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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势力因而分作两派,战争已是无可避免!
“切勿相信蒙武的鬼话,他是听从吕不韦的安排来刺杀大王的!”远处马蹄声昂扬,嫪毐浴血而至,众人的注意力随之集中到他的身上,“太后早看出吕不韦的阴谋,特命本侯前来护驾!”
众人皆在推测谁真谁假,嫪毐随即扬高手臂,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众人都看的真切,那手上钩挂晃动的是秦王及太后之玺。之前相信蒙武的人多数倒戈,原本可以两相抗衡的兵力,顿时悬殊甚大。
战国时期的玺印并不大,以轻便小巧为主,就像当时人们用的铜钱般大小,甚至更小。所以众人虽看得真切,也只是看了大概,但有总比没有更让人心中笃定。更何况嫪毐是太后的人,哪有亲生母亲害自己孩子的!
一阵和煦的春风吹过,这一刻透着诡异的安静。突然,“啪”一声,嫪毐扬鞭击地,仿佛是无声的杀戮指令,兵戎相见之下暗红之血染指天地……
而另一边——
正堂的高门刚一关上,围护嬴政的卫士突然剑尖向内,这些都是卫尉竭的党羽。
吕不韦高声尖叫:“保护大王!”迅速夺下就近一位卫士的武器,同嬴政抵背迎战。
堂内的宗亲贵胄和隐遁暗处的贴身卫队纪纲军立刻举剑相护,剑拔弩张的战场吓得梅儿僵立在门旁。
嬴政不急不慢的拔出太阿剑,围攻的卫士仿佛都惧于秦王的威严,迟迟不敢向前。
突然,从卫士腰腹处刺出一把利剑,“哐”的一下被嬴政击挡在地。
“你们进攻呀!”掌管咸阳政务的内史肆见偷袭不成,直接拿身前的卫士当挡箭牌,把他推向嬴政的剑锋。人盾不急反应,一个踉跄穿肠气绝。
包围圈顿时生出缺口,吕不韦见势冲出重围,追击内史肆。卫士们随即反应过来,填补缺口,执剑向嬴政冲去。
然嬴政舞剑如风护住周身,兵士们哪里寻得到漏洞,只能顺着他稳健的步伐,保持着安全间距成包围之势。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嬴政身上,唯中大夫令齐机敏,躲过卫士的攻击,保护太王太后和太后离开。两个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令齐见时机成熟,手腕一转,寒光亮过之处露出一把短剑。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掌打晕太王太后,同时另一执剑的长臂挽勒住太后,她白皙的脖子瞬间泛起红痕。
“太后得罪了!”令齐多少知道她是嫪毐的女人,自然要给几分薄面,力道松了松,同时打算换一只手拿剑,以免不小心割伤她。还没来得及换姿势,腕上便突的吃疼,剑跌落在地,定睛望去竟是嬴政。
他怎这么快就躲过了卫士的纠缠?!
这时,嬴政虎爪一扣,令齐痛上加痛,鲜血从腕上涌出。嬴政把握时机,臂力一带便将太后拉回身边。
令齐正欲垂死挣扎,侍卫冰冷的剑就双双抵上他的喉咙,完全动弹不得,而场内的混乱也已被纪纲军镇压。
嬴政命令身旁的纪纲军:“护送太王太后和太后从侧门离开!”
“唯。”
嬴政转身,环视一周,心中甚感慰藉,这些养尊处优的宗亲贵胄们也不乏愿意为他浴血奋战的豪杰好汉。
被擒获的叛者经不起威吓,很快交代出嫪毐叛乱的党羽何者,嬴政遂命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卒攻毐。
以为战乱结束的梅儿刚放松下来,门就突然破开,她惊得跌坐在地。都怪自己的好奇心重,明知道今天有叛乱发生,还要跑到堂前观看,真是找死!幸亏她现在的位置刚好是隐在了门后,待他们再次打得火热的时候,自己就寻机会偷偷从后门溜走。
正想着欢欣雀跃的自由,手腕却被人抓住,抬头一看,话卡在喉中:“大……王……”
“爱姬,还好吗?”瘫软的梅儿被纳入怀中,“别怕,寡人护你出宫!”
