动起来,许多客商纷纷冲出房间朝楼下看去,接着,更是混乱一片,吵嚷尖叫声不绝于耳。
云倾披着貂裘斗篷,带着银貂也出了客栈的大门,只见灯火昏暗的大堂内人影浮动,已经混乱不堪,而那几十名黑衣人则是站在大门口,面蒙黑罩,个个手持长剑,杀气腾腾,那一双冷冽双眼注视着大厅内的一举一动,随后,在云倾踏出走廊和一帮契丹人大摇大摆的走下楼梯之时,嚓嚓的全部将长剑拔出鞘,冷冷的寒光闪烁,剑刃上的绿光有着诡异的气息。
“哈哈哈……”那身着蓝紫纱袍的男子站在楼板的最前侧,原本的一身华贵已经换成了青黑色的绣蟒锦袍,气势逼人,笑声更是狂放。
那些黑衣人一怔,随之,为首的一个人眯起双眼上前踏了一步,喝道:“耶律南宫,你羞辱我们主上,且在乌辖镇放任属下口出狂言,今日,我们就要替主上雪耻。”
“就凭你们?”耶律南宫挑眉,低沉的声音十分不屑。
“我们本不想契丹皇室作对,但是一路上你却苦苦相逼,也怪不得我们了”那黑衣人的首领咬牙切齿的说道,显然已经被耶律南宫那大言不惭的话语给激怒了,他身后的杀手更是个个严整以待。
耶律南宫冷笑一声,仿佛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可笑,他慢慢的抬起手,啪的一声击在了木楼梯的扶手上,顿时那木头发出刺的断裂声。顿时,大堂内原本混乱尖叫,四处逃窜的商客都安静下来,个个张大嘴巴,全身颤抖的望着堵在门口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都气势逼人,冷冽高贵的耶律南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是有几个胆小的随从丫鬟已经抽泣的哭起来。
“两国相争,不杀来使,更何况这些商客都是无辜的中原人,与齐国、契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放他们走吧。”耶律南宫冷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王者的霸气,甚至骇人,却也令人肃然起敬。
“哼,没有想到杀人如麻的契丹太子居然也会怜惜这些中原人,不过也是,我们齐国现在已经不再受契丹利用,且已归顺了轩烨国,自然不能杀中原的百姓”黑衣人的首领阴沉的说道,似同生意场上的客套一般,随后转头喝道:“退开,让那些商客离开。”
那些商客一同,顿时似看到了天神一般,吓得个个连大批的行礼都不要了,纷纷逃命似的冲进了大雨中,四下窜逃。而客栈的掌柜子和店小二则是从角落的桌椅下爬出来,颤颤抖抖的道:“两位大爷,这家客栈可是我们的生计啊,两位可千万别砸了这里。”
“啰嗦”萧戎突然喝道,那掌柜子被萧戎粗犷的声音一吓,扑通一声软脚跪在了地上,但是萧戎却扔了一大包金元宝在他的面前,道:“这够你们盖一百间这样的破客栈了,大爷我们没有时间跟你耗,滚出去,否则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啊……”那掌柜子吓得几欲昏厥,不过好在那店小二还算精明,赶紧抓起地上的金元宝,搀扶起老掌柜,虽然胆怯却还是抖着声音道:“谢谢这位大爷,我买了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但是他目光朝耶律南宫等人看去的时候,竟发现在站在回廊上冷静凝视着这一幕的云倾,忙又大叫道:“那位客官,快逃吧,这里不能住了,其他的商客都已经跑光了。”
店小二这一叫,将两派人马的目光都扫向了上面,随之,只闻大堂内响起了两种惊呼声:“是你”、“是她”,接着,两派人马都怔住了,而云倾则是猛的眯起双眼,呵,这些杀手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给我上,一个不留”那名为首黑衣人一见云倾那,眼底的杀气陡增,随即下令。
“啊……”掌柜子吓疯了,面色苍白,满脸惶恐的惊叫起来,而店小二见情况不妙则是立刻拖着店掌柜往角落的椅凳下面的钻了进去,二人簌簌发抖的看着刀光剑影的碰撞,都捂上了耳朵。
黑衣人与契丹人的战斗一触即发,萧戎都当其要的冲了下去,而那名为首的黑衣人却紧紧的盯着云倾,一个飞身跃上了楼层,抽剑便向云倾砍去。云倾闪身,正踌躇着是否该出手,只见一把精致的短刀挡在了她的面前。
“耶律南宫,你少管闲事”那黑衣人先是一怔,随后破口大骂起来,显然对这个契丹太子三番两次的坏自己的好事十分不满,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耶律南宫就见云倾扯到了自己身后,薄唇勾起一抹冷笑:“你们的主子也就这么大的能耐,本太子原本以为,他除了手段卑劣了点之外还有一点可取之处,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劳师动众竟要杀一个中原女子,这种高瞻远瞩还倒是让本太子真是敬佩啊。”
那黑衣人眼神一沉,怒不可遏的就要挥刀,但是目标却还是云倾。耶律南宫双眼一眯,唰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嗖嗖的向那名黑衣人袭去,二人缠斗起来。
这个满身邪气的男子竟然就是契丹的太子耶律南宫,云倾眼神凉薄的看着眼前的颤抖,心头不免微微诧异。她的确猜想过这个人身份必然不平凡,且定时契丹皇族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他就是耶律达纳的亲哥哥耶律南宫,那个传闻中神秘的契丹太子。
难怪,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会觉得那般眼熟,现在想起来,他的面容和身形的确与耶律达纳有些相似,只是耶律达纳喜欢将自己伪装成翩翩君子,但是这个人却丝毫不遮掩自己满身的邪气和狂放。
黑衣人的武功很高,与耶律南宫缠斗了数百个回合却依旧不分胜负,大堂下面的打斗也很激烈,萧戎和其他几名契丹随从几乎像切西瓜一样,不多时就已经杀了不少杀手,但是就在胜负即分之际,客栈的屋顶上突然发出了除了暴雨声以为的怪异,接着,屋顶被掀开,瓦砾飞落,啪啦啦的掉落下来,几百名黑衣人全身浸湿的从空中跃下来。
“糟糕,有埋伏”大堂上,不知谁大喝了一声,瞬间,敌我势力分化悬殊立显。而那名与耶律南宫打斗的黑衣男子也冷笑一声,道:“南宫太子,今日咱们算是碰上了,原本不想对太子不敬,毕竟大家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但是今日既然局势已经到了这一步,可就别小人不犯上了”,说罢,对着大堂下喝道:“主上有令,一个人头悬赏五十两黄金,南宫太子赏一万两”
瞬间,那些黑衣杀手都赤红了双眼向前攻来,不少人已经跃上了二楼,他们杀气满身潮湿的云倾和耶律南宫团团围住,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穷凶极恶的眼睛,狠狠的瞪视着他们二人。
那黑衣男子似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云倾一般,随即加了一句:“呵,差点将这个为姑娘给遗漏了。谁,要是能取下她的人头,赏黄金十万两,拜官封侯,赏赐良田美宅”
大堂下,萧戎等人已经杀红了眼,如今听得黑衣首领这么一说,顿时愤怒起来,其中一人大喝道:“他妈的,有你这么开价的么?咱们的南宫太子只值一万两黄金,他妈的一个中原女人倒值十万两,还可以拜官封侯,齐戎狄这打的是什么算盘,给我杀,他娘的,气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