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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诰命夫人则是镇定许多,她也是膝下有子的,只是却是在工部混日子的无用之物罢了,因为是冷臣相的夫人,所以面对云倾时,她显得镇定不少,不似王夫人那般惊慌失措,所以忙着上前劝慰道:“王夫人别急,馨瑶只是要生产了,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此事并非人之所能预料,皇后娘娘必然不会怪罪的。”
可是王夫人却还是吓得全身颤抖着呜呜的哭起来,与之前的扬眉敛笑形成了巨大的差异。
李太医在号脉之后,顿了顿,随后便起身叩拜在云倾身前,道:“臣启禀皇后娘娘,夫人的确是要临盆了,老臣先开一剂药方给夫人服用,有助于顺产。”
云倾点头,抬眼看了一眼神色压抑的王馨瑶,知道她必然在此刻还是惧怕自己的,于是便道:“既然如此,就劳烦李太医辛苦了,若是将军夫人能够顺利诞下孩子,本宫定然会禀明皇上,重重有赏。”
“臣叩谢皇后娘娘恩典,老臣现在就去准备。”李太医起身告退。
房内的人,除了王夫人还在不停的呜呜哭泣之外,都敛声屏气,甚至连半句咳嗽声都没有。蛮儿有些怪异的看了周遭了人一眼,随后请示道:“皇后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宫了,可免得皇上担心啊。”
“皇后娘娘可的确该回宫了,都快午时了。”赵公公也赶忙说道,此刻,皇上定然已经在凌霄殿等候皇后多时了,也不知道是否震怒了。
“回吧。”云倾淡然的说道。
将军府外,云倾被蛮儿搀扶上了马车,绣着祥云飞凤的垂帘落下,遮掩住了威仪的女子,赵公公挥起手中的白色拂尘,尖声道:“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皇后娘娘留步。”朱红色的大门外,一抹锦衣女子急促的追了上前,她绾着锥髻,三根盘丝金钗在耳后,看起来雍容得体,她疾步走到云倾的鸾轿前,俯身叩拜,道:“臣妾挡驾,罪该万死。”
云倾隔着绣着金凤祥云纹路的垂帘凝视着眼前的诰命夫人,她气喘吁吁,显然是后来追出来的,略染岁月痕迹的脸上,依稀透着当年的美貌,她双目有些期盼的看着云倾,似乎想请求双目,但是几番张嘴,却有欲言又止,神色黯然神伤。
“姨娘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云倾淡淡的说道,但是心里却疑惑着能有什么事情可以将这个从来都不慌乱,永远带着有礼谦和笑意的诰命夫人如此紧张举措,甚至连面色都变了。
云倾这一声姨娘,达到了很好的效果,诰命夫人眼底露出了一丝希翼,随之带着几分欣喜和期盼的道:“让皇后娘娘见笑了,只是这件事是臣妾的不情之请,前段日子,臣妾那不才的儿子前来将军府闹事,说工部齐国来了不少工部的大臣,经得王丞相选拔,挑选了不少贤德人才入内,让他受了排挤,他不敢与王相理论,竟然跑来将军府大闹一通。自羽心性鲁莽,才疏学浅且好吃懒惰,实在不能担当,臣妾唯恐长此下去,会出什么乱子,所以恳请皇后娘娘将他贬回苏杭去,赏赐几亩田地,让他跟随着老爷过日子去吧。”
云倾秀眉微挑,这时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听闻的一些事情,冷文言、冷自羽是冷仲的长子和二子,这两个人文治武功可谓是一窍不通,既不能上战场征战,更不能在朝中成为谋臣,冷仲曾经多次叹息自己老来失算,居然生下这两个逆子,好在冷战天虽然不喜欢争斗谋略,但是却是天生的将才,威严远驰。