他牵起她的手,硬生生的拉出正堂。这哪是保护,分明是再次把她往火坑里推!
梅儿拿眼横去,为何他总是目不斜视的神态?终于明白与狼共舞这个词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堂外战火纷飞,同连着初春小雨绵延潋滟,心顿生凄凉……
蒙武杀出重围,负伤到嬴政面前,单膝揖拜:“大王受惊了,宫中暗布的三千精兵很快便能平定此次叛乱!”
嬴政似乎察觉到会发生今日之事,有意调派蒙家军前来护驾。他以为大王安排三千精锐镇守蕲年宫绰绰有余,却真是自己低估了,不仅近臣官骑叛变,连戎翟君公都是嫪毐的外援军。很快便能平定战乱,这种话说出来不知是在蛊惑自己,还是在安定秦王!
“嗯……”嬴政点头轻哼,一手与梅儿十指交缠,一手握着宝剑走向战火中心。
“大王,阶下危险!”蒙武忙拦住嬴政,“容臣先去灭了他们,您在阶上静观好戏吧。”
嬴政摇手,轻声道:“无妨。”
复而揽住梅儿的腰,他的身后跟着一众纪纲军,如虎添翼的强者自然是哪里都不怕的。
而蒙武与嬴政阶上的交谈众人都已看到,不明所以者先前支持了嫪毐一派的,如今便心中打鼓起来,多数的弃械投降以求轻判,另者仍是鱼死网破!
因为嬴政的到来,各怀鬼胎的叛乱者又有了目标,随即围攻过来……
纪纲军护在身前,又一场刀剑相搏展现在眼前,咄咄逼近的刀锋吓得梅儿频频后仰身体,却无法后退,因为嬴政一直紧紧的揽腰相护。
这真的是深情吗?
恐怕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刀剑的反光刺得眼睛发胀,头也开始有些昏沉,难以看清或者是不敢看清,如此她就不会感到惧怕,就这样任由着嬴政带着她左避右闪上格下挡。
突然,胸口巨疼,没有换来清醒,却是越发昏沉!
“爱姬!”嬴政焦急的声音唤来。
身体再次被拥入怀中,感觉自己被托着连转数圈,背上又是一阵巨疼。她无暇看懂形势,吃力抬手触到那直入心脏的长柄,应该是羽箭吧。
她中箭了!
双脚绵软的下滑,感觉到嬴政温暖的怀抱渐渐冰冷,换做坚硬的地面。在众人的簇拥踩踏下,击得梅儿吐出一口鲜血,苍白的唇瞬间染红。血顿时洇开来,仿佛浸入一湾血溪中……
“爱姬……”悲切的声音再次传来。
弥留之际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抬眸,君王身着的冕服没有因为战斗而沾污和凌乱,旒紞悬荡隐掩住那双难以琢磨的双瞳,嬴政方步离去,留下的只是漠然消溶的背影……
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血腥之气亦悄然远逝,鼻端飘来淡淡的医药消毒的味道,未婚夫练少华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浅浅的笑容在嘴角荡开,想要伸手抓住的幸福那么的虚无,连手都再无力抬高!
耳边隐约听到母亲担忧的呼唤:“回家吧……”
“回家吧……”
“回家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谋定后动
在嬴政及其纪纲军的参战下,很快占领主导权,聪明的人都已纷纷缴械投降。可嫪毐仍做垂死挣扎,带其门客党羽退出蕲年宫,转而回攻都城咸阳。哪知吕不韦等藩臣正好于咸阳调拨人手,两军不期而遇。如今前有伏击,后有追兵,两面夹击之下嫪毐身负重伤,只得携余党仓皇逃亡。
嬴政即刻谕令全国:“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五十万。”
嫪毐终是被抓住,于九月行车裂之刑。
行刑当天,嫪毐被押解到了一个黑暗的房间,随后官兵退下。房内隐隐闪着昏黄的灯光,他循光看清巍然坐着的人竟是嬴政时,不由疑惑——要他死的人不是吕不韦吗!
