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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和魏堰怔怔的看着杨飞远离的身影,又看了看地上被丢弃的宝剑,二人面色都很沉重。魏堰上前捡起宝剑,却笑道:“他这是辞官归故里,还是先回去告状啊?”
云倾凝视魏堰手中的宝剑片刻,淡然的道:“他是怕自己也会用这把精忠报国的剑杀了我,以至于请史臭名,索性弃剑离去,也可以说是眼不见为净。”
雷霆和魏堰都怔住,而云倾却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二人并不知道当初庞炎用这把剑刺伤皇帝的事情,所以,也不懂杨飞为何如此激动的弃剑离去。
再次启程时,雷霆和魏堰将车驾的飞快,似唯恐路上再出现什么乱子一般,原本要行五日的颠簸山林,在第三天日落之前就已经赶到,随后,他们依旧马不停蹄的向金陵赶去。
云倾坐在马车上,看着萧戎千里送来的信,红唇抿起,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其实耶律南宫在心中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些关于当年碰见义渠烈的事情,他笑言她帮了契丹一个大忙,也害了契丹,最后两国争霸,冷战天奇袭齐国之时,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中了她的计策。
云倾将书信折起,慢慢的撕碎,变成了无数雪花一般洒落在马车外,看着它们随风荡漾,旋转落地。
契丹王将死,耶律南宫准备登基,耶律达纳因为与匈奴一战对垒时间太长而怒极攻心,缠绵病塌半年之久,至今还没有缓过来,现在,契丹和匈奴的境况几乎不比南齐好,唯一不同的便是,齐戎狄为了争霸,搜刮百姓财物,大失人心,更是穷凶极恶的屠杀朝臣、宫娥和嫔妃。而契丹耶律和匈奴义渠都比他懂得多,所以,休养生息几年,便可以恢复以往的强盛。
耶律南宫是夸赞,也是嘲讽的说,她是个天生帝王才,当初在大运河之时,他只是觉得她是一个十分特别俏丽,冷冽而聪慧的女子,却没有想过,这样的女子不可能只被他一个人发现,可是当时的好奇和欣赏却蒙蔽了他的心智,他一心相信这是上天对他的厚待,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将她带回契丹,立为太子妃。
如果是在前往齐国,见过华药师之前收到这封信,云倾或许会以朋友的身份回一封过去,毕竟看着耶律南宫的自己行间流露出来的情感,应该只是与她叙旧,没有仇恨,没有怨怪,只是感叹世间无常。可是云倾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命运,她却只能付之一笑,因为,这件事,这个人,只不过是她未来两千年的漫漫人生中的一抹飘然而过的身影罢了。
马车行驶的飞快,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竟然十天不到就已经入了金陵城,远远的,朱红的神武门在望,红墙金瓦,威严耸立的皇宫翘角飞檐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中。
马车穿过神武门,在久违的千丈青石地砖上滚动,随后,停落在了宫廷的御花园前侧。魏堰和雷霆跳下马车,将她扶下来,甩动着一身如雪的白毛。
云倾站在御书房前,凝视着那重叠的菱花雕龙楠木门,已经分不清心里究竟是怎么滋味,最后白回迁绕,却没有勇气踏进这个三个多月不曾进入的地方,于是垂睫,转身道:“先回凌霄殿看看吧”