冷文言在朝中位高权轻,当初子所以能入朝廷,也完全是因为仰仗着冷仲全倾朝野,至于冷自羽,却只是在工部胡乱的混日子,如今工部人才蓄积,相较之下,他更是一无所长,再加上冷仲告老,被受冷落和排挤也是理所当然的。
“姨娘打算让本宫将二哥潜回苏杭?”云倾有些诧异,但是却能够理解三夫人为何如此急促的追出来请求,知子莫如母,冷自羽的性子,三夫人必然是心知肚明的,如此斩断儿子的前程,未必不是保全他的一生。
“是。”三夫人说的恳切,她道:“皇后娘娘也曾掌管朝中,想必也听闻了一些关于逆子的事情,以往,老爷在金陵的时候,自羽还带着几分忌惮心思,但是如今老爷去了苏杭,他也就放开了性子,胡作非为,臣妾不怕娘娘笑话,臣妾实在担心他在工部闹出什么是非来,最后不仅会损败皇后娘娘的声名,更是会连累将军和王相,所以臣妾斗胆恳请皇后娘娘定夺,将臣妾这个无为的逆子罢黜官爵,送回苏杭去,若是娘娘答应了,臣妾将永佩洪恩,没齿难忘。”
三夫人如此请求,是对冷自羽的溺爱,更是对自己儿子心性的了解。冷文言和冷自羽都擅长在这朝廷上争斗,罢官是最好的办法。
云倾唇边凝这几分喜怒不辨的笑意,淡淡的道:“姨娘溺爱二哥哥,本宫可以体谅,可是姨娘觉得,他去了苏杭之后,就定然会对父亲言听计从吗?父亲年事已高,既然不想过问世事,这些也就不必让他烦心了,不过至于两位哥哥的事情,本宫会回宫自后仔细斟酌,姨娘还是先回府中照顾将军夫人吧。”
三夫人见云倾并没有直接答应,心头惶恐不定,忙道:“皇后娘娘,自羽他……”
“劳烦姨娘回府后告知将军府邸的所有丫鬟和家将,就说是本宫的旨意,若是将军夫人能够平安诞下孩子,人人有赏,所以让她们尽心照料,细致伺候。”云倾打断三夫人的话,随后摆手道:“回宫吧。”
赵公公立刻领旨,忙笑着对三夫人道:“诰命夫人请回吧,您请求的事情娘娘自然是放在心上了。”,说吧,高宣一声:“起驾,回宫——”
回到皇宫,云倾第一件事便是让赵公公宣冷文言、冷自羽觐见御书房。
凌霄殿中,凌烨轩确实等了很久,他见云倾回来了,面色有些阴沉的上前,不等云倾叩礼就将她的身子拥入怀中,浑厚的声音带着不满都怒意,低沉道:“为何去了这么久?将军府里有什么东西让婉儿觉得比宫里的好么?”
明明是质问的口气,却说得幼稚而荒唐,云倾原本还想着如何跟凌烨轩提起冷文言和冷自羽的事情,却在听到他这话时,忍不住的轻笑。
但她的笑却惹怒了思念心切的凌烨轩,只见他放开她后,深邃的眸子隐着怒气瞪着她,全身也紧绷得似蓄势待发的猛兽,充斥着危险和暴戾的气息。
“将军府里的东西怎么会有皇宫里的好,只是空气新鲜一些,说话的人多了一些,景色也朴实了一些,还有……”云倾故意如数家珍一般的说着,但是凌烨轩的脸色确实越来越沉,越来越难看,他额头暴起青筋,阴沉道:“还有?”
“还有将军夫人即将临盆了,所以臣妾耽搁了时辰。”云倾一本正经的说道。
凌烨轩剑眉一黜,随之脸上的阴霾聚拢,他抬手摩梭着云倾精致的下颌,温柔中带着邪魅,冷冷的道:“你让朕等了两个多时辰,说,你该如何补偿?”
“臣妾还想请求皇上一件事。”云倾撇开他的话题,认真的说道。
凌烨轩件云倾神色认真,剑眉微微挑起,随后有些叹息的放弃索要补偿的事情,而是将她抱起,走到金丝楠木凤榻上坐稳,环住她的腰身,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而后才半依着懒散的道:“婉儿想说什么?”