嬴政看着他,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此事与文信侯无关,一切皆是寡人所为。”
“大王?”他和嬴政向来是融洽的君臣关系,只是隔着太后这层窗户纸,而吕不韦施压嬴政明查他与太后私乱之事。他急于除掉吕不韦,正好赢政冠礼之时,受意伪造玺印,并带兵假意围攻秦王,实际是受命斩杀吕不韦,他自是欣然接受。
所以嫪毐以为还有希望,急道:“我对大王没有任何威胁,一直以来嫪毐都是暗中受命于您与吕不韦抗衡!”
“可你的人不杀吕不韦反而暗杀寡人。”嬴政早看出端倪,嫪毐连他身边的重臣亲兵也一并斩杀,实际是想一方独大,嬴政冷哼,“长信侯的心太大,甚至比吕不韦心大,何以会受命于寡人?你我只是交易!如今,这场交易是时候结束!”
嫪毐不再装傻,直起腰板道:“这场交易结束,但另一交易大王可不得不听了。”
从来防人之心不可无!
嬴政抬眸,不急不缓的问:“哦,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和寡人交易的?”
“以他的命换我的命!”当初听命嬴政救下一人,才能拜得长信侯,幸好自己留下一手。如果他命丧黄泉,部署在那人身边的死士就会启动暗杀计划。
“救他全由寡人安排,你的这些手段能逃得出寡人的眼睛吗?”嬴政鹰隼的黑眸透着熠熠精光,五指轻敲铜案,在静谧的阴魅中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肉跳。
嫪毐听懂了嬴政的意思,知道已经没有得救的机会,心中愤懑:“哼,想不到,我嫪毐一世英名,竟然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上!”
“对,正是寡人这个毛头小子将要夷你三族,杀你两个儿子。”嬴政起身走到嫪毐身边,轻声诉说的却是最残忍的话:“你可以死得瞑目,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你!”嫪毐气结,此刻真正感到恐惧,稽首扣地,“大王,嫪毐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儿子,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呀!”
“假父有什么资格求情?”嬴政负手踱步。
嫪毐此刻才幡然醒悟:“原来你一直以来都想致我于死地!”
“唉,假父多虑了!怪只怪假父权力尚未稳,便一心想在冠礼时灭掉寡人与仲父,注定要在最风光无限的时候跌到谷底。”他的话原本温柔却透着阴寒,年仅二十二岁的男子处事和心性竟已如斯成熟!
“赵政,你今天除掉我而不是吕不韦,终有一天他会杀死你的!呜……”嫪毐正想再说却被嬴政唤来的官兵拿布堵住嘴巴。
“多亏长信侯的帮助,你和吕不韦寡人会一并除掉的,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看到了。”嬴政轻拂手背示意,“带出去吧。”
官兵把嫪毐的头和四肢绑在马匹后,他笔直的悬在半空中,马鞭同声脆响,五方的马匹顿时扬蹄奔腾。即便如此,骨肉相连的身体还是拉扯了很久,最终血染当场。
那滚落在地的头颅表情扭曲,圆睁的双眼盛满血丝,清亮的黑瞳透着怒意。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结局,他要诅咒嬴政也不得好死!
嬴政站于高台之上,看着嫪毐必然的命运,心中刚升起莫名的成就,却又生出惆怅,几日前的事情再次浮现脑海……
“大胆!你们放本宫出去!”赵姬被软禁数月,心忧嫪毐的安危,“若是再不放本宫,小心砍了你们的脑袋!”
“母后莫急,他们不过是听从寡人安排。”嬴政的声音从室外传来。
“见过大王。”守卫的军队很快识趣的让开道来,退至室外。
嬴政上前搀扶赵姬,“政儿来看望母后,这时日过得可好?”
真是明知故问,她哪有心思安枕无忧,急急的抓住了嬴政的手:“大王,嫪……长信