如果凌霄殿已经有新的主人,或者,那里有了别人的气息,她就该真正的离开这里了。因为这个地方,就算被困住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凌霄殿大门前,一片萧索,无人看守,甚至连往日光鲜的一切也似被蒙上了厚重的灰尘,让云倾在踏进之时,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威严的大殿,明黄幔帐垂挂,清风拂来,飘扬肆洒,猩红的地毯铺设蔓延不尽,几乎看不到头。
云倾一路上前走,走过外殿、垂挂着碧玺珠帘的中殿,摆放着金丝楠木凤榻,她时常坐在那里喝茶的内殿,再转到东西两处暖阁,然后,便是空寂无人,甚至闻不到一丝人气的寝殿。
龙床上,依旧是她离开之前的模样,甚至她所看的书还摆设在一旁,重重幔帐被凤尾金钩束住,转身,却见桌案旁的茶碗都不曾有人收掉。
云倾看到这些,都已经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凌烨轩将凌霄殿的所有宫娥都撤走了,而以往的那些东西,却都没有移动半分,这里还是像她临行前一样,放佛这一个半月来的分别并不是真的。
眼眶有一些酸涩,云倾转身踏进了后殿的浴池……
沐浴更衣,云倾换上的平日穿的衣裳,却将一头潮湿的长发披洒在身后,外面罩了一件单薄的斗篷。
天色渐暗,夕阳似火,入黄昏。
云倾从凌霄殿走出,直向御书房走去。书房外,守候着的赵公公突见云倾站在自己面前,几乎僵住了,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但随后,踉跄跪拜,就要挥手让人进去禀报,而云倾则是阻止了他。
赵公公脸上又惊又喜,已经难以辨别他的神色,他从地上起身,半晌就说一句:“谢天谢地,娘娘总算回来了”
他这一句话,让云倾觉得心都揪在一起,于是一刻不停的跨进大殿。
偌大的御书房中,空旷寂寥,外侧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而里侧是阻隔着重重山水屏风。云倾在殿外脱了鞋履,赤足走了进去,鹅黄色裙摆的拖延在地的沙沙声几乎不可闻。
绕过屏风,云倾朝里面一看,就那么瞬间,眼泪几乎滴落。凌烨轩一身墨色长袍,面色肃冷,紧蹙的眉心似乎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愁绪和思念,他依靠在凤榻上,那是他为了让她陪伴他而摆放的,只为他自己的那句:‘累了靠在朕的身上休息,困了就在朕的身边睡’
他紧闭着双眼,冒出的胡须让他看起来突然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依旧俊美,却再没有往日的英气和傲气,现在的凌烨轩,看起来就像一个佝偻的老人。
内殿中的睡榻上,一个小小的人儿正在香甜的熟睡,是麟儿。云倾慢慢的走过去,看着他那张酷似于凌烨轩的小脸,心头酸涩无比,抬手触摸他,而这个小东西则是眉宇一皱,然后翻身继续睡去,显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不自觉的轻笑出声,而内心也存在这无数的侥幸。还好,一切都还好,他们都没有事,而这一切也没有被别人夺走。
当云倾几乎贪婪的看着麟儿俏皮的睡姿时,身后一阵响动,也许是被她刚才的笑声给惊醒,云倾身子一僵,蓦地回头,却望进了一双深沉似潭,冷冽如冰,却又掺杂着太多复杂表情的眸子里。
他真的消瘦了不少,连眼眶都有些眍,满脸的胡渣更是让此刻冷目肃面的他看起来像山贼,而满身的霸气和威严也依旧令人却步。可是这一切云倾都已经不想去计较,她只是看着他,泪水从白皙精致的脸颊上滚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呵……”可是,面对她,凌烨轩却是冷笑一声,随后带着散漫的起身,几乎是轻佻而不屑的捏住她的下颚,毫不怜香惜玉的抬起,懒散的凝视她美丽的面孔,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又想玩什么花招?每天都来朕的梦中捣乱,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么?”