云倾看着凌烨轩,有时,只要不提及凌烨云和楚桓的事情,他便是对自己温柔的纵容的,因为,这时的他不会有丝毫的阴霾,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宠溺她的。而自那日因为送凌烨云离开的事情闹得僵持之后,他没有再提,而她亦假装不知,便又恢复了之前的风平浪静。
但她犹记得那日清晨他在暴怒之中吼出的话语:“婉儿,朕是你的丈夫,你明白吗?朕是你的丈夫……”
他是她的丈夫,所以他介意所有男子对她的窥视,哪怕是一点都不行。七年前,她不辞而别,甚至连跟凌烨云告别的机会都没有,那个男子应该还惦记着她吧,而这种惦记也许已经被凌烨轩看穿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甚至有些震怒的想要将凌烨云送走,送走远在天边的南齐,用慢慢的长路来隔绝凌烨云对她的思念,更是想要让她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男子。
想到这里,云倾的心有些酸涩,她顺从的依靠在他宽厚的怀中,垂眸道:“今日回宫时,诰命夫人委托臣妾罢黜冷侍郎的官职,将他打发回苏杭,赏赐几亩田地,臣妾想问问的皇上的意思。”
凌烨轩抚摸着云倾的柔软的鬓发,在听闻关于冷自羽的时候,手一顿,面色也若有所思起来,但随之却笑道:“婉儿,有时候朕真的不知道该将什么给你才好。冷自羽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可是朕以为留着他,可以让你在朝中多一个臂膀,毕竟冷战天常年征战在外,又不是谋臣,可是你却硬是将冷氏的人往外推,先是让国丈告老还乡,现在又动工部侍郎,你呀……”
说着,凌烨轩叹息一声,抬手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尖,宠溺而无奈。
“难道国丈告老还乡之后,就不是国丈了吗?”云倾仰首看着凌烨轩。却感觉到他胸膛一阵震动,但是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显然是在闷笑,她不依的起身,但是却听凌烨轩笑道:“朕哪有那个胆子,现在朕只怕国丈有一日会从苏杭突然跑回金陵,拉着皇后的手,不认朕这个女婿。”
难得空闲和温馨,凌烨轩也会说这样的笑话,云倾也笑了,因为这些话,就如同寻常人家夫妻说的话。
“那皇上以为呢?”云倾想着再过半个时辰,冷文言和冷自羽就该入宫了。
“都依你的意思吧。”凌烨轩宠溺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抬手圈住她的娇小的身子,闭眸享受这平静的时刻,仿佛,这段日子他也是极累的,他的慌促、担心和那些深藏在心底的事情几乎已经慢慢暴露了,她也看的真切,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当年的一切。
“皇上累了吗?”云倾轻柔的问。
“恩。”他细密的长睫微微的颤动,敛去了平日威慑冷傲的目光,俊美冷漠的脸上少去了冷冽,乍看之下,就是一个俊美儒雅的淡泊君子。这样的画面让云倾想起了第二次见到凌烨轩时的场景,那时她六岁,他十六岁,当时他眉宇之间的淡泊和儒雅就如此刻一般,令人觉得移不开眼。
可是转眼已经八年了,时间流逝的那么快……
卷三 征战天下114酒后真言
元宵刚过,春雨淅沥缠绵,冷清的寒风的卷起略带潮湿的雾气颠晃着宫门前的八角垂穗灯笼,发出有节奏却又显混乱的响声。
御书房内,赵公公送走了冷文言和冷自羽二人,但是求饶的声音却依旧荡漾在宫殿四壁,嗡嗡的响着。云倾端坐在凤榻上,娇小而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是眼底却凝结着寒意。
冷文言毕竟是冷冲的长子,也知道父亲不在朝中之后,必然会受到排挤和波及,所以也自愿请辞离朝,带着妻儿妾室离开金陵,前往苏杭,但是冷自羽却是在冥顽不灵且不知轻重,今日一到书房就以为云倾是为助他而召见,便拿出了挟天子令诸侯的嚣张气焰,谗言工部大臣和王相对其不公,且大肆诋毁众多官员。
看来诰命夫人的担忧的确有理,知子莫如母的她,跪求将军府门前,当真只是为了保全儿子的性命,否则长此下去,就算朝中大臣忌惮他是冷战天的兄长,当朝皇后的哥哥而不敢如何,但是群臣的怨愤却回日益积累,逐渐增加,到时候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