云倾微愕然,而凌烨轩手下的力气却猛然加重,让云倾痛呼,但他却显然毫不在意的道:“疼么?那就从此消失,朕的心已经空空如也,你就让朕做了一个好梦吧。”
他收回手,转身回到凤榻旁,再次闭上了眼睛。
原来,他每天的梦里都有她的。云倾闭了闭双眼,只觉得心疼得几乎窒息,她慢慢的走到他身前,缓缓解开了斗篷,一身鹅黄色的抹胸长裙赫然出现,衬托着她妖娆的身姿,青丝垂落,美得如妖孽。
凌烨轩剑眉一拧,再次睁开,在看到她光洁细嫩的双臂时,目光顿时露出愤怒,他狠狠的瞪着她,似看到了鬼一般,随意撇开双眼,咬牙道:“滚,滚出去。”
云倾轻柔娇美一笑,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以前看到这样的女子,云倾总是会嘲讽笑话,认为这是轻贱无比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也会用上这一招。
缓缓的靠近他,吐气如兰,细雨轻柔的道:“既然心是空的,何来的梦?古人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话语间,云倾已经跪膝爬上了凤榻,凝神看着他。
凌烨轩的身子陡然震住,随即瞪视着她,深邃的眼底满是恨怒,如果可以,或许他更想掐死她。可是云倾却只是娇柔的笑着,缓缓的靠近他,素手游上他的胸膛。
凌烨轩猛的擒住了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云倾秀眉一动,痛得几乎掉出泪眼,而他的神色也渐渐模糊,看不清楚。
“不许你碰朕,你听见没有?”凌烨轩怒吼起来,声音阴沉,震动了整个书房。
赵公公听闻声响,吓得赶紧冲了进来,而睡榻上被惊醒的麟儿也睁开乌溜的眼睛,不安的张望着四周。凌烨轩一见有人,竟然下意识的将云倾楼抱在怀中,遮掩住了她外泄的春光,随之对赵公公道:“将麟儿带出去玩”
赵公公看着凤榻上的帝后二人,呆了一下,随即似明白了什么,立刻上前抱起太子,飞快的离开了。
而他们一走,凌烨轩就推开了云倾,起身。云倾顿住,随后扑上前抱住他的腰身,缓缓的道:“皇上真的不想再原来臣妾了吗?臣妾离开这么久,难道皇上就没有一丝想念吗?皇上可知道,臣妾一到云山和南齐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飞回来,回到皇上和麟儿的身边,难道皇上对臣妾,现在就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了吗?”
凌烨轩后背僵住,仿佛透着千年不化的孤独和萧索,让人看着不忍,云倾起身,从他的背后环住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的道:“轩,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许是这句话伤了凌烨轩,他在呆愣片刻之后,竟猛地推开了她,一双冒火的双目冷冷的瞪着她,声音如刺,声色俱厉的喝道:“别再跟朕说这种鬼话,你,给朕马上滚出去,真不稀罕你在梦里面的温柔和虚情假意,滚,马上滚,马上给朕滚出去”
云倾起初觉得委屈至极,可是此刻才知道,原来云倾还是将这一切当做是梦境,于是她哀戚的道:“我真的回来了。”
“我不想听”凌烨轩怒吼道,脸上的哀伤终于在也掩藏不住,他看着她,握紧的拳头在颤抖,咬牙切齿的道:“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当朕醒来的时候,却还是满是的空漏。朕一次一次的相信你,相信你回来了,相信你是真的想朕,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朕,利用朕,你,该死”
云倾张口欲说话,可是凌烨轩却几乎癫狂的道:“在刚开始的时候,朕一直都在等你,等你来御书房找朕,可是朕等到了什么?朕不去凌霄殿,你也不来御书房,朕试探的派人说让你走,你竟然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朕不想再看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是瞎了眼,蒙了心才会爱上你,中了你的毒,你给朕出去,朕从此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滚……”
凌烨轩的歇斯底里让云倾心痛不已,声色俱厉让她恐惧。原来,她已经伤他至深,甚至让他已经不愿意再相信她的话了。
云倾失笑,倒不是因为尴尬,而是觉得心痛。她起身,甚至有些赌气的捡起地上的斗篷披在身后,转身就向殿外走去。其实她离开也好,反正百年之后终究是寂寞,此刻寂寞和百年之后寂寞只是多承受了几年而已,对于她来说,不会有多大的差异。
可是她刚走到屏风处,腰身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圈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扛起来,长发似洒荡漾。云倾惊住,但在还没有回神时,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凤榻上,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